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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这鬼天气,哪怕入了秋也还是热得不行。等起来靴子里恐怕都可以倒出水来了,邵清汗流浃背,全身的衣服黏哒哒的粘在身上,难受的不行。他恶狠狠的想着,等回到基地一定要好好冲个凉。就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脖子后面被汗水淌过的地方痒痒的,可是又不敢动,痒得他龇牙咧嘴。      暑气蒸腾着贴地的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气涌上来,饶是邵清忍耐力极好,也是有些吃不消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这里待命数十个小时,离自己最近的战友也在两百米开外,四周安静的让他觉得有种奇异的不安。      难道是消息走漏,那个该死的毒贩子改道了?      邵清不敢冒冒然有任何举动,强压下满心的不安和疑惑,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有轻微的树叶碎裂声音响起,那是有人踩到这满地厚厚的落叶。      邵清精神为之一震,终于来了!      可等人进入95式的射击范围内,邵清愕然发现一张女人的脸突兀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他疑惑的放下95式眨了眨眼,难道自己眼花了?      还是这年头连贩毒的都长的比明星还好看了?      可是线报里的狙击对象明明是个男人啊啊!      怎么会有金发碧眼的美人出现在这么僻静的森林里?!这里可不是什么秀场,这样一个身材火辣的大美人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真是白高兴了啊啊啊啊!还以为任务很快就要结束了,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出……      邵清囧了脸,苦哈哈的继续趴着。好吧美女,不管你来干嘛,你赶紧整你的,整完赶紧的给我离开这里。      可是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靠近自己藏身的地方啊?!      邵清一动不敢动,只得傻傻地望着美人越来越靠近自己,内心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      美人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什么东西,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笑得愈发好看了。      邵清还没想好等她再靠近就什么,就见美人以人类不可达到的速度朝自己藏身的位置扑了过来!      邵清大惊,这是什么状况?!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躲开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子。      邵清的速度在同辈的特种兵里已经是非常顶尖的,可是居然还是没有那个女人快!      他刚一翻身抬起枪,就见女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半空翻腾转身,顺势就扑到邵清身上大力制住他。      只发出了轻轻的几声树叶细细的碎裂声,邵清发现自己居然耻辱的被一个女人制住,动弹不得。      耳机里传来队长不满地轻声问道:“清,你哪里怎么回事?”      邵清被她掐得几乎喘不过气,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笑得更明亮,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猛地一手扯下他的耳机扔掉。      邵清登时大怒,瞬间把自己的任务抛在脑后,低吼一声用力腾身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合身扑上去缠斗起来。      两人的动静越来越大,邵清有些烦躁,任务还没有结束,自己这边就出了这样的岔子,不敢去想若是正巧这时目标的出现,只希望速战速决。      女人敏锐的察觉他的分神,唯恐这边的动静引来其他人。她眼底有着笑意,一缕银光在她指间闪现。      邵清还没明白过来,就觉得脖颈上被扎了一下。      黑暗迅疾袭来,连哼都没哼一声,邵清就倒在女人的身边。      等其他人意识到赶过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任何人影,只留下邵清爱若眼睛的狙击枪和其他随身准备。      而邵清,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而这一切邵清都不知道了,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奇异的密闭空间里,四周围了四五个人。      “#¥%@&*……”邵清愣愣地看着眼前一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红发少年对冲自己叽叽呱呱说了一堆,什么也没听懂,这是哪国语啊?      这些人都长得很好看,邵清想着,扶着有些疼的脑袋慢慢坐起来,身上的迷彩服已经不见了,自己刚刚是裸着上身躺在床上的。      邵清有些呆滞,眼前的场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难道是任务泄露,自己被抓来了?那为什么不是被大刑伺候,而是……被人围观呢?      邵清心里有些发毛,眼前这些人的眼光不像是毒贩子抓在特种兵该有的眼神啊。      倒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的好奇宝宝!      一个个眼冒精光的盯着他是怎么回事?!是没见过特种兵还是怎地?这么可劲儿地盯着半裸男人看是想干嘛?!      邵清被这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转眼就看见那个把自己抓来的女人正冲自己笑得灿若春花,立时气不打一处出,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揍这群人一顿解恨。      你说他邵清一个堂堂特种兵,居然还不敌女人,就那么悲催的被放倒了、劫走了(?!),真是耻辱啊耻辱!邵清忍不住在心里咆哮,真是太丢人了啊啊,等回去了真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肯定会被队里那些魂淡嘲笑死的!      为什么还会手脚瘫软啊啊?!魂淡,肯定是给自己注射了什么东西!邵清恨恨地盯着眼前这群叽叽呱呱交谈的人。      抓他来的那女人笑嘻嘻地挤上前来,把他的迷彩上衣替手都太不起来的邵清套上,又将手里的一个小小银扣样东西别在邵清的衣领上。顺手调试了几下,邵清顿时听懂他们的话。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翻译器?邵清眼尖的看见这群人的衣领上都有银色的小扣。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对地球很感兴趣,正巧我们的飞船出了点故障,就迫降在离你不远的地方。艾琳娜发现了你,所以才请你上飞船。”一个褐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文质彬彬的解释道,其他几人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邵清,不时交谈着。      “飞船?地球?”邵清茫然地两眼放空,这不是翻译器吧,为什么这人说的话他还是没明白唷!是砸到脑袋了吗?为什么好像浆糊在脑子里?      “啊啊,好可爱的人,艾琳娜,你说他真的是军人?一点都不像。”红发少年看着邵清迷茫的神情,兴奋地嚷嚷道,一手趁机揉上邵清的黑发,被邵清拍开了还不死心的又伸过来。      “可爱?我?”邵清眉毛挑了起来,有些气闷,尼玛不要用可爱形容男人行不行?!      “就是就是,他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金发的女人笑得眼睛亮亮的,趁机摸摸邵清的脸,被邵清一瞪,笑得更开怀了。      “秀气?”邵清的眉毛挑的更高了,什么叫秀气啊混蛋?!别戳别人痛处行不行啊啊!      “可以把他带回去玩吗?我想剖开看看地球人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灰瞳的男人穿着好像白大褂的衣服,满脸好奇。      “剖开?”邵清惊恐地往后退了退,这人眼里的光就像电锯惊魂里的变态一样。      “不行!你敢!”听见灰瞳男子这话,其余几人都异口同声否定,很快就扑在一起,打成一片。      邵清木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忽然回想起他们话里的重点———“地球”!      这些是……传说中的外星人?      可是……电影里的ET好像没有这么好看的嘛!      邵清头上浮起了来几大个问号,这是科幻电影拍摄现场?!      几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打完,转头看见邵清一脸茫然,红发少年凑上前拍拍他:“你叫什么?”      邵清晕乎乎的回答他:“邵清。”      红发少年拉住邵清的手,笑眯眯道:“邵清,我叫里奥,刚刚我打赢了他们,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一群人见邵清已经有主了(?!),便四散开去各做各的事情,只不过邵清觉得每个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自己和少年的谈话。      “什么?”邵清看着眼前这个大概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俊秀少年,眼睛里开始出现蚊香圈圈。      “以后你就是我的啦!”少年得瑟的回头冲对他怒目而视的同伴笑得很欠扁,转头凑到邵清面前笑得诡异,“按你们地球的说话,以后你就是我的……嗯,是叫媳妇儿对吧?还是老婆?这个翻译器的版本也不知道是不是最新的。”      “去你的媳妇儿!去你的老婆!”邵清涨红了脸,猛地推开靠着自己揩油的红发少年,大吼道,“放我回去!”      “回去?你回不去了。”少年淡定地将炸毛的邵清拉回身边,搂着他的腰,靠在肩上蹭了蹭道,“我们现在已经出了银河系了。”      闻言,邵清傻眼了,他踉踉跄跄的跳下来刚刚躺着的床,冲到窗前,这才惊愕的发现窗外竟是一片漆黑,无数大大小小的星体在窗外飞掠而过。      这是什么情况啊喂!      “噗通”一声,邵清跌坐在地上,呆了半响才嚷道,“你们强抢我!”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新文,最近一直在看幻想未来的文,真是喜欢s i了,咩哈哈哈,手痒也来开个坑玩玩。 我没伪更,我只是来修bug。 ☆、长眠   等邵清终于接受了自己被一群外星人给强抢了的事实之后,有些灰心丧气的坐回床上,问里奥:“可以把我送回去不?”      少年无奈地摊手:“不行的,飞船出了点问题,没有办法支撑再一次返回了唷,我们得快点赶回科斯特才行。”      “……好吧,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到?”邵清的眼睛很漂亮,黑蒙蒙的像是有一层水雾,会让注视着的人失足跌下去。      “还要很久吧,按照你们地球的计算方法来说,应该还有两到三个月才回到的。”里奥见邵清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半蹲在他面前,对上那张明显不应该长在常年风吹日晒的特种兵身上的秀丽脸庞,疑惑道:“你们地球人不是一直都对地球之后的星球都很感兴趣吗?为什么你一脸的不高兴?”      邵清瞟了一眼红发少年,皱起秀气的眉毛:“谁会被人强抢了还高兴的起来啊?”      少年搔了搔红发,可怜巴巴的拉住邵清的衣袖,湛蓝的眼珠深沉的像包容万象的海洋和天空:“别不高兴啦!等你到了我们科斯塔,我一定带你到处去走走,吃好吃的!”      “你哄小孩子啊!”邵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往后倒在床上。      少年没法了,只得讷讷道:“你怎么什么都不行啊,要怎么样你才会笑?”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我笑?”邵清撇了撇嘴,翻个身懒洋洋道:“我要睡觉了,等到了那个科斯特再叫我。”      闻言少年喜滋滋道:“那好吧,走,我带你去睡觉。”      邵清翻过身来,看着少年不解道:“床不是在这里吗,还要去哪里睡?”      少年兴冲冲的拉起邵清,大步的朝外走去:“那里只是观察用的,不是让人睡觉的。睡觉是有专门的休眠舱哟!”      邵清只觉得自从上了这张该死的飞船之后,自己就好像是个白痴似的,只得不由自主的跟在这个手劲比自己还有大伤很多的少年身后。      这些外星人的力气都很大呢,邵清看着红发少年纤细的手臂,悄悄比较着。      又想起那个在光天化日下强抢自己的金发女人,那么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比自己还大的力量,真是……      邵清心中一道不能言说的伤啊!      到了摆放休眠舱的房间之后,里奥拉开休眠舱门,给邵清介绍道:“休眠舱是专门供长时间休眠使用的,里面放满了营养液,可以使机体保持在正常的状态。”      邵清好奇的摸摸长得好像棺材(!)的银色箱子,撇嘴道:“你们其实是吸血鬼,是吧是吧?看你们还睡棺材呢!”      里奥鄙视的道:“这是休眠舱,不是棺材!还有根据我们获取的地球资料对比,我们不像地球上的吸血鬼一样需要喝血,我们是吃饭的。”      邵清好奇道:“地球上真的有吸血鬼?”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还是地球人呢。”里奥翻个白眼,边说边推着邵清躺进休眠舱里,挪了挪位置自己又挤了进来。      邵清惊奇道:“你干嘛?”      里奥笑嘻嘻地搂紧邵清,把头埋在他的肩颈里,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戏谑:“你是我媳~妇~儿,我当然要陪你一起躺。”      邵清又气又怒,使劲推他:“出去!谁是你媳妇儿,我是男的!谁要你陪!”      里奥抱得更紧了,像牛皮糖一样紧紧趴着邵清:“你就是我赢来的媳妇儿!没事的,在我们科斯特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的,等到了科斯特,我们就去登记。”      “滚开,谁要和你去登记!”邵清扒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无奈少年看着纤细,力气却比邵清大了不知多少。      邵清奈何不了里奥,只得两人一起躺在了休眠舱里。      心愿得偿的里奥嘴角噙着笑意,拉下休眠舱的舱门,输入锁门密码,打开休眠模式,就紧紧抱着邵清再不肯撒手。      邵清推不开他,只好随他一起进入了沉眠。      哪知这一沉眠,差点就成了长眠不醒。      -      飞船平稳地在瑰丽浩瀚的星际里运行着,周围的璀璨群星在各自的轨道上重复着千百年的路线,若是邵清醒着,肯定会觉得很有趣。毕竟活了这么20年,他还是第一次出地球啊o(╯□╰)o。      快接近第一个空间跳跃点的时候,飞船猛地一震。飞船里的人有习以为常,没有受到影响,各干各的事情。      “咔嗒”一声轻响,艾琳娜皱起眉,什么声音?      “凯文,什么声音?”艾琳娜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凯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怎么了?你听见什么了?”      艾琳娜咬了咬嘴角,蹙起眉:“没事,大概是我听错了。”      话音刚落,飞船又是一震。但接近空间跳跃点,这一片星域本来就不太稳定,震动也是属正常的。      可是这原本只是寻常的震动,以及马上就要开始的空间跳跃,让艾琳娜的心里像是起了个涟漪,模模糊糊的不安开始在心尖浮动。      银河系这一片星域艾琳娜等人还是第一次涉足,毕竟银河系距离科斯特所在的珈塔星系实在是太远了,若不是这一次的误打误撞,估计也不会到达地球。      尽管在科斯特就曾经接触过这一片星域的情况,对于银河系也大致了解过不少的资料。但是毕竟还是到了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地方,对于这星域的情况是第一次接触,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艾琳娜有些心不在焉的调试着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器,抬起头瞄瞄四周的同伴都毫无察觉的或嬉闹或严肃,不禁暗叹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耳机里传来凯文平板的声音:“请各位准备,我们五分钟后将进入空间跳跃震荡预备阶段。”      凯文的话刚出口,所有人就自动的找好各自的卡位防止自己被超频的震荡给抛离了出去,迎接即将开始的空间跳跃。      很快,震荡系统被启动。他们的飞船是民用型的,没有像军方舰艇那样的高防御系统,无法完全隔除那样高度的振频,所以震荡期间一定要努力固定好自己的位置,否则摔出去很可能会受伤。      “咔嗒”艾琳娜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眼看周围的人都好像没有听见声音,在跳跃的这个阶段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压下心底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不安地闭上眼睛靠在卡位上,双手环胸抱紧了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外面那渐渐开始扭曲的波纹。      窗外,浩淼的星空璀然幽深。      等经过空间跳跃之后,众人还没放松下来,飞船猛地一个斜滑就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大家刚纷纷从卡位上站起来,这突然的斜转让几人都几乎站不住,差点就跌倒了。      没等艾琳娜询问,就听见凯文惊慌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不好!前方有未知对方朝我们发出攻击!”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慌乱了神色,纷纷看向艾琳娜。      作为这一艘飞船的所有人和船长,艾琳娜也有些气闷,怎么会这么不巧刚闯进这一片星域就遭遇攻击?更何况他们这艘民用飞船只是用来观光考察,根本就几乎没有配备武装力量!      “别慌!控制好飞船,向对方示意我们只是路过,很快就离开!”艾琳娜大声地叫着,全部人都跑进操控室里站在一起。      莫名的被攻击让大家的神色都很不好,看对方分明是设备精良的军队或者雇佣军,这么一艘民用小飞船,怎么抵抗的了?      凯文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些慌手乱脚的操控着飞船在对方攻击的罅隙里穿梭,手心里全是汗水。      他身边的褐发男子忙用星际间通用的方式向对方示意,可是对方丝毫不理会他们的示好,只是加大了攻击的火力。      就在几人惊恐的目光里,一连串眩目的红光从极近的地方对着他们飞速射来,凯文也只来得及下意识的操控着飞船往侧边一移。      “咔嗒”的声响愈发大了,这下大家都听见了。      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艾琳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本来就是因为飞船本身出了问题,所以才急匆匆赶回科斯特。谁想凯文这一下折转动作太大,再加上刚刚经过的空间跳跃,飞船再也支撑不住,头尾部就在大家惊恐的注视里,缓缓的分离开来。      真是祸不单行!      艾琳娜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张了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红光猛然冲到飞船前,眩目的光瞬间在眼前绽放。      半艘飞船被红光击中,所有在操控室里的人都无一幸免。      好像烟花一样在星海里盛放,这样一艘飞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安息在苍茫幽邃的星空里。      得胜的一方见目标被击中,也不继续停留,探测了一下没发现还有活动的个体,便迅速消失了。      只剩下破碎的飞船残骸,以及从飞船断裂的尾部脱落下来的休眠舱,孤零零地飘荡在了茫茫的宇宙里。    作者有话要说:恩。。。关于这章里面的神马空间跳跃的一系列神马,都是来自李小雾大人的《安妻》,我非常喜欢这文。当然,如果有美人不喜欢我借鉴的话可以提出来哟,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改掉哒~ 我真的没伪更,我是来修bug.反正我连续日更三天之后也没人在看,还不停的掉收,所以我打算到明天再更~-07-05 ☆、醒来      沉沉浮浮,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接踵而至,没有任何衔接。      殊不知,一梦就是数万光年。      “YUH%$#%%INJGE*&^%$#@IOMNGYTA!”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邵清听见有人在说话,虽然他还说听不懂在说什么。      慢慢坐起来眨眨眼,眼神逐渐清明起来。环顾四周,自己居然是躺在了帐篷里。      这就是科斯特?那为什么翻译器不起作用了?还有,里奥呢?其他人呢?      床周有好几个陌生的人挤在一起,都穿着黑色的笔挺制服,边打量邵清边叽叽喳喳交谈,邵清再一次迷糊了,只好把视线投向看起来最温和的一人。      刚刚说话喊医生的男人面容俊美,同样身着黑色军装样衣服,肩上三枚银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同色的银色衣扣一直扣到下巴下,看上去很是严谨。他见邵清看着自己,笑得温柔:“YY$HUIJK&**%$#NBHG@F?”      “?”邵清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男人见邵清一副越来越疑惑的样子,不由笑着扶起他,将一杯温水放在邵清的手里。      这时,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推开周围众人挤进来,不耐烦地道:“&&%N$#KJG¥#¥FREG&*MKJ……。”      “AO~”一群男人似乎都有些害怕这个人,听见他开口,哄叫了一声纷纷迅速逃走。      邵清靠坐在床上,看着来人替自己检查了一遍,这人该是医生吧。可是肿么眼见医生的眉心是越来越蹙紧了?他不由紧张起来。      医生见邵清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的开口:“HOUG&%$#JNHGFD#$@……”      邵清傻了,急急忙忙拿下艾琳娜别给自己衣领上的翻译器,递给医生,比比划划示意他调试一下。      医生接过翻译器,看着邵清连比带划,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研究了一下手里的小银扣,试着调了几下。不过估计医生也不擅长医学之外的专业,调了好一会儿也没弄对,遂有些气恼地扬声冲帐篷外说了长长一串话。      很快,刚刚递给邵清水的那个男人就走了进来。医生急忙将手里的翻译器递给那人,边说了句什么,那人开始专心的调试着翻译器。      捣鼓了好一会儿,那人将翻译器别回邵清衣领上,调了调自己和医生手腕上的银环,笑眯眯道:“好了。”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虽然看起来很凶很冷,不过语气倒是挺平和的。      邵清摇摇头:“我很好,谢谢。”      “既然没事的话,再休息一会儿你就可以离开医院了。不过因为你之前休眠太久,休眠舱里的营养液使用时间太长,导致你的机体非常缺乏很多必要的元素和成分,待会儿我会让护士给你药,希望你按时服用。”      “呃……好的,谢谢你。”邵清松了口气。      “不客气,你刚醒来,机体长时间没有活动,最好不要经历激烈运动。你先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叫我。”医生叮嘱完,转身走了。      见医生走了,军装的男子悄悄放松下来,拉把椅子坐下:“欢迎来到兰蒂斯,我叫艾伦,你呢?”      “邵清。”邵清看进艾伦深蓝色的眼睛里,那双眼眸深得好像看不见底,迷惑地问道,“兰蒂斯?这里不是科斯特吗?!”      这是肿么回事?不是要去科斯特吗,为什么会到了什么兰蒂斯?难不成是里奥骗自己?还是艾琳娜的飞船走错路了?邵清蹙起眉心。      “是的,这里是兰蒂斯。”艾伦看着邵清两条秀美的眉毛颦在一起,似乎不明白邵清的表情怎么好像是没听过兰蒂斯一样,奇怪道,“原来你是科斯特星人啊。科斯特距离兰蒂斯可是整整七万光年。不过科斯塔和我们兰蒂斯都属于珈塔星系。”      “七万光年!!!!”随着艾伦解释的话,邵清的只觉得头更痛了,他已经不想再去想纠结到底是不是走错路了才把目的地从科斯特变成兰蒂斯。一张秀气的脸生生皱成了包子,他弱弱地看向艾伦道:“最后两个问题,飞船里的其他人呢?还有,和我一起呆在休眠舱的那个红头发小子呢?”      “飞船?没有见到啊,我们见到的时候就只有你和红发小子躺的那个休眠舱。”艾伦觉得邵清变换很快的表情很是有趣,用手指搔着下巴笑眯眯的:“你说的红发小子比你醒得早,跑出去和人玩闹去了。”      没见到飞船?那自己和里奥是肿么来到兰蒂斯的的?还有其他人呢,去哪里了?邵清的表情瞬间就呆滞了。      还有里奥这个魂淡,居然还有玩闹的心!邵清心头拱起熊熊怒火,小宇宙开始燃烧,不断在爆发与不爆发的边缘徘徊着。      艾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邵清仿佛演川剧一样不断变换的脸色,笑嘻嘻道:“你和那小子是情侣吗?休眠舱里他把你抱得很紧,为了分开你们,可是用了很大力气哦。”      邵清斜睨了艾伦一样,上挑的眼尾有着不自知的妩媚,很快的撇嘴否认道:“谁和他是情侣啊?”      话音刚落,就见帐篷帘子被人掀开,一头火红的头发就映入眼帘,一个黑影就猛地越过床前的艾伦朝邵清扑来。      邵清见状,只来得及往一旁侧了侧身,里奥就扑了个空。刚想得意的咧嘴一笑,就被扑在床上的里奥拦腰抱住了。      “放开!”邵清扭着里奥的手臂,努力往下扒拉人。      里奥是越抱越紧,嘟哝道:“让我抱一下嘛,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觉睡得有多久,一觉醒来全是不认识的人,偏偏你还怎么叫都不醒来。”      邵清觉察里奥的话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安和依赖,张了张口,安慰的话却不会说。      邵清是弃儿,从小就被国家收养,一直生活在军队内部的封闭军校里,自小被按照军人的标准来培养、被训练,知道成为国之利刃的特种士兵。      他直面过鲜血和战役,他穿行过枪林和弹雨。他们这样的人,是国家最锋利的刀刃,是国家最忠诚的士兵。      邵清从小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军队培养了他坚韧、隐忍、勇敢和决不放弃。      可是偏偏没有教导过他,该如何去安慰别人。      哪怕曾经他身边也有同伴、战友,可是他们是在同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相同的环境造就了他们彼此都不懂得如何用语言去抚慰伤口。顶多,就只是给予彼此一个拥抱。      所以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邵清有些手足无措,他只是笨拙的轻轻拍着趴在自己怀里的里奥的背。      艾伦在一边略有尴尬,眼前这两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分明是把他当成透明的去了。他清咳了一声:“咳……那个……邵清,你现在还有不舒服吗?”      邵清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艾伦点点头,站起身整整军装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就走吧。老呆在医院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邵清颔首,拍拍里奥,两人也站起身来,跟着艾伦往外走。      出了医疗帐篷,邵清好奇的四处观望,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身处广袤的荒原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帐篷和穿着军装的军人。      时值傍晚,天际居然有着很像地球上常见的彤霞鲜然,苍茫的大地在霞光铺洒下,愈发显得的无垠而荒凉。      “你们兰蒂斯星的科技就这个水平,连人都是住在帐篷的?”里奥回头问闲适漫步在身后的艾伦,越发握紧邵清的手,也不管人家挣扎就是死活不放。邵清无法,只得随他。      艾伦负着手慢慢走着,闻言笑起来:“怎么可能,你太小看我们兰蒂斯了,我们的科技也不输你们科斯特哦。这里只是我们的驻地,最近是在战争期间,所以才住帐篷的。”      对于自己的国籍(……是星籍吧)没有辩解,邵清瞪大了眼睛:“战争?你们在打战啊?”      “是啊,我们都驻扎在这里一年多了。”艾伦摸了摸袖口银色的扣子,谨慎地开口,并没有解释太多。他目前还不放心邵清和里奥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没敢说太多。毕竟战争期间,间谍总是无孔不入,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敌人派来打入他们内部的间谍。      “我们现在去哪里?”里奥虽然没心没肺,不过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是知道艾伦的顾及,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艾伦笑了笑,指指前面不远处的中央大帐道:“看到没有?那里面是我们兰蒂斯的最高领导人住的,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见他。”      邵清和里奥对视一眼,哟,这么巧,休眠舱落下来直接掉在人家星球的最高领导人驻扎营地里。      说话间,大帐就到了。      门口的亲卫兵见艾伦带着两人过来,冲艾伦行个礼,替三人打起了帐帘。      艾伦回了个礼,带着两人步入大帐。      书案后坐了个一个年轻黑发男子在低头安静地写着什么,听见几人进来也没有抬头。      “陛下。”艾伦开口低声唤道。      陛下?这个星球还在实行帝制吗?邵清好奇起来。      被艾伦成为陛下的男子慢悠悠写完手里的东西,这才抬起头看向三人。      一双碧绿的眸子对上邵清,邵清猛然好想吐槽。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群外星人为什么都长得一个比一个的好看呢?之前见到的里奥一群人,就长得够好看了。      刚醒来看见艾伦也觉得这人长得不错,还很温柔。现在见了这兰蒂斯星球最高领导人,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眼前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星球的最高领导人,有权有势,还长的这么好看做什么?      只不过为什么这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啊?天生面瘫咩?      邵清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看,看的兰蒂斯星最高领导人有些不悦,不过因为他一直都是瘫着一张脸,所以谁也没看出端倪来。      “什么事?”年轻的男子声线清冽,有种水晶相互碰撞的质感。      艾伦恭敬的笑道:“陛下,这两位是今天被我们截获的休眠舱里发现的,来自科斯特星球。红发的是里奥,黑发的是邵清。”      男子点点头,又低下去继续写着,漫不经心道:“艾伦,这些事情你处理就好,不必告诉我。”      “是,陛下。”艾伦微笑着应道。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带他们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男子一直面瘫着那张俊美的脸。      “我有事!”里奥迅速开口,“尊敬的陛下,既然你们知道我们科斯特在哪里,能不能送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不好,满课的人你桑不起QAQ。 ☆、关系(捉虫)      被称作陛下的男人顿了顿手中的笔,抬起头重复道:“送你们回去?”      “对,反正我们急着回科斯特登记结婚,就不打扰你们了。哦,忘记说了,多谢你们救了我和邵清。”里奥笑眯眯的说道。      登记结婚?!邵清差点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昏厥过去,他狠狠地瞪了一直偷瞄自己的里奥一样,压低声音咬着牙威胁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里奥丝毫不把邵清的威胁放在心上,唇边的笑意愈发浓了:“我可以把你这话当做调情吗?”      邵清的脸瞬间就黑了,迅速出手掐住里奥的脖颈。里奥被他掐住了,还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喜欢玩这个,不过这是公共场合,等我们单独呆一起的时候在玩吧,宝~贝儿。”      邵清被他最后几个字寒得浑身一颤,迅速放开他,嫌弃地扭过头。      艾伦见这两人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看不出情绪的帝王,小心翼翼地提醒性咳嗽了一声,惊醒了两人。      看见几人都看着自己,面瘫着的男人哼了一声,冷然道:“在我还没确认你们的身份之前,你们都不许离开兰蒂斯。艾伦,在这期间,找人看住他们。”      “是。”艾伦应了一声,脸上笑意不变。      “什么?!”里奥嚷嚷起来,“你这是非法囚禁!根据珈塔公约,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在兰蒂斯还没有我不能的事情。”男人英俊的脸没有一丝波动,语气平淡地叙述,话的内容却嚣张地让人想揍他一顿。      里奥被气得涨红了脸,可身在他人的地盘,他也不敢妄动。只气哼哼地拉着邵清转身出了帝王专用的帐子。      艾伦见两人出去后,有些担忧地地问男人:“陛下,留下他们,不怕……”      不怕他们里应外合一锅端了咱们吗?艾伦的话没有说完,他知道陛下会懂的。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略有倦怠道:“没事,就凭他们这两个小角色,我还没看在眼里。”      艾伦笑笑,按了按额角问他:“那需要将他们暂时禁起来么?”      男人转身从背后的高大书架上取下一册书卷,满不在乎道:“不用为了这些小事分心,艾伦。我要的科萨—1行星战略规划呢?”      狼狈的神色在艾伦眼底一划而过,他恭敬地低下头:“抱歉陛下,我保证明天一早它会出现在您的书桌上。”      男人点点头,没再多话,低头聚精会神翻看着手里的书卷。      见状,艾伦便悄悄地退出了帐子。      -      出了帐子,里奥仍旧气哼哼地大步往前走,邵清被他拽得七倒八歪的,挣又挣不开。      “放开,我自己会走!”邵清无奈地扳着里奥的手指。      里奥回头,发现邵清皱起的眉,小心地放开他,赫然看见小麦色的手腕上一圈乌青,他尴尬地笑着打哈哈:“啊,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忘了自己力气很大。”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邵清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这样的伤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打量着观察自己手腕的邵清,见他真的没有生气,里奥才怯怯道:“邵清,我饿了。”      邵清看向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的少年,纠结着一张脸:“其实我也饿了。”      ……      刚刚从帝王帐子里出来的艾伦见不远处两人含情脉脉(大雾!)地对视,看上去两人的容貌还真是般配。      就是那个里奥的个头儿也太矮了点儿,邵清一看就是个铁血杀伐的军人,就他那小身板儿还想压倒邵清-_-|||难道科斯特星人都这么重口吗,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      想象着把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铁血军人抱在怀里o(╯□╰)o艾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果然还是医生那样的傲娇冰山美好啊(╯▽╰)。      想起医生那张禁欲的脸,艾伦咽了咽口水,笑得很是荡漾。      不知道里奥说了什么打趣的话,邵清的脸涨红了起来,就连在隔着一段距离的艾伦都可以察觉那人的恼羞成怒。      艾伦不由好笑,都这么明显了,邵清还嘴硬说两人不是情侣,真是有爱的一对啊。      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像里奥一样公开宣布要去登记结婚啊!      不过……这两人出现的时机还真是微妙呢,也怪不得陛下不肯放他们走。艾伦的眼光闪了闪,慢慢踱到两人身边:“饿了吧,你们醒来这么久都没进食,我带你们去吃饭吧。”      “哇,艾伦你真是太好了!”里奥扑上去抱住艾伦,像一只大大的狗狗,恨不得舔给艾伦一脸的口水,“艾伦,你有家室了吗?你这么贴心,做你的伴侣一定很幸福哟!”      艾伦搂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里奥,拍拍他那顶火焰一样的脑袋:“谢谢夸奖,不过我还没有伴侣。”      两双蓝汪汪的眼睛对视着,里奥“吧唧”一口亲在艾伦脸上:“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反正我也回不去科斯特,要不你做我的伴侣?!”      艾伦瞄了瞄旁边的邵清,顿时觉得头大如斗,他把里奥放下地,摸摸他的头顶:“你已经有邵清了不是吗?我可不喜欢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哦。”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谢谢。”邵清事不关己的拉拉身上的迷彩军装,揉着肚子,“不是说去吃饭吗?我真的饿坏了。”      里奥从艾伦身上跳下来,拽住邵清军装下摆,涎着脸嘿嘿笑道:“小清清,你别生气啊,我就是喜欢美人,一见美人我就忍不住想调戏……”      “别叫的那么恶心!还有,不用和我解释啊,反正咱们醒着认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天吧?”邵清秀狭的眼睛里好像散落着漫天的星子熠熠,认真的样子有着孩子般的纯澈。      眼见里奥那双水样的蓝色眼睛里掩不住的吃惊和失落,邵清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说重了。可是如果真要他道歉的话,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见气氛有些僵,艾伦跨前揽过邵清朝前走,声线醇厚温柔好像大提琴发出的乐曲:“什么叫醒着认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天?”      邵清任由艾伦架在自己肩膀上,撇撇嘴角:“这事儿说起来太丢脸了,还是别说了吧。”      艾伦笑眯眯地回头看了看耷拉着脑袋跟着两人的里奥:“你越是不说,我越好奇了。不过我想,里奥应该很愿意和我分享一下。是吧,里奥?”      “我……”里奥抬头望了望邵清挺拔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到底失落些什么。      他本来就对邵清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毕竟两人认识的太短了,当初玩笑也不过因为他是自己赢来的。      可是为什么,看见那人认真的黑色深瞳看着自己说彼此没关系的时候,会觉得很失落呢?      艾伦趴在邵清肩上,深蓝的眼珠深不可见底,让与之对视的人感觉有种被珍惜的深情:“嘿,我说,里奥好像挺在乎你的。”      邵清耸耸肩膀,无奈道:“那是你的错觉,真的。与其说他在乎我,不如说是因为在兰蒂斯,我是他唯一可以称为认识的人。毕竟,你知道的,从休眠舱里一醒来就看见满眼的外星人。这样的事儿还真没几个人经历过。”      说话间,餐厅就到了,艾伦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邵清的肩,先一步进去了。      说是餐厅,也不过是个稍大一些的帐篷,外面摆放了很多的桌椅板凳。      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还是有不少兵士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一大群人围着拼酒聊天,闹哄哄的很是热闹。      直到艾伦端着餐盘出来,三人捡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用餐,里奥仍旧情绪不高。      而邵清则是秉承C国军人吃饭特有的速度,一言不发的用着自己的事物,头也不抬。      一时间,只听见轻微的事物咀嚼声和餐具碰撞声。      见此,艾伦也不好说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头专心的用餐。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艾伦忽然扭过身去对着不远处走来的人笑着招呼道:“嘿,萨兰,忙到这么晚才结束吗?”      “嗯,今天事情有些多。”刚给邵清检查身体的医生萨兰应了艾伦一句,神情颇为冷淡,一张秀雅的脸映着白色的医生制服愈发莹润如玉。      艾伦快速地将自己吃完的餐盘收起来,站起身拉开椅子,对萨兰道:“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吃的。”      萨兰揉着自己的额角,神色有些恹恹地,在艾伦的位置上坐下,淡淡道:“别拿太多,我不是很饿。”      艾伦明了的点点头,冲好奇打量着自己和萨兰的里奥和埋头吃饭的邵清道:“你们还需要些什么,我一起带过来。”      闻言,邵清放下了餐具,抬起头对着艾伦微微一笑:“谢谢,我已经吃饱了。”      里奥却是将盘子里最后一块金黄酥软的点心送入口中,享受般的眯起眼睛,像一只惬意的猫咪般品尝着:“我还想要些这种点心,甜甜的真是美味。”      艾伦回以一笑,转身又进了帐篷。      邵清和萨兰都不是多话的人,而里奥则是介于刚刚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都觉得有些尴尬。      等艾伦出来,邵清告诉艾伦自己想要在营地里走走。得到艾伦的同意后,邵清径自离去。      “不追上去吗?”艾伦一边给萨兰递食物,一边问里奥。      里奥咬了一块点心,舔了舔嘴角看着邵清离去的身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摇摇头道:“不去,他可能不会开心我跟着他。”      艾伦的手一顿,好奇的挑起英挺的眉:“怎么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哦。”      听得艾伦这话,冷漠的萨兰也侧了脸瞟着里奥。      看来不论是谁,什么性别,什么年龄,什么种族,都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啊!      里奥被两人看的脸有些发烫,他扔开餐具,抹掉嘴边的食物残渣,慢吞吞道:“邵清其实不是我们科斯特人,他是我和同伴从地球带出来准备带回科斯特的。”      地球?!是那个遥远的银河系的地球?艾伦和萨兰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是自愿和你们回科斯特的吗?”艾伦果然是常年跟随在帝王身边的专业人才,一下就问到点子上。      里奥像是被戳了一下的气球,垂头丧气道:“不是,他是被我们强行带上飞船的。”      见两人一脸震惊的表情,里奥掀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我和同伴打了一架,赢了邵清的管理权。不过你们也看见了,他好像对此很不满意。”      萨兰冰着一张脸,冷冷道:“邵清不是物品,当然会对你所谓的管理权不满。更何况他是被你们强行带走的,肯定会不高兴。”      里奥揉乱了自己的一头红发,郁闷道:“该死,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我们没法离开这里啊!见鬼,你们那个陛下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不放我们走?”      艾伦和萨兰对视一眼,明智的闭上嘴,没有接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太累了,本来还想日更的。。。可是每天晚上上课一直上到十点半,回来之后就直接卧倒没有任何力气了TOT ☆、基因(捉虫)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营地里四处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一群群的兵士在聚众玩闹。      邵清漫无边际地在营地里允许行走的部分游荡,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从6岁被带入军校生活开始,邵清这十几年的生活每天都是训练、学习、出任务,极少有太多的休息空闲时间。突然间这样无所事事,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正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忽然见兰蒂斯最高领导人迎面而来。那人一袭黑色军装,衬得身姿挺拔修长,军人和贵族的混合气质使得他在人群里相当扎眼。      看见首长就止步立正行礼的习惯让邵清立刻停下脚步,让到路边。      那人走近了,就看见邵清微微垂头站着,刘海有些长了,细细碎碎的落下来盖住那双黑色的眼睛,没有表情。      “陛下。”男人刚经过邵清身边,就听见被人叫住了。那声线恰好是介于少年一样的清越和成年男子的醇厚,这样简单的两字竟仿佛在空中激起了涟漪,一圈一圈荡进心底。      “?”年轻的帝王停住脚步,侧了脸没有表情的看着邵清。      邵清跨前站在男人面前,不亢不卑地抬起下巴与之对视:“请问陛下什么时候才肯放我们离开兰蒂斯?”      男人碧绿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他直视着邵清,漠然道:“我说过了,什么时候确认了你们的身份,什么时候放你们回科斯特。”      邵清强忍着不满,一字一句道:“这么说我们是被你下令软禁了?”      男人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摸着自己衣袖上的银扣:“软禁?是艾伦这么说的吗?我记得没有这么告诉过他。”      “陛下既然怀疑我们的身份,认为我们是间谍,那为什么不限制我们的行动?”邵清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这个星球的帝王不但年轻的惊人,而且行事作风也和邵清所熟悉的不大相同。      男人瞟了邵清一眼,淡淡道:“怎么,你好像很失望?”      邵清挑眉一笑:“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是派来打入你们的间谍,陛下此举岂不是把自己放在危险当中?”      男人面无表现地回视邵清:“我不相信就凭几个科斯特间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来。何况你们科斯特正在内乱当中,恐怕目前暂时没有能力将手伸到我兰蒂斯。”      邵清垂下眼睛,慢吞吞道:“第一,我不是间谍。我是一名军人,如果你对我有任何的疑问,可以让你的部下堂堂正正和我对决。第二,你不要一直说我们科斯特什么什么。我是地球人,和科斯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和你们兰蒂斯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绝对不会有利益冲突的。”      男人顿时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睁大了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地球人?那你们之前说来自科斯特是在说谎?”      邵清耸耸肩:“我可没说过自己来自科斯特。”      男人突然靠近邵清,细细的打量着他,好像是在验证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那双眼尾上挑的黑色眼睛亮的惊人,像孩童一样清澈的叫人忍不住自惭形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经历过鲜血和战役磨砺的军人依然可以有这样那双孩童一样纯澈,可是此刻男人就是愿意相信,眼前这人没有欺骗自己。      与之对视片刻后,男人微蹙了眉心道:“你跟我来,我有问题要问你。”说完,率先大步朝帝王专用帐走去。      邵清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面,只见周围很多兵士见他跟在帝王身后,都笑得别有深意。      这是什么眼神呐?!为什么会有一种不祥的赶脚!邵清被这些诡异的笑容笑得后背发毛,小汗嗖嗖的爬上脊梁,差点走成了同手同脚。      进了帐子,帝王端坐在矮塌上,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坐。”      邵清看着男人严肃的样子,一瞬间有种回到军校面对冷血教官的感觉,骨子里深刻的军人惯性差点让他对着外星帝王行个C国军礼。      为了掩饰他赶紧在椅子上坐下,随即抬头冲上头的男人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那样明亮的笑容晃花了帝王的眼,男人的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一缩。      “你要问我什么?”半响不见男人开口,只目不转睛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邵清被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像接受X线扫描,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就出门一样手足无措,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如果心脏上有寒毛的话,此时此刻邵清觉得它们也一定全部都立起来了。      “如果,你真的是地球人的话……”男人深深地看了邵清一眼,颇有深意地道:“我需要你,你愿意留下来吗?留在兰蒂斯。”      “!”邵清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啊喂!这才认识了多久,不要说得这么奇怪好不好?!什么叫你需要我?!会想歪的好不好?!      不得不说,邵清绝对是被里奥带坏了。以前的邵清是不可能觉得两个男人之间会擦出什么火花。可是自从遇到里奥之后,邵清被里奥时不时“惊世骇俗”的话带得踏上弯曲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男人看着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邵清,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仍旧面瘫着脸继续道:“只要你留下来,不管你要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只要在不损害兰蒂斯的前提下,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邵清惊悚地缩了缩肩膀,这台词好熟悉嗷嗷,肿么感觉好像应该是男人对追求的女人说的话啊-_-|||。      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咩?      下一刻,男人的声音打碎了邵清的自作多情:“数百年来,整个珈塔星系的射线强度越来越大,而珈塔星系的各个种族基因均极不稳定。整个星系各个星球的人口在射线的作用下急剧锐减。而地球人,是传说中基因最为稳定的种族。所以我需要你留在兰蒂斯,我需要你的基因。”      咦,原来不是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啊?邵清放下心来,笑眯眯道:“陛下,请您将我送回地球,只要您到了地球,我相信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愿意与您的兰蒂斯星球进行基因研究的交流合作项目,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合作对象。”      男人看向邵清的碧绿眼睛里有着抱歉的神色,他斟酌着措辞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从银河系来到珈塔星系的。可是很抱歉,珈塔星系在几百年前经过宇宙风暴后,整个星系被破坏的非常厉害,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星系,再也无法通往周围的其他星系。”      几百年?封闭的星系?这怎么可能!那里奥和自己是怎么来到兰蒂斯的?      到底在自己沉眠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觉醒来,邵清就觉得整个三观都彻底被扭曲了?他无意识的喃喃着:“这么说,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不相信!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邵清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男人:“你骗人!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怎么来到兰蒂斯的?”      “不,我没有骗你。”男人放缓了声音,从矮塌上走到邵清面前,俯下.身与之对视,声音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温和:“我们截获的,就是你们的那个休眠舱。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我们发现你们时,你们和那个休眠舱已经在珈塔星系里飘荡了很多年。”      邵清愕然地在那双碧绿的眸子深处看见了自己,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还在妄图反对男人:“不……我不相信。”      “我知道你对于这个事实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不过没事,我可以等,你再考虑下我的提议。”男人的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里的神色柔和得足以让部下们惊奇不已,“还有我觉得既然你不是科斯特人,就最好不要去那里。”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邵清抬起眼睛,倔强的重复。      真不想相信他,很想笑着告诉自己这就是个可笑的谎言,一戳就会破掉。      怎么可能呢,这人说自己再也回到地球,再也看不见自己熟悉的那些人,再也触不及自己活了二十年的光阴。      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想骗自己留下来所以才编织了一个这样的弥天大谎。他不过想要自己的基因,凭什么阻止自己回家?      可是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人说的是事实,他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陌生的星球吗?      不能回去的绝望和悲伤像整个天空都塌了一样,心里的难过好像海啸,铺天盖地而来。他没有多余的思维再去想别的事情,脑海里一个固执的声音在一遍遍的重复着,他回不去这个事实。      明明没有眼泪,可是那双眼睛的深处明明在下着大雨。深沉而绵长的绝望满溢了出来,让人心惊。      男人没有说话,他可以清晰地感受邵清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他安静地退到一旁,给邵清一个独自的空间和时间,来消化不能回去和留下来的现实。      好久好久,就在男人以为邵清睡着了,低垂着眼睛的人才整理好全部的情绪,恢复了一名军人该有的镇定和冷静,抬起头来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去科斯特?还是说,你很怕我去科斯特?”      根据男人的话,自己的基因在珈塔星系成了个香饽饽。作为兰蒂斯的最高领导人,当然是希望自己留下来,替他们解决人口的问题,之后兰蒂斯就可以在整个星系都耀武扬威了。      可是凭什么他就这么笃信自己一定会留在科斯特?一定会和他们合作?      男人没有理会邵清的问题,自顾自绕回书案后坐下,按了按手腕上的通讯器,严肃地对着通讯器道:“马上到我帐篷来一趟。”      邵清有些生气,这人什么态度,事关自己,他凭什么还要瞒着自己?他站起来走到书案前,蹙着眉冲碧眼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事关我本身,我有权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      男人却是打定主意不说话,邵清也不能上去撬开他的紧抿的薄唇逼他说话,两人冷冷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很快,帐子就被人掀起,艾伦大步走了进来。他刚要行礼就被帝王制止了:“坐下,我有事情要说。”      艾伦依言坐下,看了看帐子里的邵清,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艾伦,你知道邵清是地球人吗?”年轻的帝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艾伦也习惯了自己顶头上司的面瘫脸,恭敬道:“我也是刚得知的,正准备告知陛下。”      帝王闻言,微微挑眉看向邵清。      邵清坐回椅子里,挑眉看着男人,冷哼了一声。      见状,艾伦忙道:“不,不是邵清说的。事实上,是和邵清一起的里奥告诉我的。”      帝王的脸色愈发的冷了,声线也好似淬了冰雪:“这事还有谁知道?”      艾伦敏锐地觉察帝王的情绪变动,肃穆了神色道:“除了我,就只有萨兰知道。不过陛下放心,我已经警告过里奥,不许再同别人谈起此事。还有萨兰,陛下该知道,他不是多嘴的人。”      帝王点点头,缓和了神色。      邵清有些坐不住了,这两人明明是在谈论自己,凭什么不问问自己的意见,是把自己当成空气了吗?      军人的骄傲使邵清昂起头颅,他态度强硬地看着绿色眼睛的帝王道:“我还没答应留下来呢。你愿意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我心甘情愿留在兰蒂斯?”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有一个晚上不上课,我居然还不习惯-_-|||果然我被调.教成了M体质咩? ☆、留下      年轻的兰蒂斯帝王认真而专注地凝视着邵清,碧绿的眼睛在灯光下好像猫咪的眼球一样,泛着晶亮而透明的光泽。      邵清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吸引着自己全部的目光,移不开分毫,哪怕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良久,男人才缓缓开口,声息轻柔的好像叹息:“你说吧,只要不伤害到兰蒂斯,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邵清被他的语气寒了一寒,抖了下眉毛,慢吞吞道:“你就不怕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比如要求我以身相许?”男人木然着脸平静地说话,口气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理也没理邵清好似挑衅的语气。      “……”邵清被这样强悍的回答噎住了,果然是一个星球的最高领导人,哪怕是要以身相许也面不改色。      艾伦被帝王柔和的语气和惊人的话语震惊了。      以身相许!陛下说的是以身相许!陛下,您真伟大啊啊啊!为了兰蒂斯的未来,居然愿意下嫁给一个男人!这是肿么一种伟大而无私的献身精神啊!这真是太让人震撼了,太让人感动了!艾伦默默地在心里对他尊敬的陛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那么,你考虑好了吗?愿意留下来么?”男人碧绿的眼底里是满满的诚意。      “我……”邵清在那样真诚的眼光注视下有些狼狈,他本来就不善于拒绝,何况是在这样的眼神下,拒绝的话好像怎么说都觉得太无礼。      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话,留下来也许的个不错的决定。      起码,邵清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对他的承诺在将来一定不会作废。邵清对这个碧绿眼睛的男人,直觉想要相信他的话。      虽然才认识短短数个小时,但是这不妨碍邵清愿意相信他。那双绿色的眸子里虽然没有太过起伏的情感,可是此时此刻,那里面的诚恳不容置喙。      哪怕邵清知道他对自己其实别有所图,但是他还是愿意将信任给予他。      不得不说,从小在军队里长大的邵清童鞋是个单纯的家伙,他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很容易就会给予一个人信任,毫无保留,并且全心全意的,这样的他我们可以说是很盲目,但是这样的他活得单纯而轻松,令人羡慕。      另一方面,邵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如果他发现自己被背叛之后,那么他会很快会毫不留情就收回自己的全部信任,不会再给你下一次伤害他的机会。这是很残酷的性格,这就像是只可以输入一次密码,如果错误就自动锁定的仪器。只要一次伤害,那么在他的世界里,从此不会再给你留位置。      这样的一个集单纯和残酷于一身的人,实在是个复杂的矛盾又奇异的和谐的统一体。      邵清回望着注视自己等待自己答案的两人,心想,与其跟着里奥去人生地不熟的科斯特,他更愿意留在兰蒂斯。      至少,眼前这个男人让人觉得他很安心,何况还有温柔的艾伦和看上去冷冰冰实际很好心的医生萨兰。      想通了这些,邵清很快下了决定,他抬眼对上两人的目光,微扬唇角,缓慢道:“我愿意留下来。”      不出意外地看见那两人松了口气,邵清顿了顿,笑得灿烂如最明亮的日光:“陛下,我答应留下来,也希望陛下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哦!”      虽然面上仍旧没有表情,可是男人漂亮如翡翠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喜悦。他慢慢起身向邵清走来,伸出手郑重道:“谢谢你,愿意留下来帮助兰蒂斯。我西泽尔?海曼,以兰蒂斯最高领导人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今日对你所做承诺的有效性,直到时间的尽头。”      逆着光走来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面容英俊而坚毅,邵清呆呆地看着他朝自己伸出手,神色温和的好像暖阳洒在身上。      那个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教堂华美壁画上圣洁的天使在微笑。      -      等到邵清出了帐子,被夜风一吹,晕乎乎的脑袋这才清醒过来。自己这算是把自己高价卖给外星人了?      抬头看着天上和月亮很像、也在散发着银色光辉的球体,邵清长吁了一口,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从今以后,就要在这个陌生的星球,独自开始和过去20年完全不同的生活。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      遥隔数十万的光年,邵清在心里对着亿万里之外的地球,对20年来认识的每一个人,默默地说了一句,再见。      等他终于整理好情绪才看见不远处,有个红发少年独自站在光影明灭地地方看着自己,月光匹练般铺洒在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夜风吹得衣袂飘飘杨,少年身影单薄得叫人心悸。      “嘿。你终于出来了。”见了邵清,少年欢快的打招呼,笑道,“商议了这么久,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放我们离开吗?”      邵清慢慢走近少年,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容,忽然有些内疚,他斟酌了一下才轻轻地开口:“对不起,里奥,我不能和你回科斯特了。”      “为什么?”少年的脸色在夜色下一瞬间白了下去,他急切地抓住邵清的手,眼神很受伤,“是他逼你留下来吗?我去找艾伦问问!”      邵清拉住急急忙忙想要离开的少年,望着少年清澈的蓝色眼珠解释道:“没有,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留下来也不跟我离开?”里奥紧紧攥住邵清的手,眼睛里显而易见的受伤和委屈让邵清的愧疚愈发浓烈。      “我……”望着少年湛蓝的眼睛,想好的措辞在这样的目光下显得苍白而无力,哪怕自己从没有说过会去科斯特。      可是在兰蒂斯,自己是里奥唯一算得上同伴的人。可是现在这唯一的同伴背弃了自己。邵清明白这样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些自私,可是他不想委屈自己跟着里奥去科斯特。      “里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私自做了这样的决定让你很难过。可是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兰蒂斯和科斯特都是同样的陌生。那么我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邵清垂下眼睛,暗自唾弃,这样的话真是太没说服力了,连自己都不相信,里奥怎么可能相信。      里奥目不转睛地盯着邵清,湛蓝的眼睛漾着邵清看不懂的情绪。      半响,他忽然笑起来,和平时一样的神采飞扬:“那好吧,既然你要留下来,那我也要留下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休想摆脱我!”      邵清愕然抬头,对上少年流光溢彩的蓝色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回去了?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少年无所谓的一笑,红发在灯火下燃得好像一团火:“我没有家人。我是艾琳娜捡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突然抛弃了我,但我知道艾琳娜一定有她的道理。既然在科斯特也没有了牵挂,那回不回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回去真的没事吗?”邵清不敢相信地询问道,这也释怀的太快了。邵清自己虽然在地球也没有什么家人,但是还有很多认识的人和那些过往,要他一下子放下,他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冷血。      里奥摸摸鼻子,撒娇似的扑到邵清身上道:“媳~妇儿,你难道不希望我留下来陪你吗?噢宝贝儿,我可真伤心。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你移情他人了?”      “别乱说!”邵清被他这一打岔,也忘了自己的疑问。      “啊,宝贝儿,你真的不想我留下来吗?虽然你不想我留下,可是我还是很想留下来陪你。”里奥笑嘻嘻地在邵清脸色亲了好几口,糊得他一脸的口水。      邵清嫌恶的推开他,用袖子使劲擦着脸,红着脸道:“你居然……居然……谁准你亲我的?!”      里奥眨眨眼,神色很无辜:“你是我的媳~妇儿,这样是很正常的啊!难道我亲你还需要谁批准吗?”      “嗤!”邵清啐了一口,很想抓狂,“老子是个爷们儿,谁是你媳妇儿啊!”      里奥趴在邵清肩上,笑着调侃道:“好嘛,你愿意做我媳妇儿,那我给你做媳妇儿好不好?”      “……老子是个男人,老子的媳妇儿应该是女人而不是个男的!”邵清挣不开里奥的天生神力,冲着他咆哮道。      里奥挂在邵清身上,被这样近距离的咆哮震了震,随即掏了掏耳朵道:“你怎么这么挑剔啊!珈塔星系经过强射线的辐射之后,女人就变得很少了。你就别再想着找女人做媳妇儿啦!这个事情很难的。女人一般都喜欢比较强壮的,像你这样的连我都比不过,估计是没有女人会看上你的。”      男人最讨厌听见什么?莫过于说他不行,不管是哪个方面。      邵清被里奥的话森森地打击到了。他知道里奥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是谁知道那样的小身板儿下居然有着那么可怖的怪力。于是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努力的锻炼自己,决不能再被里奥这么个看上去细胳膊细腿儿的少年打击到。      里奥见邵清很容易就被自己影响,不由笑弯了眼睛。他飞快地凑上去,“吧唧”啃了邵清一口,趁邵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很快逃走,充满了笑意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去问问艾伦,今晚我们睡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啊。。。昨天本来想更,可是被专业课搞得完全没了思路。这文是我一时抽风的产物,木得大纲木得存稿,连整体思路都木得想好== ☆、信任(补完)   第二天早上,邵清良好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他。醒来才发现害的自己一个晚上做恶梦的根源就是里奥横跨自己腰部的大腿。推开好像八爪章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里奥,轻手轻脚的爬起来穿衣服。      刚穿到一半感觉身后有道强烈的让他无法忽视的眼光在死定着自己,他转头就看见里奥侧躺在床上,一手支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邵清。      那个该死的满意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邵清面不改色,飞快的套上衣服,淡定道:“要一起洗漱吗?”      “好啊!”里奥笑着跳起来,很快就穿好自己的衣服。      等两人洗漱好,头天晚上西泽尔给邵清的通讯器叫了起来,邵清捣鼓了半天,终于接通了。      “到我帐篷来一趟。”通讯器里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像早晨清冷的空气,没有很高的温度。邵清立马就想起了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      “好。”也没问男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大早上就急吼吼地让人过去,也不问问人起没起,真自我。      邵清同样简洁地回了他,关了通讯器要走。衣摆被人拽住,折头看见里奥水汪汪的湛蓝眼睛在巴巴地望着自己:“带我一起去嘛。”      邵清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应道:“走吧。”      里奥随即笑得弯起了眼睛,跟在邵清后面朝西泽尔的帐篷走去。      进了帐篷,这才发现除了西泽尔,艾伦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也在。      邵清和里奥朝西泽尔和艾伦打过招呼,随后艾伦指着那个不认识的人介绍道:“这是亚瑟,陛下御用‘奥丁’号舰长。”      这个年轻人虽然身为帝王的御用舰长,居然十分的羞涩。见邵清和里奥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忽地就红了脸,只小小声地回应了邵清和里奥的招呼。      “好了。都坐下吧,我有话要说。”西泽尔突兀的开口,替亚瑟解围。      几人纷纷落座,安静地看向西泽尔。      西泽尔转向邵清和里奥,神色淡淡道:“去收拾下随身物品,我让亚瑟送你回首都去。”      乱不清楚情况,邵清一头雾水地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吗?”      艾伦居然听见了一向冷漠地帝王难得地重复道:“对,你和里奥一起走,让亚瑟亲自送你们回去。”      “为什么啊?这儿挺好的啊,我也可以近距离的看看你们是怎么打战的。”邵清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就是因为这儿打战,陛下也是担心你们在这儿不安全,所以才决定先送你们回去。没事,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那边我都打点好了,你们也好好放松放松。”      对于里奥,他没什么意见。反正只要邵清在哪里,他就无所谓。      “我邵清好歹也是个军人,难不成还会怕打战吗?”邵清满不在乎地瞅了闻言明显不同意自己这话的西泽尔和艾伦。      “这可不行,你们是我兰蒂斯的贵客,怎么能让你们以身犯险呢?”艾伦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们吗?”邵清有些不满了,卧槽,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都决定相信他们了,谁知道人家还没打算相信自己呢。      艾伦无奈地看了西泽尔一眼,意思是自己搞不定邵清这突然就钻了牛角尖儿的主儿,老大你自己上吧,愿诸神与你同在。      西泽尔平静地注视着邵清有些愤怒的黑色眼睛,认真解释道:“我没有不相信你们,只是战场上情况太复杂,我怕到时候照顾不到你们。”      尼玛这话可真是森森的触到邵小清童鞋的逆鳞了。      几人就惊愕地看着他“腾”地蹦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西泽尔道:“你少小看人了!老子也是个军人,经历的大型战役虽然没有,但是林林总总的小型战役还是有不少。不用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      自十几岁登上帝位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的骂过了,这样的情形让西泽尔微微扯了下嘴角,他有些头痛地瞄了瞄艾伦,见对方朝自己一摊手,只得打断邵清的滔滔不绝道:“好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邵清正骂得起劲儿,突然被西泽尔的妥协打断了,他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西泽尔在说话,可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呃……什么?”      里奥小心地扯扯邵清的手,看着西泽尔额头一根暴起的青筋,悄悄道:“我们不用去首都。”      “啊!哦。”邵清望着那双碧绿的眼睛深处的情绪,他突然明白原来西泽尔并没有不相信自己,他是真的担心。于是那双秀睐的黑眼睛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保证,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      西泽尔对着他这样一根筋儿的反应已经没了所有的脾气,他只是有些疲倦的对几人道:“没事了就先出去吧。”      几人一起起身,艾伦和亚瑟向西泽尔行过礼后很快出去了。里奥也很想出去,可是见邵清磨磨蹭蹭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奇道:“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      邵清回头,笑着对里奥说:“你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里奥望了望邵清和西泽尔,撇撇嘴没再说话就出去了。      邵清慢吞吞地在帐篷里蹭来蹭去,就是不走。饶是西泽尔定性极好,也被他这无声地折腾影响到了。只得抬起头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邵清蹭啊蹭,终于蹭到西泽尔的书案前,扭扭捏捏了半响才问:“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西泽尔放下手里的作战计划,望着面前的黑发男子。      邵清摸摸头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就是刚刚我不礼貌,在你下属面前折了你面子呗。”      西泽尔低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气你折我面子,我只是有些担心。”      还有些难过。      你刚刚是真的以为我不相信你所以要把你送回首都吗?既然你愿意给予我你的信任,为什么不相信我也可以用同等的信任赋予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西泽尔不屑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西泽尔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微微垂下了眼睛,盖住了可能外泄的情绪。      邵清上半身扑在书案上,笑嘻嘻地道:“你别小看人啊,我以前是狙击手,在队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准头好呢。等改天让你瞧瞧,省得你以为我是那种软不拉几一推就倒的姑娘!”      西泽尔看着近在咫尺的秀美的脸,有些失神,他压低了声音:“不,邵清,你不明白战争的残酷,这并不是只靠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这样说,邵清愈发的好奇了,男人的天性里本来就对战争有着莫名的憧憬。尤其是像他这样在军队里长大的职业军人,从小就在前辈和教官们的引导下,对着战争有着超于常人的热血,可以说,这样的感情是他的灵魂。      -      中午吃饭的时候,邵清、里奥坐在一起,一边打量着四周大声吃饭喧闹的大兵们,一边压低了声音的交谈。      正吃得开心里奥忽然神秘兮兮地探头过来,小声道:“小清清,你真的要留在这里看他们打战吗?”      邵清刚咬了口烤肉,嗯……不错,外酥里嫩,蜜汁的清香和肉的鲜嫩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回味悠长。被他这么恶心的称呼一叫,顿时一口食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噎得他直翻白眼,伸着手四处找水杯。      里奥赶紧把盛着果汁的杯子递给邵清,他大大的喝了一口才觉得舒服了许多:“不是叫你别这么叫我吗?恶心死个人了!”      “先别管称呼的事情。你听我说,我今天听见他们在商量着这次的战役,我觉得恐怕不会很轻松,咱们留在这里可能真的会拖后腿。”里奥忧心忡忡道。      “边儿去,要说拖后腿那也是你,别把我说得和你一样。”邵清瞪了里奥一眼。他最听不得有人说他不行,这人之前就已经说过他一次了,这次还不悔改继续摸人逆鳞。哼,到时候战场上拉出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啊!”里奥无奈地拿了个蛋糕塞进邵清的嘴巴里,堵住他那张老喜欢打断人的嘴。      香甜的蛋糕入口,邵清原本挑的老高的眉毛就舒展开来,微睐着眼睛满意的舔着嘴角,像一只被顺毛摸的猫,含含糊糊道:“嗯……你继续说。”      里奥叹口气,叉子在盘子里无意识地划拉来划拉去:“你知道么?艾伦告诉我,据他们推测我们俩居然在珈塔星系里飘荡了好几百年呢。我离开的时候还只是科斯特3708年,可是听说现在已经是科斯特4673年。这几百年里,珈塔星系的科技发展的很快。当初我和艾琳娜他们离开的时候,关于基因改造计划还只是一个构想。可是这几百年来,珈塔星系的每个星球都出现了很多经过基因改造的人。”      这是什么和什么啊?!不是在说战役的事情吗,肿么又扯到基因的问题上了?邵清睁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喋喋不休的里奥,“重点是什么?我怎么好像没听出来?”      里奥翻了个白眼,叉了一块面包狠狠咬着,不再赘述,简洁道:“可是因为珈塔星系的人类基因不稳定,经过宇宙强射线和人工改造后,无数的基因改造人开始带来很多负面问题,这些负面问题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然后呢?”邵清感觉好像懂了点,可是毕竟他从小就没学习过太多的人文学科和社会学科,思考太过复杂的问题向来不是他的强项。      里奥耸耸肩:“兰蒂斯这次并非是对外的侵略战争,而是他们星球内部的战役。艾伦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兰蒂斯的叛乱基因改造人。听说这群家伙以前因为对社会危害极大,所以被流放到了兰蒂斯的科萨行星上。没想到这些家伙去了科萨还不安分,居然联合了科萨1、2、3、6行星上的所有人一起妄图发动战争,夺了海曼家的政权。”      “对付基因改造人很麻烦吗?之前艾伦说他们已经在这儿呆了一年多了。”邵清低头啜了一口清凉的果汁。      “听说他们中有很多人是通过非官方研究机构非法出生的,改造的时候加入了很多其他物种的基因,所以对社会的危害和破坏性非常大。”里奥咬着叉子,歪着脑袋看向邵清,“我觉得他们已经不算人了。那种人的力量非常大,速度很快,再加上灵活度和伤口愈合都不是人类能有的。你觉得要是真遇上了你打得过吗?”      邵清挑了挑眉,兴致高昂:“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想要试试了。非人类哦,都没见过呢。”      听着他的话,里奥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去。刚刚那么多话全白说了!他就不明白了,邵清明明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纤弱的身子,居然是个军人,而且为什么肿么骨子里就有那么的喜欢挑战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算不算傻瓜的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啊。。本来是昨天要码字的,结果被学校那个破烂的垃圾选课系统折腾的没了码字的激情。于是拖到今天,俺上了一整天的课,晚十点下课就飞奔回来码字。。欠的明天补上。 PS:总的来说,兰蒂斯被我设定成为几乎所有环境和地球差不多的,比如神马气候啦周围的天体啦还有神马重力加速度(是叫这个吗我忘记了,就是那个g),等等几乎都和地球完全一样,所以邵小清不会有神马水土不服的情况产生== PPS:nvwang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美人的地雷,么么么么~不过真是太破费了噻。。。 ☆、学习   不管里奥怎么说,邵清仍旧每天悠哉地在营地里闲晃,时不时地抓住艾伦还会向他学习一些关于机甲作战的操作。      邵清第一次见艾伦和兵士们操作机甲训练时,就彻底被这样的作战方式吸引住了。那样完全不同于地球上的战斗方式,激起了他全部的热情,这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战役愈发的好奇和向往。      不过介于邵清从未操作过机甲,艾伦生怕这小祖宗一个激动把自己给弄伤了弄坏了,到时候陛下发起怒来自己可就是个炮灰的命了。所以艾伦暂时还不敢让他亲自进入机甲操纵,只给他讲了不少的理论知识。      饶是不能亲自操作,邵清也还是每次都学得不亦乐乎。不过如此能听能看不能摸的日子,撩拨得邵清心里痒痒的,艾伦将他管的很紧,不太轻易让他接触到机甲。      邵清恨不能立刻去找西泽尔,借一台机甲上去亲手操作操作。不过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也知道自己才初学这个东西,还得先把理论给弄扎实才行,不然到时候伤了死了可都是自己。      西泽尔听了艾伦的汇报,知道邵清在学习机甲操作之后,也没有过多在意。反正在他心里,邵清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兰蒂斯了,所以他要学就学好了,大不了以后将他留在军队里也成。      这天下午,邵清原是和里奥闹了一会儿,里奥见一群大兵闹哄哄的,就凑上去赶热闹去了。      邵清没有凑热闹的习惯,作为狙击手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在某处一动不动很长时间。虽然西泽尔的兵们都很热情,对于来历不明的邵清和里奥也不排斥,但是邵清还是不太习惯扎堆儿。比起在一大堆人群里的那种不适应感,他还是喜欢自个儿四处逛逛。      邵清转悠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恰好又抓住了路过的艾伦,笑眯眯地靠上去:“艾伦,你今天忙么?”      艾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疲倦道:“还行,不过今天恐怕是没有多少空闲时间来叫你如何操作机甲了,真是抱歉呐。”      邵清了然的点点头,笑道:“没事,我也是无事可做。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再转转。”      艾伦匆匆忙忙地走了,邵清无聊地在营地里东游西荡,无聊得很。眼瞅着这天又快黑了,自己又这么百无聊赖地荒废了一天,不由有些烦躁。      傍晚的轻风习习,还带着白天的温度,有细小的砂砾被风扬起,打在脸上。      广袤的荒漠,天地旷大,长河落日,别有一种轩昂激扬的氛围。      难道,要这么一直无所事事地过下去吗?      邵清忽然有些茫然,自己现在算不算是被西泽尔豢养的移动基因库,等养得白白胖胖了好进实验室做小白鼠?      前路如何,活了20年,邵清骤然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才不算白活。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生活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正在此时,手腕上通讯器亮了起来,邵清疑惑地接通,就听见好久没见到的西泽尔在那头道:“邵清,过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      邵清正没事可做,乐得跑这一趟,欢快地答应了,脚下生风地朝西泽尔的帐篷走去。      进了帐篷,难得的只有西泽尔自个儿呆着,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邵清觉得男人的眼神比往日还要冰冷和锐利,手里捏着的可怜杯子快被他给捏碎了。      “出什么事情啦?”邵清大大咧咧地自己拉了椅子坐下,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      西泽尔慢慢放缓神情,顿了顿才用商量的语气道:“你想过学习我们兰蒂斯的文字吗?”      西泽尔这么冷不丁的来一句,和邵清设想的完全搭不上,可是一听这话还是勾起了他很多不好的回忆,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弱弱地反抗道:“能不能不学么?不是有翻译器嘛。”      “你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没带翻译器呢?或者翻译器坏了呢?到时候你该怎么办?”西泽尔瞥了邵清一眼,蓦然发现这人眼里对于学习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难得耐心地解释道。      “可是我真的不想学!”邵清烦躁地揉了揉半长的头发,嘟哝道:“我对于学习语言很没有天赋,不会有老师愿意教我的。”      邵清还记得曾经被军校里的教官逼迫着学习不同外语的悲催往事,那是相当的往事不可回首啊!没想到来了兰蒂斯还是逃不开这该死的命运吗?      西泽尔闻言,神情愈发温和:“不会的,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学会兰蒂斯语的。”      邵清几乎想去地上撒个泼打个滚妄图逃避学习语言了,可是……西泽尔还在那头定定地看着自己呢,好像丢不起这个脸啊……一丢这个脸会不会被这冰山样的家伙嘲笑嗷嗷!      “最基础的?那不是小孩子才学的吗?”邵清皱着一张包子脸,极不情愿道:“你这么相信我啊?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以学会。”      “在兰蒂斯语学习方面,你确实可以算是孩子。”西泽尔侧了脸,线条清晰的脸庞在灯光下愈发清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一早就让人去你帐篷教你。”      “你才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邵清的脸立时就红了,低低的吼了一句。他是没想到西泽尔是这么说风就是雨的主儿,还以为还可以拖到等战争结束回兰蒂斯首都再说,咕哝道:“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开始?而且凭什么只有我学,里奥就可以不学?”      “早些开始就可以早些学会。里奥说是的珈塔星系通用语,在兰蒂斯,通用语和兰蒂斯语一样都是官方语言,兰蒂斯人几乎都听得懂通用语。”西泽尔没有理会邵清的咆哮,那张英俊的脸上虽没有表情,可是绿色的眼眸昭示着他此时很愉悦,似乎很乐意看见邵清吃瘪,“只有学会了兰蒂斯语或者通用语,才允许你上机甲操作,否则你就一直跟着艾伦学理论吧。”      “……算你狠。”邵清果然被这样的回答憋屈的反驳不出任何的话,只得拿眼瞪着西泽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也是个打蛇打七寸、一戳就戳人脉门的主儿啊!      这人真是太无耻了,居然拿操作机甲来诱逼(?)勾引(?)要挟(?)自己。看不出来啊,居然可以顶着一张面瘫脸毫无顾忌地腹黑。      尼玛果然做皇帝的人没一个好的!一个个面白心黑的,下手就捏人死穴。邵清恨恨地想。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可以去休息了,养好精神从明天就要开始努力咯,我会随时检查你的学习情况的。”西泽尔每次都是一说完事情就迫不及待地赶人。      “你不是事情很多吗,哪有时间管我的学习啊!”邵清没想到西泽尔还有后招,几乎要以头抢地尔。      西泽尔抿了抿嘴角,邵清苦大仇深悲愤欲死的表情让他觉得刚刚被政事搅得很烦躁的心情一下子欢脱了起来:“再忙也有空闲时间,足够了。”      要是邵小清知道西泽尔的快乐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那绝对是冲上去先暴打一顿再说。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可是此时的邵小清已经想不出话来反驳西泽尔看似很完美的学习计划了,西泽尔替他什么都想到了,周到完善得让他想借挑刺的机会趁机摆脱学习都不行。于是他被即将开始的外星语言学习计划彻底打败,狠狠朝西泽尔竖个中指,耷拉着脑袋慢慢走掉了。      真是惨痛的人生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到哪儿都必须要学习语言啊?      曾经在C国西南边境的特种部队里,为了执行某些秘密任务,邵清不得不在国际通用几大外语之外还要学习周围数个小国的拗口外语,这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那段地狱一样的日子邵清根本不想再回忆起来,每天被逼得不停练习那些一个个看上去好像鬼画符的字,做梦都是在被教官揪着耳朵背书,据同寝室的战友说有段时间邵清说梦话都是在几种外语间不停轮换==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来了外星球,居然还是逃不过这学习外语的命运,苍天真是太不长眼了啊啊!      该死的,邵清往自己的帐篷走去,郁闷也在随着脚步的延续而噌噌的往上涨,可是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娘们儿似的发泄,憋得他几乎咬碎了牙。      不学兰蒂斯语会死吗?!凭什么一定要自己学!邵清真想冲回去找西泽尔问个清楚,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真是矫情。不就是学个语言吗,自己要真回去了也真是太丢面子了,以后在西泽尔和艾伦他们面前都要矮一截儿了。      尼玛学就学,又不会掉块肉,砍头也才是碗大个疤,学外语算个毛啊!      想归想,可是邵清还是觉得好郁闷啊啊,他现在只想使劲拍自己的胸口朝天竖中指外加咆哮一番。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地球啊!邵清对一旁路过的几个和自己招呼的大兵笑着打个招呼,在心里默默的咆哮。起码在以前出任务需要的那几种语言都学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个兰蒂斯语是要从头开始毫无基础的学啊!      想想邵清就觉得阴沉沉的厚厚云层压在头顶,前途一片无亮。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们班有个柬埔寨留学生,尼玛人家的中文写的比俺还好,真是桑心啊。。。 邵小清讨厌学习外语其实是因为我最近被英语逼疯了,于是我见不得他有翻译器凭什么我没有,所以他也给我学外语去吧,哼! ☆、不安   如果没有明天就好了!      邵清在床上像烙饼样翻来覆去惆怅了一整晚,几近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尽管他百般不乐意,明天还是来了。      西泽尔虽然日理万机,可他居然特意命亚瑟回首都接了个学院派的老教授来教导邵清学习兰蒂斯语。      邵清虽没有对学习外语没什么太大兴趣,但好在他做惯了狙击手,也知道西泽尔是为自己好,于是耐住性子一直坐着听讲,还不时的在本子上记录,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乖乖学习的学生一样。      可是无奈西泽尔请来的老教授太过古板,一板一眼的讲课让邵清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厌学的心理,于是原本就没什么效率的外语学习愈发的进展甚微。半个多月过去了,邵清不但还连基本对话都记不住,连带着字也没识了几个。      气得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见邵清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直说从没见过这么没有悟性的学生。还跑去西泽尔面前细细碎碎的说他教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用心的学生,念叨得西泽尔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只得恭恭敬敬地赔笑将老教授送回了首都。      见老师被送回首都,邵清乐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欢快地和里奥去餐厅吃了好几个冰淇淋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好景不长,邵清开心了不到三天,通讯器又叫了起来,西泽尔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有些微微的无奈:“明天新的老师会来继续教导你的兰蒂斯语,记得好好学习。”      邵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倒在地上一睡不起。里奥在一边幸灾乐祸,邵清本就郁闷的心情被他这态度雪上加霜越发的憋屈,跳上去就和里奥打成一团。      第二天新来的老师是位大美人,听说年纪轻轻就是兰蒂斯语的研究专家,对于教学兰蒂斯语很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法。可是一个多月下来,这位号称近年来在兰蒂斯语研究里有非常多突破的年轻教授,也还是对邵清这块朽木无可奈何。      其实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学习,邵清还是学会了写不少的兰蒂斯字,可是这样的进展让那样心高气傲又自信满满的教授非常气馁。      于是在美人教授第二十五次对西泽尔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后,西泽尔终于再一次无奈地将人送回了首都。      邵清又解放了,他乐滋滋地在营地里闲逛了一圈,在萨兰处蹭吃了不少小甜饼,才开开心心地回去睡觉。      ……      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美的、俊的,温和的、直爽的,各种各样的老师像走马灯一样来去,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一连气走了五六个老师,西泽尔终于对于邵清说他对于自己没有信心可以学好兰蒂斯语有了直观的认识。      可是西泽尔是个强势的帝王,从小的帝王教育让他没有学过放弃。迎难而上是西泽尔一向的行事作风,所以西泽尔打算亲自教导邵清,就不相信在自己的高压强势之下邵清还能学不会。      不过计划一向是比不上变化的,西泽尔虽打算亲自辅导邵清学习,可是很快就接连经历了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让他觉得有些分.身乏术,抽不出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于是亲自教学的计划就这么搁浅了。      而邵清的兰蒂斯语学习也在战争期间暂时停止了,不过他和里奥也参与不到战斗里去,所以每天也就是在营地里安份的看看书,或者去萨兰的战地医院里打打下手、帮帮忙什么的。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邵清已经在兰蒂斯呆了快五个多月了。虽说邵清的学习进步不大,可毕竟他也不是傻子,兰蒂斯的日常用的对话也学到不少,字也会写很多了,连带着珈塔星系通用语也学了一些。      不过有次西泽尔恰巧闲了,看了邵清写的兰蒂斯语不由摇头感慨,这样的鬼画符也只有邵清写得出来,于是邵清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学写字。      刚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邵清就炸毛掀桌了,这天天跟小学生似的连描红本学写字是神马意思啊?!      那个扭来扭去的字看着就叫人心烦,一个个蝌蚪似的天天对着看不算还得天天写,再好耐心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邵清的习字起义还没开始就被西泽尔的强势扼杀在了摇篮里,他见西泽尔每日忙碌之外还要抽时间关心自己的学习情况,也不好意思再给西泽尔添麻烦。西泽尔倒是对他这样乖乖听话很满意,也不敢多分心在这些琐事上,只叮嘱了几句就投身军务里去了。      -      战斗的双方在经历了数十场大小战役后又进入了僵持情形,于是邵小清的学习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对于再一次的欢乐过后接到西泽尔的通讯说明天会来新的老师教学,邵清已经淡定了,反正过不了几天老师还是会对他无奈的。      只有西泽尔那个不服输的人,还在一次次地不死心。邵清也懒得再和他说关于学习的事情,反正总有一天西泽尔是绝对会自己明白自己确实不是那个学习的料。      清晨,良好的生物钟准时准点的叫醒邵清,哪怕头天晚上只睡了一小会儿,他还是在醒来之后十几秒内完全的清醒过来。      来到兰蒂斯,邵清也并没有懒散,毕竟十几年的生活有如一日,所以他仍旧保持在军队里养成的早操的习惯,每天都会坚持锻炼。      今天也不例外,邵清依然照习惯在营地偏僻出锻炼。等出了一身汗,他这才觉得心里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像汗水一样蒸发掉了。      慢慢走回自己住的帐篷,刚要进去就听见身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叫住他:“邵清!”      “?”邵清转身,见一人背着晨光向自己走来,身形纤瘦,倒不似一般兰蒂斯男人的高大。      来人走近了,唇边有着温和的笑意,清隽的面容上戴了一副银边的眼镜。即使同样是一身笔挺军装,也比别人多了数分儒雅的书卷气。      “嗨,邵清,我叫艾维斯,陛下昨天和你提过我要来吗?”那人笑着朝邵清伸出手。      邵清点点头,伸出手去:“嗯,说过了。那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了。”      两双微凉的手在半空相触,对视都是笑了一笑。      艾维斯收回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谦逊道:“你太客气了,希望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一同进步,有所收获。”      望着艾维斯在朝阳里勾勒清晰的脸部线条,邵清忽然觉得很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邵清觉得他好像那个死去了很多年的人。      那个人、那个人,他也曾经笑得比暖阳还要灿烂,他也曾说过要和自己一起共同进步。在军校里暗无天日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是他一直坚持和鼓励,那么软弱而自卑的自己才会跟随着他的脚步,跌跌撞撞走出来。      可是,那个人,他不在很多年了呢。      邵清眨眨眼,再眨眨眼,眼睛有些酸涩,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艾维斯,心底居然微微泛起了一种怀念而苦涩的疼痛。可是他仍旧缓缓弯起嘴角,迎着那人有些不解地眼光,认真道:“我会尽力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邵清第一次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想要学习语言。      -      不得不说,艾维斯是个很好的的老师,他虽然不是研究语言方面的专家,但是出色的洞察力使得他对于邵清的学习心理倒是很了解。于是针对邵清内心深处不自觉的厌学和惧学心理,他专门制定出了相符的学习方案。      艾维斯来了之后,邵清每天也不再是呆在帐篷里听着老师教学。而是和艾维斯一起,要么在营地里逛逛,要么就是聊聊邵清喜欢的东西。这么一来,邵清学得很轻松,也学得很开心。      这是邵清来到兰蒂斯过得最安心的一段时日。每天不需要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反而可以学习不少自己喜欢的事物,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也许学习外语也没那么糟糕。      并且,对于艾维斯,邵清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那个离开很久的人,内心深处的怀念和依赖在瞬间就出芽,并且很快就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到达了令人心悸的深度。      邵清清楚眼前的艾维斯并不是那个人,可是他们是这样的相似,相似的温和、相似的耐心,甚至有时候他们同自己交谈的口气都是那么相似。      何况当时,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那人也不会离开。这是邵清这一辈最为内疚的事情。      邵清很少任性,可是那一次任性,却造成了同自己好像双生的人永远的离开。所以邵清在很久之后不敢再同别人太过亲密,他怕自己无法再承受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      让邵清交出信任很容易。可是在接触这么几个月下来,西泽尔知道,想要靠近他,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艾维斯做到了,并且时间非常的短,这让西泽尔和里奥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失控,但是具体又不清楚问题出哪里。      至少,在同艾维斯学习的这一段时间以来,邵清学得很认真,进步也很快,这让西泽尔一度怀疑之前邵清是故意不肯用功才气走前头那些老师的。      可是在和艾维斯交谈之后,西泽尔觉得某些方面不太对劲儿。起码,在邵清对于非常信任和依赖艾维斯这件事情上,他觉得很是不安。      这并不是说他不信任艾维斯,很相反,西泽尔很信任艾维斯。他是他麾下最能力的干将,最优秀的情报专家,精通心理学和多门外语,谈吐温和耐心,气质稳重内敛,在人际方面简直无可挑剔。可是同时,他也深知在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男人那张清俊的脸下,隐藏着怎么样可怕的一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在见到邵清注视艾维斯时,眼里那种缅怀的神色,让西泽尔觉察到事情隐约偏离了可以掌控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不是这么打算写的,可是写着写着,它就歪成这个样了,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ps:这周可能要申榜,所以才周五之前都不会更新了哟,我要存稿,不然周末要上课,我就没时间码字喵~ 爱你们,给我一点爱的动力呗~ ☆、梦境   邵清知道自己正陷在一种诡奇的情绪里面并且甘之如饴。那个人在消失多年后,开始夜夜造访他的梦境。      有时候会梦见他们一起在严酷的训练中挥汗如雨,有时候又会梦见他们一起出任务归来时拥抱彼此交换笑颜。      更多的时候,邵清总是会不停地梦见最后一次看见那个人的场景。      四处是爆炸声,掀起无数的尘土和落叶,和着枪弹的残骸击打在身上。炽烈的火焰冲天,好似要燃尽整个夜空一般。      他和他们一样,甩掉身上负着的没用的物品,沐浴着鲜血和炮火,在深重的密林里不停地奔跑、奔跑,好像如同陷入困境的小兽,哪怕永无止境也绝对不放弃。      火光明明灭灭间,他和他们都在不断的开枪、不断的开枪,子弹在身边呼啸着穿梭而行,有人在大声而愤怒的叫喊着,无数的人在身后追击着他们。随时有人一个个倒下去,有敌人,也有战友。可是邵清脚下没有丝毫的停断,否则下一刻倒下的就是自己。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在粗重的喘息着,喉咙里像被火烧过一样,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不断扣动扳机的手指很痛,他想,手指肯定出血了。      脚下被横乱的树枝绊了一下,差点就摔到了,顿时就有无数的子弹飞啸而来,邵清绝望的闭上眼睛,难道真是要死在这黑暗里了吗?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扶住了他,带着多年来的默契和坚定拉扯着他一起狂奔在枪林弹雨里,一如既往的温暖充盈于心。      汗水和着不知是谁的血水一起沿着额头滴落下来,落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可是他不敢停下擦拭。      邵清看不清楚身侧带着自己跑的人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这人是不会放开彼此握在一起的手。      光影在树林里氤氲开一片奇异的盛景,鲜血在四处流淌,多年在训练里培养出来的危险直觉在一瞬间苏醒,或许是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逐渐加大了火力的攻击。      不能两个人都死在这里!一个念头窜进了邵清脑海里。      “阿宁,我们分开跑。等出了密林,在海边公路拐角的小楼下碰头。” 邵清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安排着,一边侧头闪避开一粒擦着耳际飞过的子弹,可还是被划伤了脸颊,一半的脸很快就火辣辣的烧痛起来。      “不!你这笨蛋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凭你一个人能吸引他们全部的火力吗?”身边的少年在急切地回嘴到,火光里的侧脸线条清晰而明朗,就像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      “我没有时间和你啰嗦,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邵清攥紧了手里的枪,掏出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芯片塞给少年的手心,猛地一把将人推得远远的,自己朝着反方向跑了几步,又冲着身后追来的人开了数枪,然后继续在林子里逃窜。      没了自己这个拖油瓶,凭阿宁的身手一定可以逃回去的!邵清在黑暗里弯起了嘴角。      大半的人都追着自己来了,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背后剧痛,虽然穿了防弹衣,可是子弹射到身上的巨大动力还是让他痛得差点脱口叫出声来。      手里的M4A1卡宾枪几乎握不住,携带在身上的子弹越来越少,而打在自己身上的子弹也越来越多,腿上中了好几枪,脖颈处也被子弹划得很痛,所幸手臂还没事情,否则只能将枪口对准自己了。      奔逃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邵清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葬身这片重重的树林。      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呢。      太累了,疲惫感铺天盖地而来,好像海啸一样湮没了整个过度使用的身体,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每一个关节都感觉要脱开。脚下好像灌了数十斤的沙袋一样几乎提不起来,每往前奔跑一步,都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完全是凭着本能支配着双腿,不能停,还不能停,至少要等阿宁逃出去再说。      “呼……呼……”邵清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一个拉坏的风箱,喘息着血腥的味道。      最后,还剩一粒子弹了,邵清微笑了起来,留给自己吧。      可是蓦然,夜风中却轻嗅道了海水特有的气息,精神也为之一震,这是要逃出去了吗?      身后的攻击还在一刻不停,邵清咬着牙,拼尽全力的向前冲去。将手里已经没了子弹的卡宾枪扔掉,沿着海边公路死命的跑。      快一点,再快一点,很快就到公路拐角了。远远望见孤零零一幢小楼伫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灯光。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他看见拐角处一辆军用悍马打亮了大灯,雪白的远光照着邵清的脚步,弹片飞溅在脚下,反弹起来射进腿里也无法阻挡求生的欲.望。      见那人在半开的车窗里焦急地看着自己,邵清拼着一口气几大步冲过去,拉开车门飞快的跳上车。      突兀见自己担惊受怕的人从死亡深渊里活着出来,那人激动的溢于言表。来不及关上车窗就猛力扑过来抱住邵清,把他整个的压在车门上,头埋在肩颈里,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      “快走!他们还在后面!”邵清顾不上同伴的情绪波动,只粗声粗气道,拍了拍那人的肩。      这一番生死相拼,邵清几乎脱力,可是此时还不是可以放下所有责任放纵自己的时候。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关头,容不下任何的温情。在没有逃离危险之前,邵清不敢拿两人的性命和全队人拼死换来的芯片做赌注。      那人犹豫了几秒,这才放开邵清,微微一笑,惊艳了整个黑暗。      刚踩上油门,一粒子弹呼啸着穿过半开的车窗,直接射穿了少年的头颅,带着余留的动力,打在邵清的胸口上。      整个世界仿佛刹那间定格,时间静止在永远。      少年缓缓转过头来,太阳穴上的弹孔好像水龙头一样喷射出殷虹的血迹,染得那张俊秀的面孔狰狞而扭曲。他伸出手,好像要抚摸邵清的脸颊,可是刚抬起手,就重重地倒在了仪表盘上。      邵清瞪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一幕叫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只凶狠的手扼住了喉咙,将所有的喘息和情绪一并掐在咽喉出。      不,阿宁,不要死!      他叫不出来,只能望着鲜血和泪水逐渐模糊了全部视野。      ……      “阿宁……”邵清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么多年了,这一幕仍旧好像刚刚在眼前发生一样,没有一个细节遗漏。      梦里好像溺水一样的可怕感觉还萦绕着自己。邵清没了所有的睡意,只是睁大了眼睛等着黑暗的帐顶,轻轻的念出了那个很久没有交过的名字。      经年过去了,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带着阿宁的尸首,开着那辆悍马像酒驾一样在公路上疾驰了数十个小时。      可是当初穿过阿宁头颅打在胸口的一枪,那个位置仍旧隐隐作痛,痛得邵清蜷缩了整个身体,用一种回到母体里保护自我的方式拥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阿宁,那个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的阿宁,那个死在自己身边的阿宁。      那张熟悉的脸上每一个神情在脑海里重复着来来来去去—笑容明亮的阿宁,皱眉认真的阿宁,最后朝自己伸出手来的阿宁……      每一个阿宁都还鲜活地在记忆里,可是邵清再也触不到那双温热的手。      每一次想起阿宁缓缓倒下的样子,邵清就觉得好像在经历一场惨无人道的酷刑,像千万把小钝刀子在一点点剐着他的心脏。      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阿宁怎么可能死?!他怎么可能死?!      哪怕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那些内疚和悲伤依旧会复苏,像暗夜里盛开的花朵一样,越来越肆无忌惮。      邵清闭上眼睛,湿热的眼泪顺着鬓角滑落,无声无息,无痕无迹。      “唔……”身边熟睡的的里奥似乎被吵到,不满地发出了一个单音。      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又跑到自己床上来的?邵清揉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披上衣服出了帐篷。      帐外,月色如水,好像是在广袤荒漠里四处流淌的纯银。      月光下的荒漠非常寂静,夜色太深,整个营地几乎没有太多人在醒着,只有值夜的兵士还在四处走动。      邵清长长呼出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席地而坐,怔怔地仰头望着半空中的冰轮。      月落日升,直到灿金的光芒洒满全身,邵清这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回走,头很痛,像要裂开一样,太多的事情和想法充斥在脑子里,他记得今天艾维斯要继续来给自己授课。      帐篷前,一道高挑的身影已经在含笑而立。      “早,你又去锻炼了?”艾维斯笑着朝邵清招呼,待他看清邵清的脸色,不由一愣,“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差?”      邵清知道自己半夜未眠,加上思维太涣散,肯定是面色苍白如鬼,眼下乌青一圈。可是哪怕再信任艾维斯,邵清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只是笑了笑,否认道:“我没事,请你再等我几分钟,等我收拾好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艾维斯见邵清垂下头,细碎的刘海挡住了眼睛,明显一副不想相谈的样子,也没多问,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去给陛下送一份资料,等会儿餐厅见。”      邵清知道艾维斯是洞察人心的高手,生怕他瞧出自己的不对劲儿,应了一声就撩开帘子进了帐篷。      艾维斯盯着帐篷看了一会儿,他对邵清很感兴趣,当然并不是想把人拐到床上去,不过这小家伙实在是有趣极了,看那副憔悴的样子,摆明了有极重的心事还嘴硬。      过也不急,省得一下子把人给吓跑了,慢慢一步一步来,艾维斯相信自己总会将邵清的话套出来。      温润英挺的男人微微勾唇一笑,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本来是更,结果写了一天病历差点死了==昨天俺老婆介绍看太子妃升职记看的太哈皮了没码字-_-|||于是今晚一下课就狂奔回来码字鸟。。求表扬吖求爱抚哟~ ☆、开战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邵清伤春悲秋怀念过往,科萨-6行星上的基因改造人或许是沉不住气了,又或许是打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竟然没联合其他被基因改造人占领的行星,孤注一掷的发动了对主星的战斗,以期一决胜负。      科萨-6的基因改造人军团来势汹汹,倾巢而出,以诡奇的布局和出其不意的速度很快就打响了战役。西泽尔虽早有准备,但也不防对手来势太快,战略布局太过诡异,只得召来诸位将领,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就连平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里奥都被艾伦给征用了充作自己的贴身随从,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忙得脚不点地,不时还跟着到不远处的舰队驻地去一两趟。到晚上回来时累得倒在床铺上不到五分钟就睡得雷打不动,完全没了平时的叽叽喳喳和黏黏糊糊。      这让被安排留在营地继续学习的邵清非常的不满。如果说西泽尔是因为还暂时不想让他这样的外人介入兰蒂斯的军事核心事务的话,那为什么连里奥都有事情干?      怎么说他也算个男人啊,好歹也是名军人(曾经==),自我赶脚也不是那么没用到会拖人后腿嘛,要不要这么鄙视地球人呐?      不过兰蒂斯最高领导人西泽尔最近一直很忙,作为整个战斗的指挥官,他需要制定作战计划、划定战斗路线、确定出战人员、调配后勤补给……太多太多的事情搅在一起,使得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其他,更没时间召见邵清。所以邵清的抱怨他也没亲耳听见,不过有艾伦艾维斯等亲信经常和邵清接触,估计也和亲耳听见差不多。      年轻帝王对此给出的官方说法是,邵清是兰蒂斯的贵客,是肩负兰蒂斯复兴的关键人物,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所以一定要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以保证邵清的人身安全。      但是据西泽尔亲卫队长、跟随西泽尔超过十年的艾伦私底下和萨兰和里奥说的来看,西泽尔将邵清留在营地里,最主要的原因估计是因为赶脚他相对于兰蒂斯军人整体的素质来看还是有些弱,力量不够强大,速度也不够快,所以估计还是留在相对安全的营地里对他是相对较好的安排,最好派一队帝王的亲卫队护卫他。      艾伦的话被里奥一个字也没少的转述给了邵清,于是年仅20岁还处于易冲动爱暴躁的邵小清童鞋登时就炸毛了!      这叫什么话啊尼玛!谁弱了?!谁力量不够强大?!谁速度不够快?!虽然以前在特种部队里自己的确算不上是最强的,可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评价啊!      邵清气得差点生生呕出一口老血,气哼哼地蹲在墙角角画圈圈,魂淡咒你以后买的碳酸饮料全是被人摇过的!(……兰蒂斯有碳酸饮料吗童鞋?)      要不要干脆直接作一个特殊材料制的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连空气分子都接触不了的罩子将他整个人都放进去啊混蛋?!自己难道是玻璃做的,脆弱到需要专门派亲卫队来护卫吗?!      尽管邵清从小学会的第一个词语就是服从,但是这一次还是森森地让他觉得自尊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这不单是对于一个军人的骄傲的侮辱,这更是对于身为男人的自尊的挑衅!      可是这紧要关头,邵清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现下大家都正忙着,当然是不好意思冒冒然就冲去拍着桌子质问西泽尔和艾伦,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意愿就自作主张下了这样安排。      -      早起锻炼的时候,秋晨的薄雾在唇畔呵出一口白雾,袅袅上升像蒙住眼睛看不清前路。      邵清怔怔地看着不远处一列列兵士在排着队领各自的军用物资,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残酷战役,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笑容灿烂而纯粹,带着初上战场的军人的自信飞扬。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得简单,邵清清楚的知道,这一去,不知有多少年轻的生命会被留在残酷的战场上。马革裹尸是每一个军人的终极荣耀,可是一想到这些认识的人不久就会葬身在不知名处,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      有不少邵清熟悉的人们在路过邵清时还嬉笑着同他打招呼,邵清哪怕心底再郁卒,也还是微笑着与他们拥抱,祝他们好运。      里奥从帐子里收拾妥当出来,见邵清在帐子不远处同人拥抱,上前拍拍他,见人回头便歪着脑袋笑道:“小清清,你男人我这就要上战场了,你不给我一个爱的拥抱吗?”      这几个月里奥长高了不少,刚开始的时候是比邵清矮了近一个头。这么几个月过去了竟窜了好大一截,已经长得和邵清差不多一般高了。并且在艾伦和一些熟识大兵们的训练下还长壮了很多,连带着一张有些稚气的脸也开始褪去了婴儿肥,棱角分明起来,带上了不少的英气,男人果然还是要在军队里磨砺了才会成熟。      “……”邵清原有些抑郁的心情被他这一打岔顿时消散无痕,行动快过大脑,这还没来得及回嘴就已经被他欠揍的话激的下意识一拳打了过去。      当胸一拳里奥也不觉得痛,还笑着说邵清这一拳是他独有的爱的鼓励方式,带着这鼓励,他一定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邵清说不过他,只用一双眼尾上扬的桃花眼瞪他。      里奥猛地扑上来,抱住邵清在肩颈出蹭了蹭,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媳妇儿啊,你一个人在营地里要千万小心。陛下推测其他行星的舰队估计会趁大军不在这段时间借机来攻,虽说陛下估计会派一队人马保护你,不过到时候你自己可得机灵点儿,别傻乎乎地硬拼,能跑就赶快的跑。”      “跑,跑去哪里啊?真要有什么,估计我还没跑就挂了。”邵清已经懒得吐槽他对自己的称呼,只是啧了一声,忍不住出口讥了一句。      “陛下的亲卫队身手都是最顶尖的,他们会护住你的。实在不行就去舰队驻地,让人先送你回首都。”里奥出其不意在邵清脸上啃了一口,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邵清拉起里奥的军装袖子擦掉脸上黏着的口水,嘟哝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儿,担心个啥劲儿啊?还是多注意你自己吧,要上战场的人可不是我。”      正说着,远远地见一身姿挺拔的人往这边来,是艾维斯。      “早啊,两位。”还未走近,艾维斯就笑着对邵清道,“听说陛下不让你上战场,那正好留下来同我做伴。”      里奥一向不喜欢艾维斯这人,总说他那双灰蓝的眼珠好像蒙了雾一样让人看不清楚,一张永远微笑的脸好像戴了面具,让人觉得很假。      邵清对里奥的话不置可否,这让里奥越发气愤,气愤在自己忙碌的这段时间里艾维斯和邵清离得太近,尤其是在他敏锐地察觉了邵清对艾维斯与众不同的态度之后更加不悦。此时听得艾维斯这么说,顿时冷哼一声,越发将邵清抱得紧紧的,像是怕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高调地那样宣告着自己的特权。      被艾维斯这么一说邵清心下稍有不豫,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可偏偏里奥像一只八脚章鱼样攀在自己身上,又挣脱不开他的怪力,只得无奈地拍拍少年火焰般的短发,随即扬起个笑脸道:“那正好,刚巧前几日攒了不少问题呢,这下可以解决了。”      “什么问题不能和我说啊?”里奥不满地一口咬在邵清的肩膀上,在黑色的军装肩头留下了晶亮亮的口水,湛蓝的眼睛好像漾着一泓清澈的湖水。      艾维斯极有风度的微微一笑,合体的军装愈发衬得他风神俊秀,他没有同小孩心性的里奥计较,只对上邵清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莞尔道:“是吗?那还真是巧了,等闲了我们就继续上课吧。”      邵清的腰快被里奥勒断了,他使劲推开里奥,指着远处道:“喏,艾伦都在那里了,你还不快去,小心被骂。”      “我知道啦……”里奥拖长了音调,不情不愿地又扑上去抱了抱邵清,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掉了,走了几步又扭头嚷道,“我刚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哦!”      “好啦,快点走吧。”邵清朝他挥挥手,面上虽在笑,可是艾维斯肆意在自己和里奥身上打量的目光让他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      艾维斯见里奥像只黏人的大狗,不由对邵清笑道:“这孩子倒是有趣。”      邵清没答话,从里奥的背影上转回眼,看向艾维斯挑了挑眉:“你不会一大早就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里奥很有趣吧?”      邵清的语气算不上客气,艾维斯也没在意,只弯弯嘴角道:“过几天我要回首都一趟,你和我一起去么?”      邵清耸耸肩,很果断地回绝了:“不去。”      艾维斯对于他这反应应该是在意料之内,也只是伸手替邵清拂去肩上的浮尘,唇畔笑意未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真是写得太痛苦了,从写文都现在从没这么纠结过啊啊,写了没有十遍也要有七八遍了,头发都被我扯掉了无数根啊啊啊啊(╰_╯)# 尼玛有大纲写不出来,没大纲也写不出来,我真是。。。要s i了~~ PS:谢谢风骚的误会啊!美人扔的地雷,么么么么~爱你。 谢谢郁金美人每章都留言=3333=;谢谢留言的wugui美人、无敌熊猫美人和祈若初美人,谢谢你们的意见╭(╯3╰)╮ ☆、暧昧      西泽尔御驾亲征,带着精锐部队一去就是半个多月。期间收到的音讯,不外乎都是大军如何如何神勇无敌,敌军如何如何不堪一击。      这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么?邵清对此嗤之以鼻。      邵清终日无所事事,他虽同艾维斯约好继续学习。不过战争期间艾维斯这个特务头子也不是吃白饭的,虽然西泽尔不在营地里,但他每天的工作量仍旧不减反增。匆匆忙忙回了趟位于主星的首都处理事务,没隔两天又风风火火的赶回基地来。一身风尘仆仆竟也遮不住这人原本的风华,真是令人称奇。      艾维斯见邵清没事可干,一般处理情报时也不避开他,有时候还会同他商量商量。邵清虽对兰蒂斯的这场战争形势不算了解,但怎么说他以前在内部军校也接触过情报分析一类的事物。所以在与艾维斯等人一起收集分析情报过程中,倒也让感觉艾维斯轻松不少。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愈发拉近,通过不断的交谈和套话,艾维斯断断续续从邵清口里得到零零碎碎的片段。      情报头子可不是白当的,由这些谈话得到的消息碎片,居然也拼凑起来几乎完整的图画,大致了解到了邵清的过往。也由此知道了邵清为何对自己这么信任的原因。      贺宁吗?艾维斯自言自语喃喃着这个名字,那个据说和自己很相似的、死在邵清面前的少年,似乎在邵清的生命里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哪怕很多年过去了,也无人可取代他的地位。      他很想知道,邵清这样近乎盲目的信任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和那个少年不尽相同,会不会非常失望?      这个黑发的青年,看似精明,时而却又很不开窍;说他傻吧,某些时候偏又敏锐的让人称奇。真是越了解越觉得有趣了,就像一只万花筒,每时每刻的变化都会让你觉得惊奇,令得舍不得移开眼睛,生怕漏掉一点细节。      灰蓝的幽瞳深邃,艾维斯唇边依旧保持着最得体的笑,却没人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邵清倒不知道经过交谈之后艾维斯对自己的兴趣愈发大了,他沉浸在情报分析里不亦乐乎。每天准时到艾维斯的公务帐篷里报道,乐颠颠的跟着众多的情报人员学习。既加快了他学习兰蒂斯语的进展,也学到了很多的情报分析技巧。      -      一日午间,邵清午休之后慢悠悠地拐进艾维斯处理情报的帐子,刚进去帐子里一大股浓重的烟草味道呛得他咳了起来。      帐子里一片兵荒马乱,嘈杂的像是菜市场。无数个光脑闪烁着,不停地发出提示声;演算的纸张扔得到处都是,情报人员在桌子中间穿行而过,吵吵嚷嚷着用专业的名词交谈。而往日笑容温煦的艾维斯在独自坐在焦炉里,安静地盯着光脑看,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沿,难得的眉心皱得可以让人翻山越岭,眼底有着红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艾维斯手下的工作人员都对邵清很熟悉了,见他来了就点头打个招呼,自顾自忙去了。邵清穿过人群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艾维斯:“怎么啦?”      “事情有点不对劲儿。”艾维斯没有抬头,有些烦躁的揉乱了头发,没了平日的倜傥。      见平时镇定自若的男人都顾不上保持一贯的淡然和风仪,邵清登时挑高眉头:“出事了?”      艾维斯竖起一根细白的手指摇了摇,咬着嘴角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邵清自己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拖过光脑瞄了几眼屏幕上的情报,不由惊奇道,“咦,还真要来偷袭啊?”      艾维斯仰面靠在椅子背上,推了推眼镜,捏着鼻梁道:“陛下果然神机妙算,早就料到其他几个行星的基因改造军团一定会趁着大军不在这段时间来偷袭基地。”      邵清啧了一声:“既然西泽尔早就料到了这情况,那肯定是有部署的,你还惆怅什么?”      艾维斯闭上眼睛,似乎很是疲惫:“我有直觉,这次科萨-6突然发动进攻不是沉不住气的鲁莽之举,反倒是像为了把陛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那边去,从而忽略了这边。”      “你太小看西泽尔了吧,我觉得他不是那么莽撞就决定出兵的人。”邵清从桌子上乱糟糟的东西里扒拉出一颗薄荷味的糖塞进嘴巴里,咬得咯吱咯吱响。      闻声,艾维斯睁开眼睛斜睨着邵清,勾起了嘴角:“你好像对陛下很了解。”      邵清被他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笑得汗毛倒竖,在椅子上瑟缩了一下:“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你把他想得太笨了好吧?我不信能做皇帝的人连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都看不出来。”      艾维斯用手指扒了几下头发,笑意深深,灰蓝的瞳孔像是会看穿人心般狡黠:“哦~那你说如果你是陛下你会怎么办?”      邵清瞟了一眼恢复惯常丰仪秀美的男人,撇嘴道:“我又不是西泽尔,不懂全局观,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艾维斯轻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落了星子:“没事的,说说你的想法就好,没必要像陛下一样必须纵观全局。”      邵清一边捣鼓着艾维斯的光脑,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其实不必想太多,既然这里是兰蒂斯最重要的军事基地,西泽尔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拿这个开玩笑。我觉得他肯定是想好了万无一失的对策才敢这么放心地带着舰队走,不然若真出事他回防都来不及,到时候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艾维斯笑弯了眉眼:“你真的很了解陛下,怪不得陛下这么看重你!”      “……不是你说要我说自己的想法吗?又来扯些有的没的!”邵清抬眼不满地瞪了艾维斯一眼。      邵清自来了兰蒂斯之后就再也没有经常在大太阳底下过,那一身晒出来的巧克力色皮肤也就逐渐地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当此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光华流转,秀狭的眼尾上挑,无意间显露出来的风情,宜嗔宜喜,配上那张芙蓉面,顿时就让艾维斯呆滞了表情。      “喂,你在想什么?”邵清见艾维斯盯着自己发愣,不由唤了一句。      艾维斯猛然被这一声唤回了心神,温文一笑掩饰尴尬:“不好意思,走神了。”      邵清没觉察艾维斯的心思波动,摆弄着光脑,嘟哝道:“这么严肃的时刻居然也会走神,真不知道西泽尔怎么会让你做他的情报头子的。”      艾维斯失笑,探手揉了几把邵清柔软的黑发:“谁规定的情报人员不许走神?”      邵清拍开在自己头上作乱的爪子,没好气道:“懒得和你扯,你还不快点工作吗?”      艾维斯凑近邵清,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耳畔含笑低语:“我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加上昨天白天一共三十几个小时还没过合眼,你也不想我爱岗敬业到鞠躬尽瘁吧?”      离得太近了,艾维斯此刻散发出来的侵略气息太过强烈,有种蛊惑的意味,邵清颇不习惯的往一旁侧了侧身,微微颦了眉尖:“累了就去睡觉,就算熬病了西泽尔回来估计也不会给你加班费的。”      艾维斯知道邵清对自己有着不同于他人的信任,愈发肆无忌惮的凑近,嘴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黑发青年凉如坚玉的耳垂,声线低沉如大提琴音质,带着些许熬夜之后的沙哑:“你陪我一起好么?”      邵清是通常意义上所说的直男,他对于同性间亲密的动作很少有想歪的时候。但此时艾维斯的语气和动作示意太过直接,让他这样大脑回路不走弯的童鞋都有所感觉,刹那间脑海里的警报就响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长年游走在危险之中的敏锐让他直觉此刻的自己身处一个危险漩涡的边缘,稍不留神就可能失足跌落。他因为贺宁的原因而信任艾维斯这个人,但并不表示他喜欢将自己放进不由自己控制的险境里。      空气里弥漫着小小暧昧的气息,所幸周围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人。      于是他不留痕迹的拉开了彼此的间距,保持在一个让自己觉得安全的距离,侧脸微睐了眼眸,抿唇道:“我刚午休过,你去吧。”      见他是这样的反应,艾维斯知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些,也没有再逼他,只是拍拍他的肩,长身而起洒然笑道:“那我先去躺一会儿,你随意。”      邵清巴不得他快点离开,忙不迭的点头挥手欢送艾维斯:“去吧去吧,有情况我一定会及时叫醒你的。”      艾维斯意义不明的低笑了一声,没再答话。      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出了帐篷,邵清这才有种解除了危机的感觉。缓缓吐出口气,他垂下眼睛,把玩着手上小巧的光脑,若有所思。      今日的艾维斯,实在是有些奇怪,这让邵清隐约觉得某些事情在失控。可是一想到他和阿宁那么像,邵清又不愿去深思艾维斯的举动到底有何意义。可是脑子不受自己控制,不停地转来转去,搅得他没法忽视。      思来想去,用邵清那个直得不能再直的脑袋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只得长叹一口作罢,不再去试图自杀自己的脑细胞。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我终于写到邵小清的暧昧了。。。其实目前CP还没定,不好抉择啊QAQ。。 谢谢美人们愿意收藏我带我回家,我不会让你们失望哟,请继续支持我╭(╯3╰)╮ PS:今天一直在听横颜君写给慕小寒的summer nig t,真是太好听了嗷嗷~果断成了横颜君的脑残粉哦o(≧v≦)o~~ ☆、参与   邵清脑子很乱,艾维斯的举动超出了他二十年来的认知,这让他不得不思索起地球和兰蒂斯的背景文化的不同来。      他呆愣愣的坐在角落里,没像平时一样凑去学习情报分析。所幸今天大家都很忙,没人注意到邵清的不寻常。      思维正在奔逸的道路上没个方向,手边艾维斯的私人光脑传来提示音,邵清看了一眼,发现光脑屏幕右下角有一个金色的小光标在闪烁—【全息影像通话请求,消息来源未知,是否接入?】      邵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内心在激烈的天人交战ing~      接吧,这是艾维斯的私人光脑,接通了要是私事不知道怎么处理;不接吧,要是有什么紧急事情被耽误了肿么办?      哎呀呀,管他呢,要是私事到时候就说艾维斯在睡觉好啦!可目前还在战时,要真是紧急事件被耽误了恐怕自己死一百次也不够啊!      邵清终于犹豫完了,伸手在小光标一戳,全息影像通话立刻就接通了。一个与真人等身高的全息影像投影在帐子里,身着军装常服的西泽尔出现在邵清面前。      见接通的是邵清,西泽尔英俊刚毅的面容上波澜不惊,碧绿的眸子里有着微微的诧异:“怎么是你,艾维斯呢?”      这是什么话啊,邵清小小地撇了下嘴角,很快端肃了面容:“是紧急军情吗?他在睡觉,我去把他叫醒。”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他醒了联系我就行。”西泽尔抬起手按了按额头,黑色军装袖口处用金色丝线勾了五条纹路,昭示着最高领导人的身份。      邵清打量着西泽尔瘦削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那人军装整洁,神情颇为疲惫。张口欲言,却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两人交集并不多,如果要说熟识程度的话甚至还比不上邵清和萨兰的交情。此刻贸然见了面,除了对视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不会让彼此太尴尬。      西泽尔也没继续说话,只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邵清,眸光粼粼,好像一泓透彻的湖水,又像两颗滴翠的上好宝石。      莫名的,邵清总觉得和西泽尔在一起很有压力。这不是两人身份所带来的落差,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作怪,常常让邵清在西泽尔面前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就像现在,哪怕明知西泽尔只是个全息影像,可还是觉得那目光可以穿透时间和空间,看到隐藏最深的灵魂深处。      但身为一名男人,尤其是身为一名军人的男人来说,邵清绝对不会承认,在西泽尔那双翡翠色的眸子注视自己的时候,那一种被自己强烈希望忽视的情绪波动,是他最不齿的羞涩。      羞涩……羞涩你妹啊羞涩!要不要被个男人就把你看害羞了,邵清你可以再有出息点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你是个男人啊,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你羞涩个毛啊掀桌?!军营里大老爷们一起脱光了上洗澡堂子你都不会脸红你现在就被人家看了几眼到底是在羞涩个什么劲儿哟?!      西泽尔见邵清一个人陷入深思,不明白这黑发青年一会儿咬牙切齿好像在和谁较劲儿一会儿又苦大仇深满脸愤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不过还真有趣,原来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居然可以这么丰富,向来面瘫着脸的西泽尔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来。      要是旁边的人这时候转头看过来,一定会觉得很诡异。一个活生生的人表情好像变脸一样换来换去五颜六色像开染坊,而他们向来不苟言笑的伟大陛下居然是在全息投影的状态下默不出声兴致勃勃的观察着。      看了一会儿,西泽尔猛地想起还有无数的军务压在书案上就有些烦躁,遂轻轻咳了一声,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邵清正在使劲蹂躏黑色短发,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听得西泽尔这样问,回过神来还有些呆:“什么?哦,没事了,挂吧。”      西泽尔见他一头黑发被揉的乱糟糟的,好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清澈黑瞳微微眯着,带了些微的星光闪烁。脑袋后面翘起来那几小缕头发看上去颇不顺眼,心里也不知怎地就有点痒痒的,就想着这要是在自己身边一定会给他压下去,顺着方向捋一捋。      被自己这从未有过的想法惊到了,西泽尔迅速的断开了通话,生怕被邵清察觉自己的幼稚想法。      -      等再见到艾维斯,已经是傍晚时在餐厅吃完饭,邵清刚抬脚想走,就听见艾维斯在叫自己。      穿过喧闹人群,他慢悠悠的走过去,不明所以道:“干嘛?”      “先回去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在营地门口见,我们去舰队驻地。”艾维斯仰头望着青年,背着夕阳在周身勾勒出一道金边,描出那人相较于兰蒂斯男人普通高大身形而言的纤瘦。      邵清看不清晰艾维斯在逆光里的面容,只看着那人肩上一颗金星熠熠生辉,下意识问道:“所有人都要去吗?”      “不,还需要留下人在基地驻守。”艾维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安静的笑容让人觉得心安。      “知道了。”邵清点了下头,没再多问就转身走了。      艾维斯勾起了唇角,眯着眼镜目送那道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其实邵清的随身物品并不多,也不过是些学习的书籍纸笔,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以及里奥和艾伦平时给他搜罗来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邵清在出行任务时没有习惯将不必要的东西带上。所以当他到达指定地点时,就他带的随身物品是最少的。      见状,艾维斯也只是皱了皱眉,一挥手就让大家各自上了军用运输飞船,一行数十艘飞船就朝不远处的舰队基地迤逦而去。      邵清来了兰蒂斯大半年,在这名为旻宇基地这么久以来,他也只是来过舰队驻地不超过十次。      邵清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星际战舰的情形。尽管曾经在电影电视甚至动漫里里看过不少关于人类自己幻想出来的星际战舰,但是都比不上亲眼看见的这样震撼。      那是比人类目前所造最大战舰要大上千万倍的星际战舰,舰身上勾画着海曼家族的家徽—一只威风凛凛的黄金狮子,就这样在视线里静静地蛰伏着,让来自地球见少识少(-_-|||)的邵小清童鞋立马就傻眼了。这是人类要再进步多少年的科技水平才可以到达的啊啊啊!      隔着数百米,邵清张开135°双臂远远目测了一下一艘战舰的长度,很好……还没有自己双臂的距离那么远==      这是人类只有在影视作品里才可以幻想出的终极梦想啊,居然就这么大马金刀的雄踞在自己眼前,这多大一种诱惑啊啊!      邵清几乎是要流着口水丢脸的扑上去摸一摸了,哪怕不能上去,就是亲手碰上一碰过过瘾也可以死而无憾啊呜!      还好当时有里奥和艾伦一左一右拽住了邵清,没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      往事不堪回首哟!      -      艾维斯此次带过来的除了邵清,有七个是直属自己麾下的情报分析人员,其余的数千人都是现役军人,其中还有二十人是西泽尔的帝王亲卫队,专门留下来为了护卫邵清这个移动基因库的(……)。      一行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为了对付前来偷袭的联合军团的先锋队伍,以及为了截获更多情报。最主要的是拖住联合军团,等待西泽尔将科萨-6那边的战事结束而回援。      至于为什么会带上并不在任何编制里的邵清,那是因为西泽尔亲自下的谕旨。      开始同邵清交谈的时候西泽尔还没有让邵清上战场的打算,毕竟对于他来说,地球军人的能力在星战里实在是没什么用处。可是等见了邵清之后,他忽然心念一动,等艾维斯与之联系的时候,就点名要邵清跟着艾维斯一起行动。      上了战舰,不论是情报人员还是现役军人都迅速有序的分散开,有条不紊的各就各位。      顿时,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艾维斯和邵清两人。      终于得以登上心心念念了好久的星际战舰,邵清的激动心情那叫一个澎湃,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东张西望,不停打量战舰的内部。真是不得不承认,兰蒂斯的科技超于而来人类不止一两个世纪啊!      战舰内部分好几层,目所及处,舰艇的设计师都将每一层充分利用了起来,几乎很少有浪费的空间。      艾维斯好笑的看着邵清好奇的观望战舰,拍拍他的肩:“走吧,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      邵清正想偷偷溜达战舰的前部操控室去看看,听得他这样说,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上走。      沿长长的很有科幻风格的走廊一直走,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艾维斯指着最里面的那间房间,笑意照旧,眼神却很肃穆:“进去吧,你不属于任何编制,所以单独一间。没事就早点休息,从明天开始可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松了。”      邵清不太习惯这样严肃的艾维斯,加上先前的尴尬和暧昧,也不好再像以前一样嬉闹,只端正了神色,微微翘起嘴角:“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艾维斯望着青年坚定的眼神,欣慰的在他肩上按了按,薄唇勾出点点暖意:“我知道了,好好休息。”      邵清转身推门而入,没有邀请艾维斯进去。      房间布置很简洁,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同其他制式房间完全一样,这让邵清松了一口气。他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就怕西泽尔和艾维斯又把他当做什么狗屁的贵客而安排一间贵宾专用房间给他,那让他去死了算了。      没有开灯,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照进来来的光线,邵清仔细地端详着艾维斯递给他的一把据说是西泽尔交代了给他做防身武器的枪。      黑色的枪身和邵清八零电子书网的M4A1卡宾枪很相似,但重量却比M4A1轻了很多。据艾维斯介绍看来,兰蒂斯的科技进步到不需要随身携带有型的子弹,这样的枪支可以自行将空气里的氮气和光能转换为巨大的动能而射出。      邵清对于枪支很是迷恋,摩挲着拿到手的枪就像在爱抚心爱的情人。这样有枪在手的熟悉感让过去呼啸而来,好像回到曾经握着狙击枪瞄准目标一个个干掉的岁月。      自从来到兰蒂斯,那种被大家当做易碎物品需要小心轻放对待的态度让他快要抓狂,迷茫了太久终于有脚踏实地的让肾上腺素不断分泌上升,终于有了参与进这场战争中的感觉,不再是旁观让那份属于军人的峥嵘和热血迅速流淌在四肢百骸,邵清莫名的开始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都是在养肥咩?其实要是等不得我的可以先穿越去看我的架空古耽→ ☆、差异   艾维斯自上战舰之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连数天都没再出现。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虽然这战舰实在是很大,可也总还是在同一个地方的,居然这么两三天邵清硬是连艾维斯的一个影子都没碰见。      艾维斯没告诉邵清带他来究竟是能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战舰上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没人是闲着的,他自觉不好上前去叨扰。再加上不太熟悉这种星际战舰,不好去瞎掺合,反正也没人管他,于是他每天就在不同的地方溜达下,然后晃悠到将士们的训练室去,看他们操控着机甲训练。      看着那些彼此熟悉的大兵们嬉闹,邵清觉得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和战友们一起训练的时候。每到这个时候,邵清总会悄悄从这样自己无法参与进去的疏离里溜走。      而其余是时间,他就留在房间里翻阅房间上一个主人留下的各类书籍,熟悉了一下星际作战方式和不同机甲的操作方法。      每天晚上洗完澡,邵清倒在床铺上,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习惯了直来直去的思维方式,所以他很少会去想些有的没的。对于自小被双亲抛弃再被军校培养成为利器的邵清来说,身处何处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自从来了兰蒂斯,他总觉得自己有种漂浮的不定感,找不到那个落点,这也许是每一个远离熟悉环境的人都会有的感觉。      微微掀起嘴角自嘲一笑,这样的感受是叫做没有安全感吗?真是可笑,淌过鲜血穿过枪弹的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像个娘们儿似的唧唧歪歪?!      邵清啊邵清,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先是被一男人搞得脸红心跳羞涩不已,现在居然会像个女人一样的无病呻吟了!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麻溜儿的去找根绳子赶紧地自挂东南枝去吧,省得自己都觉得闹心!      到了第四天中午,消失数天的艾维斯终于出现在了午饭时间闹哄哄的餐厅里。      彼时邵清正和几个熟识的帝王亲卫队员坐在餐厅一角用着丰盛的午餐,听着他们在狂侃以前在其他基地里服役的事情。      直觉有人立在自己身后,邵清还没回头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几个队员恭敬地起身,朝着自己身后的人举手敬礼:“少将!”      邵清扭头看去,见军服整齐的艾维斯正在自己身后两步处,熟悉的温润嗓音含着笑意:“几位辛苦了,都坐下吧。”边说边在邵清身边坐下,顺手将自己托着的餐盘放下。      几位低价的亲卫队员估计和艾维斯不太熟悉,见他坐下就开始飞速地解决了自己的食物,朝邵清和艾维斯打个招呼就起身走了。      见邵清的杯子空了,艾维斯便将自己端来的一杯果汁递给他。见他正咬着面包斜睨着自己,不由失笑,“怎么啦?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邵清将面包吞下去,戏谑道:“我是在想你究竟是有多可怕啊,你看一来他们就全走了。”      艾维斯温雅地切下一块烤肉送进嘴里,等咽了下去才慢条斯理道:“你不是之前还很反感艾伦调来亲卫队护卫你吗,怎么几天没见你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邵清也不在意他转移了话题,只微微扬起一边眉毛:“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难相处的?”      艾维斯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面包残屑,眼中微光闪耀,明亮似星:“不,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可以让人给予信任呢?”      邵清下意识的侧开头,只觉被他微凉手指擦过的地方有热热麻麻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遂低头掩饰慌张,有些口不择言:“这话可真奇怪了,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别人愿意予我信任。”      艾维斯收回手,慢慢摸着触过邵清嘴角的那根指头,若有所思的歪头看向一旁狼吞虎咽吃东西的邵清,微微眯起了眼睛:“吃完别忙着走,我有东西给你。”      邵清低低嗯了一声,飞快地将自己的餐盘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抬起头笑得灿烂:“给我什么?”      见邵清笑得好像期待新玩具的孩子,艾维斯只觉得心底愈发柔软,这个让敌人头痛万分的情报头子眼底的神情居然可以叫做宠溺:“前几天很无聊吧,我给你找了一台光脑,里面有很多游戏和书籍,你可以拿来打发时间。”      邵清正偷了一份艾维斯拿来的甜点在吃,心满意足得像只餍足的小猫般舔着嘴角,含含糊糊地疑惑:“打发时间?我以为你带我上战舰是为了让我参战的。”      闻言,艾维斯干笑了一声:“嘿,陛下让我带你上战舰是为了满足你对星战的好奇心,不是让你亲自参战。”      邵清登时愣住了,囧着脸道:“那你还给我那支防身的枪干嘛?”      “……就是用来让你防身的啊!没说有枪就得参战嘛。”艾维斯瞟了一眼明显石化了的邵清,继续扔出炸弹,“再说我们作战一般都是星战,近身战役也是用机甲作战的。防身的枪是怕到时候我们全都出战了,没人护卫你而以防万一啦!“      “咔嚓!”果然是五月的晴空闪了电,邵清只觉得自己森森地被一道闪电给击中裂成了无数粉末。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事实。原来还是被当做易碎物品了啊呜!      艾维斯同情地摸了摸邵清的头,安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你对星战也不算熟悉,留在这里清闲不说还很安全。再说了,打战有什么好玩的,又累又苦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一不小心就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你看你长得这么秀气,磕到碰到可就不好了。”      原本邵清就长了一张过分秀美的脸,这张脸曾经在军校里让邵清受够了调侃和嘲笑,也因为这张脸而经常让他受到质疑。      不少人在第一次见到邵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绣花枕头,总是会很过武断的认为实力和他过于纤美秀气面孔成反比,这其实是一种定性思维。所以邵清从小都比别人还要努力和刻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在以实力强弱为评价标准的军校里因着这一张脸而受到的负面影响造成的。      本来他对于这方面就非常的敏感,而自从来了兰蒂斯之后一直受到的待遇都是被人保护,让他非常接受不了。可由于理智的关系才一直没有爆发。而此刻艾维斯的话更像是在讽刺他长得太过女气而缺乏战斗力,这让邵清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本来就在火山喷发的临界点,这犹如火上浇油的话让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之线“啪”一下就断了,“噌”一下就自椅子上蹦起来,在艾维斯诧异的眼神里咆哮道:“挺好你怎么不和我换啊魂淡!你才秀气,你全家都秀气!你把老子当成女人了吗?需要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易碎玻璃一样放在后方护着!有你们这么打击人自尊的吗?!”      吼完他才发现整个人声鼎沸的餐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的咆哮还在余音绕梁绵绵不绝。      所有在用餐的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集中在邵清身上,惊愕的、戏谑的、不明所以的、若有所思的……各式各样的眼光让他怀疑自己刚刚是人格分裂了吗居然做出了这种只有女人才会做的举动,真是囧囧有神哟!      邵清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一路向下烧到了脖颈。饶是他一向自认脸皮比城墙还厚也有些耐不住这么多目光的洗礼,更何况还有不少人□裸打量的视线,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艾维斯原本也在笑,见邵清有些恼羞成怒的苗头,迅速咳了几声压下自己的笑,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用醇厚的声线压低了道:“似乎是我们之间的文化背景有点差距,导致你在理解上有所偏差。其实我们没把你当女人,也没想伤害你的自尊心。可能是你想太多,自己钻牛角尖了。”      邵清哪顾得上听他说什么,站起身就想走,艾维斯拉住他的衣摆,忍着笑道:“等我一起吧。”      邵清拽回自己的衣摆,又一屁股坐回去,撇嘴道:“那你快点。”      艾维斯知道这人是被周围那些大兵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别扭,笑意温煦地将最后一枚蛋糕塞给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温言道:“乖啦,别想太多。”      邵清恨恨地咬着蛋糕,像是在把心底的不满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嘟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还不就是怪我这张脸。可这是我爸我妈唯一留给我的,又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艾维斯憋笑憋得嘴角发麻,也顾不得维持平时的风度翩翩,三口两口就将食物塞进嘴里,拉着邵清站起来就往餐厅外走去。      等回到房间,邵清的脸还是气鼓鼓的一言不发,艾维斯无奈道:“你到底是在别扭些什么?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很爷们儿吗,难道还会怕丢脸?”      邵清抬眼瞄了一眼那双灰蓝色的眸子,灰心丧气道:“谁怕丢脸啦。我只是在郁闷自己长了这么一张脸!”      “郁闷你的脸?”艾维斯是真的很想把邵清的大脑打开看看,研究下究竟兰蒂斯和地球之间的文化差异在哪里,“你的脸长得很漂亮啊,为什么要郁闷?要知道兰蒂斯很多人都修改过容貌基因,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好看起来。”      听他这话,邵清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的往上涨,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我!不!是!绣!花!枕!头!别!用!漂!亮!来!形!容!我!”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美人,我需要请个假,下周二我有一门很重要的专业课要考试,而据说周六要考心理咨询师,所以在下周六之前说好的更新是无法做到了,今天到下周六估计只有1-2更。鞠躬致歉,求美人们原谅。下周日我一定恢复更新! ☆、番外—邵清的过往之一   在邵清不多的印象里,妈妈一直是温柔的代名词。      妈妈的眼神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      妈妈每次看着自己,眼神温柔极了。还会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一下,像天使的翅膀划过,心里就很满足。      妈妈每次同自己说话都是轻言细语,从没凶过自己,更别说动手打自己了。邵清见过楼上的那户人家经常打骂自家小孩,那个和邵清差不多一样大的调皮小孩几乎天天都会被他家人收拾,隔了一层楼还可以听见他被打得鬼哭狼嚎的。      可是那么温柔的妈妈,总是会望着自己发呆,还老喜欢叹气。邵清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问妈妈,她都会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说乖,妈妈没事,小孩子不需要管这么多。      幼儿对于父母的情感波动是非常敏锐的,他们心理发展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安全感得不到满足。缺乏来自父母任何一方的感情,都会对幼儿的成长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并且这种感情的缺失,是不可替代的。      这么温柔这么好的妈妈,为什么会经常看起来很忧伤呢?邵清不明白。他看见电视里的妈妈难过的时候,总会有爸爸来安慰妈妈的,可是自己的爸爸呢?      对于爸爸,年幼的邵清没有丝毫的印象。他从小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开口学会的第一个词,就只有妈妈。      爸爸这个称谓,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词,但并不知道是用来称呼谁的。他总是看见电视里或者邻居家的孩子在抱着他们的爸爸撒娇要这要那,每当这个时候,邵清就会觉得妈妈的眼睛好像在下雨。      可是妈妈明明还是在笑啊,为什么眼睛里面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样子?      不过邵清觉得没有爸爸也不错,起码自己把妈妈最心爱的裙子给弄坏了也不会像隔壁的小胖打碎了家里的花瓶被爸爸打得哇哇叫。   有爸爸很好么?为什么隔壁的小胖和楼上的茜茜总会在自己面前炫耀说爸爸又给买新玩具了,或者爸爸带着去游乐场了?      妈妈照样也可以自己买新玩具,照样也可以带自己去游乐场,为什么一定要有爸爸?      邵清不知道有爸爸和没爸爸的的区别,不过敏感的小孩子总是可以从旁边的眼里看出轻视和嘲笑。      哼,我的妈妈比你们的妈妈要好看,比你们的妈妈要温柔。你们一定是嫉妒我有最好的妈妈!小小的邵清总会昂着脑袋和小胖茜茜争吵,直到三个人打成一团。      -      邵清第一次看见那么坚强的妈妈哭,是因为3岁的自己看完动画片,跳下沙发跑进厨房问正在烟熏火燎里做饭的妈妈:“妈妈,别人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呢?”      闻言,妈妈炒菜的手一抖,将很多的盐洒进了菜里。      邵清含着手指歪着脑袋等妈妈回答自己,可是却始终不见妈妈转过身来,像平时一样笑得温和的回答自己。      妈妈背对着自己一直在忙碌,可是她的背影在轻轻的颤抖着。      那天的菜很咸,咸的妈妈一直在哭。      “妈妈,喝水。喝水就不咸了。”幼小的邵清摇摇晃晃举着装水的杯子递给妈妈,认真的说道。      看着小小的儿子认真的眼神,妈妈接过杯子,忍不住抱住邵清放声大哭,愈发吓傻了邵清。      可是直到妈妈离开,邵清也没来得及问妈妈是不是很讨厌咸的味道,不然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呢?      -      邵清永远都记得,6岁那年的春天,家门口那条路两旁那些高大的樱花树上开满了美丽的花朵。风一吹,漫天的花瓣在飞舞,好看的像是一副泼墨流彩的画卷。      傍晚时分,妈妈带着幼小的邵清出了门,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时还给他买了一大包糖,里面有邵清八零电子书网的柠檬味。      妈妈好久没给自己买糖了呢。邵清舔着手指上蘸着的糖,甜滋滋的自己最喜欢了。      可是抬头看了看妈妈。咦,妈妈在哭呢。为什么呢?邵清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突然带自己出门,平时妈妈出门的时候都是让自己独自呆在家里的。可是妈妈在哭呢,他又有些惴惴不安,怯怯地拉了拉妈妈的裙裾。妈妈低下头,冲自己露出个惨兮兮的笑。      暮色绯绯,斜阳浅薄。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邵清紧紧拽着妈妈的手,生怕被人流挤散了。      妈妈带着邵清到了一家蛋糕店门外,香甜的味道弥散在傍晚的空气里,诱得他凑过去打量着靠街的橱窗。      橱窗里摆满了很多精致的蛋糕,在柔和的灯光下看上去分外诱人,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正在比较着这些蛋糕哪一个更好看一些,他听见妈妈在叫自己,转过头才发现妈妈已经进去了,正回头朝自己招手。      邵清急忙跟在妈妈身后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奶油味,邵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见状,妈妈笑着俯下.身捏了捏邵清的鼻尖,玩笑道:“小馋猫,去看看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邵清小小声地问,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妈妈。      望着那双与那人神似的眼睛,妈妈只觉得心脏猛然被人掐住,几乎快要窒息,强笑道:“什么都可以!”      听见妈妈的首肯,邵清欢呼一声,在漂亮店员姐姐的介绍下选着自己喜欢的点心。      邵清埋头在一大堆精美的食物中吃的欢快,妈妈坐在对面爱恋着看着自己,又给点了一杯果汁给他,笑意和以往一样温柔:“慢点吃,你在这里等妈妈一下,妈妈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你不要乱走哦。”      他从蛋糕里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脸颊上还沾了一些奶油,大大地点着头,笑眯眯的回答道:“那妈妈要快点来接我哦。”      看着儿子,妈妈有些艰难地起身,绕过桌子抱住邵清亲了又亲,神情里有着不舍。      邵清正吃得香甜,也没留意,只是觉得今天的妈妈和平时很不一样,她一遍遍地重复着:“清儿,妈妈对不起你,你别怪妈妈。”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后颈一直流了下去,邵清有些惊慌地用脑袋在妈妈肩颈处蹭了蹭,乖巧道:“妈妈放心,我一定乖乖不乱跑。”      终于,妈妈放开了自己,付了钱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蛋糕店。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妈妈。      -      蛋糕再多,也会有吃完的时候。      邵清把全部的点心和饮料都消灭干净了,妈妈还是没来。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打量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可是等啊等,一直等到满街五光十色的灯都一盏接一盏的熄灭,等到蛋糕店都关门了,也没等到妈妈来接自己。      那个春天的夜里风很大,也很凉,带着樱花浅淡的香气,烙在了邵清的记忆里。      沿着记忆里的路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已经没有很多人了,只有偶尔一两个醉醺醺的人跌跌撞撞的从身边过去,嘴里还在呢呢喃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一只野猫忽然自身旁窜过,跑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吓人一跳。      灯光昏暗的路上,光线透过樱花树落下来,在黑夜里形成了怪诞的影子。      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没有来接自己,是事情还没有忙完吗?到了自家楼下,他扬起头,自己家那里一片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等爬上楼站在自家门口,没有钥匙的邵清试探着敲了敲,当然没人给他开门。他就一直蹲在门口,蹲了一整个晚上,也没看见妈妈回来。      邻居进进出出,见邵清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蹲在家门口也没人叫他一声或者给予一个招呼。      天亮的时候,邵清被邻居大姐姐的关门声吵醒,从凉凉的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早晨的街上,晨光明亮,空气里瞟着早饭的味道,很多人在赶着时间上班上学。      街上人很多,可是那么多人里,都没有妈妈。      站在春风微凉的街头,邵清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找妈妈。      会不会是自己昨天没有听妈妈的话呆在蛋糕店,所以妈妈找不到自己了?邵清想着,又跑到昨天去的蛋糕店问店员有没有看见妈妈,却失望的听见那个漂亮姐姐礼貌地说没有。      他耷拉着脑袋,悻悻地从蛋糕店出来,像一抹幽魂一样在大街上晃荡,期望可以遇到也在找自己的妈妈。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沿着城市的大街小巷一直走,邵清觉得自己很饿,很渴,又很累。可是不敢停,他想,会不会在下一个路口就遇到妈妈?然后妈妈是不是会抱住自己,亲吻自己的脸颊,心疼自己又累又饿。      天色逐渐昏暗,他坐在路边上,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可以找到妈妈。      环顾四周,这偌大一个城市,明明有很多的人,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疲惫而空洞的神情,让邵清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很可怕。      他撒开腿往家跑去,以为一直跑一直跑,就可以将这样梦魇般现实抛在身后,不再需要去面对。      可是到了家,还是没人给他开门。      邵清一直敲一直敲,边喊着妈妈边敲门,直到邻居大妈估计是觉得太吵了,打开门来不耐烦地冲邵清道:“你妈妈今天不是带着人来搬家了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邵清呆住了,敲门的手慢慢从门上滑下来。      邻居的大妈见邵清没再叫喊,也没多话,“呯”一下就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搬家了,妈妈她是,不想要自己了吗?      为什么?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妈妈要丢掉自己?      年幼的邵清慢慢垂下头,低低的啜泣起来,脚下的地上很快就落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妈妈她,竟然舍得抛弃自己的儿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编编把我排到红字上了,于是本来要去复习的我又跑来码字。 正文实在是写不出,所以先暂时码番外凑个数,等我考完试一定会继续更正文的TOT这一周的更新美人们就别计较啊,我知道看到正中忽然来个番外实在很操蛋可是我真是码不出来正文== 美人们给我一点动力啊,木得留言的日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要复习还想爬月榜的某人被所有事情搞得很想哭啊啊啊~ ☆、番外—邵清的过往之二(修)   起先的一段时间,邵清还一直徘徊在家附近,希望某天可以在这里遇到妈妈。      可是一连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妈妈都没有出现。邵清这才彻底死心,灰心丧气地离开了这里。      原本这个岁数该留在学校里不愁吃穿、无忧无虑的学习玩闹,可年幼且没有父母的孩子该如何生存下去?      在城市里同流浪猫狗一起生活了短短数个月,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让原本养的白白嫩嫩的小孩儿变得面黄肌瘦,愈发显得那双眼睛大得吓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天,邵清穿着肮脏又不合身、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旧衣服,蹲在市中心一家装潢独特的餐厅门前,听着餐厅里流出水一般流畅而舒缓的轻柔音乐,再嗅着店里不断飘出来的食物浓郁香味,饥肠辘辘的他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明明就已经很饿了,可是这个不安分的胃为什么还偏偏跳这个时候出来作怪,越是闻着空气里食物的香气它还越是痛的更厉害了。      让一个饥饿的孩子望着一群群衣着光鲜的成年人坐在灯火明亮的店里大快朵颐享受美味,这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会有太多好心的人可以随时随地让你遇见,然后免费请你吃饭。你想吃饭,那行,就必须用劳动去换来。      可是这么小一个孩子,他该做什么才可以换得能足够让自己活下去的食物?      从前天晚上吃了一个好心阿姨给买的几个包子后到现在,邵清已经整整两天没找到东西吃了。      瘦小的邵清在流浪过程中,常常被那些比他高大壮实的流浪儿打得鼻青脸肿,然后大摇大摆将他快要到嘴的食物抢走吃掉。而自小的教育使得他实在拉不下脸去抢走猫狗嘴里的残羹冷炙。      望着那些精美的食物,愈发让他觉得饿得眼底都快冒出了火光,好像从喉咙里伸出了无数只小爪子,挠心挠肺的让人几乎要疯掉。      现在,年幼的他趴在窗外,偷偷打量着店里。这样的场景太过诱人,美味的食物,橘黄色的灯光,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满足和舒适的笑,温暖的让他很想哭。      他又想起了妈妈,曾经家里也有这样的灯光,还有妈妈做的好吃的热饭热菜,还有妈妈温柔的话语和拥抱。      可是一切都没有了,因为他被妈妈丢掉了,像丢掉不要的破烂玩具一样毫不留情的丢掉了自己。      可是邵清并不恨妈妈,他只是想要问问妈妈,难道妈妈没有爱过自己吗?如果是真的爱自己,那为什么舍得丢掉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两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邵清心头久久不散,直到很久之后,邵清遇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样是被自己父母抛弃掉的人,那个人告诉他:“其实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就没必要再去追问前因后果。就算妈妈是真的爱自己,那又如何呢?事实上,很多妈妈确实是舍得将自己的儿子扔在街头不闻不问、不管他的生死的。”      此刻的邵清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是想要吃一顿饱饭,让自己因为饥饿而作痛的胃稍微安分一些而已。      饥饿会让人爆发出无法想象的潜力,也会使人产生很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邵清一面吞咽着唾液,一面将眼泪擦掉,然后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邵清保证,这是他这辈子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产生了抢劫的念头。      在他下了决心的那一刻,就看见那个刚刚推门而出的男人,于是邵清义无返顾的冲了过去,像一粒子弹样狠狠地撞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是邵清这一辈子又爱又恨的人,是他将自己从一个流浪儿变成了今时今日的邵清,他聪明锐利,是邵清敬佩的前辈和长官;可也是因为他,邵清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几乎没有一日是安稳的,这在日后很多个日日夜夜长期潜伏在暗无天日见不到阳光的密林或在爆炸火光和枪林弹雨里穿行时邵清一想起这个狐狸般喜欢忽悠人的狡猾家伙就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而这会儿,看似纤细的男人在巨大冲力的作用下仍旧稳稳地站在原地,接住了朝自己冲过来的小孩儿。      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抱住的是那个见到了好几次的小流浪儿,瘦得厉害的小孩儿用一双大得过分的眼睛气鼓鼓的盯着自己,带着稚气的脸却硬是要摆出一副可笑的凶样。      男人早前也没注意到邵清,可是碰到几次之后就察觉这个小孩儿的特别之处,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似乎一举一动都不太像一般的流浪儿,这就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此时一见,男人顿时有了一个想法,还没开口就听小孩儿用稚嫩的嗓音学着三流电视剧里的脑残台词嚷嚷道:“把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      可惜此时的邵清只有6岁,身材比一般小孩儿矮了很多的他长相和声音都太没气势,男人见状就笑开了,摸着他乱糟糟的脑袋温声道:“要钱没有,不过我可以请你吃饭!”      咦,天上掉馅饼了?邵清虽然小,不过也知道不要相信陌生大人的话,遂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几步警觉道:“我什么都不会干,你不用请我吃饭。”      男人对邵清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英俊的脸色笑意愈发浓了,他朝邵清伸出手,诱哄道:“我不要你干什么来交换,就只是想请你吃饭。看你很饿了吧,我请你吃好吃的饭菜怎么样?可以有很多种类的美味饭菜让你自己挑选哦。”      邵清再怎么警觉也还是个孩子,尤其是个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孩子。于是为了一顿饱饭,他就把自己给卖了,还卖得特别的心甘情愿。      一顿饭下来,邵清吃的心满意足,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惬意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跳下椅子朝坐在一旁打量着自己的男人道谢:“谢谢你的披萨,我吃饱了。”      说完他就准备抬脚就走,却被男人给叫住了,男人也不嫌弃他衣衫褴褛,径直就把这没比一只流浪猫狗壮很多的小孩儿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温热的手指触到他极不合身的衣服下瘦骨嶙嶙,轻轻的叹息了一句。      大叔是好人!邵清不明所以的仰头望着男人穿着一丝皱褶也没有的笔挺西装,神情里有着久违的关切和暖意,登时就有一股酸意涌上鼻梁,差点激出了眼泪。      见邵清忽然间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水色,小孩儿却倔强地咬着嘴角,始终强撑着不在自己面前哭出来。从不做无用善事的男人微微睐起双眸,幽瞳深深,眉头蹙了起来,好似在思考一个很难做选择的问题。      良久,男人点燃了一支烟,轻烟袅袅间,嘴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怀好意,邵清的心里忽然响起了警钟。      果然,男人低下头,与邵清对视着,温和的声音好像小时候妈妈唱的摇篮曲一样催眠而让人迷幻:“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保证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再挨饿,也不用再去捡别人丢弃的旧衣服穿。可以住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和许多同龄人一起生活。”      虽被许诺了很多邵清极度渴望的却似乎遥不可及的,可这个时候的他脑子又开始灵光。唯恐男人是人贩子,吃饱喝足后大脑才继续工作,现在才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轻易答应吃男人的饭是不是有点晚了?果然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年幼的邵清一边努力想要挣开男人的钳制,一边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吃了你的饭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可我不想跟你走,我妈妈还会来找我的。”      见邵清因为害怕还编出谎话,男人笑得像一只胜券在握的狐狸:“小鬼,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别怕,我不是坏人,你看……”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证件打开递给邵清。      邵清没学过多少字,看不懂上面是些什么字。男人就好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他听,小孩儿这才就放下心来,傻里吧唧的问道:“真的可以保证每天都有好吃的饭吗?”      男人见这傻兮兮的小孩儿一只脚踏上了船,乐得继续忽悠:“当然,除了刚刚我说的那些,我还会给你请老师教你读书认字呢。”      听得这话,邵清脑子里转了几转,思考着是继续留在这个城市里的与饥饿、贫穷和肮脏为伍,还是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跟着这个看上去好看又斯文的男人走然后再也不用挨饿和担惊受怕?      小孩儿的思维是直线的,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尤其是像邵清这样被生活所迫的小流浪儿,生怕男人翻悔似的立即拍板决定:“好,那我跟你走。你不许骗人哦。”      男人用纸细心地替邵清擦着脸上的污渍,漫不经心道:“我绝不骗人的。”      可怜的邵小清童鞋,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一只万年狐狸精走了,从此踏上了一条日后让他捶胸顿足追悔莫及的道路。      那个该死的老狐狸!是,他确实是没骗自己。可他也没把话说清楚啊!      确实是每天都有挺好的饭菜可供选择,可你怎么不说清楚你吃饭还限制时间超过时间吃不完就罚人绕着操场加跑十圈了?!      确实是住在明亮的房子里,可你怎么不说清楚那房子只是供每晚睡觉因为白天都是在教室或者操场被当做特殊兵种训练的死去活来一躺在床上就累得跟条死狗似的立马睡了过去根本就来不及观察房间到底是有多宽敞明亮?!      确实是不用再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来穿,可你怎么不说清楚一年四季都是穿一模一样的作训服啊冬天的抗旱训练照样冷得人瑟瑟发抖夏天的抗暴晒训练照样热得人鞋子里可以倒出水来?!      确实是请老师教人读书识字了,可你怎么不说清楚除了普通小孩儿要学的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各学科外他们还必须学习诸如枪支弹药情报分析战略部署冷门小语种等等特种兵才需要学习的内容知识?!      ……      魂淡啊!每每想起居然那么傻不拉几为了一顿饭就让自己上了一条下不了的贼船的时候,邵清就忍不住45°仰望天空明媚忧伤迎风泪流。      这是怎么一个人生啊,要不要这么跌宕起伏波浪壮阔?!      从被父母双亲抛弃的小流浪儿,街头偶遇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的伯乐,然后一跃而成身怀绝技的特种兵,这是多么地像三流励志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      可惜邵清每每忆及此事,总会对身为吃货经不住诱惑的自己一百二十万分的痛恨,恨自己怎么就意志不坚定的答应了呢?      不归路啊不归路,自从被那个看上去很好实际上坑你没商量的大叔进了这国安局内部的军校之后,邵清只想用板砖敲死自己得了,有你这么傻缺的么?亏得自己还真以为那个笑得温和的大叔是好人,谁知道居然是一只披着好人皮卖了你还得替他数钱的万年狐狸啊啊!      让你丫的贪吃!让你丫的贪吃!!!吃货的一念之差就等于杯具!怎么没把你丫这二货吃死了呢?!!!      邵清真是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我刚写好的,今天算是两更了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嗷嗷!估计是因为受到刺激太多了,复习也复习不进去,于是荒废了一个晚上的人睡觉前又开始有了发愤图强的心==下周居然要体能测试,还是在我考心理咨询师那天,真是迎风内牛满面啊~~~美人们,给点力啊,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好歹赏几条留言呗?肿么老赶脚我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啊。。。。。ORZ PS:我真的不是伪更哦~我是来修文的,一般来说捉虫的话我是不会在章节那里提示的,只有全章修的比较多才会标注修文的~ ☆、番外—邵清的过往之三   炎炎夏日,西南的天气又干又热,热得人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一杯冰饮呆在空调房里不出来。      可是在那些群山深处,在我们目光所不能及处,有很多少年男女正在进行着特殊的训练,用年轻的生命来护卫你我觉得无聊透顶的生活。      “你!就是你!动什么?!负重五公斤,五公里越野跑!”一声怒喝炸雷似突然响起,指着一名身形稍显单薄的少年吼叫道。      抗暴晒训练是所有训练项目里邵清最讨厌也是成绩最差的一项。训练不但是在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进行,还是在每天最热也是紫外线最强的时候进行训练的。      不但要抗暴晒,还要平举81式7.62mm自动步枪,枪口下悬一根绳,绳下挂一块有相当分量的砖头,然后保持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每次邵清都会因为训练中被教官发现砖头在轻轻晃动而被罚,要么是负重跑,要么是加训一个小时,反正他就是不长记性,到下一次训练的时候他还是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今天的抗暴晒训练本来都快结束了,邵清还在暗自得意没出什么状况就可以头一次顺顺当当的完成训练然后去阴凉的地方眯上一下会儿。可是偏偏一滴汗滑落下来,恰巧划过了眼角,痒痒的感觉让他忍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动了一下。      就这么轻微的一动,一般人估计也不会注意到,可是偏偏背时的邵清还是被眼尖的教官看见了自己绳子下挂着的砖头晃了几晃。      于是这可怜的娃在所有同伴同情的眼神里老老实实去背上了十公斤的负重,开始了五公里的越野跑。      又渴又饿,汗湿重衣,黏糊糊的作训服贴在皮肤上裹得密不透风,大颗大颗的汗滴砸在脚下的土地里,溅起了一个个小小的坑洼。还有背上十公斤的负重,这还算是教官看在邵清年纪还小的份上减了半,不然估计还没等他跑完恐怕就得送到医务室去了。      十一岁的邵清努力抬着自己的脚,艰难地完成着任务。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脚步越来越虚浮,每跨出一步都彷如踩到了棉花,软绵绵的几乎要跪倒了。      发白的嘴唇被咬破了,口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邵清也不觉得痛,只是不断提醒着自己坚决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耳朵里有嗡嗡嘈杂的声音,一直穿过脑海深处的空白。眼前一阵阵发黑,血腥气不停上涌,恶心的感觉让他想吐又吐不出来。      好像还有不少金色的小星星呢。邵清喃喃着。      邵清想着一定不能倒下,不能让教官更生气。可是很多时候,客观事实是不会为你的意识所改变的。      最终,体力完全透支的邵清重重的倒在了尘土里,不省人事。      -      贺宁虽然同邵清在一个小分队里,但因为性格比较内向,所以也没和邵清有太多的交集。      对于贺宁来说,邵清就是那个长的比女孩子还秀气的小鬼,又瘦又矮,而且每次抗暴晒训练都会被教官罚,这些是他们这同一期入校培训学员的共识。      而在邵清的印象里,他只知道生活里的贺宁是个安静的人,总是缄默地站在人群的热闹之外,存在感很弱,没太多人会注意到他。      不过这个不爱说话的少年在耐力和爆发力上的出色表现让邵清很是羡慕。起码,邵清还没见过他因为哪一项训练出错而被教官处罚。      而这次第一个找到昏迷的邵清的,居然就是这个平时和邵清没有什么交情的贺宁。      -      远远地,贺宁就看见有人脸朝下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奔进了才发现这个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就是他们全队的人在找的邵清。难怪都过了晚饭时间还不见这平时吃饭最积极的小子回来,原来是躺倒在这里了。      “邵清,邵清……”贺宁叫着邵清的名字走近,却没见那人有一点动静,心下知道坏了。      这么大热的天,原本抗暴晒训练就消耗了人极大的体力,又被罚得五公斤越野跑,这么一个小身板哪能耐得住这么大的训练量,不累晕了才怪呢。      叹了口气,也不对教官的教育方式作评价,贺宁只疾步上前将邵清翻了过来,发现这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干裂的在出血,还有些出的气少进的气多,浑身湿透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贺宁托着邵清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轻拍着他的脸,叫唤着他,用自己随身带着的水润湿那干裂的嘴唇。      邵清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然后有清凉的水灌进口中,像一条涓涓的小溪顺着食管往下流,消去了浑身的暑气。他努力想要挣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找到的自己,可是眼皮好像被汗水给黏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贺宁见邵清只皱了皱眉,却始终不见转醒,无法之下只得将他付在自己背上,再背上邵清那五公斤重的负重,压得贺宁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当场扑倒在地了。      咬着牙背着没比自己小几岁的邵清和那堆负重,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残红西下,薄暮绯然,两人的影子在逐渐黯淡下去光影里拉得越来越长,仿佛会一直走到下去,走到世界的尽头。      -      等月上中天的时候,邵清才悠悠然转醒过来,醒来见是一贯不甚熟悉的贺宁正靠在窗边打着瞌睡,不由一愣。      这里是医务室,邵清并不陌生。自来了这个封闭军校之后自己不知因为病痛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洁白的病房里只有邵清和贺宁,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注进静脉里,挂针的那一边手背凉凉的,没有什么知觉。外面走廊传来偶尔几句模糊的说话声,愈发显得病房的安静,静谧中只听见邵清自己带着鼻音的微重喘息。      贺宁正在打盹,恍惚听见被子窸窣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见邵清正望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好像被洗过一样,就像小时候自己养过的那只大猫。      邵清睡的久了,再加上又是中暑和体力透支,一张秀气的脸红红的,眼睛漆黑又润然,神情无辜而懵懂。      好可爱!贺宁很想伸出手去摸摸邵清漂亮的眼睛,可是害羞的本性使得他又鼓不起这个勇气,望着邵清疑惑地眼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嚅喏着道:“你饿了吗?”      闻言,邵清用没挂针的手揉了揉肚子,很实诚的笑道:“挺饿的。有吃的没?”      望着邵清期待地眼神,贺宁的脸很快就红了,他朝邵清不好意思道:“你等等,我出去给你问问哪儿有吃的卖。”      原来没有啊!想想也是,自己没完成任务,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更重的惩罚在等着自己呢,再者从第一天来教官就声明过,餐厅里的东西随便吃,但是不许带出来。哎……看这都几点儿了这傻兮兮的大个子是想去哪里给自己找吃的啊?      邵清无奈地为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默哀了几秒钟,挣扎着坐起来,制止正要开门跑出去的贺宁道:“哎,没有就算了,明天早上多吃点早饭就是了。天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然小心明天的训练抗不过去。”      贺宁害羞的挠了挠头,垂下眼睛,声音细如蚊纳:“真是不好意思呐,本来下午我想从餐厅给你带吃的出来,可是教官……不让把吃的带出餐厅。”      邵清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没饭吃的滋味了,可是年幼时那段流浪岁月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感觉深深埋在心底,这样一顿不吃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遂笑嘻嘻道:“没事,不吃一顿又死不了!今天是你找到我的吧?还没谢谢你呢!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没人找到我的话估计就要被晒成肉干了。”      “不……不用谢,我也是想着往那边碰碰运气,没想到就找到你了。”贺宁的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连耳朵都是红的发亮。      “嗯,不管怎么说,总是谢谢你,也谢谢你照顾了一个下午和晚上。”邵清笑着道歉,见床前站着的高个子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坏心眼的想着看看再等一会儿他的脑袋顶上是不是会冒烟。      贺宁红着脸忙得摆手:“本来队长是亲自来照顾你的,但是辅导员找他有事,所以他就去忙去了。和你一个寝室的冬瓜也守了你好一阵子,我见他太困了,就让他先回去睡觉了。”      “那也要谢谢你。”邵清笑弯了眼睛,像两弯小月牙。      贺宁本来就不善言谈,此刻邵清左一个谢右一个谢更是谢得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扭着手不自然地垂下了头。      刚好这时邵清的输液完了,邵清浑身还有些体力透支过后的酸痛,动作就显得很僵硬,贺宁便主动替他按了床头的按钮叫来了医生。      漂亮的护士进来替邵清拔掉针头,絮絮叨叨地抱怨邵清他们的魔鬼教官们道:“也不知道你们的教官是不是人啊,才多大点的孩子也舍得这么往死里折腾,就这么几天中暑加上体力透支过来吊针的就有将近二十个人。”      两人也不好附和护士的话,虽然知道她也是好心,看不惯教官们近乎残酷的训练。但邵清和贺宁都知道,教官们在平时训练里训练的越狠,正是越爱护他们的表现。谁知道在如果教官们心疼他们在哪次训练里松懈了,那么等到以后真正上到战场上,很可能就会让他们将命留在当地。所以他们这群人在私底下虽然会对教官们太狠的训练颇有微词,但谁也没有真的讨厌过那些看似没把他们当人的教官们。      邵清姿势颇为扭曲地下了床,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揉揉肩背,朝好心的护士道了谢就同贺宁一起离开了医务室。      邵清和贺宁不知道,就这么一次简单的中暑事件,从此以后将两人的生命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后来两人每每回忆起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初始的时候,邵清总会嘲笑贺宁当时就跟个深藏闺阁的大家闺女儿一样,一说话就脸红。      于是贺宁总要反唇相讥邵清,区区一个负重五公斤的五公里越野跑居然就让自诩为纯爷们真汉子的人倒下人事不知了,果然是长的秀气,连带着耐力也一并秀气了。      于是被贺宁一举击中死穴的邵小清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炸毛跳脚,然后两个人就又要跑到训练场上进行对决巅峰一决高下,常常引来一班无聊的人士围观之后以两人的胜负下赌注,不过一般是没多少人压邵清赢的(……),毕竟和他对决的人可是他们这一期学员里最拔尖的贺宁啊!      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再后来,邵清每次想起贺宁,心里总会酸酸涩涩的。      人这短短一生,总是要不停地和无数的人擦身而过。      有的人和你认识了很久,却始终走不到彼此的心里。而有的人却一见就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从此一生一世就是心中最重的那一块分量,任谁也取代不了。      那这一辈子里,究竟有多少个初见可以让人一辈子也放不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考完本来想码字的,可是码了两个小时才1000+,只好灰心丧气跑去逛街,买了条裙子之后又充满激情的回来码字了,咩哈哈哈! 这是目前最后一章番外。是因为我卡文又要考试没时间构思正文情节而番外是我之前就一直想好的,只是把粗线时间提前了。 明天开始恢复更新正文! ☆、再见   邵清没郁闷多久,不到一个周他们这支先锋队伍就遭遇了联合军团小范围的攻击。艾维斯带的这支军队人数不算多,不过好在装配的武器还算精良,战士的整体素质也算优秀。就算不能将来袭的敌人统统干掉,但起码是可以拖在这离基地很远的地方,等待援军。      战事一起,艾维斯就忙不上管邵清了,只叮嘱了不许他到战舰的某些危险区域后就自顾自忙去了。      总体来说,邵小清童鞋还是个好战士的,起码他知道服从命令,不会自作主张想干嘛就干嘛,虽然偶尔会偷偷摸摸干点无伤大雅的事情,但绝不会超出分寸,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安分守己的乖娃娃。      这也是艾维斯最放心的一点,所以就顺手将专门护卫邵清的亲卫队员抽走了几个,只留下2个保护他。这还是他不顾邵清的强烈抗议下留下的,不然按照邵清的意思就是战士嘛,就是该上战场打战杀敌的,保护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究竟是算个什么事儿啊?!      那两个亲卫队员估计是得到了艾维斯的殷殷叮嘱,除了睡觉和上厕所之外,几乎每时每刻都以邵清为中心,以两米为半径的距离离寸步不离,还美其名曰这是皇族、政要和社会名流才有的待遇。      邵清已经不想也没有精力再去和他们为了这点事情争辩,反正争辩的最后自己还是要屈服,那还不如开始就别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呢。      西泽尔对部下虽很严格,不过在生活方面倒是丝毫不抠门。舰队里有着齐全的健身中心和娱乐中心,甚至还有一间不小的bar,只不过这里每晚提供只有低纯度的酒精而已。      虽只有低纯度酒精,也并不妨碍那些热爱每天饮上一两口的大兵们的热情。战事未起的时候,这间bar每晚的生意都不错,邵清去的时候几乎都一间挤满了举着酒杯大声交谈嬉闹的兵士。      不过最近战争爆发,战舰上的一切娱乐活动都统统取消了,连之前每天晚上气氛热闹的舰艇bar也关门大吉了。      虽然邵清不爱喝酒,不过这不妨碍他很喜欢去bar里坐一坐。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自觉距离平凡生活非常遥远。而现在,那些曾以为遥不可及的生活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邵清还是会去这样最接近平凡生活的地方去近距离感受一下。      不过现在这唯一的娱乐场所也给关了,让他的心情十分的百感交集。      两名亲卫队员见邵清太过无所事事,三人大眼瞪小眼过了几天之后,连带着两名队员也发现了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      于是三人先是用各自的光脑联机打了几天的游戏。兰蒂斯军队的技术部水平很不错,做出的仿真模拟全息影像星际战役游戏非常得有实战的感觉,不能亲自参战本就是邵清心中隐约的遗憾,刚好有此来弥补。      刚开始时邵清极是兴致勃勃,每天玩的废寝忘食。可是连续熬了几天之后,自觉身体素质就算是做空军也不会差到垫底的邵清也被游戏中不断变换的三维仿真星际全息影像场景晃得头晕眼花,连走路都觉得脚下凹凸不平,一看见光脑就有想吐的感觉。眼神发直的邵小清抛开光脑,决定最近几日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东西。      于是打游戏这个想法又被三人pass掉了,可是不玩游戏,又没有其他的娱乐,总不能整天窝在宿舍里拥被高卧连白日也昏睡不醒吧?!      想来想去,三人分头在战舰上四处搜寻后发现了一副兰蒂斯牌,那两人就想教会邵清打牌来打发时间。      兰蒂斯牌有点像地球上的桥牌,那可真叫一个殚精竭力,每出一张牌都得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邵清玩了几次之后发现这种玩法太过麻烦,其一是由于兰蒂斯扑克的花色比起地球上简单的四种花色复杂了不知多少倍,其二是该种牌的计分方式又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      刚学的邵清就经常被那些花里胡哨的花色搅得脑子乱七八糟,慌手乱脚中又经常算错了得分,于是愈发输得惨了。每每还不到一刻钟,就光荣的牺牲了。      悲惨了两天之后,邵小清童鞋立志一定要在打牌上找回场子。于是他拿了房间里找到的空白卡纸做了一副地球扑克出来-_-|||,得瑟而又志得意满地揣着去找那同样无聊透顶的两人去了。      邵清写的字不算好看,牌面上的花色画的也不精致,不过三人都不介意。按照邵清的说法就是,这种非常时期能有得玩就不错了,还挑剔个啥啊。      邵清将以前在特种大队里学到的各种玩法通通交给了两人,就比如在C国几乎算是全民普及不论男女老少皆宜、玩法简单又快速的斗地主。      教会了外星人打斗地主,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试问古今以来有多少人做到了?      不像他们玩惯了兰蒂斯牌的复杂,两人刚接触斗地主就被这简单的玩法给吸引住了,毕竟玩牌就是图个乐子,打发打发时间。谁愿意浪费那么多的脑细胞在这种事情上啊?!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因为初学,还未掌握斗地主的精髓和博大精深,哪怕联手也经常被邵清纵横睥睨大开大阖大砍大杀弄得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这让前几天一直在输的他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优越感。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这两人就掌握了技巧,这时候邵清要想赢就有些难度了,不过越是有难度就越吸引着,输得越惨就越是想要扳本,这是每一个赌徒都会有的心态。于是杀红了眼的三人就终日蹲在分配给邵清的小单间里,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的厮杀。      “咚咚……”敲门声传来的时候邵清正捏着一溜儿的牌左思右想究竟要不要扔下去废了这两个对自己围追堵截的混蛋,听见声响连头也不抬地嚷了一句,“进来,门没锁!”      西泽尔进来的时候就被屋子里的场景给震到了。      犹豫这几天三人一直忙于进行斗地主大业,所以对于军队里严令的衣装整洁神马的硬性规定,早就被果断地抛之脑后了。      战舰上中央空调一直恒温,密闭的房间里温度有些高。再加上西泽尔的那两名亲卫队员都是烟瘾极大的人,所以房间里云雾缭绕,光线下居然是浮了薄薄一层浅蓝的烟雾,也不知这几天两人是抽了多少烟,呛得他咳了一声。让他惊奇的是,处在烟雾中的邵清居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淡定的、忘我的进行他的打牌大业。      而此时,邵清一贯整洁的军装上衣被他揉成皱巴巴一团塞在床边的桌子上,同样皱巴巴的裤腿被卷到了膝盖,他就这么赤着上身蹲在床上,认真地打量着手里的牌。那两人的姿势也没比邵清好到哪里去,同样不复一向以作风严谨的帝王亲卫队员风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来,打断了三人高声的喧闹。      闻言,三人僵硬了动作,齐刷刷地扭过头看向门边,只见脸色不豫的帝王正冰力气场全开,冻住了整个房间。      两名亲卫队员是直属帝王的部队,此刻见顶头上司的比平时更加面瘫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两人倏忽跳下床来,迅速整理好衣裤,“啪啪”几下就在西泽尔面前立正站好行礼,一气呵成。      这把牌真挺好的,邵清心疼肉疼肝疼地看着手里这把好不容易可以扳回的好牌,长吁短叹了一句还是忍痛放下牌,站起来将上衣抖开套上,然后也站在了西泽尔的面前。      西泽尔盯着面前的三人,一言不发,只看得三人心底都开始冒寒气,彼此悄悄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西泽尔到底是在气个什么。      通常对于领导来说,最好的威慑不是发火,而是沉默和注视。      此刻,这两名队员就被帝王的沉默和审视而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滑落下来。他们不怕陛下发火,事实上西泽尔是个很少发火的人,平时情绪不好了也就面瘫着个脸,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今天这情形不对啊,陛下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呢?      其实邵清觉得挺委屈的,你说你让我上战舰,我上了你又不让我参战。唯一的乐趣就是打个牌,现在连打牌你也要生气,还是干脆把投监狱里去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时间滴滴答答过了好久,西泽尔一直没说话,久得邵清忍不住抬眼朝西泽尔望去,却见那双碧绿的眼睛也在望着自己,眼底的神色有些闪烁不定。一对上那双碧绿莹润的眼睛,邵清就觉得自己好像失足掉了进去,呆愣愣地回望着西泽尔。      那双眼睛好像某次出任务截获的一支据说是清朝末年从故宫里流出的、被文物贩子准备走私出境的翡翠镯子的颜色。那种绿像最美丽清澈的绿水轻波,盈盈一弯,晶莹剔透,碧意生辉。      西泽尔见邵清这呆样,一偏头示意另外两人出去。得到大赦的两人顿时松了口气,此时也顾不上邵清,还是先保住自身再说,遂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等邵清回过神发现房间里只余两人时,登时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西泽尔在面对邵清的时候,总是莫名而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往日里的冷峻和严肃,可是邵清也不知是为何就是见到他就容易手足无措。      感觉气氛有些微妙,邵清也没想到会在彼此再见时以这样颓靡的姿态出现,遂干干笑了一句,想打破这一室的漠然,可是又实在找不到话说。      西泽尔很敏锐地发现了邵清的不自在,正想开口,门又被人打开了,一个火焰般的脑袋伸了进来,见了邵清就笑弯了眼睛,越过西泽尔飞扑过来抱住邵清蹭啊蹭:“小清清,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西泽尔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抽,被里奥一捣乱,要说的话也全吞了下去,不好再继续开口。      邵清顾不上观察西泽尔的表情些微变化,他像抚摸期盼主人夸奖的大狗一样揉了揉里奥满脑袋的红发,很干脆的笑道:“想了啊,每次无聊的时候就想你。”      “什么啊?!无聊才会想我,真是伤心呐!人家可是有天天想你哦!”里奥像只攀在树上就不下来的树懒一样赖在邵清身上就是不肯下来。      邵清歉意地对西泽尔笑笑,淡定地拍开里奥摸向自己脸的爪子:“你是想着回来怎么继续恶心我吧?”      西泽尔见邵清和别人相处的就很自然,眼神暗了暗,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遂朝邵清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出去了。      邵清还想拉住西泽尔问问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亲卫队护卫安全,可是见西泽尔刚刚明明还明亮的绿色眼睛暗淡了下去,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可是此时里奥像一只嗡嗡叫的蚊子样不停在自己耳边叨叨着他第一次上战场的雄姿英发,打乱了他刚刚好不容易凝聚起来一点思维,还没想明白就被里奥的喋喋不休给打断了。      虽然里奥很想留下来和他好久没见的亲亲小清清媳妇儿(里奥真是不怕死啊!)秉烛夜谈,可是邵清受不了他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翻来覆去的讲着自己的神勇身姿,坚定不同意里奥留宿在此。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步三回头满脸闺怨的里奥,邵清躺倒在床上,有些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耳朵里现在还在哄哄地响着,好像一列快散架的火车刚刚自身边飞驰而过。      他觉得很累,好几天不休不眠一直激情斗地主所积攒下来的疲劳一下子就扑过了全身,他甚至来不及扯过被子,就陷入了深眠里。      梦里,有双碧绿的眸子在专注的看着自己,这让邵清觉得安宁和放松,于是他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放任自己沉入更深层次的睡眠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的任务基本算是完成了,如果在周五以前还有更新的话那是我修文了== 美人们,乃们都是坏银!!乃们都霸王我!!!自我赶脚这文估计是最近现耽榜上被霸王的最惨的。。。。 看着人家的留言数,我只想内牛满面,不想再码字了QAQ~【开玩笑的,不过是因为周六要考试。 等我周六考完心理咨询师继续更新,爱乃们~谢谢乃们收藏我,其实看见每天收藏在蹭蹭的涨我还是很激动。虽然和别人不能比,但是还是很开心嗷嗷嗷~ ☆、笑颜   自西泽尔结束科萨—6的战事迅速率大军回援之后,这支仅千人队伍所承担的压力被减轻了很多。      战役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原本是打算趁西泽尔大军不在基地的时候偷袭过来。谁想西泽尔带领大军竟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科萨—6,在短短半个多月时间里就将科萨—6重新纳回了兰蒂斯帝国的版图,并命令左翼军将领率军驻扎在科萨—6,以防再起内乱。      虽说有艾维斯和其他数名身经百战的将军坐镇旻宇基地,但是西泽尔还是有些放下不下。不过想想也是,毕竟这次来袭的是其他几个行星军团联合进攻,稍有不慎就是把大本营拱手让给人家去了。所以西泽尔才会在最短时间内拿下科萨—6,然后又在短时间内赶回来援助。      有了帝王亲自坐镇,军中将士从上到下个个都是气势如虹。当然这要除了邵清之外。      西泽尔回来之后,邵清所乘的战舰就被换成了帝王的指挥战舰。于是他的处境不但没好转,反而连唯一的娱乐也因为西泽尔回来之后也被取消了。      原因就是西泽尔讨厌战争时期还有军士沉迷赌博不务正业,那两人虽不上战场,但也是有任务在身,所以不敢在帝王眼皮子底下继续陪邵清斗地主。每天乖乖地呆在邵清周围转悠来转悠去,转悠的他很是郁闷,很想以头抢地以使不满。不过好在现在还有里奥这个二货可以欺负着玩,所以才没太无聊。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前天半夜起联合军团就逐渐开始撤退,所以战事也有了个暂时的停歇,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天午饭后,邵清吃的心满意足直到觉得撑了才慢悠悠地和里奥在战舰上溜达消食。外出作战的战士们都回到战舰上,于是前几天还觉得甚是空旷的战舰顿时四处是身着军装的大兵在抽烟笑闹。见到邵清和里奥,不少熟识的大兵还朝两人招呼,说笑几句。      等踱回房间,里奥抢先一步扑上邵清的床然后死活不下来,为了气他还特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邵清见他那副赖皮相也只得扶额无语。      “哎小清清啊,你说现在联合军团都开始退兵了,会不会很快我们也要回基地去了?”里奥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歪了脑袋问道。      邵清想了想,不太确定道:“估计不太可能,西泽尔不是个会给敌人喘息之机的人,可能会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所有被占行星。”      里奥挑高了眉毛:“小清清啊,我怎么觉得你对陛下很了解呢?”      邵清嘴角抽了抽,囧着脸道:“我觉得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这么想!难不成你还想让你的敌人回去休养生息厉,等来年再战?”      里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子,嘟起了嘴:“媳妇儿,你是在嫌弃我吗?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过别担心,等以后我功成名就了一定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的。”      邵清正在喝水,闻言“噗”地把水全部喷了出来,他一边呛咳着,一边断断续续道:“算了吧,你别再恶心我就行了。”      里奥替邵清拍着背,凑过来,“啵”地在邵清脸上啃了一口,笑得贱兮兮的:“这么说,你答应嫁我了?那说定了哦,你要等着我!”      邵清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把里奥的话当回事。一翻身就上了床,扯过被子盖上,然后指着门道:“去吧,门外有很多大好青年在等着被人娶的,他们一定会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里奥撒娇地蹭上床,抱住邵清的腰不肯撒手:“不要嘛小清清,不要这么无情啊,人家会伤心的唷。”      里奥每次和邵清说这话都是一副惫懒的摸样,邵清也从来没当过真,只当他又在每天一无聊。毕竟在邵清的意识里,嫁人的都是女人,男人嫁给毛啊?那不丢死个人了吗?      邵清懒得理会他的唧唧歪歪,自顾自睡着了。哎呦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每天没个事情做,饭饱还神虚了,邵清一面唾弃着自己的颓废,一面满意地睡着了。      -      联合军团估计是觉得这次战役不但没得到好处,而且兵士伤亡率和战舰机甲的损耗率也非常的高,所以是想借机撤退保存实力,等下一次再厉兵秣马大肆来袭。      西泽尔是个手段强硬的帝王,果敢而锐利。他果真如邵清料到的那样,没有停手的打算。      照西泽尔的说法就是,既然开战就绝不会给敌人再次翻身的机会,不会再给背叛者第二次杀到家门口的机会。所以他下了命令,要诸位将领几日内拿出战略部署,然后按计划各自率军乘胜追击,务必要狠狠给予敌军沉重打击,将所有背叛者统统击毙,把所有被他们占领和分裂出去的行星夺回来。      所以作为帝王亲卫队长兼右翼军将领的艾伦和情报头子的艾维斯都忙得脚不点地,根本没时间来和邵清叙旧。就连作为艾伦的贴身助理的里奥也开始忙了起来,也没多少时间陪邵清胡闹。      于是落单的邵小清又孤孤单单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郁闷。      他躺在床上,修长的双腿架在床尾的椅子上一晃一晃,双手高举着西泽尔今天早上让里奥顺路带过来的厚厚一本可以砸死人的《兰蒂斯纪典》在翻看。      其实要邵清自己选的话是肯定不会选这种无聊讲历史的书籍的,看这样的书不到三分钟铁定是要睡觉的。      不得不说,西泽尔作为一个帝王,实在是非常敏锐而够格的。里奥刚关上门离开,邵清就托着手里那本比板砖还厚的纪典要扔到角落里让它自生自灭去,没想到手腕上的通讯器就响了。      看了眼消息来源未知,邵清就知道是西泽尔的,谁叫这家伙总把自己的消息来源设置为未知呢。      接通了,就听见西泽尔好听的声线传来:“艾维斯既然有事在忙,那么那本《兰蒂斯纪典》就是你最近的功课。”      “我为什么要学习兰蒂斯的历史?可以换一本吗?”邵清不满地撇了下嘴,暗自嘀咕道那么多军国大事在等着他处理呢,为什么连自己最近的功课他还要亲自过问呢?      “既然你已经同意加入兰蒂斯籍,那么了解自己星球的一切历史文化背景就是你首要的任务。别心急,给你《兰蒂斯纪典》是因为它通俗易懂,是学习我兰蒂斯历史的最佳书目,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书要你看。”西泽尔说的理直气壮,一溜话儿说的都不带喘的。      千万只草泥马顿时在马勒戈壁上狂奔,扬起了无数烟尘呛的邵清几乎想吐血。尼玛你才心急呢,你全家都心急!      西泽尔见邵清半响被回话,便自动挂断了通话。邵清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盯着手腕上的通讯器,恨不得用眼光烧了它。      可是无奈归无奈,既然回地球无望,那就乖乖学习那该死的《兰蒂斯纪典》吧。      邵清无奈地翻阅着那本厚得吓人的书,没兴趣地瞟着那些历史人物的辉煌过往。      翻了还不到十页,他就昏昏沉沉。这书果然不负所望,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就靠它了!      模糊里听见门轻响,邵清懒得开口让人进来,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谁想刚翻身睡得舒服,就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一个激灵登时清醒了过来,迅速自床上跳转过身,用了个防御的姿势,这才发觉床边站的竟是戎装的西泽尔。      一双翡翠色的眼眸被暗沉光线染了一层幽然的光,见邵清反应这么激烈,西泽尔眸光深沉。      邵清也有些尴尬,他坐在床沿边,讷讷地揉了揉头发,嗫嚅道:“我不知道是你。”      西泽尔随手拉过椅子坐下,扯了扯自己军装的风纪扣,垂下眼睛道:“不碍事,也是我没经过你同意就进来。”      邵清见不得西泽尔这副黯淡的样子,慌得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嗯,被吓到了。”      西泽尔抬起眼睛,眼底的光有些不解又有些莫名:“我很可怕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怕我?”      邵清的隐秘心思被西泽尔说破,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勉强笑道:“谁……谁说的,我干嘛要怕你啊?”      西泽尔起身行至邵清面前,俯下.身盯住邵清黑色的眼。      温热的呼吸洒在面上,邵清感觉自己的脸烧烫了起来,往后躲了躲,企图躲开西泽尔像一张网一样的眼神注视。      西泽尔抬手拂上邵清垂下的眼睛,感觉掌心有睫羽在微微颤动着,痒痒的,好像一直痒得心底。      “那为什么你一和我说话就会很紧张?”西泽尔的声线低沉醇厚,像暗夜里开放的华丽花朵一般蛊惑人心。      邵清觉得脸上被西泽尔碰过的地方都一一烫得让人难受,心跳有些急促,他半闭着眼睛,微微启唇喘息嘴硬道:“哪有……哪有紧张啊?明明是你想太多了。”      西泽尔的轻笑在耳畔响起:“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想太多呢?”      闻声,邵清蓦地睁开眼睛,恰好看见西泽尔如同优昙绽放般难得一见的笑意,立马就被闪花了眼,喃喃道:“原来你不经常笑是因为你笑起来太好看了。”      西泽尔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他原本就五官英气俊朗,笑起来一扫往日的冷峻,多了数分温和。左边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浅旋,平添了几许稚气。      邵清还盯着西泽尔那比从北边出太阳还难得一见的笑容没回神,那笑就被吝啬的主人收了回去,换上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我只是不喜欢有表情,又不是没有表情,大惊小怪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累得半死不活考完试辛辛苦苦码了字,一看一条留言没有也算了,还掉了好几个收藏。。我森森的桑心了,真的。下个周我还继续考试呢,就这样吧。 爱我的美人们,我不会坑的,就是速度慢一点,期末了大家都很忙对吧。。 PS:我木有伪更哟,我看见一个小BUG来修。。然后又看见好几个美人都弃我而去。。。是我越写越差了咩? ☆、轻视   我们总说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钟。      很多时候,有种感情是只会对那个命定的人才会产生的,而这种特殊心情也是会遇见刚刚好的时机。      在你没发现的时候,像刚要发芽的小树苗一样,恰好就破土而出。然后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慢慢的拔高,逐渐的茁壮,直至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其实很多感情的初始都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开始的,像一粒石子落进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虽小,却一圈圈逐渐荡了出去,变成了越来越大的波动范围。      然后这一念而起的感情会逐渐积淀成为你胸口的一粒朱砂,铭记永恒。就算最后被生生剐去了也还会留下疤痕,经年之后一碰还是会让你痛不欲生。      太多的时候,感情只是我们的一念兴起。      正所谓是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漫长的一生里,你有没有这样的相遇,然后对某个人有了这样注定的情绪?      也许你们只是恰好在一个的时刻碰见,也许是一枚浅笑,也许是一个眼神,甚至也许只是错眼而过,从此心上就会烙下那样或深或浅的痕迹,再也无法擦去。      那个人或许并不美貌倾国倾城,或许并不才华冠绝天下,可是你偏偏就是对这个人放不下,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你们在一起,你还是要坚持握住TA的手。      屐齿印在苍苔上,那个小扣柴扉的人,你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和所有的勇气,与ta交手相握,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吗?      -      当此夜,月华霜白(肯定不是月光,不过邵清也不知道外面发光的那个是什么天体o(╯□╰)o就权当是月亮了)。      一室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在深深浅浅交错,愈发显得温馨宁然。      西泽尔凝视着邵清眼尾上扬的眼睛在自己手下不停眨动,有细碎的光落在眼底,勾起了他心底有种情绪在悄然发芽。      邵清像是武侠小说里那样被点了穴,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了这难得祥和平静的气氛。感觉着西泽尔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轻柔,又有些痒。抬起眼睛,就对上西泽尔星芒熠熠的碧绿眼珠。      那双翡翠色的眸子温和的如同汪着一汪温泉,暖意充盈,雾气腾然。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就如同置身于温泉水里,水滑温适,不由自主就会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一直拂到脑袋上,西泽尔将邵清那顶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一点抚平,然后顺着方向捋动。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游弋,动作温柔而缓慢,像在抚摸自己的小宠物。      渴望被触碰、被抚摸是人类的一种本能,这是与生俱来的,深藏在骨子里。      邵清觉得很舒服,他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头顶传来的触感,舒服的喉间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只被主人爱抚的大猫。      西泽尔还是一副面瘫样,手下不停。刚刚那微笑仿佛只是邵清的幻觉,可是眼底的柔和却泄露了此刻主人的真实情绪。      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一个念头猛地窜进西泽尔的脑海,像炸开的眩目烟花一样,让人有一瞬间的怔忡。      想到这,不期然就想到了那个红发的小子抱着邵清蹭的亲密摸样,他忽然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负在身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睛挡住所有外泄的情绪,好听的声音平板没有起伏:“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嗯?”邵清正被西泽尔的手摸得舒适的昏昏欲睡,头顶上温柔的触觉突兀消失,带来心底有些空落落的。闻言便有些愕然的抬头,却见西泽尔背转了身,只留下个挺拔的身影在光线下勾勒出主人特有的风华。      男人侧了脸,窗外有天体自发或者反射的光线斜进来,将他侧脸的线条勾画的更加清俊:“晚安,明天见。”      “哦……好的,晚安。”邵清莫名觉得有点失落,却不知这情绪从何而起。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抱着枕头翻个身,却再无睡意,只得瞪大眼睛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西泽尔出了邵清的房间,虽对邵清道了晚安,他却全无睡意。沿着长长的走廊慢慢往回走,心底有种悸动在蠢蠢欲动。      帝王一贯平静淡然的心情也出现了罕见的波动,这叫西泽尔觉得不可思议。      一定是白日处理军务太过劳累,所以才会做出刚刚那样失礼的举动,所以才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出现。      西泽尔不再想那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黑发在自己指间残留的触感,加快了脚步,将那些想不明白的情绪统统扔在身后,不愿再继续纠缠。      一定是我没睡好的原因!到了房间门口,西泽尔暗自压下所有不知所起的情绪,深吸了口气才进去。      其实西泽尔这种情形,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他开始思慕某人了;而放在此刻,则是可以通俗一点,就是这个面瘫男人春心萌动了。      只是这个别扭的帝王偏又不肯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过不得不说,西泽尔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难得一次心弦波动还选了不怎么容易开窍的对象。      ……      -      邵清总觉得那晚之后的西泽尔变得有些奇怪,每每见了自己,眼神总会含着自己看不明白的灼灼之意,像一张无处不在的天罗地网兜头罩下来,这让一贯坦荡的邵清觉得像是被人窥视一样,可是问他却又维持着那张面瘫脸说没事。      好在邵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转移开了去,再也没精力去关注西泽尔。      不知西泽尔是最近战事顺利之下兴致颇高,还是不想早早被邵清发觉了自己的心思,居然开了金口玉言,松口让他上机甲学习操控。只不过还得在他人的指导下,但这已经让邵清觉得很满意了。      得知自己可以在艾伦派来的精锐兵士指导下亲自上机甲学习的那天邵清很开心,欢快的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往位于战舰最下一层的训练室而去,终于不用再做个没用的废人了。      进了训练室,开阔的场地恐怕比五个足球场加起来还要大手笔。邵清有些目眩神迷地看着房间里一排靠墙整整齐齐排列的机甲。制式的机身反射着淡淡的银辉,上面都统一印着属于海曼家族的黄金狮子家徽,沉默地静立着,带着铁血杀伐的压迫直逼人心。      房间里一片热火朝天,里面已经有不少兵士们在趁着战事松缓的时候在训练,有人在两两对峙,也有人在自我训练。      邵清一走进房间,就有不少人将目光投了过来。或打量,或鄙夷,或轻蔑,或惊异……知道自己是因为西泽尔特别交代过了才能过来训练的,各式各样的目光邵清也懒得理会,毕竟自己确实是走了后门不是吗?      西泽尔麾下不少人都知道邵清,不但是这个青年出众的外表和随和的性子,也是因为这人据说深受帝宠。      传闻中他们长年眉目冷硬的帝王不仅为了他放□段请了不少名家大师来教授他学习兰蒂斯语;甚至在陛下出征之前,还从整个帝国最精锐的帝王亲卫队员里挑了二十人,只为了护卫他一人。      ……种种传闻,都将邵清传成了狐媚误国的妖魅。如今看见邵清居然堂而皇之出现在了陛下御用战舰上的机甲训练室,看样子被蛊惑的陛下是打算继续大开后门,让这看上去过分纤细的青年轻易就同他们这些辛苦训练多年,才得以被选进入帝王贴身的精锐军队里的人一般无二了。      凭什么呀?难道就因为长了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就可以利用特权了吗?不少人望着邵清,心底都在鄙薄这个他们想象里以色侍人的青年。      邵清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不代表别人不介意他不在意。从小特殊的训练使得他的听力异常敏锐,很容易就将不少对他不屑的话语收入耳里。不过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了,他总不能一个个上去堵住别人的嘴不让人家说。      他挺拔了脊梁,就算听见了不少很难听的话也仍旧面不改色。见房间角落里有人在冲自己招手,知道那一定是艾伦安排好教导自己的人,便目不斜视的往那边走去。      却不防一个尖刻的声音突然在闹哄哄的房间里响亮而起:“哼,艾伦上将是不是弄错了,居然会让这么弱的人来机甲训练室,也不怕被误伤了吗?”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鸦雀无声,不少对战的机甲都停了下来,安静地等待事态的发展。      又一个说自己弱的!邵清心头的火登时就一拱一拱的,不过他也没有回头去看是谁在说话,反正看了估计也不认识。再说自己是第一天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不能就惹下麻烦让西泽尔和艾伦不好做。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整间房间里肯定有不少人都是觉得自己能力太差了,完全是依仗着西泽尔赋予的特权才进入这里和他们同起同坐。      邵清咬紧了牙,你现在说我弱没事,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看轻我的人都统统后悔的他们今时今日对我的蔑视。    作者有话要说:恩。。。其实我赶脚7w不算单薄了啊。。。 ps:谢谢绒毛控gn的留言,我很欢喜嗷嗷~证明其实还是有美人在继续陪着我往下走的(╯3╰)爱你们。 ☆、新宠   “看那小身板儿还想操作机甲,不会一碰就倒了吧?照我说啊,长那么秀气就该乖乖在家呆着,还跑来学什么机甲!”见邵清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竟然有人还不死心的接茬儿。      一般来说,呆在军队里混久了就是好人也要混成了兵痞子。况且这群人又是身处帝王亲卫队的,原就有些看不起普通兵士,更何况是邵清这种走后门靠帝王宠爱进来的人。      邵清懒得和这些人计较,自从遇到艾琳娜之后,被人说弱也不是一两次了,反正已经是破罐子了,爱摔不摔。这些该死的外星人力大无比还不是因为基因的缘故,有什么好得瑟的啊?!      刚刚那人说话声音挺大,整个训练室的人都等着看邵清恼羞成怒转身离开。谁想他只是咬了咬嘴角,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就面无表情淡定的抬脚朝角落对自己招手那人走去。      哟,跟着陛下久了也学会陛下的面无表情啦?别以为学会了陛下的面无表情就会怕你哦!有些无聊的大兵看着邵清那个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就算你淡定还不是个男宠,有什么好嚣张的!      其实不是邵清淡定,关键是这娃的思维不和他们在一个频道上-_-|||。如果他让知道那些人讽刺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太秀气,而是因为把他当做了西泽尔的男宠,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淡定地忽视那些难听的话语和目光,恐怕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上去和人先打一顿再说了。      唱戏总是需要双方配合才唱的下去,如果有一方无动于衷的话这台戏也就没必要唱下去了。      见邵清丝毫没有动气的征兆,原本还想冷眼旁观想看好戏的众人都不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只得一哄而散,继续训练自己的。      -      艾伦派来指导邵清机甲操作的是他的心腹手下葛兰,小伙子长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一看就像个铁塔似的,纯爷们中的纯爷们。      原本刚刚那些人说话讥讽邵清的时候,小伙子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好奇是想看看这个传闻中陛下的新宠会不会一怒之下一走了之,还跑去给陛下吹枕边风,那就真是遭人鄙视的货了。担心是估计照陛下那个护短的性子,有人这样说他的新宠而且在场的所有人还袖手旁观颇为幸灾乐祸,那他们这些人恐怕都得被狠狠教训一顿了。      哎……葛兰默默地望了一眼邵清,为什么艾伦上将要将这么一个大麻烦推给自己呢?队里比自己操控机甲熟练的大有人在啊!他不想和陛下的男宠有任何交集,不然哪天肿么被陛下给小鞋穿了都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人了啊啊!      他还想安安分分护卫陛下,等服完役然后回老家找个看对眼的人过一辈子呢。为什么要天降一个大麻烦将他计划好的生活给打乱呢?!是不是从此之后都要战战兢兢每天如履薄冰直到陛下的新宠对机甲的兴趣没有了才算到头?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传闻中深受帝宠的青年不但没动气,居然还可以这么平静地面对那些恶意的嘲讽和打量。      哟,看来陛下的眼光不错嘛!这个单纯的小伙子打量着淡然穿过人群朝自己走来的青年,悄悄给邵清的印象分多加了好几个百分点。      先前没见到邵清时还生怕是个仗着陛下宠爱而颐指气使眼睛生在头顶上的人,定式思维真是害死个人了。葛兰连忙暗自唾弃之前自己对人家的偏见。      邵清刚走近葛兰,就见小伙子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张白净的脸明显和身材不搭调。望着自己的一双棕色的眼睛水光潋滟,像一只家养的大狗。      “嘿,我叫邵清。你是艾伦的手下吗?”邵清笑着朝葛兰招呼道,两弯桃花眼顿时就勾成了新月。      “您……您好,我叫葛兰,是……我是艾伦上将派来指导您学习机甲操作的。”葛兰明明比邵清高出去很多,可偏偏生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脸皮子又太薄,一见邵清笑眯眯地自己打招呼就脸红耳赤,羞涩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葛兰,你不用太紧张,我会认真学习的。”邵清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个像座小山似的男人居然会会害羞的满脸通红,话也说不清楚,羞涩个啥啊真是不明白了。      见邵清满脸认真的注视着自己,星光落满整双桃花眼,葛兰愈发紧张了,手足无措的只得搔了搔后脑勺,傻笑了一句:“嘿嘿,我没……我不……不紧张。”      还说不紧张呢,听着这话舌头都快打结了才说出来。邵清悄悄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微微笑问葛兰:“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葛兰想了想,道:“要不……要不就现在吧?早点学会的话……”他后面几个字声音细如蚊纳,邵清也没太在意。      早点学会的话我也不用再整天担惊受怕。      葛兰生怕自己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惹得邵清不快,悄悄瞟了一眼,发现邵清似乎并未注意自己的欲言又止,只是好奇地转身打量着不远处停放着的机甲。      兰蒂斯帝王亲卫队专用机甲整体造型优美,线条流畅。不错不错,邵清满意的围着机甲转了几圈,砸吧砸吧嘴巴,真是羡慕嫉妒恨啊,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有这样一架机甲呢?      邵清对着机甲垂涎三尺的样子让葛兰非常不解,望着那个黑发青年像是没碰过机甲(骚年你真相了!邵小清之前确实只是见过机甲,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呢!)一样,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绕机甲走了几圈,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皱眉。      葛兰的小心肝也在跟着他的表情忽上忽下的,这个小男宠不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吧?      咦~好奇怪的说,男宠不都是该呆在首都皇城里头打扮的光光鲜鲜然后乖乖等着陛下宠幸的咩?之前那些男宠不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纤瘦柔弱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将之刮走么?陛下这次的男宠和以往那些都不一样呢,为什么一见机甲居然会两眼放光啊?看上去好像一只见到美味食物的饿狼╮(╯_╰)╭。      为什么陛下要会把他收为男宠啊!除了那张脸有些可取之处,他哪里有一点像男宠的样子啊啊啊!      见邵清盯着机甲眼巴巴的几乎快滴出口水的傻样,葛兰囧了。默默地擦了擦额头,这个样子恐怕除了陛下,没人会愿意把这么个傻不拉几的人拉到床上去吧?!      陛下你真是太重口了!!!      果然做大事的男人就是要做常人所不能做的,连找男宠也是找常人不找的类型!      邵清不知道葛兰心里的百转千回思虑重重,他吃够了机甲的豆腐(!!)。这才想起葛兰还在自己身后,转身就见人眼神呆滞的望着自己,一副奇怪的表情。      “怎么啦?”邵清扬了扬秀气的眉。刚一脸傻气顿时就一扫而空,又恢复了一脸的笑意。      “没……没事,我们开始吧。”葛兰被邵清前后的转变吓到,磕巴着上前开始指导邵清操作机甲。      自来了兰蒂斯,今天算是邵清最开心的一天了。他一扫之前的灰头土脸,兴致高昂的在葛兰的指导下学习机甲操作。      -      全身心的投入学习一件新事物,尤其这件新事物还是自己特别感兴趣的时候,这个时间就会感觉过的特别快。      邵清学的很快,虽然人类在速度和力量方面不能和兰蒂斯人不能比,但是邵清的反应能力不错,领悟能力也很强。      这一段时间,每天白天西泽尔率大军对敌军斩草除根时候,邵清就都自个儿留在训练室里训练身体素质,不断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而晚上等葛兰有时间就会在他的指导下进行机甲操作学习。      几天下来,邵清的吃苦耐劳勤奋刻苦和进步倒是让之前一直等着看他笑话的人都大失所望。      不少人也逐渐减少了对邵清的偏见,有时还会亲自来给邵清传授一些机甲操作的经验,这些都让他受益匪浅,进步神速。      “对,对,很好……很好,就是这样,你可以再快一些的。”葛兰和几个大兵在邵清操作者的机甲旁指导着他的动作,不断提出他的缺点和不足之处。      邵清的手指在操作台上灵活的舞动着,眼神专注。      忽然腕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邵清在百忙之中接通了通讯器,就听见似乎消失好久的男声在那头嚷嚷道:“小清清,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独守空闺很寂寞啊!”      邵清的头上立马垂下了好几条黑线:“我……”      他才开口,就里奥给打断了:“快点回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哦!”      “什么好消息?”邵清觉得只要里奥一打岔,恐怕今晚只能到这儿了,于是便停下了机甲,跳了下去。      “你回来就知道了!”那边的声音得意洋洋,还偏要吊人胃口。      葛兰和另外几人见邵清忽然无故停下机甲下来都有些错愕。却听得邵清嘟嘟哝哝着不知在和谁通话:“我马上就回来,如果不是好消息的话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他是不知自己此刻神情和语调是有多柔和而放松,倒是让周围几人小小的八卦了一下,听声音不太像陛下啊。难不成这小子还和别人有染?是艾维斯少将么,还是跟在艾伦上将身边那个红发小子?这么多的暧昧对象,陛下难道都不会吃醋咩?      通话结束,邵清抬眼就见周围几人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不由奇道:“怎么啦?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几人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当面问当事人,只得推了葛兰出来。      葛兰吱唔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道:“你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不怕陛下生气吗?”      邵清愈发迷惑了,瞪大了黑眸:“我和别人亲不亲密关西泽尔什么事?”      都直呼陛下的名字了!看来这青年果真如传闻中那样身受陛下宠爱啊啊!可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和别人亲密和陛下生气之间的联系呢?还公然说自己和其他男人亲密这事和陛下无关,原来是连陛下生气怕都不怕么?这是恃宠而骄咩?      葛兰望了望一副大大咧咧神情的邵清,这个问题该怎么对他说呢?      难道告诉他你不能和别的男人亲密因为会有爬墙的可能不能给陛下带绿帽子?还是应该说你是陛下的禁脔所以不能和别人太过亲密?      本还想着让同僚们一起上给邵清解释下,可是那几个魂淡一见自己的眼光扫过去就装作没看见一样。真是……有难果然是不同享啊QAQ!      哎,这样得罪人的问题为什么要我上啊?!葛兰在心里哀嚎了一句,硬着头皮对上邵清等着自己答案的眼睛,婉转迂回考虑了一会儿,才嗫喏道:“邵清……你……你不是陛下的新宠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是陛下的新宠,怎么可以还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呢?这不是给我们伟大的陛下头顶上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嘛!      一个天雷落下来狠狠砸到了邵清的脑袋,他晕晕乎乎地回望着周围这几个眼放光芒盯着自己等回答的人,见几人都是一副你难道要爬墙的表情,这才明白了刚刚葛兰的话,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训练室道:“什么叫陛下的新宠?!”    作者有话要说:先给大家道个歉,上个周一直在复习,所以都没更新,见谅! 今天这章不是很在状态,赶脚在水平之下,美人们觉得不好就给小夕提出来哟,我一定会采纳美人们的意见的! ☆、传闻   每天例行的总结会议结束后,诸位将领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了会议厅。      西泽尔仍旧坐着没动,独自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思考着问题。还想把一个问题想清楚,就听见会议厅大门“砰”一声被人推开了。背着走廊上的灯光,勾画出一个相对于兰蒂斯人而言的纤秀身形。      这谁啊,这么没礼貌?!      刚刚那一下的动静颇大,这让兰蒂斯的最高领导人有些不悦。他面无表情的抬起脸望向会议厅大门的方向,见到了来人,微微有些诧异。      门外,是脸色不豫的邵清。      这人到底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了?不是都满足他的想法让他去学机甲了么,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青年露出这么难看的脸色?西泽尔暗道果然是有文化差异,看来等战事结束后还得好好再钻研下地球文化。      西泽尔抿了抿唇,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黑发青年气势汹汹而来,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见西泽尔仍旧是连眉毛都没抬一下的面瘫表情,邵清心底莫名的火气愈发大了。      “喂,你知不知道最近战舰上有奇怪的传闻?”走近了西泽尔,邵清低下头,居高临下望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翡翠色眼睛,声息有些急促。      “?”西泽尔丝毫不为所动,明亮的灯光下,碧绿明眸光华流转,潋滟若波。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问你呢,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被西泽尔这副漠不关心的表现给弄得气急败坏,这长长一句话像是绕口令,几个知道下来绕得邵清自己都有点晕了。      看着邵清眉毛高扬,一贯微笑的嘴角蕴着怒气,像一只被撩拨的龇牙炸毛的猫咪一样,西泽尔终于悠悠地开了尊贵的金口,凉凉地道:“传闻很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邵清被他的话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倒地不起,他弯下腰,望进西泽尔眼睛的眼睛深处,一字一顿道:“看来你也应该听过了,那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们吗?”      西泽尔慢条斯理的将摊在会议桌上的光脑和文件一件一件收起来,神情不变:“知道啊,那又如何?”      “你!”邵清瞪大了眼睛,怒意染上眼眸,氲开了薄薄的雾气,一只手指指着西泽尔的鼻尖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一点儿也不在意!”      哟,猫咪终于要亮爪子了吗?碧眼的男人慢慢站起来,微微垂下头,眸光深沉,对正目瞪口呆盯着自己的青年微微一笑:“传闻里是你被我压,我又没吃亏,为什么要在意?”      面瘫着脸的西泽尔已经很清俊了,何况是他这一笑,就恍惚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刹那间三千世界皆成了此人的背景。      果然是物以稀为贵!邵清虽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却还是被眼前的美色晃花了眼,只得咬了咬唇角。      话说没有表情的人难得露出一次微笑是非常让人觉得惊艳的,多看美人美景自然是会让人心情愉快的。      不过如果这个让人惊艳的混蛋不是在幸灾乐祸瞧自己的笑话那就更好了!      “谁跟你说这个?!你到底会不会抓重点啊?!”邵清整张脸红的快冒烟了,扬高了声音扯着嗓子嚷嚷道。      “重点?原来你不是来和我讨论被我压这件事的啊,真是可惜。”西泽尔微微勾了嘴角,碧沉沉的眼眸漾出一片揶揄。      “魂淡!”闻言,邵清想也没想,被激怒得一挥拳就冲着那张欠揍的脸上打去。      去势汹汹的一拳被人轻易拦在半空,西泽尔轻轻松松捏住邵清的腕骨,收敛了笑意,却挡不住眸底流泻出欢悦的光:“小猫,别动不动就挥爪子!”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邵清想摆脱开手腕上的钳制,却死活也挣不开西泽尔的桎梏。      男人身形高大,尤其是此时比邵清180公分还要高出去一个头的个子让他拥有身高上的绝对优势,他半眯了美丽的眼睛瞟了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样青年,舔了舔唇道:“你果然像炸了毛的猫。”      是谁说的兰蒂斯的西泽尔陛下是稳重深沉的人的?!谁说的!这么显而易见的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遭天谴?!      邵清觉得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这一个接一个的也不怕把人给彻底搞崩了。自己哪怕是整天头顶避雷针走来走去,恐怕也避免不了被漫天飞舞的乱雷给劈中。      而这其中颠覆人三观的还是要数一向严肃又冷淡的西泽尔居然还会落井下石幸灾乐祸,指着西泽尔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秀气的桃花眼瞪得溜圆,邵清哆嗦着嘴角彻底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真的是那个一贯沉稳内敛面无表情的西泽尔?!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见怒气勃发杀过来打算对自己兴师问罪的黑发青年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怒火烧得脸颊染上绯色,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般让人忍不住还想再继续逗弄几下。      谁知这人忽然扁了扁嘴,耷拉下脑袋整个儿倍受打击的样子,像片被风霜折腾的蔫了吧唧的枯黄树叶,一吹就散架,西泽尔忽然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和欢悦感。      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人自言自语嘟哝了一句什么,神情就涣散了。      然后迎着西泽尔惊诧的目光,邵清一副梦游的表情念念叨叨地倒退着出了会议厅,“咚”一下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情况?      西泽尔的嘴角抽了几抽,恢复了面瘫的脸上又再一次的波动了,出现了一丝裂缝。      -      那一天,西泽尔的御用战舰上,每一个人都看见了他们陛下的那个新欢从会议厅出来之后神色憔悴,目光涣散,脚步虚浮的撞到了墙也不知道。      不久之后,他们兰蒂斯的最高领导人负着手悠闲地也从会议厅出来了。虽然仍旧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但是众人敢发誓,那一天他们向来不苟言笑的陛下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愉悦。      有内情!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当事双方大相径庭的神态和行为让众人嗅到了一抹浓重的八卦之味,于是各种八卦之声又开始了新一轮轰轰烈烈的讨论。      真可怜,那只小猫咪难道是被陛下抛弃了吗?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让陛下腻味了,真是太没手段了。      亏我们还以为能让陛下给他开后门进帝王亲卫队学习机甲操作的人很有能耐呢!果然是看走眼了!      那只猫看上去就笨头笨脑的,恐怕在床上也是一副呆样!      就是啊,就那样还非要死皮赖脸巴着陛下。陛下那么英俊神武,真是被人糟蹋了啊啊啊!      看他那个长相还是挺符合陛下一贯的口味啊,身材也还算不错,难不成是因为在床榻上没把陛下服侍高兴了?也难怪啊,男宠都不和陛下睡一间房,欲擒故纵过了肯定会让陛下厌恶的。      平时还不知自觉地和艾维斯少将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小兵行为过密,真是仗着陛下宠爱无所顾忌吗?看吧,报应来得真快,还不到一年都被陛下给抛弃了。活该!      哎……想当初就算是陛下最不宠爱的那位,可也是在陛□边足足呆了三年之久呢。这只野猫也太衰了吧,这才多久啊,就让陛下没了兴趣。      不过那只小猫也好可怜,据说是从科斯特来的,不但被陛下吃干抹净还要被抛弃掉,恐怕以后回科斯特也要抬不起头了。      是啊是啊,就算陛下不要他,恐怕以后也没有人敢要他了。      ……      在人类中流传的最快的往往就是流言蜚语。尤其是关于帝王将相、名流贵人的花边新闻,更是如此。      人人都喜欢窥探那些往日隐藏在权势金钱背后的高位者们的私生活,谁都想看看脱下所有遮盖物之后,那些大人物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不论真假,总有人喜欢谈论。这个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人,都会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八卦之魂。      尤其是经过近四个多月的辛苦奋战,大部分的科萨行星已经被西泽尔的大军重新拿下。而曾经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基因改造人也在大军的围追堵截中,人数锐减,逐渐往兰蒂斯与周边星球交界处的零散小行星退去。      这也是众人喜欢八卦的原因。战事渐渐趋于缓和,西泽尔已经下令远征的大军们在一批批按序地撤回基地,除了还有一些收尾之事未了,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于是乎,空闲的时间那么多,不拿来八卦还能干啥呢?      基于种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原因,在邵清还没从自己成了西泽尔新欢的传闻这个噩梦里醒过来,关于他被西泽尔抛弃的各种八卦传闻又开始甚嚣尘上,还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西泽尔倒是没受到丝毫的影响,该干嘛干嘛,坦坦然然地面对公众。这种人,与其说他是坦荡,不如说他是脸皮厚,不畏人言。照他的话说就是,人言不可畏,可畏的是你有一颗不坦荡的心。      邵清就比较倒霉了,走到哪儿都可以见到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这孩子本来就生了张薄面子,再加上里奥听得传闻后时不时地和他闹上一闹,不但让他头痛万分,还愈发让传闻得到更多的增添内容。      本来大男人嘛,传闻什么的也是不怕的。可是这传闻特太多了点、太难听了点吧?!男人也可以这么八卦吗,无中生有的事情居然还一个个说的不亦可乎,这么喜欢八卦的男人跟那些市井里碎嘴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眼见众人对自己的眼光先是鄙视轻蔑和嘲笑嫉妒,再到统统变成了同情,这让邵清觉得自己还是先去s i一s i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自从上周考完影像实验之后我就一直非常的抽,连码出来的都是抽。。。求动力求爱抚嗷嗷嗷! ☆、挑衅   残余的基因改造人不断后撤,直到进入兰蒂斯和科斯特交界的停火星际线上,这一条星际线是兰蒂斯和科斯特在协议上的军事空白区域,两国都不得在此开展任何的军事行动。      若在星际线上开火,绝对瞒不过原本就对兰蒂斯虎视眈眈的科斯特大军。一旦开战,便无异于是公开撕毁两国之间的协议,到时恐怕会让科斯特有出兵兰蒂斯的借口,更会造成基因改造人残军与科斯特的联手。      虽然目前科斯特也正在内乱当中,几大家族在为争夺国内权势斗得死去活来。但难保不会因兰蒂斯首先撕毁协议而让几大家族暂时放下内乱而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怕只怕科斯特到时先等着西泽尔和基因改造人军队先拼个你死我活,坐上观虎斗,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顺顺利利成了那个最后得利的黄雀。      对此,西泽尔召集诸位将领和战争策略官来商议了几次,诸人的意见都是此时还不是与科斯特公开为敌的最佳时机。      原因无他,兰蒂斯经过近两年的内战之后,国内的经济颇为疲软萧瑟,这使得国内诸多大贵族对于西泽尔的决策颇有微词,再加上民众间对于停战的呼声较高,若此时西泽尔一意孤行,恐怕会让海曼家族的政权不稳定。      为安定国内人心,西泽尔虽对于残留的敌军仍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也只得下令让追击的大军返程。恼恨之下也不得不让基因改造人的这一支残部在这条星际线上的一颗无人小行星上得以苟延残喘。      不过为避免边境不稳定,西泽尔还是留下一支精锐部队驻扎在离基因改造人残部最近的小行星,以便时时注意科斯特与基因改造人残部的联系。      -      不过这些都和邵清这样的闲散人员无关,自那天被西泽尔雷到三魂七魄出窍之后,邵清几乎没再遇到他。当然啦,邵小清又不是吃撑了,肯定是不会主动去找那个面瘫攀交情的。      而他的机甲学习,也因为葛兰在先行返回基地的队伍里,并且因为战后诸多事宜要做无人有时间指导他而暂停了。于是无事可做的邵清又开始了他混吃等死的废柴人生。      “咦,战事已完,为什么不直接回首都还得去旻宇基地?这两处又不顺路。”邵清捧了一碟子萨兰亲手做的点心正吃的欢快,听着身边里奥在和艾伦通讯。      哎唷吃着点心,在软软的床上打个滚,邵清满意的眯起眼睛,舔着嘴角满足的叹气。真是美味嗷嗷嗷,连西泽尔让人从首都带过来、说是帝王御用大厨所做的也比不上萨兰做的。艾伦绝对是走狗屎运了,居然可以追到萨兰这样医术精湛、厨艺过人的全才,何况这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全才还长得非常好看,真是不公平。      里奥跟着艾伦出征了一趟,虽然只是个小小侍从,但不知道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小子现在是对艾伦的话言听计从,连隔着个通讯器都那么恭敬,也没见他对着西泽尔有这么恭敬。不会真是被艾伦的温柔一刀给秒了吧?嗷嗷~      挂掉通讯器,里奥转回来就见邵清正捏着最后一块点心一脸不舍的看着,那那那……那可是两人磨了萨兰好几天,又是帮忙端茶送水,又是在医疗室鞍前马后的帮忙,好不容哄得萨兰开心了给做的!这家伙居然趁自己通话的时候一个人把一碟子的点心给解决了!      里奥急得“嗷”了一声,合身扑上去就去抢那硕果仅存的最后一块点心。      邵清眼角瞟见里奥朝点心直扑而来,迅速一侧身在床上滚了一滚。让里奥扑了个空,邵清笑得很是小人得志,捏着那块点心像逗狗狗一样在少年面前晃了一晃,拈着就要往自己嘴里面送。      见最后一块点心就快消失在邵清的口中,里奥一急就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他力气使得太大,就把邵清整个扑倒压在身下。      收势不及,邵清怔怔地叼着点心,就见里奥张牙舞爪的将自己扑倒了。他仰躺在床上,刚想一脚踹开里奥,却只觉得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全身魇住一样动弹不得。      里奥往前的趋势一个避不开,就觉得自己的嘴巴重重地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磕到了,疼得他立时就眼泪上涌。      邵清也一下就懵了,思维暂停了数秒。刚刚是有什么温软的东西擦过自己的牙齿啊?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吧?不是吧不是吧?啊哈哈,肯定是我想太多了。      还没等他心理自我建设做好,就见伏在自己胸口上的红发少年抬起脸,一双湛蓝眸子水汪汪的,下唇上破了一个口子,留出来殷红的血,莫名有着妖娆直击人心。      “小清清,你好热情哦!你居然会主动吻我嗳,还把人家的嘴给咬破了!你可要负责哦。”里奥那一脸的娇羞和欣喜差点闪瞎了邵清的眼睛,嗓音绵软的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谁热情啊?!谁主动吻你吖?!谁把你嘴咬破啦?!你妹啊!有这么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吗?!!你是睁着眼说瞎话吧我去啊!让我死了算了吧啊啊啊啊!!邵清在心底咆哮起来,意义不明地呻.吟了一句,懒得去管刚刚心脏深处的悸动是什么,一脚踹开黏在自己身上趁机揩油的里奥,捂住自己的嘴一个打滚就从床上跳起来。      还没等他蹦的更高,里奥扭着身子又一次扑过来抱住邵清的腰不让他挣开自己的双臂,将头拱进他怀里,嗲声嗲气道:“小清清,你要去哪里?你不会是要始乱终弃吧?呜呜呜……我真可怜啊!被人吃干抹净了还要被抛弃!”      喂!到底谁可怜啊魂淡!谁吃干抹净你了?!那个唱作俱佳是哪里学来的啊?      推推搡搡间,邵清力气抵不过里奥,被人给扯上了床,两人嘻嘻哈哈地滚在一起闹成一团。      虚掩着的房间门恰好被人推开,一双灰蓝的眸子带着笑意注视着房间里大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      双手抱胸,姿态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那个男人却是好久没见的艾维斯。      出于对贺宁的怀念,邵清直觉地就是不想让艾维斯看见自己和里奥这样衣衫不整滚做一堆的样子。被灰蓝的眸光一扫,尽管那双眼睛里的笑意满溢出来,邵清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刀剐了一遍。再看看紧紧偎在自己怀里抱紧自己腰,眼光潋滟脸色红润,还微微喘息着的里奥,忽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森森赶脚⊙﹏⊙b。只得“呵呵”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里奥直视着艾维斯深深的眸光,挑衅地捏着邵清的下巴在他脸上偷亲了一个,嗤笑道:“少将不觉得进门之前先敲门是贵族应有的礼仪么?”      “那也得看情况是否值得我礼仪。要是再耽搁这么一会儿,恐怕人真的被你吃干抹净了吧。”原来艾维斯的听力这么好,邵清没注意他们两人话里“噼里啪啦”的火星四溅,倒是听见了不久前才从里奥口里说出的那个词又一次带着阴森森的气息咬牙切齿从艾维斯口里说出来,不由心惊肉跳,暗道求求你们别再和吃干抹净这次个死磕了成不。      “你情我愿的事情又和少将有什么关系?”里奥自邵清怀里慢慢地爬起来,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军装,刻意制造出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氛,再挑眉望向门边斜倚着的男人,满意地看见那双灰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你情我愿?”艾维斯似在思考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般重复了一下,神色不变,只笑意了抹上了嘲讽,“你确定?”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戳进里奥心底,他的脸色煞白下来。他当然知道邵清对自己没什么特殊的意思,照那个神经大条的人看来,自己只是喜欢黏人的孩子罢了。刚刚不过是嘴硬,少年人强烈的自尊让他不想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败下阵来。此刻却被艾维斯一击击中死穴,再说不出话来,只得狠狠地盯着眼前洞若观火的男人。      邵清没明白这两人在说些什么,自顾自从床上起来,悠悠的理了理被整乱的军装,又把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床铺整理的清清爽爽的,这才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面前大眼瞪小眼明显在对峙的一大一小道:“你们在干嘛?”      这次两人倒是默契,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就没什么呗,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耳朵又没坏。”邵清不满地咕哝道,拾起刚才在打闹中被扔在床头小桌上的碟子,漫不经心地侧了脸问艾维斯,“这么久都没看见你,怎么今天突然有空来了?”      艾维斯眸光深深,盯着邵清侧脸和脖颈勾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看,慢吞吞道:“我也是今天得陛下召见才上这艘战舰的,没想到我抓紧时间给陛下做完战事汇报过来看你,就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在等着我。”      “什么惊喜?”邵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喇喇地翘个二郎腿。      里奥忽然插.进话来,整张脸都凑到邵清面前,红发衬着他灿烂的笑,几乎晃花人眼,抱着邵清的脖子摇晃着他:“小清清,你忘记萨兰说的啦,他要我们吃完点心要记得把碟子还回去,不然下次就不给我们做点心吃了。”      邵清瞥了一眼被里奥插话弄得脸色发僵的艾维斯,男人少见的脸色铁青,紧抿的薄唇勾成一线,似乎不打算说话了。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了?惊喜?自己好像没准备什么惊喜给他吧。还有里奥,平时也不是喜欢插话的人啊,为什么一碰到艾维斯就特别的孩子气呢?      这两人真奇怪,邵清推开挡在面前的少年,伸手从小桌上拿过那个盛点心的碟子,摸着碟边没有答话。小碟造型精巧,花色繁复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不用说,军队制式的碟子怎么可能这么华丽,肯定是萨兰那个极度讲究生活的人偷偷带上战舰的。      见少年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巴巴的样子特别像一只期待主人带自己出去溜达的乖巧大狗,实在不忍心叫他失望,只得抬起头冲艾维斯歉意的一笑:“艾维斯,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我们先去给萨兰送碟子,等稍晚一些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对于邵清选择了听自己的,里奥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嚣张地与艾维斯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错,炸得空气“啪嚓”作响,除了邵清那个笨蛋,没有觉察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艾维斯转头,盯着邵清黑色的眼睛看了看,移开视线淡淡道:“不用了,陛下还交代了事情给我,我待会儿就先回基地了。”说完,便负着手当先往房间外走。      “噢,我忘了你是西泽尔最得意的情报专家,那你先去忙吧,等回了基地我会去找你的!”邵清觉得艾维斯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那双灰蓝的眼睛里有着浓重的情绪让人觉得心里堵堵的。可是他还是拉着里奥,在走廊分叉口同艾维斯道别。      背过身去往楼下走,艾维斯冷冷一笑,这么多年,自己看中的猎物还没有得不到的呢。一个毫无根基的少年居然也想和自己抢,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被鲜!榨!芒果汁给坑爹了啊你妹,和生化武器差不多,就喝了两口,让我跑了一天的卫生间! 我:老板,有鲜榨芒果汁吗? 老板:有的。 我:我要杯鲜!榨!芒果汁。 然后在我惊恐的眼神里,看见老板从柜子上取下来一个大瓶子,倒出很多黄色的粉末,然后加上矿泉水。 我:……我要鲜!榨!的! 老板:好啦,我们是奶茶店,要求不能太高哦。我跟你说哦,我们家的芒果汁做出来和鲜榨的一样好喝哟! 我:……我可以不要了嘛? 老板(微笑):不可以的唷,我都做出来了。喏,我建议你最好拿粗吸管哦,里面有新鲜芒果粒,我怕你拿细管子卡住了。 我:……你哪里来的新鲜芒果粒啊喂!新!鲜!芒!果!粒!满脸是血的看着你! ☆、惊变(修)   返回旻宇基地,刚好到了兰蒂斯西部的雨季。躲在防水帐篷里往外望去,举目四处皆是茫茫烟灰色,磅礴大雨无休无止。      一连数天,雨势都极大,整个基地无人外出活动,几乎所有出战兵将都疲惫不堪,刚巧趁此机会好好休整。      雨太大,再说邵清也不是雅然名士会兴致勃勃跑去赏雨,所有就呆在帐篷里翻越着《兰蒂斯纪典》。而里奥则在他旁边摆弄着光脑,还不时的笑出声来,那笑容不知有多诡异,笑得邵清总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刚过午时,雨势稍弱,淅淅沥沥的雨滴还在纷纷下跌。天际堆叠了厚厚的铅灰色云层,看上去总觉得天空都矮了一截,让人心里头都觉得压抑,。      邵清和里奥用过午饭,正昏昏欲睡,就听见手腕上的通讯器那恼人的响声。      不耐烦闭着眼睛接通,就听见那头传来西泽尔那特有的声线:“里奥现在在你哪里么?你们过来一趟吧,我有事情要问他。”      邵清蓦地感觉身侧躺着的里奥浑身一僵,抱着自己手臂的力气徒然大了。斜眼睨了过去,却见红发少年睁开眼睛冲自己狡黠一笑,转而将整个头埋进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      对于向来独断专横的西泽尔难得用了询问的语气,邵清也只是挑了挑眉,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让他没问是什么事情,只是简洁道:“好。”      西泽尔听着邵清的声音有些含混沙哑,不由皱眉:“你生病了?”      “没有。”邵清挣开里奥的钳制,一边往身上套上防水的外套,一边四处寻找雨具。      “你呆着吧,我过去好了。”邵清听见这么一句话,正要反驳,通讯器就被挂断了。抽了抽嘴角,真是本性难改,怎么每次都是不听完别人的话就挂掉通讯器,能不能别这么专断啊?!      转念一想,管他呢,下雨天到处湿答答的,他还懒得出门呢,西泽尔愿意淋雨就让他淋去吧。      哼着小调,将刚拿到手里的雨具随手一抛,扔回角落里去了。回身推了推半个身子蒙在被子底下的里奥:“起来吧,西泽尔一会儿就到了。”      里奥哼哼唧唧,卷着被子像个胖胖的蚕茧,在床上滚来滚去,口里还咕哝道:“要来就来,睡觉皇帝大,难不成我睡觉还惹到他啦?我还没说他惹到我呢!”      “可是西泽尔也要找你。”邵清一巴掌呼过去,对准脑袋的位置下狠手。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待会儿还得好好问问他在战舰上干了些什么好事,外面那些传闻难听的要死,他怎么也不出面干涉一下?要是他出面,肯定没人再敢说那些该死的话。”里奥裹着被子,倒没被邵清打痛了,翻个身哼唧道。      里奥的话里好像有什么深意,像一线眩目的闪电划过脑海深处,割破了黑暗,有某种想法自邵清脑中一闪而过,倏忽而逝,快得来不及抓住。      是什么呢?邵清没多想,甩了甩头将那些思维碎片扔开,将被扔在地上的《兰蒂斯纪典》拾起来,放回书桌上。      不一会儿,防水帐篷被人掀开,一身形高大的人进了来,顺手就把身上还滴着水的防水雨具扔在帐篷一角,再整了整军装领口和袖口,这才对上翘着脚坐在书桌后面打量自己的邵清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什么事这么急,非得冒着雨过来?”邵清饶有兴致的观察西泽尔,看着一贯优雅的帝王轻轻弹落肩头落上的几滴水滴,而后在他身边拉过把椅子缓缓落座。真是贵族出身,哪怕再火急火燎也得保持着惯有的风雅仪然,丝毫也没见慌乱。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西泽尔却一直抿着唇没答话,锐利的眼睛转到帐篷那头。明明是有两张床,却有一张床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动过的样子,而另一张床上,有一堆鼓鼓囊囊的被子上。      邵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尴尬的笑了一下,打着哈哈道:“那是里奥,他睡着了。”      那双碧绿的眸子带着审视转回来,目光锋利的像利剑,看的邵清心里一跳,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可自己什么也没掺和,就算出什么和自己什么关系?这样想着,倒是坦坦然然的迎向西泽尔的视线。爱看看吧,反正爷和你挺熟的,就不收你钱了。      片刻后,西泽尔移开利刀般的视线,又是一张面瘫脸:“去把他叫醒,我有话说。”      邵清一愣,细细一端详,这才发觉今天的西泽尔身上杀气特别的重。谁惹到这只狮子啦?看那脸色虽然还勉强保持着向来的面瘫,不过眼底的怒气倒是显而易见。看他那个样子,活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      邵清腹诽着,身体却自动的站起来,刚要过去叫里奥,就看见那堆被子抖了抖,一顶乱糟糟的红发自底下探出来,眼神清明地看向西泽尔,神色却不是那么恭敬:“陛下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过问我的?”      里奥的口气有些冲,这会儿连邵清都觉出他话里的不同,只得讷讷的退到一边,疑惑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西泽尔却并未在意,慢慢起身,带着上位者的傲慢自负和军人的铁血冷漠,负着手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床榻,低头俯视着趴在床上的红发少年。      里奥的阴阳怪气邵清见得多了,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每次碰到艾维斯都要抽一回。可是今天的西泽尔却让邵清明显觉得和以往不太一样,周身凝聚着低气压,举手投足之间是历经沙场裹挟的杀伐。      里奥也不由得愣住了,之前见西泽尔的次数不算少尔,虽然觉得对方带着帝王专有的漠然和专断,但从未觉得害怕过。殊不知,是帝王刻意收敛起自己的气场,才不会让周围的人时刻胆战心惊伴君如伴虎。      可今天被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兜头压下强大的压力,直觉有遍体生寒的的恐惧袭来,他努力压下心下的不安,慌慌张张卷着被子瑟缩着,咬住嘴角求助地看向邵清。      “不用看邵清,看他也没用。”低沉醇厚的男声像丝滑浓稠的巧克力,口气却泠泠然让人从心底害怕起来。      里奥再怎么胆大妄为也只是个孩子,尤其是这半年多来被邵清纵容的有些忘形,突然直面西泽尔全开的气场,一下子小小心脏就受不住了,立时煞白了一张昳丽的小脸。      邵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天性使得他有些看不下去西泽尔这样以势压人的情况,也顾不得自己心底对这么陌生的西泽尔有些发秫,一个闪身挡在两人之间,抬头对上那双聚起风暴的翡翠瞳孔,不满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唬他。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西泽尔微微敛起眼睛,这只小猫又开始打抱不平了么?      小清清替自己出头了哟!里奥躲在邵清身后,咧嘴笑起来,看来自己在他心里是比陛下要重得多呢!他乐滋滋的想着,却不知邵清只是看不惯西泽尔以大欺小而已。      见西泽尔只是深深地望着自己却不说话,邵清心头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皱起眉头烦躁道:“没事的话就别在这儿吓唬人,你不是有很多政务要解决么?还在这里瞎晃悠什么?”      看样子这只猫倒是挺护那红发小子的。 可他要是知道了这小子背着他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还会不会这么护着他?      西泽尔轻轻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邵清,径直对上自顾自傻乐的里奥,开门见山道:“你随艾伦出征科萨-3的时候,可曾见了什么人?”      见了什么人?!邵清打刚想开西泽尔的手,听得他这话察觉了其中的不寻常,难不成里奥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吗?遂不可思议地盯着西泽尔英俊的脸,妄图找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西泽尔好像没注意邵清的目光,只直视着里奥,眼眸一眨不眨。      里奥被他阴沉的目光盯得轻轻颤抖起来,秀美的脸上一阵惊愕慌乱,他不敢再看西泽尔那双好像洞察一切的眼睛,眼光乱瞟,含含糊糊道:“没……没什么人。”      “没什么人?”西泽尔轻飘飘的话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里奥的身上,“既然没什么人,那为何十月17日晚间有人看见你于科萨-3西北角放走了一艘外表无任何徽记的小型飞船?”      邵清被西泽尔的话同样惊到,下意识的去看脸色苍白的里奥。不是吧,那么敏感的关头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西泽尔面色铁青,口气冷硬,里奥就知道瞒不下去了。他慌乱地看了一眼邵清,邵清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能说上什么,只得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意思是要他坦白从宽算了,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西泽尔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陛下,陛下请听我解释!”里奥见邵清是打算袖手旁观了,只得慌乱地扯着西泽尔的袖子,急切道,“我……我确实是见了几个人,可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只是被科萨-3上作乱的基因改造军团截获的科斯特商船,我……我一时心软便帮助他们回了科斯特!陛下,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和他们说!我没有泄露任何的战况。陛下,请相信我。”      里奥的声音越来越小,西泽尔一向没有表情的脸色是黑得像锅底,邵清都听不下去了。      你说你是傻啊,这兰蒂斯内乱都这么久了,哪个生意人会笨到趁着战乱还跑到科萨-3上去,难道是不想要命了么?真是都不动动脑子,难怪西泽尔这么生气。那种事情,搞不好就是通敌啊!何况里奥本身就是科斯特人,这下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这下,连想帮他说说话求求情的邵清也更加不好开口了,自己一介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人家国家的事务。      果然,西泽尔阴沉沉的看着里奥,冷哼道:“商船?!商船竟然能从我最精锐的部队手里逃走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商人可以拥有这样先进的武装力量?”      里奥的脸上血色褪尽,愣愣地放开握紧西泽尔军装下摆的手,仰起的脸上神色惶然无助,湛蓝的眼睛蕴着水色,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他颤抖着声音,夹杂着呜咽:“陛下,我真的没有背叛您!”      邵清有些不忍,推了推西泽尔道:“会不会是你手下弄错了?”      西泽尔瞟了一眼面带担忧的邵清,忽然像是疲惫不堪的淡淡道:“我什么时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行事的?还是说,你觉得我在说谎?栽赃一个小兵对我有什么好处?”      邵清被西泽尔难得一见的倦怠感给弄慌了,他忙得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你是好坏不分不辨是非的昏君,可是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今天才来问里奥?”      西泽尔闭了闭眼,须臾才睁开眼睛,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缓缓地解释道:“你知道有一种现象叫做特殊遗传吗?就是时隔数代之后,后代中有人长得很祖先非常神似。”      “跟你说了多少次,说话要说重点,别东拉西扯的漫天乱侃。”邵清打断西泽尔的科普讲座。      见邵清和里奥还是一脸迷糊,西泽尔叹口气接着道:“潜在科斯特的特工今天传回最新情报,科斯特最大的家族狄特拉,当今家主长得很里奥起码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作者有话要说:别管那个章节提示。。我不知道写什么。晚安各位美人。 PS:那个后代长的像祖先的现象,我不知道是叫返祖现象还是叫隔代遗传现象,美人们要是知道就告诉我一下哟! 再ps:昨晚更新的时候寝室熄灯了,电脑电没充满一下子就没了,忘记了谢谢蹲在角落挖坑gn的留评,爱你哟,么么么~ 再再ps:谢谢eri美人的科普!爱你哟! ☆、念起(修)   西泽尔的话惊呆了帐篷里另外两个人,这个消息也太惊悚了吧?      两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像两条大嘴鱼,半响都合不上。      邵清也不是笨蛋,思维转了几转就反应过来,扯着西泽尔的袖子急道:“那长得像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天底下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西泽尔脸色很难看,他低下头,与那双认真的黑色眼睛对望,口气稍微和缓了一些:“据情报来看,狄特拉家族数百年前爆出过一个极大的丑闻,也是因为这个丑闻,当年狄特拉家族才会在竞选中失败,被其余数大家族借机打压的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直到近两百年来才重回政治舞台,但势力已大不如从前鼎盛时期了。”      里奥脸上还挂着眼泪,他胡乱的抬起袖子一抹,抽噎道:“什么丑闻?”      很好,这孩子就算被西泽尔吓坏了,思维也还挺清晰的,一问就在点子上,邵清赞赏的点点头,接着道:“那个丑闻和里奥有关?你确定他真的是那个什么狄特拉家族的人?”      西泽尔缓缓坐回椅子上,一手支颐额头,浓长的睫羽垂下挡住眼睛,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丑闻,只用一种沉缓的语气慢慢道:“我不确定,但不代表别人也不确定。”      邵清眼睛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西泽尔抬起眼睛,低低叹口气道:“我估计被里奥放走那些人,恐怕已经觉察到这里面的种种关系了。这件事,不会到此就结束的。”      “你不是说科斯特正在内战当中么?恐怕不会有余力把手伸到这边来吧?”邵清挑起眉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手掌大权的男人。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内战也可以停止。”西泽尔抬起一只手,细细地观察自己袖口那五道金色的纹路。      “共同的利益?你是说刚好经历了内战经济疲软的兰蒂斯?”邵清不太懂得政治家的游戏,在他看来那些事情太劳心劳力,伤精费神步步算计恐怕会殚精竭力死得早。      西泽尔么有否认也没有赞同,只是放下手,颔首示意里奥走近一些。      见状,一直被两人忽略的里奥自床上爬下来,赤着脚小步挪到邵清身边,牵着他的衣袖,抬起头嗫喏着道:“陛下……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您……请您相信我!”      西泽尔淬了冰雪般的视线扫过里奥的脸,像数九寒天让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就听见那头年轻的帝王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我想你也是不知情的,不过这并不是我相信你的理由。你可以继续留在基地里,但很遗憾,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换个地方睡觉了。”      这是要把人给关起来了咩?邵清不赞同的蹙起眉头,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呢,这么武断会不会太不妥当了?难不成还想动用私刑屈打成招?      “你要把我关起来吗?”里奥有些怯怯的,攥紧邵清的袖口,抽抽搭搭的问西泽尔。      “不,不算是囚禁你,因为不会对你动刑。不过是换个地方,方便我找人看着你,直到弄清所有的事情。”西泽尔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拍打着,光线下泛着玉质的色泽。他瞟了一眼皱着眉头的邵清,自然知道这人肯定不赞同自己的做法,但是身为一名帝王,他不能放任任何一个潜在的威胁。      事已至此,邵清也无话可说,只得拍了拍里奥颓然垂下的肩头,故作语调轻快:“别想太多了,反正只是换个地方。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给你带萨兰做的点心吃。”      里奥也不顾西泽尔还在,大力抱住邵清的肩,将脑袋靠在邵清的肩颈出磨蹭:“可是我还是想和你住一起。”      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邵清笑起来,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背:“等事情弄清楚了你不就可以搬回来啦。”      此情此景落在西泽尔眼里,却在刹那间刺痛了那双翡翠星眸。西泽尔垂下眼睛,不想再去看那两个抱成一团的人。      向来自控能力很强的帝王只觉得满心都是烦躁,有一团火拱在心口处,只怕一张口就会喷薄而出。遂猛然掀开帐帘,连雨具也没拿就大步离开了。      等邵清反应过来时,帐子里早就只剩下他和里奥了。      不多时,就听见帐外有人踏雨而来,邵清闻声掀开帐帘,数名身着帝王亲卫队员军装的兵士立在漫天雨水里。见此情形,邵清暗暗道西泽尔果然是个行动派的人,前脚才走后脚就派了人过来,也不给里奥收拾东西的时间。      却不知年轻的王者本来也不是这么急性子的人,可是一想到那个人黏在邵清身上磨磨蹭蹭唧唧歪歪的样子,心头就止不住的烦闷,当下便唤来亲卫队往邵清住的帐子拿人去了。      领头那人是之前奉西泽尔命令护卫邵清的,也算是熟人。邵清冲他微微笑道:“这么大的雨,要不先进来躲一躲?”      那人对邵清一颔首算是打招呼,恭敬道:“不必了,我们是奉陛下口谕过来请里奥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还真是谨慎,难道还怕自己阻拦么?邵清哼笑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还请各位等一等,小孩子家东西零碎,正在里面收拾呢。”      那群人自是听过邵清和西泽尔种种传闻的人,听得他这话,脸上便有些轻视,其中一人哼道:“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不需要自己再带过去。”      邵清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冲领头那认识的点点头,就缩了回去,“啪”一下放下帐帘。      回头就见一向飞扬跳脱的红发少年垂头丧气,再不复往日的耀眼恣意,怀里抱了大大一只包,微微仰着下巴,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小动物样让人心生怜爱,嚅喏道:“小清清,我……我会想你的。”      邵清愕然,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脸颊上被温软的嘴唇一擦而过,轻柔的像是飞絮拂面。      他怔怔地愣在当地,看着那个少年头也没回的往外大步走去,也没个雨具。      帐外,大雨纷纷而落。帐帘被寒风刮得卷起,带着细落的雨丝飞了进来,邵清忽然觉得恒温的帐篷里一丝一丝的冷意慢慢涌上心头,空旷的帐篷变得很大,又静得让人不适应。      -      半个多月过去了,邵清倒是去看了里奥好几次。      其实里奥的情形还是不错的,作为一个有通敌嫌疑的人,西泽尔也没虐待他,不但没上刑,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时刻都有人盯着外,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见他气色还不错,邵清也就放下心来。不过看着眼前同自己说话的没了以前那么话唠和好动,好像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不少,邵清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邵清以前是做狙击手的,习惯了在暗处盯人,一朝缓过来被人在暗处盯着真是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每每去看里奥,都被西泽尔派来隐在暗处盯着里奥的人盯得留不了多久,匆匆地同里奥聊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又忙忙的离开了。      对此,里奥少不得下次见面要抱怨几句,总说自己被人软禁了,自己老婆也不知道心疼自己,每次来还留不到一个小时就急急忙忙走掉。      其实邵清也没忙什么,只不过是死缠烂打磨着西泽尔几天,才让西泽尔松口同意他加入到情报部门里去。      西泽尔怎会不知邵清打的什么主意,那青年眉开眼笑说自己食君之禄不能分君之忧实在让人整日坐立不安心中有愧,其实不过是因为里奥被牵扯进了这件事里所以才掺和进来的吧。明知是一趟浑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可是为了那个红发少年还是义无返顾的跳了进来还不带停顿的。      一想到这西泽尔就觉得极度不悦,要说他这么多年来也不是人事不知不懂那等风花雪月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自己对邵清是存了某些旖旎的情思。所以之前在听闻军营里编排两人的种种传闻时,他才会袖手旁观不予理会,如果不是他有意无意的纵容,怎么可能会愈演愈烈(你个坏银!)。      起初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基因珍贵,所以才一再地纵容他,满足他。后来发现这只小猫实在是有趣,一逗就炸毛龇牙的天性让习惯了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帝王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再后来,年轻的帝王才发现自己的独占欲竟到达空前的高度。      只可惜那个人简直是迟钝到了一种程度,不知道是天生对于感情缺乏感知还是明知一切还装作不懂,总而言之西泽尔对他的各种暗示明示简直是媚眼白做给了瞎子看,人还是照样整天在西泽尔前面晃悠来晃悠去,硬生生把惯来内敛的帝王气得差点吐血(其实这也是一种能力啊是不是╭(╯^╰)╮有些人想有还没得有呢)。      其实西泽尔是冤枉邵清了,他是真的没有察觉他对他的那点子心思。更何况在邵清眼里,西泽尔自以为做的那些明示暗示,相较于艾维斯时不时灼热闪烁的眼光注目礼或者里奥时不时在他身上揩油的行为看来,远远算不上过火,邵清那个神经大条的笨蛋当然感觉不出来啦!      虽然以前在C国军队里时,邵清就已经见过两个同伴相依为命之后呼声爱慕从而携手踏上弯弯的小路一去不回头。何况来到兰蒂斯之后,更是见识过了这个星球因为男女比列严重失调而到处都是一队队抱着搂着吻着啃着的男人无数次,邵清已经练到就算听见隔壁帐篷里不时发出的各种嗯嗯啊啊奇怪声响都麻木了状态。      不是他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同性.爱情,他不过是不知道自身的感情而已。      要如何把一个直男扳弯,这个问题让在政务战场向来所向披靡游刃有余的兰蒂斯掌权人来说,真是困惑的很啊。      最重要的是,西泽尔发觉,不单单是自己对邵清起了这风月心思,连带着自己最倚重的臣子、游戏花丛浪荡不羁的艾维斯,好像也对邵清挺感兴趣的!可偏偏艾维斯是自己御笔亲封给邵清的兰蒂斯语老师,又是邵清最近加入的情报部门的主管,西泽尔真是有苦又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整天勾肩搭背的混在一起叽叽咕咕。      还有那个里奥,这小混账才是西泽尔的心头大患!看他不时地亲亲抱抱邵清,吃够了那个笨蛋的豆腐,要不是怕他回去了泄露了兰蒂斯军队机密,西泽尔恨不得一脚把那个该死的家伙踹会科斯特去。      西泽尔很烦恼,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笨蛋明白自己的意思呢?太明显太直接了怕把人给吓到其他对人虎视眈眈的劲敌怀里去了,太不明显太不直接了那个人又是一副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      所以说,西泽尔陛下的情路,是一条任重而道远的荆棘小道啊。      祝西泽尔陛下好运吧,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感情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发这章我很犹豫,今天一天写了又改改了又写,都有好几个版本了。但是又觉得前面太墨迹了,觉得到这里差不多可以挑明了,可是我还是很犹豫啊啊啊啊!美人们给我点意见嘛~ 谢谢桑染gn的留评哟,=333=介个主意好,我喜欢哟! ☆、虚幻   得西泽尔亲自批准进入兰蒂斯的战地情报部门,邵清自然知道军中有多少人对西泽尔这个决定持反对意见,还是年轻的帝王一力排除了多少非议才得以实现的。      先不说自己向来在西泽尔军中完全就是混吃等死的米虫,单单前段时间里奥涉险通敌而自己又与里奥历来最为亲近来讲,西泽尔能相信自己没通敌就已经不错了。可这一国之君还能力排众议让自己涉足兰蒂斯情报机构,已经不知道是多大的勇气才敢让自己接触到这些机密的。      西泽尔要么是真的太自信了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混来大军中的奸细,要么……是真的相信自己。      对着光脑上一份关于科斯特最大门阀狄特拉家族历年历代的详细情况,邵清忽而就走神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身后有温柔的声线响起,邵清一惊,真该死,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迟钝了,竟让人离得如此近了还未发觉,如果真的身处战场,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人斜靠在书桌边,手里端了两杯兰蒂斯特有的、很像是咖啡的饮品曼特兰,正垂首微笑望着自己,将一杯盛满深褐色的液体的杯子递给自己。      时节已进入兰蒂斯的冬季,再加上连天的大雨,众人都换上了新发的冬季常服。可这样手捧一杯暖暖的曼特兰,仿佛可以暖到心底去。      邵清自觉地接过来,并不想回答艾维斯刚刚的问题,心底隐隐有抵抗,就是不想让艾维斯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在分神想那个拥有一双翡翠色眼珠的人。      好在艾维斯也不是喜欢纠缠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人,见邵清啜了口曼特兰,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来情报部,就只是为了里奥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直横在艾维斯的心里好久了,从接到西泽尔的谕旨之后他就很想问问邵清,可是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恰好这会儿见他发愣,还以为他是在为里奥的事情揪心。      邵清倒也没否认,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是。再说,如果不是为了里奥的事情,恐怕西泽尔也不会答应让我涉及这等机密。”      闻言,艾维斯的脸色有些奇怪,他游戏人间多了,自然看得出西泽尔对邵清的那心思,也知道邵清尚未察觉。不过他可没那么好心,会替西泽尔挑明了。      良久不见艾维斯接话,邵清不免觉得诧异,抬头却见那人捧了细白瓷杯子,望了自己出神。      若是刚来兰蒂斯的邵清肯定不会看出艾维斯的想法。不过这么久以来,艾维斯时不时就会对邵清说些暧昧不明的话,或者总会有意无意地碰自己,这让他隐约觉察到事情好像并不是同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兄弟感情好那样。      不过艾维斯没有明说,邵清自然懒得去探寻。不过现下见艾维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望,这让邵清有种后背发冷拔腿就逃的冲动。      就在邵清觉得被艾维斯盯得头皮都要炸了,那英朗的男人忽地启唇一笑,如那春华降世:“你也看了这么多天了,倒是说说,对里奥这件事你怎么看?”      终于从那逼人的视线里解放出来,定定神才道:“这有什么怎么好说,你们不就是怕科斯特人借机以亲情这条线搭上身处兰蒂斯军事重地的里奥,威逼利诱让里奥为他们窃取兰蒂斯的机密么?”      一只葱白的手指伸过来替邵清抹掉嘴角边的液体,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指,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缓缓擦拭:“那在你看来,里奥会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亲情出卖兰蒂斯?”      邵清只觉得被那只手指碰了的地方像被火烧过一样,他垂下眼睛,撇了撇嘴角道:“他本来就是科斯特人,就算是窃取了兰蒂斯情报给科斯特不也是人之常情?虽然现在还不确定里奥是否就是当年狄特拉家主在外的私生子,但是我想既然能够玩权弄术的人,肯定能做出一系列的证据证明里奥就是那个孩子。”      艾维斯的手再一次伸过来,轻轻捏住邵清的下颌将他低垂的脸庞抬了起来,笑得诡异:“我看里奥为了你,哪怕出卖科斯特也愿意。”      他这个轻佻的举动让邵清觉得自己像是当街被调戏的姑娘一样,他皱起眉打开艾维斯不安分摩挲着自己下巴的手,嘴角上扬,却是勾起讥讽的笑:“听你这话,看来你们打算用我来胁迫里奥?那你们也太看得起我邵清了,我自认还没这么大的影响力。”      艾维斯将刚刚碰到邵清下颌的食指在唇边摩挲了几下,又伸出舌头轻轻舔吮着,那副□的摸样让邵清有些怒不可遏。斜了眼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青年,他笑得暧昧:“你知道么,我有多嫉妒里奥,可以光明正大的碰你。”这人不单说,还弯下腰,整张脸都凑到邵清面前。      “什么……唔——”邵清还未问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他嫉妒里奥什么?就被艾维斯凑到近前的唇给堵住了声音。      趁着邵清没有反应过来,得偿心愿的艾维斯自然不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扔掉手里的杯子,双手捧住邵清的脸颊,噙住了邵清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不算,还不停用舌尖撩拨邵清的牙,想要撬开这最后一层防护长驱直入。      却不知邵清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已是回过神来,那双黑色的眼珠里不但有惊慌,更有怒意。      “哐啷”一声响,是邵清大惊之下把手里的杯子给扔掉,一把推开了男人,却见那人好像满足般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眼角斜斜一睨,真是妖孽横生。      “哄”好像所有的血液全都涌上头顶,那么明显的举动暗示,邵清顿时就被气得红了脸,“腾”地站起身来,强抑着满心地怒气低哮道:“你是不是疯了?!”说罢也不等人回答就提起拳头狠狠地挥了过去。      艾维斯也不躲闪,邵清的拳头便落在他的嘴角。      邵清的力气比起这些个个身怀怪力的外星人来说不算大,但他好歹也是自幼受特殊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再加上是蕴含磅礴的怒气,这一下是邵清大怒之下而为,自然没有留情,立时就把艾维斯打得倒退了数步,口唇也裂了开来,淌下血来。      见邵清眉梢眼角都是愤怒,艾维斯挨了打还是含情脉脉眸光潋滟:“气消了么?没有消的话再多大几下也无妨。”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在邵清听来像是哄女孩子的话,更让他气不过来,想也没想就又反手一拳重重砸在艾维斯的肚子上。      艾维斯虽是现役军人,但毕竟是文职,哪禁得住邵清这么毫不留情的下手,当即就被打得差点跪在地上。      冷眼看着艾维斯单膝着地抱着肚子,强忍着疼痛还仰头冲自己笑得温柔,一瞬间这张脸忽然与记忆深处那张脸重合,邵清举起的拳头就再也挥不下去。      邵清粗重的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死死的瞪了艾维斯那张扭曲的笑脸,唇角哆哆嗦嗦再说不出任何的重话。明知他不是他,若是阿宁怎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却发现再多的火气也无法对着这个和贺宁那么像的人发出来。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别以为仗着自己和阿宁很像就无所顾忌,以为自己真的不敢打他吗?!邵清扬起的拳头在半空举起又放下,昭示着主人的满心愤懑和犹豫。      半响,邵清狠狠的咬了下唇,一言不发的收回拳头,甩开艾维斯抓住自己衣襟下摆的手,抬脚就走。      “你不知道吗?我对你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没有把你看做我的兄弟朋友,从来没有。”身后那人的声音含着笑意轻柔而温和,却让邵清的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和自欺欺人摧枯拉朽的崩溃。      什么雨具也没拿就冲出了帐子,淋着倾盆大雨在基地里乱窜,好像这样被雨水狠狠冲刷,就可以把刚刚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统统冲没。邵清苍白着脸,“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脸上身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艾维斯他……原来他从来都没把自己当做兄弟和朋友看待过!真是可笑啊。自己还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在兰蒂斯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儿。可是事实却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原来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兄弟!      他不是阿宁!醒醒吧,邵清你这个傻逼,自以为艾维斯和阿宁那么像,还真的把他当做了阿宁一样去对待。可是天下原本就只有一个阿宁,你清醒一点,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那样为了你可以拿命去换的阿宁!邵清苦笑着,阿宁,你要是还活着,肯定会笑我的吧,反正你从来都说我是笨蛋。      毫无方向的往前冲,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隐隐绰绰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迤逦而来。      此刻邵清不想见到任何人,他转头就想跑,却不防身后一个清雅含笑的声音响起:“邵清,这是怎么了?”      是艾伦的声音,邵清背着身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感觉不会表露出来才想转身,一件雨具却兜头罩下来,替他挡住了所有滂沱的大雨。      邵清愣愣的转过去,就见西泽尔立在自己身后,自己身上那雨具好似是从他身上刚拿下的。那双深邃的碧眼正温和的注视着自己,氲着不解。      见帝王把自己的雨具给了邵清,急得艾伦和一扈侍从官急急忙忙上前将自己的雨具给帝王使用。待收拾齐整了,又默默地退到了远处,不敢打扰两人。      年轻的帝王什么都没问邵清,只陪着他静立在雨里。      大雨“哗哗”而落,整个天地空蒙苍茫的好像一场虚幻,就像只有身边这人才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张太狗血了==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要艾维斯努力一下下,不然进展好慢啊,再不找个人挑明出来还不知道邵清什么时候才会开窍。看不下去的美人,尽管拍砖吧!【老规矩,不要打脸~ ps:谢谢风灵gn的留言。 我发现我现在是不敢奢望神马长评,就是看见一小条留言都会激动嗷嗷~果然是被调.教了~ ☆、误会   那天邵清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西泽尔一直都没开口问过他。这是他的体贴,也是他特有的温柔。      邵清很感激西泽尔什么都没问,他要是问了,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被男人强吻了,所以一怒之下把人给打了之后还和个娘们似的跑了?还是说自己不但被自己一直当成兄弟的人给骗了感情,还被当成了女人强吻了?      不论怎么说都好像很丢脸啊!还好西泽尔没问。邵清暗自庆幸。      两人在好似无休无止的大雨里一直待了很久,久到邵清看见艾伦和那群侍从官均面带忧色。      “陛下——”一名年轻的侍从官上前来想要劝诫西泽尔去躲一躲雨,却又被帝王凌厉的一眼逼得讷讷住口退了回去。      邵清这才发现他们在这里待了很久,他知道西泽尔不是一个会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无聊到跑来赏雨景的人,那么多的事务还在等着他去操心。他觉得非常过意不去,这么长时间,应该可以让西泽尔处理很多事情了吧?      “你还有事在身吧?不用管我,先去忙你的。”邵清微微仰着脸,眯起眼睛凝视帝王被雨幕模糊了的侧脸。      须臾,西泽尔才转过脸来,面上虽没有表情,但眼底的关切却是真真切切:“我打算去找里奥谈一谈,你想一起来吗?”      邵清一愣:“这么多天你一直没和他谈过么?”      西泽尔撇开脸,注视着远处:“没有,照目前看来,我也不相信他会通敌出卖兰蒂斯。”      “那你还把他一个人软禁在那里?!”邵清忽然觉得有些愤懑,这算什么,既然相信里奥为什么不把他放回来?      听见他这话,西泽尔转过脸来,邵清这才发觉西泽尔的睫羽很长,眨眼间就好像蝴蝶振翅,带着无法比拟的优雅,衬得碧绿的眼珠更加深邃。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对于邵清的质问却是一声不吭。      邵清被他好像氤氲着无限疲惫的眼神惊到,他第一次发觉,这个看上去无比强大的男人,原来他也会累么?      良久,才听见西泽尔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无可奈何:“虽然我目前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威胁到兰蒂斯,可是我不能保证他一直不会给我的国家带来威胁。邵清,你明白吗?我是一个国家的当权者,也是这个国家的决策者。我所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要对我的子民负责。我不能因为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让我的子民生活与潜在的危险当中。”      忽然有些懂了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责任,看似风光无限的帝位,手握天下江山万里,掌万民生死悲喜。最是高处不胜寒,又有谁可知其中的艰辛和不易,无怪乎历朝历代皇帝都称孤道寡。      见邵清眼底流泻出来的怜惜和同情之意,西泽尔一阵错愕和恼怒,还从来没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呢。年轻的帝王有些挂不住脸,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在邵清面前流露出从未在人前有过的情绪,说这些从没在他人面前说过的话。他飞快地转开脸,有些不自然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去吗?”      邵清没注意到西泽尔的别扭,被西泽尔这么一打岔,他就习惯性地将那些不想深思的部分统统塞到脑海的深处,早先满腔抑郁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笑弯了嘴角:“去,怎么不去。”      西泽尔以为邵清是在笑自己,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就招手示意身后那群被他们两人一直当成了布景板的侍从跟上。      一行人在渐小的雨里慢慢走着,邵清不免有些奇怪,便悄悄放慢了脚步,等艾伦走到同自己并肩时才问他:“你们怎么会用走呢?平时出行不都是用飞船接送的吗?”      艾伦满腔好奇想问邵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好像一副死了人的苦逼神情在大雨里狂奔,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西泽尔同邵清说了什么,竟这么快就让人恢复了一贯的活蹦乱跳。      陛下果然功力深厚啊,深情款款陪着人看看雨,再来个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哄好了。陛下果然是陛下,只怕要不了多久邵清就得乖乖躺到陛下的龙榻上去了。      但是鉴于西泽尔就在前面不到五步的距离,就是打死艾伦也不敢这会儿问。听见邵清问自己,就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是陛下说的不想乘飞船,说是因着连日的大雨好几天都呆在帐子里烦闷的很,非要出来走走。”      “噗——”邵清翻了个白眼,大下雨天的还想出门散步的,除了西泽尔,他还真没再遇过第二个。这厮果然不是能用常人思维去揣摩的。      “你呢?刚刚你究竟是怎么啦?”艾伦用胳膊肘拐了拐邵清,八卦地凑近道,“你是没看见,陛下见你什么雨具也没带就在雨地里狂奔那个脸黑的哟就跟谁欠了他……”      他话还没说完,就瞟见不远处好像觉察到自己在说他坏话的西泽尔微微转回头瞪了自己一眼,艾伦就立刻把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换上一副狗腿的样子,谄媚的继续道:“不过陛下就算是脸再黑也还是那么的英俊迷人。”      “呕——”邵清被艾伦跳跃如此之快的话题恶心的不行,他嫌恶的往一边让了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啊?”      艾伦“嘿嘿”笑的奸诈道:“难道你不觉得陛下长得很帅吗?”      艾伦知道自己顶头上司最近在费神追眼前这个不是一般迟钝的青年,为了老板有个好心情自己这个做下属的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他自然是一有机会就不予余力的替西泽尔说好话,以期让西泽尔早日扳弯这个笨蛋顺利吃掉,这样他也就不用每天在辛苦护卫帝王安全、领兵训练之后还得替老板满军营地探查邵清的一切消息,都占用了自己同萨兰的亲热时间嗷嗷嗷!尤其是这事儿还得做得隐秘不能让人觉察,不然西泽尔说了,太过明显会吓到他的小猫的(拉倒吧,他那么迟钝绝对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也绝对好糊弄过去。)。      “那你也不用这么一张色迷迷的脸吧?!小心我告诉萨兰,让他不准你进他帐子哦!”邵清义正言辞,忽然凑近艾伦的脸,笑得诡异,“难不成你看上西泽尔了?”      闻言,艾伦脚下一踉跄差点栽倒在水里,他哀怨地望了望前面帝王挺拔的背影,内心无比悲愤:“陛下,你看上的人还是自己来解决吧!我怕自己有一天忍不住就把他给掐死了!”      咦,为什么艾伦会有这么闺怨的眼神看西泽尔呢?难道真的被自己说中了,艾伦是真的看上西泽尔?那会给自己做很好吃的点心的萨兰怎么办?!艾伦这个见异思迁不专一的混蛋!      邵清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睁大了那双秀气的桃花眼等着艾伦,萨兰别怕,我会替你揍他一顿给你找回场子的!遂开口朝艾伦嚷道:“艾伦你这混蛋!你看西泽尔那是什么眼神啊?!小心我揍你哦!”      他这石破天惊震天动地的一吼让被点名的两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不过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不一样。      艾伦是震惊,他惊恐地看了看西泽尔,又看着邵清那双愤怒的黑眸磕磕巴巴道:“我……我真的对陛下没有非分之想,你……别想太多了!”      邵清“哼”了一声:“不要狡辩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眼神就是含!情!脉!脉!”      艾伦被一群人微妙的眼神盯得快要哭了,要不是身份贵重,他真恨不得扑上去抱着邵清的裤腿打滚求饶,小祖宗,求你别说了!让我们家那个醋坛子听见我今晚肯定会被他从床上踢下来!我真怕他把我绑上手术台拿手术刀给大卸八块了!      邵清傲娇的抬起头45°仰望茫茫落雨的苍穹,混蛋艾伦,亏萨兰对你一心一意,你居然还背着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西泽尔虽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动,但却是满眼的惊喜(你个笨蛋绝对是理解错了!)。邵清不解释还好,他越解释西泽尔越发喜上眉梢,你刚刚是因为艾伦看我而吃醋了吗?!还要为了自己揍艾伦,哎唷小猫咪终于开窍了吗?      三人的表情各异,那群侍从官们第一次看见自己国家的一把手居然也会有像个陷入初恋的毛头小子样露出那么纯情惊喜的眼神;还有他们的二把手,看样子要是没有他们在的话估计是想躺在地上像个小孩样耍赖;而那个一把手想要讨好的人竟然可以谈笑间就把自己的一把手二把手搞得无话可说,果然神人。      明知他们已经耽搁了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可这三个人他们谁敢得罪啊?谁知道等一把手二把手清醒过来会不会恼羞成怒一下把他们这些见证人给“咔嚓”掉,于是只能个个低头缩到不远处,恨不得自己此刻不在当地。      半响,一个小侍从官上前半步,垂头怯怯道:“陛下,艾伦上将,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先把正事处理好了再谈论私事?”      西泽尔最先回过神来,见一众侍从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呢。清咳了一声就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转身当先往关押里奥的帐子走去。      见状,艾伦知道帝王的薄面子又开始犯病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自己呢。还有在场这么多人,要有谁不小心把那些混话告诉了萨兰,自己岂不是又有一通好受了QAQ伴君果然如伴虎啊,吃力不讨好,这可肿么是好捏?      可现在不是时候想这些,艾伦只得头疼地拉着邵清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自己写的越来越抽了TOT。 木有评论还掉收还要准备期末考试的医学生你桑不起~~~~(>_<)~~~~ ☆、抉择      见邵清来看自己,里奥欢欢喜喜地正要扑上去一亲美人芳泽,却见自己最尊敬的艾伦躲在后面不停地冲自己打眼色比手势,比手画脚的很明显,但是里奥死活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难道艾伦的眼睛和手脚一样抽筋了?      “老婆——”里奥在艾伦等一干人等惊恐的眼神里直扑邵清而去,被邵清接到怀里,还没开心地亲上自家老婆的脸,就被一只大手提溜着后颈的衣服给拽了出来。      愤怒的骚年转头想看看是哪个这么大胆敢打扰自家和老婆亲热,一扭头就看见西泽尔阴沉沉地看着自己,一双碧绿的眼底像燃着熊熊的火焰在跳跃。      里奥被他的神情吓得在他手里不停挣扎,口里还嚷着:“小清清,快点来救你老公啊!”      他不说话还好,他越叫西泽尔脸上越发阴沉的快滴下水来,他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冰的快掉冰渣子了:“老婆?”      帝王的肃杀威仪瞬间全开,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大口喘气,更别提说话了。      只有邵清不怕死的上前,拍开西泽尔揪着里奥衣领的手,不满道:“你不是说来找里奥了解情况的么?”      “……”邵清被西泽尔哀怨的一眼给看的后背发毛,尼玛这上面眼神啊,存心让人做恶梦的吧?      被自家亲亲解救出来的里奥趁机躲回邵清身后,一双贼手又不死心地换上邵清的腰,悄悄瞥了眼脸色难看的面瘫帝王,暗自嘀咕:自己和自家老婆亲热下,关他什么事啊?难不成作为皇帝权力大就可以管人家的的私生活咩?      趁邵清和西泽尔在说话,艾伦见里奥还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扯过他按进一把椅子里,压低了声音恐吓道:“小混蛋,你给我安分点,不然我保证让你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邵清你信不信?!”      里奥把艾伦的威胁当成了纯粹的玩笑,他被艾伦压在椅子里,乐得顺势抱住艾伦的脖子,笑嘻嘻地一口亲上去:“我也亲了你,你说今晚萨兰会不会把你踹下床?”      艾伦气得额角青筋乱蹦,刚刚邵清搞出来的乱子还没收拾好不知道肿么回去见萨兰呢,这会儿这小混蛋还敢威胁他?!鼻子都快气歪了,一手指着里奥的鼻尖,咬牙切齿道:“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听话,最好别再整天粘着邵清,惹恼了陛下你没好日子过!”      里奥刚想回嘴,就见西泽尔在不远处坐下,一派贵族自然天成的优雅,锐利的目光直直定过来,开口却是对着那群侍从官道:“你们出去!”      一扈侍从听令,依言退出帐外,只剩下四人在帐内。      里奥望了望面瘫的帝王,再看了看严肃的艾伦,眼睛又滴溜溜转到邵清身上,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开口:“是把事情都查清楚了?要放我出去了?”      艾伦看了西泽尔一眼,见上司眼神赞同方开口道:“查倒是查到了一些头绪,不过要说查到水落石出那倒没有。”      邵清见艾伦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恐怕不到天黑(本来就在下大雨!)是回不去了,于是便乖乖地拖了把凳子过来坐下,听故事似的兴致勃勃,看的艾伦很想把脚上的高帮军靴脱下来砸他脸上,可是看看一旁虎视眈眈的帝王,刹那又怯懦了。      在帝王的示意下,艾伦慢慢将这段时间情报部门收集来的消息选择性的给里奥细细说了一遍,不过那些关键的部分还是没告诉里奥。      比如最关键的,西泽尔和艾伦都一致认为里奥属于狄特拉家族这个的几率非常高,但他们并没有告诉里奥。要不是邵清亲自参与了调查,恐怕也会被艾伦这番话给糊弄过去。      不过里奥倒是对艾伦的话丝毫没有疑心,闻言他乐得蹦起来,凑到艾伦身边狗腿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去和我老婆一起住了?!”      这倒霉孩子,哪壶不提非得揪着这壶不放哟!艾伦偷偷瞟了眼看不出喜欢的帝王,一个巴掌就照着他的脑门呼过去:“你个小兔崽子!”      里奥捂住额头哀怨地还想对艾伦撒娇,就听见一直没说话的帝王醇厚好听的嗓音带着压迫响起:“不急,我先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子民吗?”      里奥的眼睛一直钉在邵清身上,想都没想就张嘴:“只要小清清愿意,我就愿意!”      邵清嘴角抽搐,这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傻里吧唧的。西泽尔那个狡诈的人肯定是知道里奥会这么回答,绝对是在后面挖好了无数个坑等着这孩子傻兮兮地自个儿往里蹦还不带犹豫的。      西泽尔的眼眸暗沉了几分,抿了抿唇角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愿意留在兰蒂斯了?即使我会有很多事情让你去做,你也愿意吗?”      里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邵清,深情道:“愿意,只要陛下让我一直同我老婆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邵清狠狠瞪了在一边憋笑憋得快内伤的艾伦一眼,后者见帝王的视线轻飘飘自身上刮过,立马做出一副端正严肃的面容。      懒得理会艾伦和邵清的眉来眼去,西泽尔继续循循善诱:“那要是我要你潜回科斯特,替我取得那边的信任,同时把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传递回来,你愿意吗?”      他话音刚落,邵清就愕然转头看着他,没想到,原来艾维斯的暗示是真的,西泽尔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可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甚至还没想好该如何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      那个黑发青年的眼里有着愤怒和不解,西泽尔知道邵清有多不赞同这个提议,但他首先是一名纵观大局的君主,其次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不能因为私情而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      科斯特一向的情报防备很强,如果这次不是有里奥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他派出的无数特工都只能接触到边缘情报,那些机密根本就找不到接近的时机。      对西泽尔的话,艾伦没有丝毫的惊异,他就知道他的君王不会白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棋子不用,哪怕是要利用邵清。      “嘎?”里奥这才把注意力从邵清身上收回来,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问了一遍,“您是要我去为您窃取科斯特的情报是吗?”      西泽尔微微颔首:“你愿意吗?”      里奥顿时有些委屈:“您也知道,我是科斯特人,虽然我答应留在兰蒂斯,也保证绝对不会将兰蒂斯的情报泄露出去。但我也不能出卖科斯特,毕竟……”      他咬着嘴角说不下去,他不傻,自然知道西泽尔既然已经坐在自己面前同自己开诚布公,那就一定是有把握自己会答应他的。      有些不舍的看着张口欲言的邵清,他为难道:“难道陛下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答应您的话,是不是就要被送回科斯特,以后再也见不到邵清了?”      邵清几乎要被里奥眼里的深情逼疯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这个孩子为了他不停的做出让步、委屈自己。若不是自己,他何苦会被人逼迫至此!      “不……不用说抱歉。”里奥其实比谁都清楚邵清,只是很多话无法说出口,他弯着嘴角,湛蓝的眸子里有着为难和依恋,深深地望着对面坐立不安满脸自责的青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见两人似乎有很多话要单独说,西泽尔眸光沉沉地看了邵清一眼,嘴里却是对着里奥:“不急,你可以慢慢想。三天之后,我想你可以给我你的答复。”      说完,便缓缓起身,带着艾伦往帐子外走。临走前,艾伦轻轻叹息了一口,看了看帐子的两人,却什么也没说,一跺脚就跟着西泽尔走了。      待帐子里只余下两人,邵清慌慌张张冲到里奥面前,摇着他的肩急切道:“不行,你不能答应。你不明白如果答应了会有什么样的前路在等着你。”      邵清自幼生活在军队内部的军校,他甚至对于一名出卖故国的特工来说,将要面临的是一条没有归途也没有尽头的荆棘之道。不但终其一生不会拥有应得的荣耀,甚至连他的生死,都是见不得人的。而如果在任务期间被故国抓住,等待他的恐怕不是死亡,那将是一辈子的身败名裂,永远没有翻案的可能。      沾染了黑暗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阳光下。邵清觉得这个红发的少年应该是在阳光下恣意飞扬,他不希望他走上那条黑暗之路。      里奥听了他的话,站起身,颤抖着用双手捧住邵清的脸,一点一点用手指描绘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贪恋地注视着手掌心里那张脸,看那张脸上每一个细节。这是他唯一还拥有的了,可是现在这个唯一很快就要被人剥夺掉。      邵清一动也不敢动,只得仍由里奥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半响,里奥忽然笑得明媚:“我决定了,我决定答应陛下的提议!”      邵清大惊失色,他抓住里奥的,急吼吼道:“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      里奥将邵清整个人紧紧拥住不让他挣扎,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我明白的,我怎么不明白,如果我不答应,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哭腔:“如果被陛下遣送回了科斯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邵清,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邵清的脖子里,顺着他的脊背一直往下滑,滚烫的好像灼伤了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周貌似JJ很抽,好像很多美人都没看见我更新啊!真桑心! 咳咳~我想说的其实是,从明天开始,到6月底,更新速度会放慢一些,我们学院定好了27-29进行期末考,我要全心准备期末考了(要考试的医学生真是桑不起!)。 一周三更肿么样?追文的美人如果觉得太慢的话可以先看别的大人的文哟,等假期养肥了一起宰肯定很爽嘿! ☆、相助   那天之后邵清就没再见到里奥,问了艾伦之后才知道那个倔强的孩子当天晚上就告诉西泽尔他同意他的提议,也向西泽尔提出了他的要求。不过关于他的要求,由于当时只有当事双方在场,所以连艾伦也不知道具体内容。      当晚,西泽尔就派人把里奥送去了兰蒂斯的秘密特工训练基地,在那个基地里,他将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来学习所有与未来情报窃取任务相关的一切课程。这期间,由于秘密基地所处位置属于兰蒂斯一级机密,邵清恐怕是没法见到他的。      对此,西泽尔倒是暗自高兴,首先自然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最佳人选可以打入敌方获取对方情报。当然私心里,他也为能借机把最大的情敌给支得远远的而暗自得瑟不已。      -      邵清觉得很奇怪,作为整个帝国的最高领导人,为什么战事结束了西泽尔还不返回首都。难不成还真的打算陈兵星际线,等待时机出兵科斯特?      不过这些都和邵清无关。里奥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不便插手更多兰蒂斯情报,于是同西泽尔说了之后,便很少踏足情报部门。      每天就是窝在自己的猫窝里睡睡觉,去萨兰那里溜达一圈,在葛兰的陪同下去机甲训练室里连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又心不甘情不愿拖着沉重的脚步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去西泽尔那里进行兰蒂斯语的再教育,其实就是在西泽尔的监督下啃那本枯燥乏味的《兰蒂斯纪典》。      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再涉及兰蒂斯情报机构到底是因为里奥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再提不起兴趣,还是纯粹是不想再见到艾维斯那似笑非笑的暧昧眼神。      反正每次见到艾维斯,邵清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曾经给予这个同阿宁非常相似的男人很大的信任,可是现在那双灰蓝的眼睛里好似有着很多深意,叫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落入陷阱里的猎物。这样的感觉让这个前狙击手非常不悦,于是邵清总是避免与他见面。      可是《纪典》词汇量太大,再加上很多专有词语常常搅得邵清这个外国人(外星人o(╯□╰)o)挠头抓耳上蹿下跳。可惜每次看见艾维斯那张脸又实在是不想去问这个自己的兰蒂斯语老师。      西泽尔冷眼旁观了好几天也不见邵清来问自己,一气之下从书架上扯了一本厚厚的精装《兰蒂斯语大词典》扔给他,砸得邵清直叫唤西泽尔要谋杀。      西泽尔扔来的《兰蒂斯语大词典》不是新书,暗色的硬壳四角有金色包边,扉页上用华丽的花体写了一句话,不过照邵清的水平,只勉强看出了西泽尔的名字,恐怕是以前西泽尔用的。      不过邵清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连打战也要把词典带过来呢?难不成身为兰蒂斯帝王的西泽尔母语也说得不好,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需要翻字典……ORZ      ……      恒温的帝王御用帐子里,两人相对而坐,大大的白桃木书桌上一边摊着邵清的《兰蒂斯纪典》和《兰蒂斯语大词典》,另一边摆满了西泽尔的文件和光脑,中间则摆放了两盏雕刻了繁复华丽花纹的水晶盏,一盏的冒着嫋嫋轻烟的曼特兰,另一盏是淡青色的纯植物提取饮品。      西泽尔一直告诉邵清曼特兰喝得太多对身体不好,可相对于兰蒂斯其他寡淡的饮品来说,甜甜的曼特兰更得邵清的欢心。      于是西泽尔说归说,每天还是让侍从官准备着温热的曼特兰。      两人之间的相处算起来还是很融洽的,西泽尔虽是个强硬的帝王,但在感情上他却是个非常绅士的男人。哪怕对邵清再有兴趣,他也并没有很直接的表达出来,怕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吓坏了这只傻头傻脑的猫。      经过他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邵清其实是个直的,于是他的战略方针就是采取一种迂回婉转的方式,让这只迟钝的小猫逐渐学会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进而一举出击,稳准狠一击必中,拿下这个浑浑噩噩不解风情的家伙(尼玛追男人你都用打战那一套你的确阴险)。      一句话总结起来,就是这个阴险的家伙打算温水煮青蛙,等到水开的时候这只笨蛋青蛙就跑不掉了。      邵清可不知道西泽尔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要是被他知道了西泽尔你这个混蛋恐怕离完蛋也不远了!),他只是每天咬牙切齿的翻着字典学习兰蒂斯悠久的历史,只恨不得趁西泽尔不注意把这两本该死的书拿去垫桌子腿(喂人家的桌子腿儿是一样的不需要你去垫!)。      不过相处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西泽尔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作为一位掌控万民生杀大权的帝王,西泽尔身上并没有太多上位者的优越感和疏离感,以往的淡漠不过是长年累月的贵族生活所培养出来的惯用面具。      “叮——”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帐子里的宁静,邵清从书里抬起头望过去,幸灾乐祸的看见对面男人英挺的面容有了一丝焦虑。西泽尔刚刚还说今天没事呢,这都没过半小时事情就来了。      光脑下方有金色的小光标在闪烁着——【全息影像通话请求,消息来源首都,是否接入?】      见消息来自首都,西泽尔便知道了通话内容大概是些什么,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在烦恼的主要问题。瞟了眼对面支着脑袋正眨巴着眼睛好奇盯着自己的邵清,他忽然很想找个借口先把邵清支出去。      “接啊,你看我做什么?”邵清被西泽尔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冲着对面碧眼的男人龇牙,“还是什么机密需要我回避的?”      “不是机密。”话刚出口西泽尔就懊恼的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件事他暂时还不想让邵清知道。可自己都说不是机密了,就只得硬着头皮迎着邵清接通了通话。      全息投影便在桌子上方呈现,一名戎装的高傲女人冲西泽尔稍一欠身,勾了勾嘴角:“日安,陛下。”      “日安,米罗娜。有什么事情么?”西泽尔在臣子面前便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和庄重,正襟危坐的模样让这段时间见惯了西泽尔慵懒恣意样子的邵清嗤之以鼻。      邵清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叫米罗娜的女人。在兰蒂斯呆了这么久难得看见一个女人,竟然还是同艾维斯一样的少将级别。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不过容貌倒是相当出众,一身笔挺军装让这女人拥有不输于男子的英气。      “哦,是的。臣今天是想同陛下谈一谈不久之前纳塔亲王的提议,不知道陛下考虑的如何了?”米罗娜才懒得理会邵清的注视,只双目炯炯地盯着西泽尔。      西泽尔双手交叉支在下巴底下,微微颔首:“米罗娜,你应该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纳塔的提议。”      “噢我当然知道陛下不同意,这段时间以来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同陛下谈起这件事了吧?”米罗娜笑了一笑,冲散了不少刚刚的严肃,“陛下对于这件事情的决断恐怕太过草率。”      “我没有觉得这个荒唐的提议有需要深思熟虑的必要。是那些老家伙还不死心派你来做说客的?我记得我跟纳塔说过,我还年轻,现在大婚为时尚早。”西泽尔的发音很好听,醇厚的嗓音加上贵族特有的稍稍拖长音调的习惯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漫不经心。      “陛下能否明示,为什么会觉得大婚为时尚早?陛下确实年纪不大,可是原本六年前您成人当年就需要大婚,以示帝王亲政。可当时您以国务繁忙为由,推迟了大婚,时至今日仍未择出合适的王妃人选。国内已经有不少关于陛下并未择妃的传言众说纷坛,相信陛下也有所耳闻。这关系到海曼皇族的声誉问题,还希望陛下再慎重考虑。”米罗娜似乎并不像其他臣工一样害怕西泽尔的冷漠,她挑高了眉,“这一次内乱影响巨大,再加上陛下迟迟不肯大婚,如果这一次不能够拿出充分的理由的话,臣恐怕陛下是很难平息国内重重流言蜚语。”      喔,听了半天,邵清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是来催西泽尔赶快结婚的。咦,原来西泽尔还没有大婚啊!真好奇,为什么不呢。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摊手,总有一天你会亲自试试他有没有的==)难怪刚刚西泽尔看见有通话请求的时候表情怪怪的。不过对于西泽尔会拿出什么理由来说服众人不想大婚,邵清同样好奇。      西泽尔没注意邵清的眼睛一下子因为好奇而闪闪亮亮,他端起水晶盏啜了一口淡青色饮品,慢条斯理道:“米罗娜,我说过多少次,我的臣子们拿着税收人民的是为了让民众生活的更好,而不是让你们去听那些无聊的传言。”      这话可有点重了,米罗娜迅速变了脸色,垂首恭敬道:“是,可是……”      见西泽尔微微挑了一边眉头,米罗娜咬咬牙,将所有的话一鼓作气说出来:“那些对于陛下这么多年来不大婚的恶意猜测,实在是太过难听。陛下就不怕让皇族名誉受损?”      西泽尔扫了对面瞪圆了眼睛的邵清一眼,淡淡道:“不用担心海曼家的脸不会因为我不大婚就丢光了。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哼,纳塔那个老家伙,说什么不大婚就不足以平息国内流言,还不就是想借此机会让他儿子入主皇城,以谋取更大的权利么?他打的如意算盘,还真把自己当成只知道穷兵黩武的昏君了吗?!米罗娜这个女人还真以为他看不出来么,甘愿来为纳塔做说客,不也是等着事成之后分得一羹。西泽尔在心底冷笑着,面上纹丝不动,维持着一贯的面瘫。      “可……”米罗娜还想说话,就被西泽尔打断了,“好了米罗娜,这件事我自有决断。你回去替我转告纳塔,多谢他的好意,不过我记得他的儿子好像比我还要大上三岁。你知道的,我更喜欢那些身材纤细的美少年而不是去抱比我还要大的人。”      额……事情好像很不简单啊,邵清点漆般的眸子在两人间转来转去,不懂政治的糨糊脑袋乱麻麻的,没太明白两人话里你来我往的尖锐。      米罗娜被西泽尔轻佻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吱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恭敬欠身:“打扰了,陛下,还望您一切都好。”      西泽尔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邵清展颜一笑,看着桌子那头被美色晃花了眼睛的黑发青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郁卒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不少,口里却是对着米罗娜交代:“嗯,只要你们别再提这件事,我想我一切都会很好的。”      米罗娜被西泽尔的话噎住,没等她回过神来,西泽尔已经断开了通话,气得她在那头直翻白眼。      断开通话,西泽尔往后靠去,刚刚强撑着同米罗娜你来我往,现在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痛,他闭上眼睛慢慢揉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内忧外患啊。国外有基因改造人残部同科斯特虎视眈眈兰蒂斯这一颗美丽的星球;国内有很多纳塔米罗娜那样像无底洞一样永远也不知满足的权臣在觊觎皇权。      年轻的帝王忽然觉得很疲惫,所有的一切能与谁分说呢?谁又能懂呢?他嗤笑自己这瞬间的软弱,身为一名帝王居然还会痴想这愚蠢的念头。      轻轻的足音一直蜿蜒而来,停在自己身后。一双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力道恰好的帮他按摩着。      “你看上去好像很累?”清越的声音像春冰破冻,准确的点破了西泽尔想要隐藏的情绪。      “累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撒手不管了吧?”西泽尔讥讽地勾起嘴角。      “我能有什么可以帮你吗?”青年身上有清冽的植物沐浴液气息,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击溃了帝王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隐忍和强硬,“虽然我有很多事情都不会,不过我想如果有人帮你的话也许你会轻松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大家,又隔了这么几天才更,复习太叫我焦头烂额了QAQ 这星期的第一更哟,下次更新预计在14号,也就是周四。不见不散哟~ ps:谢谢wugui gn的留言哟,里奥小盆友说他很愿意跟着亲亲回家,只要有好吃的╮(╯▽╰)╭ ☆、迷茫   见西泽尔半天没个回应,邵清也不急着催他,自顾自走回自个儿的位置上,捧着曼特兰啜饮着,隔着水晶盏中袅袅薄雾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桌子那头闭目养神的男人。      青年的话开启了一个新的思路,西泽尔暗自思忖,大婚事件已经一连半个多月被朝中诸位臣工提到议事日程上了,看情况这一次恐怕是没有可以推脱掉大婚的借口了。      可是身为帝王的尊严又使他非常不想为了维持朝政权力的平衡而娶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回家,尤其是那个人还很可能纳塔那个老狐狸的儿子,一想起这个西泽尔就觉得皇族的尊严、帝王的威仪都被森森的挑战到了。      嗯,看样子是得在朝臣们提出适婚的王妃人选之前,自己就先挑出一个还算看得顺眼的,而且这个人选最好是同国内各大权力争夺势力没有任何的关联。      而这个时候,一只傻傻的猫刚巧撞了上来,说他想帮助自己。自己这个时候最烦恼的是神马?不就是迫切需要一个自己看得上的、长得还过得去的,又是出身平民不会搅进权力争夺漩涡的王妃人选吗?      咦,以上几条好像很符合某个人啊!眼前这不就有一个最佳人选咩?!      西泽尔真想仰天大笑三声以示几乎爆棚的高兴度,这回看纳塔那个老家伙还能有神马办法把他亲儿子送到自己床上来!      猛然睁开翡翠色的眼睛,西泽尔转过头定在身后黑发黑眼的青年身上,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你说你愿意帮助我,是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着诱哄,温柔地让邵清扯了扯嘴角,这个阴险小人每次一用这种语气说话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这次肯定又是在打挖什么坑等着自己跳下去了,重复个毛啊你是人老了听力不好了咩:“嗯啊。”      “做什么都愿意吗?”西泽尔当做没看见邵清戒备的眼神,继续放缓声调。      邵清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是的,我愿意。你不还没老吗,为什么这么罗嗦又喜欢唠叨呢?!”      “……”西泽尔瞪了青年一眼,懒得去搭他不知歪到哪个星球去的话题,一接茬又不知道要跟着他走题走到哪里去了,“我有一个请求,我想这件事除了你之外,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邵清警戒地望着翡翠瞳孔的男人,看他眼睛亮闪闪那个样子就直觉不像是什么好事,可是刚刚自己一个激动就说了大话,还不只得硬着头皮弱弱开口反抗:“你别给我戴高帽子,能有什么事还非我不可了。”      军装常服的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启唇,天籁之音却说出叫邵清觉得五雷轰顶:“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吗?我想来想去,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噗……咳咳咳——”一口曼特兰几乎岔了道流进气管,邵清登时就喷了出来。乌云压顶,无数道雷“咔嚓咔嚓”接二连三狠狠劈了下来,黑发青年风中各种凌乱,耳朵里面轰轰乱响,咳了半响,磕磕巴巴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你你……你在开玩笑的吧?你想利用我来堵住所有劝你大婚的流言?”      闻言,西泽尔有些受伤,他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像平时那么严肃和冷淡,深情地注视着咳得满脸通红的猫样青年,压低的声音怎么听都有故意魅惑人的意味在里头:“我没有想要利用你!也没有和你开玩笑,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很适合吗?”      合适你个大头鬼!谁和你合适啊尼玛?!老子是个大男人,老子没法回家只能留在你们这个该死的星球,还知道你们这里大多数都是男男结婚,可这不代表老子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被另一个男人来求婚的!      之前看着神态倦怠的西泽尔,邵清连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句想要帮助他的话,可他设想过很多种帮助的方式,却从没设想到目前这种情形。      见邵清不说话,西泽尔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脸面,忙得开口:“你说过的,什么都愿意帮我。还是说,你的承诺只能坚持不到一天?”      你妹的话里还居然带上了委屈!喂,这谁该委屈啊真的啊!就知道不该轻易许诺这个阴险的男人什么啊。看吧看吧,被人拿自己的话堵得想吐血了还得生生憋回去还得笑得像朵烂菊花似的辩解自己才不是那个不守信用言而无信的小人啊啊啊啊!!!!      真是……无语凝噎啊!果然冲动是魔鬼喔-_-#!!!下次再明知这个男人的就是一头阴险挖坑等着人自己往下跳的狐狸还乐滋滋的往上撞那你就可以直接去死了算了!      一国明君会把婚姻大事拿来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才刚认识了将近一年的男人,还是一个才刚认识了一年彼此都不算了解的外星男人来商量吗?!      这是昏君吧啊啊啊!      见邵清满眼的不相信,西泽尔拼命使自己看上去深情而专注一些:“你不答应吗?”      看着西泽尔眼底的光芒慢慢熄灭黯淡下去,那种无人可以依靠的疲惫倦怠又出现在他身上面上,邵清觉得心底被针刺了一下,尖锐的痛像一圈圈的涟漪在整个心脏里荡开,他慌忙别开眼睛,嗫嚅道:“……我也不觉得这件事非我不可。而且,我相信以你的条件,整个兰蒂斯会有很多人都愿意成为你的王妃。”      好像,小猫有些动摇,是不是就要被说动了?西泽尔压下心头暗喜,起身慢慢朝他走过去。      军靴的声音在地毯上轻轻响着,一直停在离邵清。只有半臂的距离,男人弯下腰对上邵清慌乱的眼睛,温和道:“是,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成为我的王妃。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想要的或许只是王妃的头衔,或者是一世荣华,更或者是其他很多企图,我不喜欢。”      那双碧翠的眼睛轻轻一转便是流光溢彩,眼底的深情不知是真心表露还是惯常做戏使然。      邵清咬住下唇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怔怔地与之对视,像被蛊惑了一般挪不开视线。半响才涩涩开口,黑眸里满满的歉疚和自责:“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可这件事……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的话让西泽尔觉得像是被寒冬的冰雪化水从头浇到脚,这么久以来,还是自己在一个人有意吗?      帝王轻弱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像一道惊雷打得道行本来就浅淡的青年差点魂飞魄散。      邵清有些内疚地垂下眼睛不肯再抬头,他刚刚才想通,为什么战事结束了西泽尔不肯回首都去,肯定是因为大婚的事在烦恼,为了躲避朝臣们才会留在基地,很有可能这段时间他都在为这件事发愁。可自己,却仍旧是什么也帮不了他。      “对不起——”很久没听见西泽尔的声音,邵清猛地抬头,却看见男人的神色恍惚。下意识的拽住他的军装下摆,仰起头歉意道:“还能再想想其他办法吗?”      西泽尔低头,迎上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淡淡道:“或许吧。”      说完,还没等邵清再开口,就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板:“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不同你一起用晚餐了。”      西泽尔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邵清说过话了,不过他知道年轻的帝王肯定对自己很失望,便飞快地收好自己那两本厚厚的书籍想走。      走了没几步,又转回身来,咬住嘴角看向那头没有任何表情的同往常一样埋首在桌上那一摞政务里的帝王,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刚刚那些所有温言轻语和真情流露都真的都是出自从这样漠然疏离的人?那为什么这么快就可以恢复帝王高高在上的不可触碰?      看着这样又用面瘫和强势包裹住自己的西泽尔,邵清只觉得非常陌生,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西泽尔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扯了扯嘴角,心底又复杂的情愫在迅速上涌提醒彼此之间的距离。那是一个坐拥天下昳丽江山的帝王,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怜惜!那是在折辱他身为帝王的尊严!省省吧。自己并不是不想帮他,也并不是言而无信,可为什么偏偏会要碰到这样的难题非要他抉择呢?      邵清自嘲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很累,那是发自心底的累。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在血液和四肢百骸里疯狂的撞击着,以期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将所有的压抑倾泻而出。      可是他是个男人,无法像一个女人一样痛哭一场或者大喊大叫。只有默默地将那些抵在咽喉处的情绪通通吞下去,然后大步的离开了帝王御用的帐子。      他走得太急,没有看见身后翡翠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是那么的黯然,只余下轻微一声叹息落在半空里,像吹开了一朵蒲公英那样,消散无痕,遍寻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难写,我感觉自己没有把这两只各自的心情和想法描写的更精准。今天复习了一整天的影像学,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骨折的描述搅得我乱哄哄的=口= ps:谢谢亲爱的梨君,谢谢你这么多的留言和这么细致的看文=333=;也谢谢蹲在角落挖坑gn,我赶脚你和我的思路很像嗷嗷嗷,快点来熊抱一个我的知己~ ☆、涩意   心里忐忑了整个晚上,第二天见了西泽尔的时候还是有些面上尴尬。自己头天那么毫不留情面的直白拒绝了那位难得放低身段的强硬帝王,还不知道那人会如何的恼羞成怒收拾自己呢。      谁想心神不宁进了帝王御用帐子,却见青年帝王早已恢复了之前的不温不热,见邵清来了也只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来了,曼特兰在那边的壶里给你热着,自己倒就是。”倒没像往常一样和他聊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明明听西泽尔语调温和口气淡然,倒是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可邵清就是莫名其妙觉得这心里非常不爽,这混蛋果然还是生气了,连看都懒得看自己。      哼,偏不想要他如意!      邵清气哼哼的咬着嘴角将两本厚厚书籍“砰”的放在桌子上,见那人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自己倒是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跺了跺脚去那边小小吧台上倒一杯依旧温热的曼特兰在盏中喝得“啧啧”作响,还想着那人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又念叨曼特兰里有使人兴奋的成分,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谁想西泽尔仍旧是坐得不动如山,自顾自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呯——!”邵清故意把水晶小壶重重放回台面上,将水晶盏拨拉得“乒乒乓乓”作响。这是西泽尔最喜欢的一套水晶制品,邵清心想我使劲弄看你心不心疼还敢不敢不理我。偷偷回头望了望白桃木桌那头,那人面无表情对着光脑,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任何的声音,更好像帐子里没有别的人一般。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那人清俊的眉眼,邵清只觉得一股邪火猛然窜了起来,在心头一拱一拱的。我还没说你想利用我呢,事情不成就翻脸不想认人啦?!你大爷的还给我摆起脸色来了!!      正所谓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邪火上头的邵小哥才不管那边那位大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请勿近身”的冰冷气息,怒气冲冲地窜了过去,“啪”一下伸手一把按住西泽尔正翻看着的一页文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西泽尔终于抬起的眼睛。      那双翡翠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好像根本不明白邵清突然发什么疯,小心将文件从邵清手底下抽出来,闲闲的翻过一页,低沉醇厚的声音漫不经心带着贵族式的优雅慵懒:“怎么了,是曼特兰冷了吗?”      咦,他不是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吗,怎么知道自己喝了曼特兰?邵清疑惑的刚想开口,不对不对,他忽然想起自己要说的根本就和曼特兰没什么关系,便想问问眼前这个面瘫的男人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冷漠和疏远,彬彬有礼的让人难受。      可张了张口,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要求别人怎么对待自己吧?眼前这人是一国之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掌天下,自己算什么,不过是个连家也回不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混吃等死的米虫!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人家不但请老师给自己授课,还允许自己参与到他国机密里去。要是换个人,没把自己当成奸细给剁了就算好了,哪容得下自己在这里蹦跶!既然自己没答应帮人家解决难题,没了什么利用价值,人家当然懒得同自己多费口舌。      你还想要求什么,邵清,不要得寸进尺!你现在所有的这些都是别人好心施舍给你的,你没有感恩戴德还想指责别人的态度,你算什么、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对你好!      忽然,有人掀起帐帘大步走了进来,原来是艾伦。      见邵清脸色难看,艾伦也只是多瞟了两眼没多嘴。对着西泽尔一行礼,恭敬道:“陛下,首都最新情报,纳塔亲王同几位辅政老臣商议,说如果陛下还不能尽快选出王妃以安人心,他们就将替按照先皇遗诏替陛下做主了。”      “哼,以为搬出先皇的名头就能要挟到我?”西泽尔头也没抬,只端起水晶盏,瞄着盏中晶莹剔透的水色,冷哼了一声,“真是自不量力。”      “陛下,如今国内局势不太平,经济也有些衰退,民众对此颇有微词。陛下若是选了以为家世雄厚的王妃对陛下也是大有裨益,更何况借着陛下大婚还可以转移了民众的注意力。”艾伦苦口婆心的劝说,“陛下要是不喜欢这次的王妃人选,大不了等以后再养几位可心的情人就是。”      西泽尔抬头轻飘飘看了艾伦一样,眼底蕴着怒气,声音也带上了寒意:“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样无能,还得靠娶个人回来才坐得稳这个位置?”      帐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帝王气场全开,威仪像利剑穿心,艾伦一哆嗦,慌里慌张道:“陛下,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臣知道陛下只不过不想如了纳塔亲王的意娶他家小世子回来,不过国内并非只有这一位合适人选啊!陛下还可以考虑考虑别家适龄的人选。”      西泽尔收回定在艾伦身上锐利的目光,修长的手指桌边轻轻敲击着,半响才开口,一张口就是倦怠万分:“这事稍后再议,你先下去把国内适合的王妃人选列个单子过来,我自有主张。”      艾伦偷偷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躬身行礼:“是。”说完便逃也似离开了。      西泽尔转头见邵清愣愣地站在一边,扣在桌边的手指有着泛白,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茫然。想要问问究竟怎么了,今天一进来就皱巴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可一想起昨天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一口就拒绝了自己,让从未放低过姿态的西泽尔觉得帝王自尊严重受损,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还真要翻身做主了,遂冷着一张脸,口气也不算好:“杵在这里做什么?要是曼特兰冷了就叫人再给热一热。”      西泽尔的话温和中带着明显的疏远,听在耳里让邵清满腔的邪火都全被压了下去。再想起刚刚这人说要艾伦把兰蒂斯所有适婚的人选给他列单子过来,全身忽然开始发冷,从身体深处冷出来,冷得他不自禁的颤抖着,心脏像被人狠狠扼住,痛得他觉得心口都凹下去了一块。      邵清喘息了一口,悄悄将按在桌子边沿的手收回袖子底下,使劲掐着手心强笑着道:“没有,曼特兰不冷,一点都不冷。”      这句话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邵清便走回自己惯常坐的地方,将那两本书抱在胸口,背对着西泽尔勉强道:“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额……戏好像不该这样往下吧,这小混蛋刚才不好张牙舞爪的打算同人拼命一样,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可西泽尔还没来得及开口挽留,就见向来挺直了脊背意气风发的黑发青年竟然微微佝偻的背,仿佛不堪重压一般,慢慢地走出了他的视线里。      流言往往是流传的最快的东西,人越多的地方流言传的越快。      一连数天邵清都没见过西泽尔,艾伦和萨兰都在忙,以前无话不谈的艾维斯见了面也尴尬,里奥又去了特工训练基地。偌大的基地忽然就变得无处可去了,只能每天缩在自己的猫窝里。可哪怕他一步没出去,那些风言风语还是零零碎碎传到了他的耳里。      “听说陛下快要大婚了!”      “是啊是啊,陛下成年都这么多年了,早就该娶一位王妃回来啦!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小公子或是小姐这么幸运,可以被陛下看上。好羡慕哦,陛下那么英俊——”      “要死啦,你不想活了?陛下也是我们这些人能肖想的吗?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衰样,陛下要娶的肯定是名门之后!”      “那是自然啦,新王妃肯定是要出身首都里哪家贵族大臣家的子弟吧?不然哪里配得上陛下!”      “我听我哥哥说陛下很有可能要迎娶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哦!”      “哇——!陛下真是艳福不浅嗳,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可是首都出了名的美人唷!”      “就是啊!前些年小世子都在北部蒂亚城养病,听闻去年病愈了刚回首都就因惊人美貌引起了轩然大.波,惹得好多人都心神不宁,只是鉴于纳塔亲王的权势不敢上门去提亲。”      “难不成陛下这么多年没有大婚都是在等着小世子回首都?啊——陛下好痴情嗷嗷~”      “小世子那么美貌,陛下痴情也是应该的啦!”      “看来这次陛下是认真的哦,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这么多年也想要安定下来啦!”      “那陛下原先养在皇城里那些情人怎么办?要是小世子入了摇光殿,还能容得他们吗?”      “嘘——小声点,你忘记啦?这基地里还有一个呢。”      “也对,要是小世子成了新王妃,恐怕陛下也不会为了这些人同新王妃生了间隙的,更何况小世子背后可是权势熏天的纳塔亲王啊!于情于理肯定都会顺着新王妃的!”      “活该!那个小狐狸精当初靠他那张脸攀上陛下时估计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会要大婚吧?”      “小声点,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谁要他出身不好,还想凭着那张狐媚子脸攀上陛下这棵大树。看他那双眼睛就不像是好人!”      ……      种种不堪入耳的传言邵清耳里,他也只是苍白着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每次远远看见西泽尔挺拔的身影便转身就逃开,不敢再见那人疏离淡漠的眉眼,怕一看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拽住他的衣领问他那日不是说就算不大婚也没事的吗,为什么还是要大婚。      可他凭什么去问,他又为什么要去问。为什么只是听见他大婚的消息之后就连心都在发抖?      邵清默默地注视着天角晚霞鎏金,暮云叆叇。强自弯了弯嘴角,把一切苦涩都统统吞回去,即使烧得喉咙火烧火燎,他也不肯吭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好难写不自知自己是个弯的直男心思!!!泪奔~~~~~ ☆、秘密   最近几天基地里非常热闹,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喜色。过了好几天,邵清才从萨兰那里闻及了最近基地了漫天飞舞粉红色小爱心的气氛原因。      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兰蒂斯帝国最出名的美人,帝国连续三年最想与之结婚对象、最想与之一夜情对象等等各大排行榜的榜首,甚至把帝国最值钱的西泽尔也给比下去了(谁叫他整天面瘫,哪怕你在英俊再有权有势,哪个会愿意和一个面瘫一夜情-_-|||),将在半个月后到达旻宇基地,前来探望战事结束了却仍旧不肯还朝的帝王。      彼时邵清正与难得空闲的萨兰坐在一起,试吃萨兰新弄出来的几种甜品。最近邵清极少见到艾伦,据萨兰说他被西泽尔遣派了很重要的任务在做。      说起西泽尔,邵清几乎记不住自己究竟有多少天没到他那里去蹭喝整个兰蒂斯最顶级的曼特兰了。这段时间一来,每一次遇到那个英挺沉默的男人,邵清总会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在胸腔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翡翠色眼球深深凝视自己的时候,他会发现有太多的不能宣泄出口的话语沉淀在其中,可他无法理解所有一切的涵义。他甚至不懂得自己为什么在逃避西泽尔的视线。      他知道西泽尔对自己很失望。当然他对自己所作出的所有行为都觉得很失望。他明白自己在失控,以前他很少有这么失常过。      这么多年以来,哪怕是在沐浴在枪火和鲜血里,他也不曾这么害怕。只有两次是他无法控制的想要逃避不想去面对的时候。一次是在贺宁死在自己面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调整过来,年少的他一直自责是自己把那张芯片递给了阿宁,不然他不会死。      而另一次,则是现在。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在这一切乱糟糟的表象下他找不到真相的头绪。      ……      虽已进入了兰蒂斯的冬季,但因为地区问题而显得还不算太冷。午后的空气绵绵缓缓,两人相对而坐,各捧一杯暖暖的饮品轻啜着,偶尔交谈一两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其余时间都是在各自发呆出神。      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了好一会儿,萨兰突然出声:“你最近不大对劲。”他不是在询问,而是非常笃定的神态和语气。      继续维持了数十秒的沉默,邵清挑起了眉,从杯沿上横行望过去,桌子另一端那人正专注着盯着自己,像在打量他手术台上躺着的病人:“怎么这么说?”      萨兰修长的指间拈起一块甜品,向来冷淡的脸上有着不易觉察的关心:“自从关于陛下的那些流言开始满天飞之后,你就显得特别的不对劲儿。”      邵清垂下眼睛,将手里描了精致花纹的细白瓷盏放下,顿了顿才微微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萨兰不置可否的弯下嘴角,不想再同他扯淡,尖锐的指了出来:“我知道你在不开心。你对于西泽尔即将大婚、并且对象是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非常的震惊,而且为此消沉了很久。”      “我没有。”邵清迅速的否定掉,垂下头不敢看萨兰清澈的双瞳,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轻轻的发着抖。      萨兰将盛满甜品的碟子推离自己面前,摇摇头不赞同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最近为什么一直恍恍惚惚。整天什么也不做,还经常的望着某个地方发呆,甚至连艾伦说你可以继续训练机甲都没有让你高兴起来?”      现实被被萨兰的话毫不留情的剖开,将所有邵清不肯去深思的问题都扯到他面前,逼得他不得不直面这些。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纤长的睫羽在不停地扇动着,像受惊的蝴蝶一样脆弱而惶恐。      良久,萨兰才轻轻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温和而无奈:“你真的以为只要不去面对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不存在吗?我认识的邵清可不是这个怯懦的人。”      闻言,邵清猛然抬起头,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茫然:“我只是不明白而已。我不懂,萨兰,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低落和消沉,这明明应该和我没有任何的关联。”      萨兰温柔的凝视着那双眼尾上挑的黑色眸子,眼瞳像汪着水雾,错觉这个坚强的青年似乎会在下一刻哭出来。手指在无意识的描绘着杯沿,容颜莹润秀美的医生半响才缓缓的开口:“我想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邵清蹙起了眉心,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忽然转到了这个方面:“什么意思?”      萨兰望着那双点漆深瞳,里面有着迷茫的光泽,忍不住翻了白眼:“你以前有没有喜欢或者爱过什么人?”      “(⊙o⊙)…”邵清没想到萨兰会突然这么问,傻了眼,尴尬万分。从小在严酷的训练里成长,然后经常奔波辗转于枪林弹雨里,几乎没有太多时间容得下这么温情脉脉的事情。再加上邵小哥又属于开窍比较晚的那一类型,所以……=口=他还真是纯情的连个暗恋都没有的人。      本来邵清也没以这个为耻,毕竟以前没人会询问过这么私人的问题,可是忽然被萨兰提起,他觉得曾经没有喜欢过谁或者爱过谁好像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没有吗?”萨兰看着对面的黑发青年一脸囧囧有神无言以对的样子,一张秀气的脸红的好像被煮熟了。他很好奇地想知道是地球究竟是什么地方哟,为什么邵小哥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这样的问题都答不上来。看来那个遥远的地方需要加强他们的教育水平啊!      邵小哥窘迫的挠着头顶,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萨兰了然的笑起来,没有掩饰其中的取笑意味:“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喜欢或者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邵清在萨兰的眼光里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他知道萨兰只不过是在开个玩笑,并没有真正的取笑嘲弄的意思。可是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反击回去呢?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对面的青年越来越坐立不安,一张脸红的不敢抬起来,萨兰这才停下了取笑,清咳了一声:“咳,我只是想说,你浪费了多少青春。”      这什么话?!邵小哥瞪大了眼睛,无辜道:“你不知道,之前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再说了,我……”      再说了,我不敢再体验失去的滋味。邵清将这一句话迅速咽了下去,将很多差点跃然而出的情绪压回心脏深处,就算伤口在不断恶化溃烂,但那里不需要月光。      这么多年已经失去的太多了,被亲生母亲抛弃、目睹形同自己双生的战友死去……可太多太多的事情发生之后,让哪怕再坚强的心也禁不起一次次失去而造成的创伤。      如果喜欢或者爱一个人,那就是一场冒险,很可能自己会再失去一次。所以宁愿封闭自己,牢牢保护自己,就算付出的代价是一世孤寂。      他知道不会有人懂,他也没想过要谁去懂。他们都不是自己,做不到感同身受。没有人会像他那样深刻的知道,那些深切渴望拥有的失去之后,有多痛苦。      很多深埋于心的情感差点说漏了出来,他望着还在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的萨兰,歉意的笑笑,带着不属于20岁的人该有的沧桑和透彻:“萨兰,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拥有,就会拥有的。”      萨兰还想再说点什么,来缓和这个年轻男子身上忽然之间涌上来的疲倦和苍白,可邵清已经站了起来,冲自己笑着道:“萨兰,谢谢你的甜点,不过我想我该离开了。明天见!”      萨兰只得点点头,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亦站起身来将他送了出去:“明天见!”      阳光下,那个青年的身形单薄的厉害,仿佛会融入漫天金黄里,然后消失不见。      -      傍晚吃饭的时候,周围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形单影只的邵清想了起来,自己既不是西泽尔的士兵,又不是他的工作人员,似乎根本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了。      忽然,人群安静了下去,邵清也没太注意到周遭。他只是咬着自己的银汤匙,在考虑着要不要同艾维斯说说,让他下一次回首都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给捎回去?      一片阴影突兀的兜头罩下来,邵清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把自己的光线给遮住了。      逆光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虽着了兰蒂斯统一式样的黑色军装,不过袖口的五道金色纹路昭示着对方最高统帅的身份。      “我可以坐下么?”西泽尔的腔调是一贯的平板,带着贵族的优雅和谨慎穿过耳膜直击大脑。      邵清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摸样,可那张脸的每一个细节却如此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啊,哦,当然你可以的。”邵清这才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俩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让这个主儿一直站着,忙不迭的赶紧让人坐下。这个人什么时候也会来餐厅用餐了,他不该都是在他那里,等着御厨送上精制好符合身份的食物么?      身处人群目光汇集之处,两人都没有多做交谈,只埋头吃自己的。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西泽尔忽然抬起头,压低了声音带着得意道:“我就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你。”      邵小哥登时就傻了,傻兮兮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看着那双黑蒙蒙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迷茫,诡异的治愈了帝王受桑的小心脏。一向面瘫的帝王英俊的脸上现出一种难得一见的无辜和委屈:“每天我一个人喝不完水晶壶里那么多的曼特兰。”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羞愧ing~昨天刚到家,假期会努力更新,请各位美人们监督我! ☆、失落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被自动屏蔽,只看得清年轻帝王脸上罕见的不满,邵小哥的眼睛瞪得愈发的大了,好像亲耳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连拿在手里的银汤匙摔了下来砸在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也没把他出鞘的灵魂拯救回来。      西泽尔这是在撒娇?!介个世界是肿么了?(+﹏+)~噢,三观响亮的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渣,自己简直是招雷的体质,不然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被天外飞雷狠狠的劈上几下。      见黑发的青年一脸不知走神到了哪个频道的傻样,西泽尔强忍住满腔几乎抑制不了的笑意,生生扭弯了自己的嘴角。却听得青年浑浑噩噩好似呢喃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你是谁,对西泽尔做了什么?”      “……”西泽尔被狠狠噎住,怒瞪了一脸云里雾里迷迷瞪瞪的邵小哥,这只猫真是傻到家了,每次都只会问些蠢问题!自己到现在还没被他得中风真是有够□的!      “你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们可以谈谈。”看着邵清满脸梦游的恍惚神情,西泽尔无奈地叹口气,和这只迟钝又不解风情的猫计较什么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邵清两眼放空,茫然地看着西泽尔的薄唇开开合合,迷迷糊糊的点头。      西泽尔再一次强迫自己忍住翻白眼的不雅举动,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走吧。”      邵清就那样脚步飘忽的跟在西泽尔身后走了,留下了当时在餐厅里所有目睹两人之间发生一切的人,他们恐怕不知道,经此一事,又要闹出不知多少的流言蜚语来。不过两人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你要也是整天处在流言漩涡中心的那个人,估计也会对此产生免疫的。      -      邵小喵咪一直觉得自己如坠云里,好像提线的玩偶一样没了自己的思维,直到手里被西泽尔塞了一杯温热的曼特兰,他这才发现西泽尔正坐在自己对面,担忧的看着自己。      “你……你想和我谈什么?”虽然仍旧搞不清楚西泽尔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缘故,可邵清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心底在跃跃欲试的小小的欢欣,他勉强控制自己不表现出来,摩挲着水晶盏上的花纹,漫不经心地嗅着手中的饮品散发出的浓香。      被那双落满星光的黑眸满含期望地凝视,西泽尔轻咳了一声,可帝王那该死的尊严又让他放不开所有的矜持,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于是用惯有的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有些紧张的张口就说:“我……没事,只不过是想问问你,你的《兰蒂斯纪典》念到什么地方了?我不想到我们回首都的时候你还是对兰蒂斯一无所知。”      原来他还是在担心我的兰蒂斯历史学习得太糟糕会让他丢脸,邵清丧气的想着,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期盼吧?你以为人家会同你说什么?!不该抱有太高的希望。      希望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痛!      全世界的失望都像决了堤的江水一样,飞快就冲垮了他的所有期望和坚强,他颤抖着双手几乎捧不住手心里的水晶盏。      话音刚出,西泽尔就知道自己挑错了话题,那双光华流转的眼睛在听得他的话之后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他慌忙想要补救,黑发的青年却已经垂下了头去,声线里有着微微的颤抖和疏离:“多谢陛下在百忙之中还要担心我的学习。不过陛下请放心,我相信不用再两个月,《兰蒂斯纪典》应该能够看完。”      “我不是……”西泽尔涩涩的张口,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他懊恼的想要狠捶几下自己的脑袋。      邵清从没称呼过自己陛下,他也并不介意,这就好像是他给邵清的小小特权一样。可是如今他却开口唤他陛下,同他的任何一个子民、任何一个士兵没什么两样!      这让西泽尔觉得非常挫败,也深恨刚刚说出那样话的自己,如果有个时间转换器该多好,至少自己不会用这么烂的话题来开始一段本该很友好而轻松的交谈。      可是没等西泽尔的话说完,迅速建立起自己的防御机制的邵清已经将水晶盏里的曼特兰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他动作太大,差点撞翻了椅子,青年特有的清冽声息里是从未有过的生疏:“多谢您的曼特兰,我想我该走了。”      在西泽尔还没开口说出更多让自己失望的话之前,邵清背过身飞快的走掉,他恨自己变得这么软弱和不堪一击,就好像是曾经自己最厌恶的人一样,那么脆弱,那么狼狈。他痛恨只会逃避的自己,这么快的离开不就是害怕再听见更多让自己失望的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来骄傲而意气风发的邵清只会逃跑和躲避了?      口中还充斥着曼特兰的味道,可是为什么往常喝起来那么甜香的液体今天会显得如此的苦涩,就好像加了很多很多的泪水。      看着黑发青年跌跌撞撞的离去,西泽尔颓然的将自己摔进椅子里,把脸埋进手心里。自己又让这只本来乖顺的猫咪受伤了,所以被护卫自己的猫爪子挠了也是正常。      可是到底出了什么错,才会让事情发展的越来越不像自己设想的那样?明明自己想好根本不是让他看起来更加难过,可是邵清看起来真的比之前更加的悲伤和苍白。      或许自己应该向艾伦咨询下,萨兰那么冷漠尖锐的人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拿下的?      -      半个月很快就匆匆过去,期间西泽尔没有再见到邵清,他知道邵清在躲着自己,      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悄悄的保护自己不再受伤。他已经不敢再贸贸然就去寻找那个怯懦的青年,怕自己的鲁莽再一次让他晶亮的眼睛因为失望而黯淡。再说他也没精力再去思考邵小哥了,哪怕他再厌恶和不满,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卡佳在重重护卫之下,还是来到了旻宇基地。      纳塔亲王在国内的势力和影响力都不小,再最近国内颇为不稳定的时期,自己就算再怎么痛恨,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最好时机,无法在表面上对卡佳做出任何有失贵族礼仪的举动。更何况,卡佳并不是同他父亲一样的人,自己不能将对他父亲的恼恨一并转移到卡佳的身上,那样并不公平。      卡佳到达基地那天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优雅美丽的贵族在数十侍从的环绕下自舰艇上款款而下,得体大方的冲整个慕名而来的基地里的士兵将领们微笑招手,很快就将无数的兵士们倾倒在了他的裤腿下面。      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之下,卡佳缓缓穿过人群,行至西泽尔面前,冲面瘫的帝王微笑着行礼,完完全全的体现了贵族的风仪和雅致。      “陛下,很高兴见到您在这里迎接卡佳。请允许卡佳代替父亲向您问好。”卡佳面上的笑容温柔而符合贵族的礼仪,声线柔和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般华丽而流畅。      西泽尔却并未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被美色晃花了眼,他只不过轻轻颔首,带着帝王特有的傲倨和冷漠:“谢谢纳塔亲王的问候和关心,我也非常希望纳塔亲王一切都好。”      原来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是这么美好而优雅的人。好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为了让别人自惭形秽的,和那样的人比起来,自己确实是又粗鲁又莽撞。      望着人群中央那一对好似浑身散发着耀目光芒的璧人,邵清只觉得眼睛干涩刺痛,灼热的阳光好像烧得人眼角都要坏掉,心口像被人重重击打了一拳,比以往受过的任何伤痛都要让他无法抵抗。      炽热的阳光下,邵清的脸色苍白一片,几近透明。身边的萨兰有些担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或许我们应该回去我那里,继续我们的下午茶才对。你还想要些昨天的那种甜点吗?”      邵清咬紧嘴角,一声不吭,只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半响才轻轻道:“嗯。”      萨兰恨恨的瞪了西泽尔和卡佳一眼,迅速拉着邵清从拥挤的人群里退了出去。这个该死的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等艾伦回来了非得要他好好交代清楚不可!凭什么招惹了邵清之后却又要这么残忍的让他面对这些?!      邵清没有意识的被萨兰粗暴的拉着往回走,他的思绪还是停留在刚刚惊鸿一瞥之下看见的美。卡佳的美像一种烙印,哪怕只是一眼,也可以让人印象深刻。      那样出众美貌、家世雄厚的人就是西泽尔即将迎娶的对象,果然配得上他帝王的身份。      邵清惨然而自嘲的咧嘴一下,帝王美人,从来都是最般配的。      萨兰似乎被邵清吓到,他拍着邵清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邵清、邵清,你在笑什么?你别吓我!”      邵清回过神来,看着萨兰忧心忡忡的双眼,笑弯了眼睛,却带着无尽的忧伤,浓烈的让人心悸:“我在想,我还从没见过一国之君的婚礼呢,那一定非常盛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是肿么写的,估计是我抽的太严重了TOT ☆、惊怒(修)   邵清已经非常小心,尽量避免不要出现在有西泽尔和卡佳的场合里。可是不论他有多不情愿,这两人和他似乎很有缘分,走到哪里都会看到那一对闪闪发亮好似要闪瞎人眼的璧人。      “你再怎么不想看见他们也没办法,陛下和他看上去就像是发光体,可以吸引一切的目光。除非你躲在你那个狭小的帐篷里一辈子或者直接被闷死,不然的话你根本就无法避免与他们见面。”萨兰嘴巴里刻薄着邵清,却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担忧和关切,“事实上我想是因为这个基地太小了,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所以才会不管我们去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他们。”      “萨兰,基地已经不小了,它甚至有半个首都那么大。”终于完成任务休息下来的艾伦在一旁悄悄翻了个白眼,转头对着邵清,认真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送你提前返回首都,反正现在战事结束了,留在基地里也找不到什么乐子。”      邵清张开嘴巴刚想回答,就被愤怒的萨兰打断了,向来冷漠的医生气得脸颊绯红,怒瞪着艾伦:“嘿,你是要邵清逃避现实吗?这是完全没用的!没把问题解决掉之前,就算你远离问题也无济于事!”      “可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问题!”艾伦懒洋洋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湛蓝的眼睛里闪现着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意,“你看邵清已经对基地非常厌倦了,离开这里或许对他而言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我没有对基地厌倦……”邵清眨眨眼,慢吞吞的开口,却显得那么的不确定,“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对这儿感到厌倦,通常来说这不应该发生在我身上。你知道的,我曾经呆在同一个地方近十五年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到厌烦,那么我想……我或许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理智告诉他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那一对不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的人刺激到。也许艾伦是对的,离开这里才会让好像连呼吸都被压在胸口里的自己觉得轻松一些。      可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尖锐的朝他叫着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西泽尔太远。他被这两种极端的想法拉扯到头脑发痛,他不知道究竟是听从理智的安排,还是跟着自己的直觉走。      萨兰狠狠的、意味深长的瞪了艾伦一眼,暗示他如果再敢胡乱开口的话今晚一定会惩罚他。接着温和的开口:“虽然最近你一直认为自己都处于非常倦怠的情形。但在我看来,你似乎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而造成的,同你的机体并没有很大的关系。”      萨兰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以及心理治疗师,总是会那么敏锐地察觉别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对此,邵清抗拒的睁大了眼睛,反驳道:“我没有心理压力。”      “邵清,你什么时候才能勇敢一些,面对你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呢?”萨兰竖起一根细白的手指在自己唇边,示意他停止反驳,这个来自遥远地球的青年有着最敏感的灵魂,哪怕一丝一毫的想要靠近他最真实的一面都会被他的自我防御机制立刻挡在外面,触及不到半分。      “我说了我没有在逃避!”邵清有些烦躁的耙乱了满头黑发,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在帐篷里走来走去,看上去非常烦扰。      萨兰和艾伦对视一眼,对这个固执而倔强的青年,他们虽然并不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们都很清楚他在感情方面的认知极度的偏差,稍微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可能让这个防卫心理非常严重的青年拔腿就逃。      “邵清,让你承认喜欢或者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吗?”长长的、难堪的尴尬之后,萨兰终于鼓起勇气,戳破了最后一层薄纱。      邵清的样子好像被人当胸狠狠打了一拳,迅速苍白了脸。他猛地停下乱转的脚步,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笑得温柔的萨兰,提高了嗓音嚷嚷:“我没有喜欢或者爱谁!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行?!”      艾伦不可置否的摇摇头,萨兰真是太直接了,也不怕会吓到这只愣头愣脑的猫。不顾萨兰杀鸡抹脖的冲自家使劲打眼色,他笑眯眯地接上话道:“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安排人送你回首都。相信我,在首都你一定可以过得非常开心。我敢保证,起码有一打以上的漂亮男孩儿愿意跟你出去。噢当然了,极少数情况下也会遇到不少漂亮的女孩儿,不过你得当心,女孩儿们可都是非常挑剔的,她们通常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      艾伦边说边朝邵小哥挤眉弄眼,立刻让纯情的邵小哥通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你……你……我……我没……没想那么多——”      “艾伦!”高分贝的魔音穿脑而过,瞪圆了眼睛的萨兰看上去好可爱,艾伦慌忙搂住了被自己气得发飙的医生,不停地吻着他秀美的脸,含糊着道,“萨兰,我只不过是在替他设想而已,你得相信我。”      萨兰怒气冲冲的推开艾伦,忿忿道:“我只是气愤你在教坏邵清!”      “嘿我没有,亲爱的你不觉得他已经不小了吗?这些事情很正常!”艾伦不解道,“他已经20岁了,在这个年纪就是该和不同的人出去约会找乐子!我只是在告诉他怎么样可以生活得更有趣一些。”      萨兰头疼的按住额头乱蹦的青筋,真想敲开艾伦的脑袋看看他该死的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他有气无力的朝目瞪口呆一脸囧样看着自己和艾伦的邵清道:“别听艾伦的,他脑袋里面没多少正经的。”      艾伦刚想反抗,萨兰蛮横的瞪着他:“你再敢乱说,今天晚上就给我去睡厨房!”      “喔亲爱的你不能这样!那很冷的,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艾伦慌忙举起白旗宣布投降,可怜巴巴地拽住萨兰的衣袖,“我一定不会再乱说话的。可是亲爱的,你真的认为他还不需要懂这些吗?”      然后他邪恶的上下打量邵清,只看得邵小哥浑身冒冷汗,直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就出门一样,艾伦才停下来,压低了声音非常严肃的问道:“你以前真的从没和任何一个男孩儿或者女孩儿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意思你还是个——”      萨兰恶狠狠的捂住艾伦喋喋不休的嘴巴,及时的制止了他说出更多的词语来。可是这些单词已经足够让邵清涨红了一张秀气的脸,他疯狂地眨着眼睛,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摆。      他从没想过这么私人的问题会被艾伦提及,虽然此刻只有他们三个人呆在一起,但这并不能减少他对于被人知道自己还是个处的难堪和尴尬。那个瞬间他是真的很想在地上找一条缝隙,好让自己遁地溜走,像个懦夫一样的逃避总好过面对这难以启齿的问题吧。      “恩……我想——”萨兰还想开口,邵清却猛地转过身去,声音不那么平静地急切道,“哎呦我忽然想起了《兰蒂斯纪典》还没看完,我想我得尽快完成。明天见吧,两位。”      不等萨兰和艾伦再答话,黑发的青年已经顶着一张红得要滴血的脸急匆匆夺门而去,好像身后有核弹要爆炸似的。      直到寒冷的夜风吹拂在脸上,吹走了不少脸颊上的燥热,邵清才逐渐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娘们儿了,不就是被人知道自己还是个处吗?反正丢脸的事情多了去了,再多上这么一条也真的不会立刻马上就死掉的。      没走多远,他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见是西泽尔和卡佳。      匹练一般的月色如水一般倾泻而下,勾勒出两人修长的身形,那一对璧人的身姿般配融洽到不可思议。      卡佳在微笑着,那么美、那么优雅,好像最名贵的花朵一样,不知他在同西泽尔说什么,向来面无表情的帝王难得的放缓了神色,专注的视线凝在面前倾城的容颜上。      邵清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停下脚步,不想发出任何的动静影响到前面那两人。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做的就是转身,从另一条路回去。可是脚步就像被最强力的胶水黏在了地上,移动不了分毫。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烧痛了自己眼睛的一幕。      卡佳渐渐地靠近西泽尔,而一向不喜欢他人与自己太接近的帝王却一反常态没有推开身前的人,反而是一把搂住了对方纤细的腰,将其揽入自己的怀中。      血液在逆流而上,邵清觉得眼眶好像要裂开一样,心脏深处像被捅入了一把尖刀,慢慢的翻搅着,痛得他几乎弯下了腰。      下一个瞬间,他看见卡佳点起脚尖,半闭着眼睛吻上了西泽尔的薄唇。双唇轻柔的贴在一起,好像天生契合那样相接。西泽尔仿佛也同意沉溺在了那样的亲吻中,低垂的眼眸半开半阖。      邵清只觉得心脏在一刹那间停止了跳动,耳边是如雷一般剧烈的响动,好像要将天地都震碎一样。绝望好像海啸般迅速铺天盖地而来,不留丝毫情面的将一切吞没。他好像不敢相信般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直视着前方这样一幕。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窥视,亲吻在一起的两人迅即分开,西泽尔不悦的抬起头望过去,却惊骇的发现不远处有个挺拔的身影,那双眸光里所汇集起的情绪强烈到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仍旧清晰可闻。      他不可思议的一把推开仍旧靠在自己怀里满脸绯红的绝色青年,往前疾走几步,好像要看得更清楚,却在下一步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勇气向前。      “陛下——”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卡佳满头雾水,轻轻唤了一声,年轻俊美的帝王却根本没有听见,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黑发黑眼的青年,整个世界都退成了他的背景。      青年向来风华流光的漆黑眼珠黯然无色,掩不住的是眼底好像被踏破了表面薄薄冰层的江底,混杂着惊痛、失望、怒意、不信任、不可置信等等各种各样情绪的漩涡,稍不留神踏错一步就可能被无尽黑暗所吞没。      这样的邵清那么陌生,西泽尔这才想起邵清也曾经是一个铁血杀伐的军人,这样那满身的嗜血和杀气弥散开来,终于是勾勒出一个他所不熟悉的青年。就像一柄出鞘的冷冷利刃,誓要斩尽所有的敌人,哪怕太过锋利的刀刃会割伤自己也在所不惜。      “邵清——”向来强硬的帝王只来得及微弱的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是那两个字在舌尖滚动却好像让自己都觉得内疚。      青年没有说话,只那样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然的转身离去。      不!他再一次让那只猫咪受到了伤害!而且这样的伤害是因为自己!      好像一盆冰水当头倾下,再也没了所有逢场作戏的念头,西泽尔又惊又怒的看着那个黑发青年一步一步走远,直到那坚定的身影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木有伪更哟,我真的是在修文哟,修的邵小哥不那么娘== ☆、锐利   第二天一早,一夜半梦半醒的西泽尔本来就极为不悦,谁想刚起身就听见自己的亲卫队长在外面急吼吼的请求立刻面谈。      西泽尔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艾伦,他的亲卫队长兼右翼军将领从来都是一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得到他允许进来的艾伦一副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西泽尔不禁在想难道是萨兰太野蛮了吓坏了他的大将军?可是等到他听完艾伦慌乱的句子之后,只觉得今天早上真是一切都“美好”的让人……恨不得拉个人过来先打一顿再说。      据艾伦慌慌张张的意思,把昨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就是说因为昨天自己怂恿了邵清回首都去找乐子(看着西泽尔铁青的脸色,艾伦已经不想知道自己会怎么死。只希望西泽尔下手能干脆利落一点,省得被蹂躏得半死不活的回去了还要被萨兰再摧残个死去活来==),所以今天早上当得知邵清同意了自己的安排并表示愿意尽快返回首都之后,在萨兰还没知道发生的已经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发展的这么快之前,他就先跑来西泽尔这里,赶紧把情况报告给自家老板,希冀着坦白可以得到宽大处理。顺带着也抱怨了几句自家老板的不坦诚,要是西泽尔不是那么放不□段,早早的把事情挑明了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西泽尔难得青了一张脸,他并不认为艾伦的言辞引诱会有多大的吸引力可以让邵清自愿提前返回首都。昨晚的一瞥之下,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他还是可以感觉到从那个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和失望。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对于那个青年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他知道青年身上那种被欺骗的感觉确实是真的(可怜的西泽尔,他真的不确定邵小哥对他真的是他想的那种==)。昨晚邵清最后那一眼沉重的让人害怕,那双桃花眼里沉淀了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汹涌得几可将人吞没。可是这几天形势有些混乱,让邵清离开基地独自返回首都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艾伦,你该明白此时此刻形势是什么样的,如果我同邵清过从甚密,你是知道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西泽尔严厉的注视着自己最信任的部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凝,激的艾伦生生打了个寒颤。      艾伦偷偷瞄了一眼额头青筋乱跳的西泽尔,暗叹也只有邵清可以让向来冷静自制的帝王变成这副样子了,小心翼翼的开口:“啊,臣知道陛下的心思,不过臣昨天说那些话只是想试探试探他而已。可明明昨天晚上他还没答应呢,怎么睡了一个晚上就突然变卦了?真是想不明白!”      西泽尔没有说话,垂下眼睛疲倦的往后靠进椅背里,疲倦像一张天罗地网,让他喘不过气来。国内和基地里都潜入不少敌方间谍需要处理,卡佳的殷勤和他背后的势力需要处理,国内日益尖锐的某些问题需要处理,同周边各国的关系需要处理……      可是这些他都有自信可以处理的得心应手,偏偏在面对那个青年的问题上,却是一筹莫展,甚至连处理的方面都搞不清楚。      “不论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他离开基地,你自己也知道最近间谍活动的有多猖獗。”西泽尔半阖了眼,想了想又道,“你好好看着他,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说什么让他和别人出去的鬼话,艾伦,我一定会关照萨兰好好关照关照你的。”      啊哦,老板原来是吃醋了,可是老板自己还怀拥美人呢,凭什么管别人?!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不过这话也就是艾伦在心里想想而已,他可没那个胆子说出来,不然西泽尔恐怕真的会让萨兰好好招呼他一顿的。      “陛下,臣不明白,既然陛下喜欢他,干脆直说好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儿隐瞒呢?您也看见了,那个笨蛋他简直是迟钝到不可思议,陛下要是不说清楚,恐怕他一辈子也想不通。”艾伦用手扯了扯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疑惑道。      “就是因为他太迟钝,所以才不敢直说吓唬他。”西泽尔难得耐心的解释说,“他说他不喜欢男人。”      听着从小骄矜自傲的西泽尔这么不自信的话,艾伦几乎忍不住的笑弯了嘴角:“陛下,那只猫只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所以才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的。”      “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好时机,等把这些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吧。”碧翠的眼眸里有着沮丧,艾伦想邵清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可以让他们一向在情场上所向披靡的西泽尔陛下觉得棘手,果然是个妖孽啊,虽然这个妖孽显然并不明白自身的价值。      “那陛下觉得应该怎么告诉他不能回首都?”艾伦苦逼着一张脸,难道惯来言出必行的自己这一次真的要沦落为出尔反尔的小人了咩?      “随便你怎么说。”西泽尔挥了挥手,开始在光脑上戳着,艾伦知道他已经在决定着早晨的菜式了。      看着白桃木桌子背后的年轻帝王明显一副不想相谈的样子,艾伦很有眼色的恭敬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西泽尔轻轻颔首,艾伦便很快退了出去,暗自抹抹额头上的汗,大呼幸好陛下没有追究责任。可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自家亲亲医生的责问,艾伦就觉得头大,哎呦妻奴果然不好当啊!堂堂大将军算个毛啊,回了家还不是被使唤的团团转,一点儿没有在外的威风潇洒~~o(>_<)o ~~。      艾伦走了没多久,就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西泽尔的帝王御用帐子里。帐外的亲卫队员拦截不住,只得看着那人直冲了进去。      早就从外面的声响知道是谁来了,可当西泽尔从无数政务里抬眼望过去,却见邵清正凌厉的瞪视着他。      “有什么事吗?”在那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下西泽尔还能保持着镇定,果然不是一般人。      邵清并没有迅速答话,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满腔的邪火,冷着一张脸平板道:“我就想问问陛下,为什么不同意我随运输战舰先行返回首都?”      西泽尔观察着青年黑色眼底隐隐跳跃着的火光,想了想忽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艾伦是怎么同你说的?”      邵清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端正了面容,简洁的概述了一遍艾伦的话:“艾伦上将说陛下认为此时不是一个返回首都的好主意。我想问问陛下,陛下认为什么时候才是返回首都的好时机?”      艾伦这混蛋!这话是能这么说的吗?是说他随便怎么说,可是能这么直接就告诉邵清是自己不让他回去的吗?!回去非要狠狠揪住他打一顿,然后扣掉他一整年的薪水!有这么拿着老板的工资还一点儿都不替老板遮掩婉转的下属吗?!不教训教训他难解心头之恨啊啊!!      面对着邵小哥的逼问,西泽尔轻叹了口气,放缓了神色,温柔的解释道:“最近基地里有不少问题,我还得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就一起回首都。”      邵清直视着那双翡翠色眼睛里的真诚,冷哼了一声,讥讽的弯了弯嘴角:“多谢陛下的美意,不过我想我这样的还是同诸位兵士们一同回去就好。”      被邵清话里的暗讽刺到,再听着他那一声声恭敬的“陛下”,西泽尔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痛着,他看见邵清唇边那一抹冰冷的笑意,恍恍惚惚想到,是不是这样满身尖锐和锋芒的,才是真正的他?      邵清坚定地与西泽尔对视,不肯移开眼睛,昭示着他丝毫也不肯退让一步。      “够了,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西泽尔终于首先挪开了视线,他挫败的将手里的银色刀叉扔回盘子里,发出刺耳声响,“现在,请你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让我安安静静用完我的早晨,可以吗?”      又是这样客气和疏离的语气,不想同他争吵,邵清缓缓垂下了自己的眼睛,挡住所有外泄的情绪,轻声道:“是。”      他的声音轻的好像一场梦,青年慢慢一步一步后退,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好像失了这一生的勇气,西泽尔再也维持不了刚刚的色厉内荏,他烦闷地靠在椅背上,有手按压着跳痛的太阳穴。      还没等他整理好情绪,帐外的亲卫兵出声通禀:“陛下,纳塔亲王家小世子求见。”      此刻西泽尔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的心思,虽然卡佳并没有任何的错,可他就是不想看见那张脸。      “滚!我谁都不见!”心口一腔怒气堵着,正巧倒霉的卡佳做了无辜的炮灰,被台风尾巴凶狠的扫了一下。      众人都没见过西泽尔这么暴怒的时候,看着泫然欲泣的美人,只得讷讷的将人给劝走了,心里都在埋怨他们不懂怜香惜玉的陛下,肿么可以让这样的美人受委屈呢?!      西泽尔倒不知道诸人的想法,他现在满心都只想把那个小混蛋追回来,挂起来狠狠的抽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梨每章都留言,让我咬一口灭哈哈~ 谢谢柿子酱gn的留言,我听你的意见重新修了下,你看看觉得肿么样捏?这样会不会好一些?爱你哟~ ☆、请求      并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自上周开始邵清就发现了西泽尔下令封闭基地,基地里所有的人除非有西泽尔的亲笔谕旨之外谁也不能随意出入。没有谕旨卡或者谕旨卡与中央光脑里的信息不符的,都不能进来或者出去。      对于西泽尔的这道谕令,官方解释是说最近陛下决定要从现在开始对基地内的广大官兵进行严格管理,进行军事改革,开始施行新的军事决策。在完成之前,不希望引来众多嗅觉敏感的新闻媒体对一切进行大肆渲染报道,避免为基地引起国内国外不必要的、过多的注意力。      对此基地内的所有人均无异议,毕竟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习惯了服从命令的军人,除了有少数人还抱有怀疑态度,但也没多少人敢直接跑去问西泽尔,质疑他的决策。      在抱有怀疑态度的人中,就包括了邵清。不过杯具的邵小哥并不是想质疑西泽尔下的谕令,他才懒得管那个混蛋想干嘛呢,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没法偷溜混上一艘运输战舰跟着混回首都去了。      谁知道那个天杀的魂淡居然否定了自己处于眼不见心不烦想要提早回程的建议,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专断蛮横的就替自己拿了主意!他凭什么?!      邵清怒气冲冲像一阵龙卷风样刮进了萨兰住的地方,还不是艾伦那个不给力的笨蛋,要是他的口才像艾维斯一样好的话自己何必亲自巴巴的跑过去那个混账面前低声下气?!      话说回来,艾维斯哪儿去了,貌似好几天没看见那双灰蓝色含笑的眼睛了。      刚刚早起正在准备早餐的萨兰见冲进来的邵清像只怒火中烧的愤怒猫咪一样全身上下充满了‘猫咪炸毛,请勿靠近,小心被挠’的气息,心知西泽尔肯定是没有答应邵清要先行离开的要求,所以才惹得邵清大动肝火。可是萨兰也不由得好奇,西泽尔到底是说了什么话,才撩拨的这只向来乖顺的猫咪气成了这样。      “嘿,早,吃早饭了么?要不要一起来点儿?”萨兰朝邵清晃了晃手里的瓷质小壶,精致的眉眼在柔和的晨曦里像镀了一层圣洁的光,“你八零电子书网的曼特兰,你可以来上一杯,或许心情会好上许多。”      邵清根本就懒得思考什么曼特兰的问题,他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眼睛不住的打量四周:“艾伦呢?我有点儿问题需要他。”      萨兰将早餐和餐具摆放在桌上,闻言抬起头,疑惑道:“他不是去找陛下了么?你在陛下哪儿没遇上他?”      邵清摇摇头,指指手腕上的通讯器:“没有,他只是和我通话了。后来再想找就发现他屏蔽了信号。”      “那就不知道,或许是陛下又给他交代了什么任务吧?”萨兰送碟子里取来块松饼咬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另外一碟松饼放进一只漂亮的纸袋子里递给邵清,“喏,这是今天早上刚烤的,还热着呢。再生气也不能不吃早饭,犯不着拿别人来折磨自己。”      邵清愣愣地接过袋子,盯着萨兰温和的紫罗兰色的眸子,傻傻道:“谢谢。”      迷糊的眼睛黑蒙蒙的,好像无辜的小猫。萨兰好笑拍拍他的肩头:“去吧,等我要是遇到艾伦就让他联系你。”      捧着手心里温热的袋子,只觉得满心都被这温暖充满了,刚刚在西泽尔那儿积蓄在整个胸腔里的愤怒都被奇异的抚平。邵清冲萨兰笑了笑,真诚道:“谢谢你,萨兰。”      萨兰只是冲他挥了挥手,就埋头在自己的早餐里。      -      出了萨兰住的地方不远处,忽然有个人堵在邵清面前。      正思考着自己事情的邵清没注意是谁,只当是不小心撞上的,迷迷糊糊的就要从一边踏过去,不防手臂却被人捉住了。      邵清猛地回头,见了抓住自己手臂的人,眉头就颦了起来。      卡佳放开自己的手,笑得温柔可亲,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朝着邵清打招呼:“你好。”      邵清闹不清楚这个美丽的男人挡在自己路上的意思,他看着一只保养的细致白嫩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狐疑地看了看对方脸上的笑意,他伸出手去,碰了碰对方温热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凉得好像冰块。      看着邵清满眼的戒备,卡佳“扑哧”笑出声来,优雅的声音像是清晨的露水在枝叶上滚动般清新而灵动:“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对你很好奇而已。”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之后黑发的青年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愈发的警惕,卡佳只得耐心的解释道:“我刚来到基地里,就听见了不少人在谈论你……”      卡佳的话没说完,邵清的脸自然就红了,但并不单是害羞,还有更多的是愤怒。他当然知道基地里那些家伙是怎么谈论自己的,无非就是说自己凭借着一张狐媚子脸,攀上了西泽尔这棵大树,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出一年呢,西泽尔就要迎娶王妃了,从此自己就沦落到了被陛下玩弄之后毫不留情抛弃掉的小可怜。      邵清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那些人是带着什么样的蔑视表情,一边鄙视而嫉妒自己靠脸爬上西泽尔的床,一边津津乐道的谈论自己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宠。      “啊,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嘲笑你的!”见眼前的青年一双黑眸里逐渐凝聚起风暴,卡佳连忙止住了自己嘴边几乎遏制不住的笑意,好像这个青年,和自己在传闻里听说的,为了名利地位的谄媚攀附陛下的形象不太一样?      “不好意思,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先行离开吗?”邵清定定的直视着卡佳美丽的冰蓝色眼睛,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这个人,他凭什么来自己面前嘲讽自己?!      见邵清想要离开,卡佳下意识的拉住邵清的手臂,纤细的眉心紧紧蹙在一起:“不,请别走。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你可以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吗?”      邵清惊愕的挑高了眉,似乎在为耳朵里听见的歉疚声音而惊异不已,这样的口气不应该从卡佳这样的人口里所出吧。      “不,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了什么。”邵清放缓了自己的声线,“那么,您找我的为了——”      卡佳退开一步,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我有这个荣幸,同你一起用早餐吗?”      邵清垂下眼睛,挡住满眼的怀疑神色,哼真可笑,身为兰蒂斯最有权势的世家子弟,美貌扬名整个帝国,大清早的跑来挡路,就是为了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吃早饭,理由可以再牵强附会一点!      不等邵清想好适合的措辞,身后有军靴踏地的声音朝着自己而来,不及回头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住,一个熟悉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啊,原来是纳塔亲王家的小世子,不好意思,我可以暂时把这只不听话的小猫咪带走一会儿吗?”      邵清挣不开艾维斯手臂,只得任有那人用那么轻佻的话语给自己解围。被艾维斯充满占有欲的搂抱在怀里,再被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邵清只觉得寒毛都要倒竖起来,恨不得推开他立刻马上拔腿就逃得远远的。      “额——艾维斯,原来是你。哦,好的,当然你可以。”这场景好像不太对劲,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卡佳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黑发的纤细青年被在贵族圈里有着最声名狼藉的风流浪荡的艾维斯半拖半抱着走远了。      “放开!”邵清一肘击在艾维斯的胸口,丝毫不留情。      “哦宝贝你真狠心,我刚刚可是替你接了围。你不感谢我及时的英雄救美,竟然还下这么重的手。”艾维斯紧紧钳着邵清的腰,不让他从自己怀里挣脱开来。      “谁要你救!”邵清死命扳开艾维斯的手指,咬牙切齿道,“就算是没有你,我也可以自己摆平!”      “得罪了卡佳等你回去了之后整个兰蒂斯的贵族圈子都会将你排斥在外。”艾维斯吻着邵清发红的耳尖,漫不经心道,“你这只小猫除了会挠人之外,真是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艾维斯的意思并不单是指邵清不太懂得贵族之间不见血的争夺,更是指对比起卡佳那种夺人的美貌和惑人的风姿来邵清简直可以说是单纯直白。      “被排斥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贵族。”邵清忙着拍开艾维斯在自己腰间摩擦的手掌。      艾维斯捏住邵清的下颌将他的脸拧过来对着自己,明明是温柔的笑意看得邵清后背发冷。他直觉不想听见艾维斯下面的话,可是显然艾维斯不想再给他逃避的机会:“邵清,你愿意跟我回家、做一个莱比尼(艾维斯的全名是艾维斯莱比尼)吗?”      什么鬼意思?邵清狠狠拍掉艾维斯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怒吼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难不成你觉得我非得靠谁才活得下去吗?!我是天生长着一张男宠脸还是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觉得我一定要靠男人活命?!”      艾维斯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怀里爆发的邵小哥,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点说错了,突然就点爆了这个炸弹。      邵清从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艾维斯怀里挣脱开来,威胁道:“别跟着我,否则我一定凑得你连自己的谁都不知道!”      说完,还冲他挥了挥拳头,见艾维斯还站在原地,便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越想越气,什么叫跟他回家,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这几天被妈妈逼着喝中药,好苦啊好苦QAQ ☆、调戏   邵清没想到卡佳的好奇心(?)居然可以这么重,头天被艾维斯阻止了,第二天竟然直接跑到邵清的房间门口守株待兔。      邵清甫一踏出房间门口,差点一脚踩到了蹲在自己门口的美人。跨在半空的腿生生被收回,邵小哥一脸苦逼样对上了美人抬起头冲自己笑的无辜的脸。      这货受神马刺激了?这还是那个基地官兵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帝国最优雅最仪态万千的、伟大的(大雾!)的西泽尔陛下未来的王妃最热门人选的卡佳小世子吗?!就那么蹲在自己门口!真的是蹲!!!      形象呢?!优雅呢?!门口这是山寨的吧啊哈哈哈?!那朵时时刻刻保持着跟发情的开屏孔雀一样花枝招展高贵优雅风衣万千的白莲花肿么可能会就这么大大咧咧毫不顾忌形象的蹲在自己门口!!      这要是被别人看见,卡佳的一世英名不就被毁了?脱线的邵清没来得及多想为什么自己要去关心卡佳的英名毁不毁的问题,左右看看貌似有人在朝这边不停扫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卡佳的手腕就窜了出去,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纤弱的美人跟在自己身后,被自己拽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卡佳跑得脸色红润,眼波潋滟,朱唇微启,衣领微散,锁骨纤细。好一幅美人图,哪怕邵小哥自诩为直男也不由得被卡佳这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风情给蛊惑的红了脸。      “额……不好意思。”邵小哥发现自己还大刺刺的拉着人家的手,慌里慌张赶紧放开,发现自己太过用力,美人白皙纤瘦的手腕被自己捏得泛红。      卡佳不以为意的收回手,明显运动过量的喘着气:“呼——好久没——这么剧烈运动过了——”      邵清讪讪的揉揉头发,不知道自己刚刚大脑回路是肿么一下子就扭曲了,他形象跟老子有一毛钱的关系咩?      “我们——为什么要跑?”卡佳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问。      是啊,邵清扭着眉毛苦苦思考,这个问题真是个好问题,为什么要跑?      卡佳见邵清苦思冥想进入忘我神游的状态,忍不住伸手戳戳对方白皙的脸颊,唷真软啊,我戳我戳我再戳——然后抬眼就见那双黑蒙蒙的眼睛无辜地盯着自己作乱的手指。      卡佳不好意思的笑笑,笑嘻嘻道:“真好摸!”边说狼爪子还边不死心的继续蹂躏着邵清的脸颊,看着那张秀气的脸在自己手下变换成不同的形状,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真幼稚,邵清排开卡佳的手,翻了个白眼,这货真是在自毁形象啊,果然木得人可以拯救他了!原来这才是他压抑之下的真实本性唷?好可怕啊啊啊!快点来个人带走他或者带走自己吧呐呐呐!!      “刚刚为什么要跑?”卡佳见邵清满脸悲愤,好奇地凑到他面前。      一张美丽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连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都喷在自己面上,邵清不由脸红到了脖颈,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了几步,磕磕巴巴就说:“那不是……那不是你刚刚那个样子太——”      后面几个字邵清声音太小,卡佳有些没听清楚他在喉咙里唔唔什么,没多想就直接上前抱住邵清的肩,整个人柔若无骨地挂在瞬间僵硬了身体的邵小哥身上:“最后几个字是什么?”      “……太没形象了。”这才认识多久啊,就这么投怀送抱的(喂喂你搞错了吧是人家把你抱在怀里==),让邵清僵着脸,僵着身体,连声音都冻僵僵的。      “哦,这样啊——”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卡佳的意料,他满不在乎的趴在邵清肩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怎么,你这么关心我?”      “……兰蒂斯是不是专门有课程教授每一个人是如何做到自恋成这样还丝毫不会脸红的?”邵清囧着一张脸,被卡佳的话噎得半响找不回自己的舌头。      “哦呵呵呵,不要趁机转移话题,你明明就是很关心我的嘛,还怕我形象受损带着我跑掉。”卡佳不顾邵清的挣扎,把怀里僵硬的青年抱得更紧,也不知道那么纤细的骨架下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果然还是基因的力量大啊!      “谁关心你啊?!”邵清挣不开卡佳,涨红了脸自怨自艾都怪刚刚自己手贱,拉他做神马、拉他跑神马!!!他形象丢不丢跟自己有个鬼的关系啊!!!干嘛要怕他没形象啊真是脑残了!简直是脑回路被人统统推平了吧?!      看邵清似乎又在神游,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后悔莫及,神情闪来闪去,好像有小彩虹在他秀气的脸上转换着各种色彩,卡佳笑得更开心了,这只小猫真的很好玩,难怪西泽尔陛下舍不得放手。      “哎呀,你是在为我没了形象担心吗?不要担心啦,我才不在乎的!”卡佳明知邵清是在追悔自己不该没过脑子就带着自己跑掉的事情,不过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看着这只小猫抓耳挠腮的样子真是有趣。      “嗯?”邵清睁大了一双点漆黑瞳,停下了挣扎。      对于蹲在房间门口等人这种没形象的事情卡佳一点儿也不在意,见邵小哥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美人笑得那叫一个光彩照人,施施然放开邵小哥,自来熟的拉住他,好听的嗓音带着委屈:“你昨天没有陪我吃午饭,为了补偿昨天的失约,今天可以陪我在基地玩一天吗?”      喂喂……哪个跟你这么熟啊?昨天又没答应和你吃饭凭什么要补偿你啊喂?!表介样自话自说都不给我个发言权行不行啊!!      扯又扯不掉卡佳的手,那双灵活的手还一下子就卡进邵清的臂弯里,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一股股清雅的花香钻进他的鼻端,呛得向来不整这些的人狠狠打了个喷嚏。      还米来得及开口拒绝卡佳,一个激灵邵清只觉得背后有数把小飞眼刀子嗖嗖破空而来,直插自己背脊,一回头见不远处有几个大兵恰好迎面而来,正好看见卡佳挂在自己身上,登时就对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的怒目而视。      邵小哥很是委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更没打算勾搭你们的大众情人,一个个冲我瞪嘛瞪啊?我还想把他的狗爪子拍下去呢,可一拍那头一个个铁塔似的肌肉大兵恐怕立马就窜过来把怪自己不怜香惜玉了估计还会把自己倒提着扔出去了。      卡佳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汹涌,反正他是自顾自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邵小哥往外走,边走还边嘟哝着邵清扭扭捏捏跟朵怕羞的。一脸便秘表情的邵小哥差点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硬生生忍住了没一个冲动脱下靴子扔到卡佳后脑勺上。      好不容易在万道汹汹视线里跋涉到达餐厅,忽视身后因为卡佳的出现而引起混乱,邵清取了食物就领着甩不掉的尾巴选了个角落里的位子坐下,无视周围或羡慕或嫉恨的眼神,埋头食物一通猛吃,鸵鸟状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对面的卡佳又恢复了一贯的风仪,维持着贵族的用餐礼仪,慢条斯理的用着餐盘里的食物,让周围的众人愈发恼恨邵清独霸了这么优雅(大雾!)的美人。      如果眼神也可以化作刀子的话,邵清只觉得这一顿早餐自己简直经历了惨不忍睹的千刀万剐,全身血肉估计都被周围围着卡佳爱慕的兵士们分食干净了。      是老子想和他一张桌子的吗?是老子想和他一起吃饭的吗?我还怕我胃痉挛呢!!!!邵清恨恨的咬一口面包,抬头望望对面招蜂引蝶的孔雀,现在倒是正经危坐仪态翩翩了,刚刚跟只狗狗蹲在门口的是谁啊尼玛?看你再装啊魂淡!      见邵清看自己,卡佳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万种风情顿时四溢,寒得对面不解风情的某人一个寒战,却酥到了周围一大片,邵清皱起眉头,这武器果然厉害,杀伤力好强大!      “你说好的哦,今天要陪我一整天。”卡佳的话才出口,邵清果断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周围,肯定都想要自己死啊!      不用睁眼就可以知道周围那些本来就热烈的目光可以把自己撕碎捻揉成粉末状了。大哥,你是黑吗?我哪里得罪你了,不然为什么选择了餐厅这个基地里人员最集中的地方来给我招恨呢,真是还怕我死的不够快啊!      “邵清,你不愿意吗?”卡佳泫然欲泣的声音在一片愤怒佳人被人欺负打算讨伐罪魁祸首的喧闹里格外清晰。      周围不少人在大声冲着卡佳叫着啸着自己愿意陪卡佳一整天,还有人开始上演全武行就为了争抢陪卡佳出去的机会==      ……这个星球就这么暴力热血吗?      邵清默默的在心底迎风仰头内牛满面,你丫个挨千刀的魂淡啊!你是影帝咩?还说哽咽就哽咽上了,居然连眼底都闪着明亮的光了。恐怕自己今天不答应的话怕是走不出餐厅了。可是答应了的话,好像也还是走不出餐厅啊?这就是大众情人的魅力吗嗷嗷嗷!      “我去。”迎上卡佳期待的眼神,邵清一咬牙,反正都是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真的汉子不起来啊儿子不是你亲妈我打击你)。      见邵清一脸英勇无畏好像要上刑场的表情,倒是卡佳楞了一下,没这么严重吧?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魅力对这只猫难道不起作用咩?      “要去哪儿?”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邵清背后响起,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的喧闹都安静了下来,连对面的卡佳都没了刚刚的轻佻。      邵清再一次僵硬了身体,好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缓慢转回头去,就见面瘫着脸的帝王站在自己身后,一双碧眸里蕴着怒火。      他是在生气咩?那是为什么生气?一见西泽尔,邵清的脑海就空白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病愈回到学校的人要奋发了!这章各位美人就随便看看,这章确实很抽,好久没写了手生掉了!给我一点缓冲时间╭(╯3╰)╮。 PS:保佑更新不会掉收! ☆、逃避   西泽尔话一出口就知道有些不太适合,可刚刚那股看见他同卡佳坐在一起欢欢喜喜吃着早餐的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刺眼,邪火一下子就冲毁了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若不是自己指派给邵清随身护卫他的亲卫队员秘密传讯自己说卡佳缠得邵清不得已要陪他一整天,心头怒火就不知怎地一股股往上涌,怎么也压不下,这才怒气冲冲赶来餐厅。自己再不来,这个脑筋一根弦的家伙怕是被卡佳这个从小在权力争夺中长大的人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呢?!      见陛下有动怒的迹象,侍从官们迅速清场,除了还有少数几个没有用完早餐的大兵,其余人等被统统赶了出去。留下那几个虽恨不得把头埋进餐盘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卡佳发誓,他可以看见那几对耳朵倒是竖得老高,等待着即将发生的皇族秘辛。      虽说被赶粗了餐厅,不过还是有不少不怕死的扒在餐厅门窗上,偷偷打量餐厅里对峙着的几人。已经有人在幻想着等观望完全场之后,把消息秘密传讯给自家那个三姑婆八大姨家的、供职于收集皇族花边绯闻以博取大众眼球的新闻媒体的记者表弟。      标题可以耸人听闻一点儿,就叫“西泽尔陛下风流史再添辉煌一笔,迎娶帝国第一美人之前尚与男宠暧昧不明”或者“帝国第一美人王妃之位岌岌可危,狐媚男宠妄图取而代之入主摇光殿”还是要“准王妃与男宠的巅峰对决”……想想都觉得让人兴奋啊,这可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近距离亲眼目睹西泽尔陛下的风流史!      谁想见了那个漩涡中心的青年却只是呆坐在桌子边,手里还抓了半块卷饼,表情茫然,黑瞳蒙蒙很是无辜,后脑上还有几缕不羁的黑发支棱着,像有只小猫爪在心头一挠一挠的,西泽尔就觉得刚刚那股因为听见他答应卡佳要一同出去的火气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见过陛下。”卡佳悠然起身,朝西泽尔行礼。      西泽尔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只微微颔首,算是招呼。这个人这几天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刻意接近邵清,不知打的什么算盘,面上没有表现,只是眼眸冷了几分。再看看对方的爪子还扒拉在邵清手臂上,更是怒火上涨,要不是还顾着纳塔那个老家伙的面子,西泽尔巴不得立马上前把对方的狼爪扒拉下来。      对西泽尔这样的忽视卡佳也并没放在心上,聪颖如他,自是察觉了西泽尔那点子自以为隐秘的心思。他一而再再而三来找邵清本来也就是身处旻宇基地听多了官兵们谈论这个猫样青年而好奇,而某个时刻不小心发现了西泽尔的心思之后愈发起了逗弄逗弄那个谜样青年的玩笑心理。不过要是他知道西泽尔以为他接近邵清那是别有用心,肯定要山呼冤枉了。      “过来。”西泽尔抿着唇,虽未指明是谁,不过众人皆望见他们面色稍缓的陛下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黑发黑瞳的青年。      邵清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一言不发。这还是西泽尔拒绝了自己先行回首都的提议之后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碰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么久没见西泽尔,却是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音,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连自己的还被卡佳抓住也没发现。      不过高傲如西泽尔,是断断不会告诉邵清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都在不远处默默地关注着他,更不会提自己在他身边布下了数个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亲卫队员护卫他的安全,并将他每时每日的方方面面都了若指掌。      这还是很多人第一次看见有人居然敢违抗帝王的命令,其中不乏很多不待见邵清的人,见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敢无视西泽尔,都在等着恼怒的帝王好好修理修理这个恃宠而骄的小小男宠。      谁想他们向来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面瘫帝王不但没生气,反而愈发放缓了嗓音:“邵清,你先过来,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围观的众人还等着邵清被帝王的怒火席卷,却不防他们铁血冷厉的帝王居然用那样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那名呆坐在原地的青年,不由掉了一圈下巴。这这这……这是什么状况?陛下,你的王霸(八?)之气呢?!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卡佳心底几乎乐坏了,看样子陛下也不是无往不利的嘛,这个容貌并不算绝色的青年还真让人刮目相看,竟可把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吃得死死的。要不要推上一把小小波澜,助这两人一下呢?      “陛下,邵清已经答应我了,今天要陪我一整天。”卡佳巧笑倩兮,一双美目水波盈盈,楚楚惹人怜惜,边说还边往邵清身上靠,不意外的看见西泽尔眼底的怒火更省。      啊哦?这唱的哪一出?卡佳小世子面对陛下与男宠互送秋波的时候不是该大发雷霆然后收拾那个狐媚子一顿咩?围观的众人是越发迷惑了。      不过西泽尔才不吃这套,他冷哼了一声,大步跨前数步就到了两人身边,一把扯开卡佳挂在邵清臂弯里的手,强势却并未真正用力的握紧邵清的手腕,态度强硬地将青年拉进自己怀里,无视掉周围呆若木鸡的众人,大摇大摆就揽着仿佛木偶一样的邵清走掉了,留下一干在后面尚未在冲击中清醒过来的人等。      等出了餐厅,直到被冷风刮过脸颊,邵清这才清醒过来,顿时在西泽尔怀里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      西泽尔的手臂环过他的腰,牢牢的将人拥在怀里,低声哄道:“乖乖的,先别动。我是真的有话要同你说。”      邵清忙着同他的手做斗争,嘟哝着的样子让西泽尔差点忍不住一口啃下去:“有话说就是了,干嘛要抱着我?!”      他自己自己倒是没发现此刻自己话里明显的撒娇口吻,不过西泽尔倒是敏锐的觉察到了,越发用力的环紧他,丝毫不肯放开,欢喜地凑到他耳边:“不放。”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朵上,邵清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被他这难得一见的无赖给打败,转眼就见周围过往的官兵们眼神暧昧的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立刻就通红着脸,低低吼道:“魂淡,叫你放开我!”      西泽尔知他面皮薄不能逼得太紧,不然这只怕羞的小猫又要躲起来了,也就不再逗他。西泽尔在心底暗喜,今天已经是进步了很大一截啊,都抱上了,离把他拐上自己的床榻已经不远了。要不是这人还在面前,恐怕自己会仰天大笑,不过面色倒是勉强维持住了一贯的没有表情,也没有叫邵清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过西泽尔虽是放开了环抱邵清的手臂,却抓住了他的手,五指迅速与那人冰凉纤细的五指交缠在一起,就算邵清再挣扎瞪视他也不留一丝缝隙的十指相贴,带着脸红的像是要滴血一样的邵小哥往人烟稀少处走。      苍茫的荒漠一望无际,空阔而辽远,远天有铅灰色的厚实云层堆积着,天际有轻雪缓然飘落,冷风在耳边呼啸。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虽没有一语交谈,却并不觉得尴尬。      已经进入了冬季了,不同于地球上的冬季仅数个月,兰蒂斯的一年整有21个月,其中冬季和夏季就各占了整整七个月,而春秋则稍短一些。      邵清吸了几下鼻子,最讨厌冬季了,冷空气神马的最让人心烦了。这几天天气太冷,冷风刺激的他原有的过敏性鼻炎又犯了,弄得他整天眼泪汪汪的样子。      前面拉着邵清的西泽尔听见他吸鼻子的声音,转回头才见身后那人衣裳单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含着一泓湖水,便脱下自己身上保暖的大衣,不顾邵清的挣扎硬是给他套上。      看着身形纤细的青年裹着自己的大衣,只露出一张白皙小脸,眼神虽茫然,神色却是不自知的信任,忍不住就将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低低耳语道:“别用那个含情脉脉水汪汪的眼神看我,再看就吻你了。”      邵清被他轻佻的话弄了个大红脸,他挣扎着躲开西泽尔扑面而来的气息,气哼哼道:“谁含情脉脉啦,我那是因为鼻子难受!”      “鼻子难受?鼻子难受怎么不让萨兰给你看看?”西泽尔有些懊悔自己竟没早点注意到这个问题,环紧了怀中人的腰,轻吻了一下邵清微微翘起的鼻尖,又蹭了几个。      邵清怕痒,一边躲开西泽尔的亲昵举动,一边含含糊糊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用麻烦萨兰。”      西泽尔不太满意他的回答,他捏着邵清的下巴强迫躲闪的黑眸与自己对视,翡翠色的眼眸里有着心疼和关切:“什么叫麻烦,我按月付他薪水的。”      “又不是什么大病。”邵清打掉西泽尔摩挲着自己下颌的手,这么多年的独立意见让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好像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再说了这人马上就要迎娶王妃了,就算不是卡佳,也肯定不会是自己,所以,还是不要让自己沉溺在这样的温暖里了吧,不然失去的时候又要再痛一次。      妈妈、家、童年、阿宁……回望着短短二十年的生命,失去的太多,已经让人不敢再去相信还有什么会是长久的,只要握紧手里仅有的这些就好。所以,其他不该奢望的,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要接受的好。      怕自己耽溺与那样怜惜的目光和那样温柔的话语之中,邵清不再看西泽尔那双幽深碧瞳,飞快的垂下眼睛,只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主人的不安。      西泽尔凝视着邵清平静的面容,敏锐的觉察了这样的外表下那样浓重到无法忽视的不安和恐慌。他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会让这个人突然就陷入一种自己不可掌控的情绪当中。他用力抱紧邵清,很怕他像一场梦一样,会忽然消散在风中。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西泽尔见邵清垂了眼眸,安静的蜷缩在自己胸口,像一只汲暖的小猫般乖巧。      邵清身子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肯抬眼望向西泽尔,声音低哑:“没有。”      强硬的抬起他的脸,却见那人紧紧闭着眼睛,不愿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情绪泄露出来。西泽尔低低叹息了一句,不愿也不想强迫他说出口那些他并不愿说的事情,只得怜惜的将他拥入怀中,轻轻吻着他的面颊:“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耶!!!!我在午饭前更新了哟!嗷嗷嗷~ 还有,乃们都霸王我~~~~(>_<)~~~~ 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写的越来越差了QAQ哭给乃们看!!! ☆、遇袭(修文!!)   贪恋这一方小小的温暖,不知可以维持多久。西泽尔身上特有的淡茶清香味道飘入鼻端,被他用力的臂膀环住,无端让人觉得他的怀抱像一座固如金汤的城池,非常有安全感。      地处基地的最外围,这么冷的天气,大家都愿意躲在恒温的房间里不愿出门,只除了他们两个漫无边际就走到了这里。      沉灰色的云层厚厚的压在天角,四周有枯死的大片树林,覆盖了薄薄一层白雪却仍旧好像忠实的卫士一样直指天际,轻柔的雪片一点一点落下来,在地面堆积的还不算很多,踩上去有轻轻的“咯吱”声。      洁白的地面上只有两行浅浅的脚印一路蜿蜒,邵清回头看了看脚印两路挨得很近,忽然觉得四周太过安静,安静的让心下有些不安。      “你的亲卫队员跟在附近吗?”他仰起头,刚巧对上西泽尔温柔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碧色的美丽眸子柔和的几欲滴翠。      “没有,我让他们别跟着,给我们留个空间。”西泽尔难得的轻笑,颊边的酒窝使原本就属于很少见的笑容看上去非常温柔,“怎么了?”      太静了,静得非常奇怪,直觉在叫嚣着不对劲。邵清咬咬唇角,从少年时代就开始在枪林弹雨里出生入死培养了他非常敏锐的直觉,这种印刻在血液里的直觉在很多次危机时刻救过他。可是此刻他却有些不确定,所以便有些迟疑,张了张口却没将疑惑说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邵清蹙起眉心的深思模样,西泽尔警觉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几乎快要出了基地的警戒区域。      该死的,真是太大意了!西泽尔不露声色的环紧邵清,谨慎的往回走。只要再走到开阔一点的地势就好了,身处这样的树林里头真是防不胜防。      最近形势本来就有些复杂,国内不少权臣蠢蠢欲动,妄图趁他不在国内坐镇翻闹出波澜来;再加上周边几个国家趁乱混入国内大量间谍特工,尤其以科斯特的最多。      西泽尔清楚不但国内潜入大量间谍,就连号称帝国最严密的旻宇基地也混入了不少这些无孔不入的家伙。所以前段时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没有在公开场合同邵清太过亲密,就怕间谍察觉之后对邵清不利。强势留他在基地里,也是为了把人放在自己眼睛前面才肯放心。他不在乎想要自己命的人有多少,但他不想邵清受到任何的伤害。      现在见邵清一副警惕的样子,心下顿时有些不安起来。莫不是这么背时,这么巧难得单独拐了这人出来竟这么衰?      雪花落得不紧不慢,在邵清眼里却好像放慢了的镜头一样,整个世界进入无我的状态,将全身的潜能提升到极限,灵敏的耳朵和良好的眼线不停在四周梭巡,观察着周围。他知道四周绝对有不对劲,有掩饰不住的杀气在慢慢从四周弥散过来环绕直指两人。      兽类般的求生直觉在刹那间警铃大作,“咯吱”一声轻响,邵清猛地将西泽尔推开,顺势往后一跃。同时间,一道眩目镭光恰恰擦着邵清的肩头而过,打在刚刚西泽尔站的位置后面的枯木上。所幸对方携带的火力不算太强,青蓝色的射线亦只是将枯木断成了两截,上部以摧枯拉朽般的势头牵扯着附近的树枝“呼啦啦”砸了下来,砸得地上雪色飞溅起来,断端还在“兹兹”的冒着白烟。      见一击不中,半空忽然交错出现数条眩目射线破空而来,“嗤嗤”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直取树林中央看上去毫无闪躲机会的两人。      这个是从哪里射出来的?邵清确定他没看见任何的敌人,但是事实就是他们两人被对方两个以上的人围攻了,可他却找不到敌人究竟藏身何处。      “你在干什么?!!!!!”一声低喝,正在分心观察对方的攻击究竟来自什么地方的邵清猛地被西泽尔扑倒,躲开了一条射线的攻击。      西泽尔虽身份贵重,从小生长于皇城之内,连带着战争时期也只是坐镇指挥部进行战事指挥,但不代表他的单兵作战力就会弱。在他还未登基之前,作为帝国唯一继承人的他就在非常严苛的条件下进行训练,为的就是像今天这样的突发情况而自保。      扑倒邵清的同时,西泽尔就飞快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微型分解转换(哦漏生化学太多了==)射线枪,下一个眨眼,已经同时朝着半空数个不同方向射出了数条眩目射线。      “嗤嗤”几声响,数棵枯木下都出现了几个被西泽尔射中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      好牛逼的武器哟,射击了这么多次都不用换子弹夹!邵清渴慕的望着西泽尔手中那柄形如自己曾经用过的QSZ92式微型手枪的射线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邵清是个枪痴,身为狙击手的他不但对各式各样的狙击枪了若指掌,连带着世界上大部分的枪支都是他的心头好。所以一看见西泽尔手里的那把枪,他就挪不开眼睛了,暗想等回去了非要偷偷把这枪摸出来把玩把玩。      西泽尔倒没注意邵清的一脸花痴样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枪,他正侧耳细听周围的任何一个细小动静,不敢放松警惕。      碎雪纷纷扬扬而下,落似琼花。雪地的一场狙杀似乎依然结束,但西泽尔还是觉得不太安心。      邵清倒忘记了身处险境,他正眼睁睁看着这几个突兀出现的人,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真实了。这是肿么凭空出现的啊?明明刚刚一个人都没有啊?!真是太玄幻了!      两人自地上跃起,因为不知对方底细,西泽尔只得一边护着没有带任何武器的邵清往前走,一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以防对方还有后着。      见邵清还是满眼好奇和不解地打量着树下突然出现的那几人,显然是不明白那些人是肿么突然出现的,西泽尔只得压低了声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可以使人在光线下隐藏不被发现。但是缺点就是这种衣服只要有一个破损部位,整件衣服就会因为失去连贯性而失效使人暴露出来。”      啊哦,好神奇哦!邵清星星眼的盯着那几个人身上的衣服下死劲的看,估计不是西泽尔拉着他的话说不一定会跑过去把人扒光了研究研究那些衣服才肯罢休。      西泽尔怕自己一个没拉住他就奔过去了,只得悄悄在他耳畔道:“别看了,要真是喜欢的话等回去了我叫艾伦给你找一身。”      闻言,邵清欢喜的点头,心想西泽尔可真是贤惠的很啊。=口=      忽然有风声在耳边响起,西泽尔一把扯过邵清,一个转身就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连退数步躲开攻击,右手同时连续扣动扳机,射出几道射线,与对方的攻击在半空交错。      不得不说西泽尔的准头非常好,哪怕是敌暗我明他也几乎是枪枪不落空,在带着邵清躲开攻击的同时,也折损了不少敌人。      数个被西泽尔的射线枪擦到衣服而暴露出来的敌人并未失去战斗力,只是在被攻击来临时顺地一滚,借机躲开被射中的命运,然后又迅速开始了回击。      西泽尔忙着对付面前的数人,却不料有几名没有死去的敌人趁他分.身乏术,见邵清被西泽尔牢牢护在身后,心下一算计,知道这人肯定对于西泽尔来说非常重要,于是趁前面几人拖住西泽尔,转身便从后方四面包抄过来,企图先拿下邵清为质,令西泽尔投鼠忌器乖乖束手就擒。      虽然不太放心邵清,但西泽尔愿意相信邵清可以保护好自己,所以便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邵清再脱线也是一名职业军人,见那几人偷摸过来想要从背后偷袭自己,便冷哼了一声,灵活地游走闪躲,因为想要生擒邵清,所以一时间竟让那几人无法得手。      邵清在林子间窜动着以期躲开攻击,心下恼恨自己出门竟没有带着之前战争期间西泽尔让艾维斯给自己的那支枪,不然此刻自己也不用躲得这么窝囊。      转眼就见前头不远处那几个死去的敌人尸体边跌落的枪,心下一喜,一边小心地在树林间穿行,一边朝着那几具尸体边奔去。      不停有蓝紫色的射线在身体四周飞舞,打得周围的枯木不断断落砸下来,雪地上各种痕迹凌乱纷纷,雪花四溅。      那几人觉察了邵清的意图,似乎也是怕他拿到武器增大了任务的难度,一下子就加大了攻击的火力,邵清有好几次几乎就得自己就要被那样灼热的射线击中,还好大部分时候只是划破了西泽尔裹在自己身上的大衣,连带着被击中的那几下,也并没有在要害处,倒是不碍行动。      到了树下,邵清一弯身就将一支长枪抄起来,虽是没有用过的型号,不过在邵清看来天下的枪支大体情况还是不会有太大差别。      枪支一入手,一种熟悉的热度就从指尖蔓延开来,在血液里激荡着,沿着四肢百骸游走。      黑发的青年好似与手中的枪合二为一,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锐利不可抵挡的锋芒,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杀气暴涨,搅动了半空凝聚的空气。      可谁想那几人见邵清拿起长枪,居然放弃了手中的武器,硬生生拼着靠得邵清近前,竟然开始以肉身与邵清搏斗起来。      近身格斗不是邵清的强项,见几人拼着性命近身肉搏却不用武器,心知自己是被当做了牵制西泽尔束手就擒的棋子,可他邵清从来不是习惯乖乖放下武器投降的人,多年来的培养让他下意识将手中的枪一甩背负在背上,一闪身就贴上去同几名敌人交上了手。      珈塔星系的人几百年来,大大小小的星战让几乎所有的军人、特工、间谍、杀手等都习惯了采用单兵协同外部机械比如机甲等作战的方式,极少有如此采取贴身肉搏的作战方式。所以在培养各类作战人才的时候,近身格斗这一项几乎被绝大部分的人忽视掉。所以哪怕邵清的近身格斗再不是强项,也并没有在数人围攻之下落到下风。      甫一交手,那几人就知道要拿下邵清恐怕不是一件易事,这名黑发青年不但来历成谜,看样子还与西泽尔陛下之前所宠幸的那群弱不禁风的男宠大不一样,竟好像是专门受过训练的特殊作战人员!所幸己方有数人,哪怕是轮着来也一定要擒下这名被兰蒂斯帝王护住的青年。      眼见邵清一人招架己方数人逐渐开始像是气力渐消,一招一式都渐渐缓滞起来,那几人心下窃喜,看来也不过是空有个花架子的男宠罢了。      那边的西泽尔迅速解决了自己身边那几个碍手的敌人,想要回援邵清,转头就见到这样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邵清。      黑发的青年在雪地里身形轻跃,纵横间招式大开大阖,闲庭漫步里携着凌厉杀气,像一只正在捕猎的豹子,浑身上下都无一不在体现被力量与美的完美融合。      似乎,每次靠得近一些,就会发现另外一面的他。      这样的他,恐怕才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乖巧温顺的小猫,而是一只一只潜伏沉睡的猎豹。      谁想邵清竟是越战越退,脚步不停,连退数步之下,趁几人尚未近身,迅速反手将背在背上的射线枪取过来,姿态迅疾且优美。      举枪、瞄准、扣动扳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形如行云流水。刚刚踏进邵清射击范围的几人就被邵清给射杀在了当场。      “呼——”邵清长长呵出口气,总算是暂时没了危险。右边手臂上刚刚避闪不及被敌人垂死拼命射出的一道射线擦过,火辣辣的痛的他几乎握不紧手里的枪,瞟见西泽尔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事,一个大意就放心的扔下手中的枪,转身想朝西泽尔的方向走去。      来到兰蒂斯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实战的邵清觉得非常畅快,却想一转身,就看见了叫他心胆欲裂的一幕。      见邵清这边也解决了问题,西泽尔急急忙忙赶过来,想看看邵清有没有受伤。      可哪知身后有狡诈敌人居然诈死,见西泽尔将背后空门大开,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举起了手边的射线枪,瞄准了西泽尔。      邵清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甚至没有想起可以将脚边的长枪捡起,脑海完全空白,心脏在刹那间停止跳动,下意思已经整个人合身扑了上去,用力将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男人整个翻转,紧紧环抱在自己怀里。      下一刻,邵清只觉得背后一阵灼热,剧痛袭来   ,好像整个人都从内里烧了起来。      是被击中了吗?原来被射线枪击中竟然这样痛!就好像这个人都被置身熊熊火海,每一个毛孔都好像被烧得几乎要冒出白烟,五脏六腑痛得好像要化开一样。      还好,他没事。      邵清怔怔的抬起眼,迷蒙的视线越来越暗沉,最后只看见西泽尔惊慌失措的碧眸带着惊痛,然后整个人便在烈火焚烧一般的剧痛中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心情超级不爽啊!!!慌慌张张码字结果电脑居然忘记充电,等到寝室一熄灯,我果断的杯具掉了,所以今天就来修文啦!!我木有伪更哟,看过的gn们可以再看看,修过之后突粗了邵小哥的雄姿英发啊,省的连带我都看他越来越娘们唧唧的了!邵小哥也终于爷们了一次有木有!!!邵小哥也不是弱受娘受小白受有木有!!! 好想在这里打上end啊啊啊啊!好想开新坑啊TAT~看在这章如此爆发的程度上,gn们也木要潜水啦,粗来和我玩玩嘛,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嗷嗷嗷打滚,你们肿么可以让我如此寂寞类? 话说昨天看见几个帖子,都是在开8我喜欢了六、七年的沧月,默默的在心里吐血,我当年,是肿么这么爱她而完全忽视了她那些看着就很熟悉的情节词句呢?原来当年我也曾经是个无知loliNC粉啊QAQ~ 看完心情很差啊,那么多红的作者大神都或多或少涉及抄袭,奶奶个腿,忽然只想仰天内牛,介个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_<)~~~~ ps:都忘记谢谢枫、demeter、沙曼莎,还有章章留言的小梨,我爱你们,谢谢乃们给我滴动力。还要谢谢看文滴各位gn,虽然乃们都不粗来,不过我看着点击还是在涨,所以我知道你们还是在默默滴爱着我【你滚开~好欢喜嗷嗷嗷~ ☆、治疗   西泽尔在邵清朝自己猛冲过来并抱住自己转身的时候就傻了,下一个瞬间就见一道青紫的射线击中邵清的后背,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里,那名黑发的青年却还在努力地仰起头,那双黑瞳里面已经对不准焦距,却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点漆墨瞳深处满满都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西泽尔又惊又痛,张口嘶哑着却唤不出他的名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重重倒在自己怀里,悄无声息。      整个天下忽然成了灰色,全部放慢了脚步,连空气也好像凝滞起来。轻雪纷纷而下,却掩不住满地的殷红。      汩汩的血液自邵清背后不间歇的淌出,哪怕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无法凝住,好像要把全身的血液流干一样奔流而出。      射线枪的威力西泽尔比谁都心知肚明,就算这群人所用的射线枪火力不是最大,也没有射中邵清的要害位置。可看着青年后背上血肉模糊被灼烧射穿的巨大伤口,他的心就像整个被人挖了出来,扔在雪地里又抛进滚水中,再用热油煎来炒去,痛得连张口吸气都觉得在经历万刀刮刑。      血液仿佛在逆流回心脏,亲眼看见自己一直想要护在手心里的人,却还是让他在自己眼前,还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被人伤害!已经让西泽尔空白了所有的思维,全无往常的镇定自若。      那名已是强弩之末的间谍见邵清中枪,便想趁西泽尔心神大乱的时候动手,却不想那个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兰蒂斯帝王只是怜惜的将怀中那名伤重的青年揽得更紧,好像失了魂一般,却是一抬手,举起手里的枪,一击射穿了对方。      击杀了敌人,西泽尔抱着邵清想要站起身来,可是他一动就从邵清背上的大窟窿里涌出更多的鲜血,烫得他的心脏在一跳一跳痛,好像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他只得将邵清轻轻放在雪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着沾了自己满手满身的血液,头脑一阵发晕,耳朵里有尖叫在轰鸣,几乎想不起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恍惚地站起来,又很快的蹲下去,轻轻触着邵清凉如坚玉的脸颊,失血过多而使他原本就白皙的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秀挺的眉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西泽尔只觉得指尖颤抖的几乎不能自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碰痛了他。他只得缩回手,轻轻抚平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      忽然,他好像恍然大悟般站起身,打开通讯器,对着那端的人厉声喝道:“快点去找萨兰!找到了立刻带着人到基地东南方向这里来!”      那头的人被西泽尔的语气吓到,唯唯诺诺应了,还没问清楚,西泽尔已经切断了通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帝王如此动怒。但随侍西泽尔不算短的时间的侍从官知道,若不是足以翻天动地的大事,西泽尔不会如此失态,不会如此惊慌,更不会连带着有些歇斯底里。缩了缩脖子,侍从官一面慌慌张张寻找通讯器接不通的萨兰,一面只觉得后颈发寒,也不知道是闹出什么事情,暗自期待陛下回来会不要大动肝火迁怒一众人等才好。      切断通信再回头,西泽尔看见邵清无声无息趴伏在雪地上,心底大恸。他的血染红了大片雪白的地面,那么红,红得刺眼,那么多,多得让人心惊。      他该有多痛啊,这么大的一个伤口。为什么偏要自己扑上来呢?这么傻,难道你以为我没受伤就很好么?!看着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原来一直要到这个时候,才能勇敢承认,他在自己心中真的很重要,重要的就算要自己去毁天灭地也心甘情愿。      可邵清就像一场支离破碎的梦境,静静的趴在那里。西泽尔忽然很怕他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对自己笑、再也不会执拗的同自己对着干。只是这样想想,就几乎要让西泽尔心脉俱断心神俱碎,他不敢去想如果连萨兰来了之后也没法的话该怎么办,他怕自己会先发疯。      这一生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算少,却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让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哪怕面对最强劲的敌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胆怯过,而此刻,只是想想邵清再也醒不过来,他就觉得浑身发冷,全身都在遏制不住的战栗着。      等萨兰和一众医疗人员、侍从官和亲卫队员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很多尸体,整片树林乱七八糟倒了很多枯木,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战。      而他们向来最为注重仪态优雅的帝王,却浑身是血的跪倒在一片空地上。在他面前,是一片染红了的雪色,那名黑发的青年就那样趴在血中,不知是死是活。      “咯噔”一声,萨兰的心往下沉了下去,这两人谁受伤都不是小事。无论是一国之君被人狙杀受了伤,还是一国之君心尖上的人受了伤,都是足以翻天覆地的大事。      来不及多想,萨兰急急忙忙奔过去,正想细细替西泽尔查看哪里受了伤,却被眼神空洞的帝王一把推开,声带嘶哑的指着邵清:“先替他看!”      萨兰被推开,见一贯面无表情的帝王竟是满脸失措和慌乱,这才知道邵清在西泽尔的心中有多重。就算他心中有了计较,可是当他蹲□真正看见邵清背后的伤时,还是被那么大的伤口狠狠吓了一跳。      “这……”萨兰的声音有些发抖,手却稳稳地接过侍从官们递过来的医疗箱,迅速打开,开始给自己的双手做着消毒工作。数个医疗人员马上各就各位,带着无菌手套小心的将邵清放在洁净的担架上,小心地剪开碎裂的衣物,一点点将伤口暴露出来,熟练的给他清创,并翻出止血剂一股脑的往邵清的伤口上倒。      止血剂一洒到伤口上,便被流淌不息的血液冲开,见此情形,萨兰情知事情事情不大好了,出了这么多血,要是再止不住,恐怕情况只会继续恶化下去。      哪怕是深陷昏迷,止血剂洒上伤口那样的疼得还是让邵清微微蹙紧眉心,唇边溢出几声没有意义的哼声,裹着保暖毯子平趴在担架上,这样脆弱的样子到底是叫西泽尔心像被人生生活剐了一块出来。      “他怎么样?”西泽尔焦急问道。      “情况不大好,射线枪让他的外部机体和内脏都受到严重损害。不过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和大脑,不然就真的救不回来了。但是基地的医疗条件也不大好,恐怕得立刻送回首都。他需要重新克隆受到损伤的内脏、神经、血管、肌肉组织和皮肤。”萨兰皱起秀美的眉毛,表情很严肃,忽然将西泽尔请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怕其他人听见,急急道,“邵清他同兰蒂斯人基因不一样,非常多的试剂药物都不适合他,这一次回去恐怕是瞒不住这个秘密了。陛下得先做好打算,他的这个上怕是得求助于基因研究所那边的帮助。”      “我知道了。”听了萨兰的话,西泽尔立刻对身边惴惴不安的侍从官吩咐道:“去通知亚瑟,做好返回首都的准备,要快!”转头对着萨兰诚恳道,“这才还得让你跟着一同回首都,其他人我不放心,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同我联系。”      萨兰点点头,微微一笑:“陛下严重了,邵清同我也算交好,便是没有陛下的交代,我也一定会尽力。只是还请陛下尽早与研究所那边联系好,到时候直接我们就直接过去,不用再辗转。”      “我会的同研究所那边联系好,亚瑟会负责把你们直接送到那里的。”西泽尔的握紧拳头,任由萨兰先替自己把身上的各处擦伤清理干净,又伤药包扎好。      得令的侍从官飞快的退到一边去通知帝王专用舰艇做好出发的准备。心叫糟糕,陛下爱重的人受伤,这比陛下自己受伤还要不好处理了。虽然是接到陛下谕令,今天亲卫队员都没有随侍,但看现在陛下这个样子,恐怕还是得招来一顿好骂。      而萨兰替西泽尔处理好身上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后,就和其余医疗人员开始立刻给邵清包扎伤口,小心的替他裹上保暖的毯子,其余人则忙着给邵清测量身体的各项机能指标,想给他注射补血剂和造血剂,却被萨兰拦住了。      萨兰是知道邵清来自地球这个事情的少数人之一,他也曾经私下取过邵清的血液样本研究过,这才发现邵清的基因同兰蒂斯人的不大一样,不能贸贸然就使用适宜兰蒂斯人用的补血剂和造血剂,不然可能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可是不用的话,看着邵清的血流虽然是在止血剂作用下渐渐不再外流,但是失去的太多,机体一时半会儿也补不出这么多的血回来。      心急的西泽尔不停地在周围走来走去,不停地催促侍从官去催着亚瑟快快准备好舰艇。      在场一干人等哪个不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却见未过他们向来号称最冷淡漠然的陛下如此失态过,忽然就对趴在担架上那个黑发青年敬畏起来。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连陛下这种段数的人都能降服,的确不是一般的有手段啊!      等小型医疗飞船降至附近,并通知说亚瑟已将“奥丁”号准备好,即刻可以出发返回首都,萨兰和其他医疗人员抬起邵清就要上飞船,却见西泽尔不顾侍从官们和亲卫队员的劝阻,铁了心的要陪同邵清回首都。      萨兰慌忙拦住西泽尔,劝道:“陛下还是留在基地里吧,不用陪着跑这一趟。这里还有不少事情,陛下若是走了,不是前功尽弃?”      西泽尔碧沉沉的眸子一扫萨兰,飞快的想了想,知道邵清的伤不能再容自己深思熟虑,咬着牙像是在做什么极难的决策一般艰难:“那你答应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活着。”      跳上飞船,萨兰恭敬的朝西泽尔行礼,郑重道:“陛下放心!”      眼见飞船启动、加速、提升,西泽尔目送飞船渐行渐远,只觉得胸腔里空了一大块,他颓然倒退了数步,惊得侍从们慌忙上来扶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但还是掩不住话里的冷硬:“去,给我查清楚,我倒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本来是昨晚要发的,但是昨晚是用邵清的角度写的,跳跃太大,也体现不粗来西泽尔的心理活动,所以今天又花了一个早上加一个晚上重新用西泽尔的角度写的。TAT陛下的心理好难写,面瘫神马的简直是闷骚啊。。。 我其实赶脚我码字速度真的不太慢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写的很慢,每次都要好久才写的出来。我也很想快点写完开新坑啦,但又不想写的太草率了导致文章太垃圾以后自己都不敢看,所以还是会认真写的。 于是。。没榜的时候就隔日更,有榜的时候就日更,请gn们见谅哦~爱你们~木马~~~ ps:谢谢丫丫2005gn的留言,压倒蹂躏一番~ ☆、回家(修)   虚虚幻幻,真真假假,不知今夕何夕。      黑暗里沉沉浮浮,好像是清醒的,却为什么睁不开眼睛看不见身处何处?好像又是昏迷的,可又为什么思维如此清醒?      使劲想要睁开眼睛,却好像浑身都失了力气。      有人陌生而温和的声音忽远忽近响起:“他快醒了,快点做好苏醒之前的准备!”      “快快,最后一次身体各部分的各项指标进行测试!”      ……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好像在很远又很近的地方喧嚷着,可是却没有他一直念想着的那个嗓音。      全身好像浮在液体里,冰凉粘稠,无处着力。      他还记得,闭眼之前,看见的最后影像,是一双碧沉沉的眼眸又惊又痛,蕴着无数他分辨不清的情感。      然后呢?!他忽然想起来,西泽尔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心下惶惶然不安,这到底是哪里?西泽尔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那个时常面瘫着脸的男人,事实上这一段时间哪怕闭着眼睛,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都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深处。      似乎被那双碧色的眸子凝视,会觉得……无比心安。      他在哪儿?邵清迫切的想要看见他,仿佛只要看见那双翡翠眼睛,就好像安然住进无坚不摧的城堡,任外面雨横风狂,天动地摇。      他在哪里?!      忽然觉得全身被冰凉凉触感的东西触到,好像吸盘一样的东西黏附在身体各处,这让邵清越发心焦。      他焦急地猛然睁开眼睛,无意识的挥舞着手臂,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借力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地方,却扯得牵缚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一阵紧绷,随即便脱落了,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天啊,他醒得太快了,测试还没有完全进行!”      眼前像是被绵连大雾所笼罩,什么也辨不清晰,只看得见四周有隐隐绰绰很多人影在眼前晃动。      浑身上下就像是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全部打碎重新拼凑了一遍(恭喜你答对了!),绵软的连抬起头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气喘吁吁。      眯着眼睛,勉强伸出手指向前,却不防被面前一层强力钢化的特殊材料所制透明界面挡住,他这才努力转头打量四周,竟发现自己置身于这样材料制成的容器里,周围是呈现浅蓝色的液体,晃动的液体里还漂浮着数条细小的管子样东西,刚刚一定是这些东西吸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视线焦点逐渐聚拢,所处的地方也逐渐一点点清晰呈在眼前。      容器挺宽敞,足以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在里面(人家是按兰蒂斯男人的身形,邵小哥你在这里算很纤细了好嘛?!)。      往容器外远远看去,这是个高大明亮的空间,好像是电影里那张在进行什么精巧实验的秘密基地,有忙忙碌碌的人在四周走来走去不知在干什么。      然后是容器外,是数个身穿白衣的人,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看身形高大挺拔有点熟悉。      视线逐渐清晰明了,整个世界恢复了一片明亮。      可他却再看不见其他,眼中只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那人也在容器外,专注的看着他,眼神柔和。      被他细微的动作所带动,水波轻轻晃起来,他微微笑起来,落入那名黑色军装男子碧色的眼底。      “醒了就让他出来。”隔着特殊容器,那人如常淡漠的说,声音很平稳,可邵清还是能从他勉力维持的平静底下听出了那么一丝不寻常。      闻言,穿着白衣的那堆人迅速上前来,阻隔开两人的对视,将容器里的营养液迅速抽离,然后小心的启动仪器将邵清送出容器,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床榻上(我肿么有种从罐头里把邵小哥取粗来盛在盘子里献给西泽尔的诡异赶脚啊==),然后取来干净柔软的大毛巾,替邵清一点点擦去黏在身上的残留液体。      邵清这才发现自己是果体的,OMG,肿么一觉醒来就成了这样?!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拿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还有两三个是面容艳丽的女人,邵小哥登时就红了脸,挣扎着不知是该先捂着要害部位还是先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了张口,想要抗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邵清不由奇怪的看向西泽尔,床边一位白衣女人笑眯了眼睛:“哦,忘记告诉你了,你在可非纳丁溶液里待得太久,声带没有活动,暂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一会儿就会恢复。”      意思就是爷现在得先装哑巴了?!邵清翻了个白眼。      看着那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果体的邵清,西泽尔的脸也黑了一大半。自己的私有物就这么大喇喇的平放在床上人一群人摸来摸去,连自己都还没摸过呢,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是人家这是在进行严肃的医疗活动,能怎么办?!只是暗自咬牙,这群人被小心眼发作的帝王给记住了,不是爱研究稀有生物咩?!等邵清完好了就把他们统统送到星际线上去研究星际稀有生物去吧!      一群人围着邵清折腾了半天,把邵小哥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捣鼓了很久,久得连一向耐心很好的西泽尔都快忍不住爆发了,为首那个白衣男人才转过身,对着早被挤到一边的西泽尔弓腰恭敬道:“陛下,邵先生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不过由于邵先生机体的特殊性,这一段时间他会比较容易疲劳和倦怠。但半个月左右应该可以完全恢复。”      “嗯——”西泽尔只是慢吞吞应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关于那个计划,萨兰都和你说了吗?”      那人恭敬的垂着头:“我们已经同萨兰中校定好完整计划,另外,在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取到了邵先生足够多的体.液样本,并且已经基本定好参与实验人员和实验规划,陛下是否需要过目?”      西泽尔负着手,眼睛盯着被其他研究人员折腾着套上衣服的邵清,淡淡道:“暂时不用了,等过几天送到我办公室来,记得加强保密级别。对了,你们采集标本对他的身体不会造成损害吧?”      “绝对不会的,请陛下放心。我们只是取了少量体.液,完全不会对邵先生的身体造成损害。”男人被西泽尔的目光瞪视的后背凉飕飕的,暗自揣测着这邵先生是什么来头,竟让陛下如此看重?      “可以带他离开了吗?”西泽尔转头打量着靠坐在一旁软椅上的邵清,皱眉看着他过分白皙的脸色。      “可以了,不过邵先生这段时间最好多休息,有什么问题的话请陛下尽快与我们联系,我们会派专人过去的。”      西泽尔点点头,没继续搭理他,对身后随侍的侍从官道:“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回去了。”      侍从官应着走远了,心想陛下把自己遣走了,难不成是要自己抱着人出研究所咩?      果然不出侍从官的预料,还不等邵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一群人目瞪口呆里被西泽尔公主抱了起来,公主抱!卧槽真是丢人丢大了!      努力抬起手,哥俩好似的拍了拍西泽尔的肩,顶着研究所里各式各样探询的、暧昧的目光,邵清头皮一阵发麻,磕磕巴巴道:“西泽尔——”      “嗯?”终于抱得美人归的帝王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大步往外走,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低下头注视着怀中因为浑身无力所以几乎没有挣扎的青年。      邵清干笑了一下:“我们能不能换个姿势?”这个姿势太坑爹了,爷只是没有多少力气,可也还木有弱得需要像个娘们似的被人公主抱啊喂!      西泽尔眉毛都没抬一下,淡定道:“马上就到了。”手上硬是没有换个动作,还更加用力的揽紧了邵清,似乎害怕他一个激动就从自己怀里蹦了下去摔到。      “……”邵清知道自己和西泽尔这么多次交锋以来从没有赢过,每一次的无奈之后都发现无奈的太早了,下一次会更加无奈。勉强忍受着西泽尔这个坑爹的姿势,装作没有看见一路出来遇到的各种惊讶目光。外表淡定,内心把Q版的西泽尔千刀万剐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爷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继光天化日被女人强抢了之后,又一次被刷新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出了研究所的实验大厅,室外微凉的空气拂面而来,头顶上是苍紫夜空闪耀着烁烁星光,邵清深深嗅了嗅空气清新的味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忘记问你了,那天你受伤了吗?”邵清猛然抬起头,看着西泽尔刚毅的下巴,上面有新长出来青色的胡茬。真难得啊,像西泽尔这样一向讲究外表仪容的人居然也会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      后来他才知道,为了亲自等他醒来,怕他醒来看到的全是陌生人,从来没有耽误过一天政务的西泽尔整整在那个研究室里等三天,不休不眠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了他醒来的第一眼。所以军装有些发皱,连带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都没空去理会。      “嗯?你说哪天?”西泽尔正抱着他上了皇室专用悬浮车,有些没反应过来邵清指的是哪一天。      “就是那天,在基地遇刺那天,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看见你身上沾了不少血。”西泽尔抱着邵清坐在悬浮车后排,车子悄无声息的启动,加速平稳没有任何颠簸。      温暖的室内让邵清又有些昏昏欲睡,他强撑着困意,趴在西泽尔的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半闭了眼睛觉得环绕着自己熟悉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就放松了心神。      “哦,没事,我没有受伤,那些都是别人的血。”西泽尔垂下眼睛,柔和的注视着努力仰头看着自己的青年,见他打了个哈欠,墨瞳晕着水雾,欲睡不睡的样子看上去非常像只慵懒的猫咪。      “唔……那就好,我还担心你——”邵清忽然咬着嘴角,神色有些疑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西泽尔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醇厚的嗓音好像一曲美妙的乐章:“回家。”      “回家?哪里来的家?”邵清用手撑在西泽尔胸口,努力往外面望去,“这里是哪儿?”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西泽尔揽住他的腰,支撑着他,省得他用力,轻吻着他的耳尖:“这是首都郊外的基因研究所,马上就可以到家。”      “我们?谁和你是我们啊?!谁要和你回家啊?!”邵清的脸红了起来,恨恨瞪了西泽尔一眼,却引得对方笑了起来,碧色瞳仁里寓意深深。      “不和我回家你还想同谁回家?”西泽尔难得调笑,邵清被他弄得尴尬不已,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什么基因研究所?我去哪里做什么?”邵清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想起刚刚西泽尔口中吐出的名词,肿么感觉受了一次伤后脑子就都不灵光了,那些个名词自己都认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好像缺失了一大段的记忆般,难不成那个时候伤到脑子了?      “当时你受伤太重,就把你送过来了。”西泽尔并没有详细解释,他不敢回想邵清在自己面前倒下几乎让他自己也连带着一并心脏停跳。      拥紧了怀里的人,西泽尔神色淡漠,却掩不住眼底万分的庆幸,还好,他还在。一切都过去了,这个人还在自己的臂弯里,会冲着自己笑得灿若暖阳,他就已经很满足了。那些过去的惊慌失措,就连同那些黑暗龌龊的事情一起由自己背负就好,没必要让他也跟着看见那些。      西好笑的看着邵清的眼睛因为迷糊而越睁越大,圆溜溜的让西泽尔忍不住一个个轻吻落在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上。      “我昏迷了多久?”邵清终于想起来,凝视着西泽尔温柔的翡翠色眼睛,里面一片深情可见。      昏睡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也在想念这个男人。虽然并不了解喜欢或者爱一个人的具体情形是什么样,不过他知道西泽尔对于自己来说,是任何人都不可取代的。      “没多久。”西泽尔吻了吻他的嘴角,轻声道,“好了,现在先什么都别想了,你刚刚醒来,想太多伤神。还有一段路程才到家,你可以想想待会儿要吃些什么,等吃饱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邵清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儿又不太想得出来,想起西泽尔说起吃的,这才觉得自己饿了,也不管到底是回谁的家了,吃饭才是王道啊(==)不由笑道:“好吧。”      西泽尔又启动了面瘫状态,邵清也没有觉得不习惯,淡定地趴在对方的胸口,聆听着薄薄衣料下方稳重有力的心跳,渐渐就陷入了沉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下课就忙着去研究新坑去了,匆匆忙忙码好这张明天再来研究要不要修文,晚安gn们,木马~ PS:我又来修文了TOT,终于回到首都了有木有? 各位gn,收收小夕的专栏啦!专栏收藏数好少的QAQ→→ ☆、确认   一溜儿悬浮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将两人送至皇城最为重要的建筑群之一的摇光殿前的高阶下。      车刚停下,邵清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望了望外面,咕哝着:“这是哪里?”      西泽尔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拂开,语气平淡,却并没有直接回答邵清的问题:“这里就是以后你住的地方。”      两人小声地交谈着下了车,邵清再不肯让西泽尔用那种坑爹的公主抱了,西泽尔面上虽没表示,照旧是那个面瘫脸,不过心里倒是非常遗憾,他还想着亲自抱自己看上的人进摇光殿呢。      不过既然邵清不肯,他也没执意。不过这丫心里头的小算盘是打的噼里啪啦响呢,等你邵清入了摇光殿,那就等于宣告全兰蒂斯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还有很多次机会吗?知道这人脸皮子薄,这么多人面前再忤逆他恐怕以后自己就讨不找什么好的,干脆不一开始就惹得这只小猫炸毛。      西泽尔非常清楚,要是被邵清知道他正大跨步走进这灯火通明的地方就宣告着从此被绑在了自己身上,恐怕不是炸毛就可以解决的了问题。还是先把人骗到手再说,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趁机压倒XXOO来OOXX去,到时候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不怕邵清要反悔。      这厮果然是做皇帝的人,真是太无耻了、太阴险了。所幸他还记得周围有不少人在,勉强维持了表面的装X样,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表。=皿=      邵清之前受损太严重,几乎是重组了身体的各个部分,又因为研究所根据西泽尔的要求,重新调整了他新陈代谢的速度,进而改变了他的寿命长短,几乎接近于兰蒂斯人的平均寿命水平。重新拼接起来的邵小哥精神非常容易疲倦,没有注意西泽尔的欲言又止,加之这会儿又刚醒来,更是根本没注意一旁的侍从官们和亲卫队员们听闻西泽尔的话之后惊讶神情。      这可是摇光殿啊!陛下你就这么急吼吼的让邵先生进去住了?也不介绍下这个地方的政治意义?哪一任入主摇光殿的主儿不是兰蒂斯的王妃?!      诸人倒不敢置喙西泽尔的决定,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来历成谜的青年在帝王心里非同一般。但也从没想过,陛下会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迎娶他作为兰蒂斯的王妃。毕竟,在民众里作为王妃人选之一的卡佳小世子实在是比这个青年要强出很多,不单单是指家世背景,还有外貌和为人处世。      不过常年随侍帝王的人向来都练就了一副淡定从容,面对帝王时不时的抽风行为从事司空见惯的,谁知道陛下时不时一时兴起才把人给带到摇光殿的。      额……侍从官们、亲卫队员们心有灵犀的耳朵一起抖了抖,装死装死,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这些身份的人该思考的。肿么可以妄自揣测陛下的想法呢?      不过还是很八卦啊!这可是大新闻啊,估计不出意外的,明天一早整个首都乃至半个帝国的人都要知道是谁住进摇光殿了。可是陛下你没提前知会一下另一个当事人啊,是打算先把人哄进去住了到时候没法反悔咩?或者说,陛下这是已经决定好,要迎娶这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做王妃了咩?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下首都各大高门世家里的其他适婚人选了?      西泽尔似乎是接收到侍从官们和亲卫队员们的心念感应,搂抱着邵清的腰支撑着无力又不想被人抱着走的邵清(你确定不是借机揩油?)的人还有余力转头瞪了身后诸人一眼,轻飘飘一眼但是其中的意味很强,就是叫大家不要拆台,敢在我的人面前胡说八道就等着我抽死你们吧!      被帝王半是恐吓半是暗示的一示意,各个侍从官们和亲卫队员们也心知肚明了大半,看样子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彼此交换个小眼神,看来前头那位很有可能以后就是这皇城的另一位主人了,得小心伺候着。      于是乎,一干人等小心地跟在帝王和即将成为他们王妃的人身后,一起步入摇光殿内。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淌汗,陛下,你什么都没告诉邵先生,等他知道自己是被你骗进摇光殿的,照他那个闹腾的个性,到时候皇城内会不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喂?!      不过看这次陛下很有可能是认真的啊!之前还没将邵先生从研究所接回来,就巴巴的让人将摇光殿收拾了个遍,让原本就已经很金碧辉煌的摇光殿几乎成了闪瞎人眼睛的的存在。还让皇城里的所有男宠女宠都统统迁去了位于歆宇城的行宫去了,就怕邵先生一进皇城就与数位陛下的先宠撞上,到时候双方连带着陛下都难堪。      邵清倒不知道背后这么多弯弯绕绕,被侍从官们服侍着同西泽尔用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后,两人简短的交谈了几句。      邵清这才终于搞清楚了,自己昏睡了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个月,而是几乎一整年!具体为什么历时这么久西泽尔还没给他讲清楚。不过他倒是知道了自己被射线枪击中几乎死掉之后所发生的重要时间,不外乎是西泽尔不但已经把基地里的破事给统统收拾完了,还连带着把国内的很多不和谐声音也给按压了下去。      西泽尔是个细心的帝王,谈话间见邵清一副明显精神不佳的样子,虽再想和人再促膝谈心也只得作罢,亲自带了邵清去了寝殿休息。      躺在绵软的大床上,邵清不禁感慨,西泽尔这个皇帝可真慷慨啊!连自己这种无亲无故(你们很快就有亲有故了)的人都舍得用这么奢华的地方来招待,像自己这样不懂经济的人也看得出兰蒂斯真是有钱嗷嗷嗷~难怪周边几个国家老想着要来侵略一下,这么有钱的国家,不侵略一下真是说不过去啊!-_-|||你那是神马神逻辑啊喂!      -      在皇城里呆了几天,邵清虽很想到处走动,无奈身体精神不给力,在偌大的摇光殿整个建筑群里走一走就经常要歇息好一会儿,这让前特种部队队员、自小的军人邵小哥非常暴躁,所幸这种状态指示暂时的,要是一辈子的话他宁愿自己当初就死在战场上,好歹没有现在这么丢脸不是。眼见周围的侍从们诚惶诚恐,满腔愤懑也只得作罢,就想着等精神恢复了,非得好好逛逛着兰蒂斯的皇城不可。      这天午饭时分,摇光殿里来了个邵清根本想不到的人。      彼时,邵清坐在桌边,看着侍从官们正在餐桌上摆好精致的盘盘碟碟和各套餐具,乐滋滋的在心里盘算着吃完饭后还可以吃几口上次那种好吃的饭后点心,只等西泽尔到场就可以开饭了。      可等西泽尔出现在餐厅门口,邵清还没同西泽尔打招呼,就见一顶久违的火焰红发从西泽尔背后冒出来。来人身形挺拔颀长,面容居然也没长残了,合体的军装笔挺,肩上也有了一颗小星。      随即,熟悉的嗓音带着明显同长高身形不符合的撒娇和卖萌口吻响彻了整个餐厅:“老~婆——!!!!”      “咔嚓”所有在场人员的平静外表都裂了开来。      虽然早就对准王妃与低价小兵有暧昧的传闻有所耳闻,但这么近距离的冲击尤其是还当着陛下的面,难得侍从官们没有维持住一贯淡定的装X表情,眼睁睁看着他们素来面瘫自若的伟大陛下黑了一张英俊的脸,顿时整个餐厅的低气压差点跌破表值。      可惜唤出石破天惊一声的人还不自知,顾不上观察西泽尔就差没一脚踹开他的便秘表情和周围侍从官们石化的呆样。里奥没等邵清站起身来,就飞快就横窜过整个餐厅,直扑到了他身上,顺势还像以前一样使劲在邵清身上蹭了几下。      只可惜长大了的里奥虽然长相俊美,却没了小时候那么萌,这种幼稚的动作配上他的身高,只让邵清嘴角眼角一起抽筋。      里奥这一扑冲击力很大,差点没把病弱尚未完全恢复的娇弱(大雾!)准王妃邵清童鞋撞到桌子底下去,此举更让一众侍从官没吓出心肌梗塞中风来。      见自己都没得揩油几次的邵清又被别的男人给抱上了,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准王妃(那是你自认的,邵清可还不知道你这混帐主意,不然非把你打成猪头不可),这可是自己的私有物!      独占欲又开始发作的西泽尔被眼前两人卿卿我我刺激的几近生生咬碎了银牙,恨不得大手一扯把里奥给甩到外星系去,省得有事没事总喜欢黏着自己的人不放,他自己倒忘记了,里奥还是他眼见邵清在摇光殿里待得无聊才给找来陪聊的(喂!)。      “你不是在接受训练吗?怎么会来这里?刚巧要用午饭了,一起吃吧。”(好人妻,果然都把自己当主人了==)邵清虽然对里奥的表现抽抽,不过不妨碍他看见里奥的好心情,见邵清回头看来,机灵的侍从赶紧就去找了一套餐具来。      “那个训练早就结束了,陛下说你呆在这里很无聊,要我来陪你玩几天。也是同你道别一下,过不了几天我就得出任务去,到时候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得再见呢。”里奥整个人都挂在邵清身上,身形虽颀长,却也压得邵清白了脸色。      察言观色见自家陛下心情越来越差的侍从们,立刻很有眼色的搬来一把花梨木椅子放置在邵清座位旁边,笑对里奥道:“少尉请坐,邵先生身体还不大好,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见里奥从善如流的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西泽尔铁青着的脸色才稍霁,哼了一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现在很后悔把里奥给招来了,你看看,从他进来之后邵清不但没半分眼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连半句话都不给自己。何况人还是自己开口找来的,现下反悔还得让邵清觉得自己一国之君出尔反尔,真是自找麻烦。引狼入室说的就是自己这种!      邵清一面听着里奥嘀嘀咕咕,这才觑见西泽尔板着一张脸盯着里奥还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小心脏就那么不中用的一跳,莫名就觉得有点心虚,立刻指着桌子中央的一道菜,对身后侍立着的侍从道:“我记得西泽尔也爱吃这个,把这个换到他面前去。”说完,还趁里奥也在吃饭,邵清抽空对西泽尔笑了下。      不得不说,西泽尔陛下真是个容易满足的皇帝,估计以后也是个沦为妻奴的,看看,人家才用了一句话、一朵笑,立马成功的抚慰了帝王刚刚给还觉得受桑的心领。      龙颜大悦的帝王高兴起来,虽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不过眉梢眼角都带上了喜色。心说看吧,邵清还是最关心我的,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那是因为他也爱吃,觉得有个志同道的人合不容易==),果然还是把我挂在心上的!你个过不了几天就可以被我名正言顺派往国外公干去的人算毛啊,到时候任你和邵清交情再深,也架不住我们这样天天见面的培养感情啊!时间一长,你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咩哈哈哈,想通了的西泽尔差点在心里笑翻了天,憋笑扭曲了嘴角只得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来掩饰。这下子就算看着桌子对面正同邵清低声交谈的里奥,也觉得完全无压力。      心情一好,自然就吃得开心。吃完饭,西泽尔还大度的让邵清这几天好好招待里奥,自己则悠悠闲闲的带了侍从们晃悠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才码了一点点就写不下去了,今天早上爬起来,又各自事情乱七八糟,现在才更新,见谅! 谢谢eri美人的科普和留言!各位美人的留评就素我码字的最大动力昂!我已经修改了第24章的部分内容,爱你哟!么么么么~压倒一阵蹂躏! ☆、死穴(补齐!)   里奥在摇光殿呆了不到三天,就因为整天黏着准王妃殿下(?)而被醋性大发的西泽尔陛下给趁机找了个借口理直气壮一脚踹到科斯特去出公差去了。      在邵清还没从研究所回来之前一段时间,里奥就已经以优秀的成绩从特工培养基地秘密回到首都,借着西泽尔命人给他伪造的身份,开始在兰蒂斯国内小范围的接触了不少潜伏在兰蒂斯境内的科斯特间谍。      在艾维斯等人的授意下,里奥传给了那些科斯特间谍不少有关兰蒂斯军政各方面的情报,在与那些人的接触中,就此逐渐取得了科斯特情报部门的一些信任,足以使他有能力潜回科斯特去。虽不会很快就接触到科斯特的情报核心,但也还是能为兰蒂斯的情报事业做出一些贡献了。      所以这一次里奥的行程安排得非常隐秘,接他到皇城的、在皇城里见到他的、包括现在送他离开跟在西泽尔身后的所有人,统统都是西泽尔心腹中的心腹,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了行踪被科斯特人察觉里奥的间谍身份。      所以,里奥不能在皇城呆得太久,时间越长潜在暴露的可能性越高。于是在秘密被西泽尔陛下亲自接到皇城里陪邵清呆了不到三天,里奥小盆友又很快心有不甘的被打发去干活去了。      临走时,即将通过皇城秘密通道离开的里奥攥紧了来送他的邵清的衣袖絮叨:“老婆,我这可是去赚钱养家,你就安心呆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吧!”      “谁是你老婆啊?!”邵清使劲把袖子抽回来,无奈地皱着鼻子,抬腿狠狠一脚就踹在里奥身上。      不过鉴于最近邵小哥身体还不大好,所以这点子力气对于皮厚的里奥童鞋来说根本就没什么,还以为邵清在和他打情骂俏,“嘿嘿”傻笑着挠头的傻样让后面目睹一切的西泽尔差点一个没忍住就上前削死他。      还好西泽尔还记得身后还随侍了几个心腹的侍从和亲卫队员,为了所谓的帝王面子问题,他还是强忍着维持住了面瘫状态,而没有一怒之下把里奥抽死。      谁想那个倒霉孩子居然一转头对已经濒临爆炸的西泽尔道:“哎唷,我竟然忘记了。还没谢谢陛下这一段时间替我照顾老婆呢,让我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陛下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替我照顾老婆替我照顾老婆替我照顾老婆——咔!这几个字不断在脑内循环往复,好像紧箍咒一样,搅得西泽尔只觉一把邪火蹭就窜到胸口上烧燎得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      面瘫状态正式宣布阵亡,满脸怒气的西泽尔几乎要不顾神马帝王风仪皇家脸面破口大骂,尼玛谁是你老婆?!谁替你养老婆啊?!明明就是我老婆好不好?!老子我养自己老婆还需要你谢个毛啊?!      喂喂你们两个够了哦,都还没跟邵清商量过看人家愿不愿意做老婆呢就自己先抢上了-_-|||。      “啪——!”果然,里奥又被恼怒的邵清踹了一脚,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认真的看了看邵清铁青的脸色和西泽尔额角暴起的青筋,疑惑了一瞬很快又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老婆你是因为被别人知道我们要结婚所以害羞了吗?你的婚前恐惧症也发生得太早了,等我回来还有好久呢!”      艾玛这是肿么就跳跃到神马婚前恐惧症啦?!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每句话都像一道闪着银光的霹雳把邵清这个道行不深的小妖给打得快要现出原形了。      邵清深吸气,按着额头乱跳的青筋,心底默默泪奔,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样样俱全,所以这辈子就是拿来不停给人雷到七荤八素,真是好造孽啊。还以为经过一切事情和培训之后的里奥能有些大改变,果然愿望这种东西就是被用来破坏的!      里奥的话真是太有冲击性了,后面那数个围观群众瞬间石化了,额……左右看看,赶紧地低头装死。看陛下那个样子,是马上要电闪雷鸣的前兆了吧?降低存在感、降低存在感,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岔子被暴怒中的陛下逮到,不然会被台风尾巴狂扫一通o(>﹏<)o~~      身为帝王,是不能当着属下的面争风吃醋同小孩抢邵清滴。于是憋屈的西泽尔只能假装八风不动,只可惜一张脸冷得好像北极的万年冰层。除了里奥,其他在场的人都察觉到年轻的面瘫帝王萦绕周身的极地气压和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狂风骇浪。      只有里奥那个满心满眼只有邵清的家伙竟、然可以在这样酝酿着暴风雨的气场中选择性忽略了满脸风暴的西泽尔,还乐不可支的逗弄着邵清,喂!你是缺心眼儿吧?!      看着邵清不知是被气红了还是羞红的脸,里奥满眼粉红色小爱心地凑到邵清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o(≧v≦)o~~哎呦呦老婆害羞了,恼羞成怒的样子好口耐!(你是被虐狂咩?)却被一脸嫌恶的邵清推开。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害羞啊?!二五眼吧擦!!!害羞你妹啊害羞!你个小王八蛋真是雷公转世的吧!不劈死一个二个不爽是吧?!你个二货!真的是全面贯彻二的方针、坚定不移的在二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咩??!!!!      邵清差点被他气得昏厥过去,尼玛再听他说几句,估计都要心衰了。他已经不敢再看西泽尔那张冰得都快掉渣子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蛋快点滚!老子没有害羞!!!!也没人想要和你结婚!!!!”      “啊哦,老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要我嘛,一定要等我回来的!”里奥对邵清这样的态度从不陌生,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扑上去在邵清脸上啃了一口,才笑眯眯地退到安全距离,挥手,“我走了,别太想我!”      =口=谁会想你啊喂?!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货其实不是二吧,应该说是脑缺才确切吧?!      “你——!!!!”邵清疾步上前,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却换得红发少年贱兮兮的笑容一枚,八成还在心里念叨邵清就是个傲娇别扭受。      同邵清那里闹完,里奥变脸似的恢复了淡定,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冲把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的西泽尔行礼:“还请陛下费心照顾邵清。”      西泽尔冷哼了一声,硬邦邦又不耐烦道:“这不需你多说。”      言下之意就是我自己的老婆自己会管,你个外人操的哪门子心,你快点滚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照顾了!再多呆一下,我怕我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控制不住,几下把你抽死完事,省得闹心。      里奥也非常识时务,不等西泽尔再多说什么,便恭敬地随着引路的侍从官朝前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冲邵清做个鬼脸,搞得邵清哭笑不得,这个活宝==      对比奥欢欢喜喜走掉的背影,剩下一群人里没有一个好心情的。被这么个二货临走还坑了自己一把的邵清觉得脑门子在一跳一跳的痛,扯着一张苦逼脸和同样苦逼脸的西泽尔面面相觑。      在侍从们装死却还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偷瞄的目光中,西泽尔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头鼓涨的怒气,又是一副漠然的面瘫脸。见邵清微微皱了眉,知道这个动作是黑发青年最近没有力气却不想被人发现的细微表情,便自然地搂过他,低声询问:“累了?”      身后支撑着自己的力量和胸膛让人很心安,邵清顿时放软了脊背,很快就把被里奥闹得心烦意乱抛之脑后,翘起的嘴角泄露出此刻主人的心情还算不错:“还行,先回去再说。”      又被诡异治愈的帝王在众人=口=的表情里拥着准王妃施施然往回走,两人还凑得很近的窃窃私语,让想要偷听八卦的众人都听不清楚具体内容。可还是莫名觉得准王妃好有手段,拿捏住了陛下的命门,居然这么快就让刚刚差点失态的帝王恢复了好心情。      果然不论是再牛X哄哄的那个,命中注定都有一个生来就是为了掐住他死穴的人(我们通常把专掐人死穴这个叫做克星)。      等回到摇光殿,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温水,邵清这才缓过劲来,问一旁默默捧着杯子发怔的西泽尔:“我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反正也闲着没事干,能不能让我跟着艾伦去军队上?”      西泽尔一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自己还想着就近好好同邵清交流感情以期早日戳破中间的纸张好求婚也给兰蒂斯添个王妃,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那是傻子!这当口哪儿能把人给放走了去军队里跟着那群兵油子混。      “没突然啊,就是整天看大家都有事情做,我闲着也不安心。”邵清挺直着脊梁,认真的盯着西泽尔碧绿的眼珠子。      “……”你是天生劳碌命啊?西泽尔囧囧有神的回望巴巴眼瞅着自己的邵小哥,黑黢黢的眼睛一转不转,都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肿么办?      “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病都好完全了,再闲就要有惰性了。”邵清笑弯了一双桃花眼,“老赖在你家白吃白喝我都不好意思啦!”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好嘛,这下子自己的养家糊口能力受到严重挑战的帝王不开心了,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自己就这么让人没信心,还怕赚不够钱给他花咩?      我只是想说,你们俩个脑电波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好吧?什么叫鸡同鸭讲真是现场教学有木有啊?敢不敢多交流交流深入了解一下彼此的思维方式?      “……你这话什么意思?!”被养不起三个字震惊到,邵清忽然发现两人完全不是在同一个角度看待问题的,虽然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赚钱的技能傍身,但是好歹也是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啊,肿么能被人养呢?老子还没废到爬不起来呢,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人啊?!      西泽尔敏锐的觉察到邵清的不快,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不对又惹毛了他。小心的观察了一会儿,想了想才斟酌着开口:“行吧,你要觉得闲了,那我去安排一下,整理一处出来给你练习机甲操控和各类近战使用的枪械吧,倒也不用去军营里,省得来来回回的麻烦。”      面对强势的西泽尔这么快就妥协和体贴,邵清不由得有些汗颜,更多的则是充斥在整个胸腔里的满足和喜悦。脸上的笑意也带上了不少羞赧和疑惑:“在皇城里搞这么一出,会不会太麻烦了?”西泽尔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底下有整个帝国乃至外国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看呢,不能让他难做不是?      看着邵清关心的眼神,知道他怕自己难做,心上涌起丝丝甜意,只微微弯了嘴角:“不会。”意思就是只要你不把皇城给我拆了,其他的想做什么都没有问题,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住在摇光殿里的是什么身份,没人敢拦着你,何况再过不了多久你自己也会知道的。      邵清得到西泽尔的保证,脑回路向来走直线的他便很快忘记了刚刚的担忧,转而兴致勃勃的同西泽尔商讨起学习机甲枪械的问题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下课晚了,虽然想码完再去睡,可是今天连续上了估计快有十个小时的西综真是晕头晕脑,思路神马都没有。所以还是明天早上起来补完吧! ps:我脚的我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早上想睡懒觉根本就睡不着啊啊啊~~~~(>_<)~~~~ 7点多就醒的人真是太苦逼了有木有! ☆、拥眠(修!)   西泽尔一声令下,送走里奥第二天机甲训练室就被整理了出来,等着给邵清使用。      等邵清的身体彻底恢复,不放心的西泽尔又把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给逮来替他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宣布邵清可以学习机甲了,于是接到帝王直接指示的艾伦就指示葛兰直奔皇城而来,继续指点邵清的学习机甲操控。      当天晚上接到任命的葛兰哭丧着脸,默默对天呐喊,为什么又是我?艾伦上将手下机甲学得好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非得我去皇城内接这个不怎么样的苦差?!      葛兰童鞋,谁叫你生就一副人畜无害的小模样捏?活该就是被欺负的!咳咳,去皇城也不是受苦啦,邵小哥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主儿,虽然他背后的大BOSS确实不好相处==      把你那个表情给我收起来!那可是准王妃!你得小心着点儿,出了什么问题小心陛下削死你!艾伦上将的话还在耳边荡气回肠,人已经拖着沉重的心情和脚步站在了摇光殿会客厅里。就是因为他是准王妃我才担心啊!学习机甲谁能保证就一点不出问题?这下好,现在要是邵清受伤了陛下要收拾自己那叫一个名正言顺啊!o(>﹏<)o~~~      按理说,照葛兰的军衔级别是不可能入摇光殿。但是因为邵清的原因,所以这会儿他就被面带微笑的侍从官带了进来,坐在会客厅里,努力不东张西望以免使人觉得自己太失礼。      一名侍从官客气的给他送上兰蒂斯最受人欢迎的汀茵(就和我们的茶差不多的东西╮(╯▽╰)╭),笑眯眯道:“中尉请稍坐,邵先生去陛下那里了,还烦请在此稍等片刻。”      “是!”端坐在沙发上的葛兰有些拘谨,他同在军营里向上司述职一样端正坐姿,脊梁挺直,面容静肃。闻言便不安的回以一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噢,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一下中尉,关于邵先生的身份,陛下还未正式宣布过,所以待会儿见了邵先生,请中尉暂时还是按照以前的称呼就好。”一名明显气质出众的年轻侍从官进了会客厅,立在葛兰面前,说话非常和气,使得葛兰多看了几眼。      此人名叫肖恩,是之前跟在西泽尔身边经常处理帝王日常事务的,为人八面玲珑,处事也还算不错,颇得西泽尔信任。自邵清入了皇城之后,怕他生活上多有不便,得有个为人处世都老练精明的人照看着,又想着邵小哥不太熟悉政治皇族圈子的种种问题,怕自己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西泽尔便把自己的心腹放到他身边来。      此时,面对着手足无措的年轻中尉,肖恩笑得恰到好处大方得体,清俊的外貌配上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那是一大杀器,顿时就让我们实诚的葛兰红了一张脸,讷讷垂下头应了一句:“好的,我会注意的。”      见葛兰放松了身体,微微依靠在沙发椅背上捧着杯子发冷,肖恩便退出了会客厅,接通了邵清的通讯器,恭敬道:“邵先生,葛兰中尉已经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回来。”邵清欢快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还有西泽尔独特的嗓音掺杂其间。肖恩不知在想什么,只垂下眼睛,一直翘着的嘴角也悄悄垂了下来。      喝着手里精致瓷白小杯中温热的汀茵,紧张的心情才逐渐放松下来,慢慢打量起整间会客厅。这里可是摇光殿内部啊,传说中整个帝国最神秘的地方呢!自己居然有这个荣幸可以进到这里参观,真是不可思议!      一杯汀茵喝完,刚把杯子放在沙发边的小几上,邵清就回来了。见葛兰已经等在会客厅里,笑得眼眸弯弯,冲人打个招呼:“嘿葛兰,好久不见!又要麻烦你啦!”      “准……额,好久不见!”对于邵清这种非编制成员的称呼神马让头脑单纯的葛兰小哥非常头痛,于是就含糊过去了,还好邵清也不在意这些虚的。不过葛兰还是一向的害羞,见邵清进了会客厅便慌忙站起身来,想要行礼,却又不知道是该行军礼还是行面见皇室成员的礼仪。      葛兰在那边别别扭扭的还没想好,邵清已经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单刀直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看着邵清一脸的跃跃欲试的兴奋,葛兰和肖恩都不由笑了起来。这个准王妃,还真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您想的话,现在……”葛兰也站起身来,猛地瞥见肖恩随侍在邵清身后,明亮的眼睛像天上的星辰,唇边含笑,莫名就觉得心跳漏了几拍,只得慌忙低下头去,耳朵都烧了起来,“嗯,现在开始也没有问题。”      “那就走吧!”邵清没注意葛兰的不对劲,学习机甲让他兴奋万分,没精力注意周围的事情,尤其是像他这样迟钝的人,愈发不要对他抱有什么能发觉JQ之类的希望了。      沉浸在欢乐里、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邵小哥乐滋滋的打头出了会客厅,带着几人往西泽尔命人整理出来的训练室里溜达而去。      -      时间就在每天学习机甲操控、看看各类书籍中慢慢过了大半年。要说这半年邵清过的很繁重忙乱吧,也不是,每天也就是学习学习机甲,看看书,同葛兰肖恩还有一干侍从亲卫等人玩笑玩笑,和前来探望自己的如萨兰艾伦等人叙叙旧,再然后也就是偶尔陪陪兰蒂斯最高领导人吃个晚饭神马的。      可是要说轻松吧,那也算不上。每天光是训练机甲就要耗费他大量的精神和体力,然后又在西泽尔的高压政策下继续学习兰蒂斯文化知识背景、各地风俗习惯、大背景下国内国外的政治形势等等。      西泽尔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是自己看中了并且亲自带回摇光殿的人。哪怕还没有与邵清正式商议过这个问题,也还未正式通报全帝国,但是入住摇光殿已经表明了帝王的内在意思。那么既然已经内定好是未来帝国的另一个主人,就不能不学习那些必须的知识,否则到时候丢脸的不单是西泽尔,还是打了整个兰蒂斯海曼皇族的脸。      两人也不是小孩子非得经常黏糊在一起的人,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完成,所以大部分时间,只要西泽尔能够抽出时间来,都会到摇光殿与邵清一同用晚餐。      目前两人的相处倒是自然的很,彼此都有好感,呆在一起的时候也和一般情侣相处模式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两人心里都还有些各自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所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没有捅破最后那道窗户纸,明明白白把彼此之间的关系真正挑明了说。      不过两人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想。既然西泽尔已经让邵清住进了摇光殿,那么皇城里的所有人就都明白帝王的心思。虽然没人当面叫过他一句准王妃,但皇城里谁不是人精,都拿准王妃的待遇对他。      邵清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可他毕竟不是傻子,渐渐也就回个味儿来了。先是愤怒了,凭什么老子要做王妃嫁进你家去?恨不能立时就去找西泽尔问个清楚。转念一想这还没正式宣布呢,自己巴巴跑去问,怕还被人以为自己等不及了吧,于是也就强按了下去。      可习惯就是个可怕的东西,尤其是润物无声的习惯,悄无声息就潜入你生活里,毫无防备就已经输得丢盔弃甲,那才是真正厉害的杀器,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起先邵清还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慢慢的也就安之若素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对西泽尔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只不过是忿忿自己也是个男人,居然压不了西泽尔(西泽尔:想反攻?那是不可能的!乖乖洗白白躺平等着吧~\(≧▽≦)/~)。于是逐渐的,他也就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      这天晚上,西泽尔早早就处理完政务,到了摇光殿,正赶上邵清刚看完西泽尔布置要看的书准备用晚餐。西泽尔来了之后,也就添了那么几道他喜欢的菜式,两人也就坐下安静的用着自己的晚餐。      用完晚餐,西泽尔勾勾手指,邵清就晕乎乎的跟着人走了。两人去了摇光殿的起居室里,依偎着靠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正说着,忽然一阵不算很强烈的震动开始了,起居室里摆设的各色装饰物便发出了轻微碰撞的声响,几个造型雅致的花瓶摔在地上砸的粉碎,但这很快就停止了。      然后到处开始有人声在喧闹起来,有人在跑来跑去,肖恩焦急的声音在起居室外响起:“陛下,邵先生,您们没事吧?”      头脑有些发晕,邵清一下子就跳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地震,地处C国西南边陲的特种部队基地每年都会遇上几次,要么是基地本身发生,要么是基地附近地区发生而派出特种部队进行抢救行动。所以地震一停止,邵清立刻像以往一样进入备战状态。      可惜他忘记了,此时他已经不再是需要亲自出马去救援的人员,兰蒂斯再讲究人人平等也不会让他们的准王妃去地震现场的。      “没事!”西泽尔提高声调向外喊道,手臂下意思用力揽紧了邵清,将他整个人都拥在怀里动弹不得,醇厚温和的男声在耳畔安抚道:“别怕,我们这就出去。”      我才没害怕!!老子又不是女人!!!邵清被他这样好像对待女人的态度给惹怒了,瞪了他一眼挣开西泽尔的手臂,急道:“那么多工作又来了,你还不快点去坐镇指挥?!”      “马上去!”西泽尔凑过来在他唇上啃了一下,通讯器也及时的响起,及时的拯救了西泽尔陛下。因为他的准王妃殿下,已经捏起了拳头要挥过去,听见通讯器响了,只得悻悻的收回手。      听起来好像是一颗直径超过60兰斯(兰蒂斯长度单位,相当于米==)的小行星撞击了距离首都3000多特斯(长度单位,相对于千米)的地区。      这颗小行星本来是在首都曈辰天文台的监控里的,相关研究人员已经测定好了它的运行轨道和处理方案,原先设想等小行星运行至兰蒂斯主星的荒漠上空时,就使用反物质摧毁这颗具有潜在威胁的行星。      可是谁想宇宙风暴过后的珈塔星系磁场改变很大,这颗距离兰蒂斯主星的小行星也在运行过程中偏离了既定的运行轨道,不待摧毁便直直撞击而来。造成了兰蒂斯全国范围内都感受到了地震波动。      没有再同邵清玩笑的心思,西泽尔立刻投身政务里去了。毫不客气的征用了摇光殿的书房作为指挥部,召集了所有的侍从官以及自己的智囊团过来,展开了行星撞击过后的抢救复原安抚等各项工作。整个晚上,一通接一通的通讯接了进来,都是在向西泽尔汇报这一次事件所造成的人员调度、救援工作以及善后工作等等。      邵清也没了睡觉的心思,本来想去帮忙的,却被铁青着脸的忙昏头的西泽尔喝止道:“快点去睡觉!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和!”      他的本意是好,不想邵清跟着一起忙乱。邵清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西泽尔这样说,还是叫心底有些闷闷不乐。但也不好意思再去给西泽尔裹乱,他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于是邵清干脆就呆在摇光殿后殿的寝宫里,一整晚都安静的躺在绵软的大床上,听着整个摇光殿里来来往往人声鼎沸。不是不丧气灰心,自己果然还是,帮不了他什么的!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西泽尔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进了邵清的卧房。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间卧房,但却是邵清住进摇光殿之后的第一次。      邵清听着他推开门,足音在地毯上轻的几乎听不见,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衣服声响,自己身旁的床榻矮了下去。      西泽尔和衣躺了下来,才看见邵清睁着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双黑蒙蒙的眼睛在窗帘罅隙漏进来的光线下折射着星光。      “还没睡?”西泽尔疲倦的翻个身,侧躺在邵清身边,手臂一勾,就把盯着自己默不作声的青年揽进怀中,“是不是我们声响太大,吵着你了?”      “没有,是我不想睡。”邵清靠在西泽尔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洒在自己耳边,慢慢的阖上双目。      脸颊上、额上落下一个个吻,西泽尔的声音带着倦意和歉疚:“刚刚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整晚都在处理事务,累了吧?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邵清鼻端嗅着西泽尔特有的淡茶清香和微微汗渍的味道,莫名觉得心安,伸手环住西泽尔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困意倒是朝自己袭来。   <   br>  西泽尔放在邵清腰上的手更加用力,整个人微微蜷起来,用一种保护的姿势将他护在胸口,吻着他的额头,低低道:“好。”      难得一次怀拥美人而卧,可惜此刻西泽尔火烧眉毛满心倦怠,根本无心他想,两人就那么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的好辛苦,最近JJ也抽的我很辛苦==一码出这章,我忽然有一种这文又要爆字数的赶脚了{{{(>_<)}}}真是身不由己啊== 本来昨晚就要更新的,可是昨晚一直刷新也打不开后台,你妹的JJ!!!不会买个好一点的服务器咩??天天抽你妹啊!! ps:关于第39章隐形衣的问题,我昨天看了那个《幽灵行动?阿尔法》之后才发现原来早就有这种东西了.既然电影里面已经有了,我猜想估计在实战里即使不是标备,也应该还是投入在特种部队了吧。 只不过里面的隐形斗篷,上面涂了光学迷彩。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以为那些只是科学家的设想,还木有介种技术研究成功然后投入使用。 X度了之后发现,貌似美国军方已经把这个东西整出来了,不过他们的技术原理是减少折射或者把光线的扭曲降到零来实现,和电影里的不太一样,据新闻说还可以用来隐藏坦克== SO~文章设定上就有BUG了,作为前特种部队的邵小哥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东西滴~所以……还是让我继续无知吧==设定还是设成地球还没有这个东西【喂! PPS:话说我修改了引起地震的原因了哟。看了不少资料,不过大家还是随便看看就好,天体物理学对我这种基础物理都觉得很难的渣简直就是各种复杂。。。。 ☆、坦诚   这次受到小行星直接冲击的的地方人口密度并不大,并且由于发现的及时和指挥得当,造成的损失都被控制在最低限度以下。      派出精英部队进行救援、安顿好受到波及的人民、开始准备灾后重建工作、指派皇室发言人进行新闻发布会……一系列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有个问题却让怀拥美人一觉醒来的西泽尔非常头痛。      “陛下,歆宇城受灾颇重,已派遣先头部队进行救援和开展重建工作。最近国内局势不稳,趁此机会陛下不如亲自去一趟歆宇城,慰问慰问当地民众,以安国内。”一名中年男子神色冷肃,一板一眼道。      听着下方臣子们在一条一条的陈述小行星撞击事件的后续处理,一个关键词忽然跳入脑海,“歆宇城”,西泽尔登时觉得头大如斗。      先前邵清怕等回来一不小心碰到西泽尔之前的男女宠们,做贼心虚的西泽尔陛下大手一挥,冷心冷情的把那几个还痴痴等着他的美人们扔到了歆宇城的行宫里去疗养去了。      他头疼的关键就是,这次歆宇城,可是受到小行星撞击兰蒂斯冲击的重灾区!虽然歆宇城不是直接被撞击到,但是强烈的震动还是让整个城市受到很严重的损伤。      歆宇城是兰蒂斯有名的旅游胜地,经济不算发达,但胜在风景优美如画,民风淳朴,向来是兰蒂斯人度假休闲的首选之地。这一次被小行星撞击之后引起的一系列后续时间波及,已经让西泽尔非常恼怒了。      猛然想起那几个被自己仍在歆宇城行宫的旧宠,哪怕西泽尔再冷漠无情,也担心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场无妄之灾总是自己带给他们的,如果不是自己让他们搬去行宫,他们好好呆在皇城里今天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倒也不是还有什么留恋,但那几人也还算是自己的人,恐怕等这边大部分事情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歆宇城才是。      这行程要不要让邵清知道,要不要让他随行呢?单独把他放在皇城,那真是太不放心了。这家伙本来就不是安生的人,估计到时候自己前脚才走,他后脚也跟着偷溜出去了。      可带他一起去呢?西泽尔陛下越想越头疼,在如此微妙时候出行歆宇城,恐怕是瞒不过一众嗅觉敏锐的媒体。若是携邵清同行,也不是不行,但肯定会引起一干新闻媒体围追堵截。到时候要是邵清被人告知了入主摇光殿的政治意义,会不会恼恨自己的欺瞒?      那只傻头傻脑的猫到现在还对于入主摇光殿的政治意义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把人拐进摇光殿之前可是什么都没告诉他。本想着先斩后奏,先压倒了趁他反应不过来赶紧把事情挑几个关键词同他说一下(你太坏了!),到时候让他赖不了帐。谁知道半路出了这么多岔子,快半年了还是没能得手,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好时机!      西泽尔暗自设想了一下,那只猫要是得知自己是被骗来的,会不会炸毛把摇光殿的房顶给掀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这次,不良动机果然是坑人坑己啊-_-#。      咬牙,要不还是自己先同邵清摊牌吧?省得到时候从第三者口中得知自己的欺瞒,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思在某些时候又敏感的要命的青年恐怕会更生气吧?哎……自作孽啊,真是不可活TOT~      越想思维发散的越厉害,原本在下首坐着的侍从们和政治分析策略人员们还在等着帝王的下一步指示。谁想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一抬头就见上座的青年皇帝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注意会议停下了。这是神马情况?      经年的积威让众人不敢对西泽尔的行为有所指责,于是上面帝王在开小差开得心烦意乱,下面的人等着陛下接着布置等的心惊胆战。      好一会儿,西泽尔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即位这么多年一来第一次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失态,面上不免有些尴尬。咳了一下,他若无其事的开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刚刚说到哪儿了。      ⊙﹏⊙b陛下这是忘词了?众臣工们全都傻眼了,-_-|||不是吧?!这么严肃的会议陛下也能走神?!      “……”下面的众臣工们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向乾纲独断的西泽尔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沉了脸色,一挥手,“议事就先到此,午间再继续讨论!”      说罢,不等诸臣子反应过来,就带着一扈侍从先行离开了,留下满会议厅的臣工面面相觑。陛下的火气肿么越来越大了?      因为X求不满,所以火气……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      左思右想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找到好的契机同邵清提及让自己焦虑了这么多天的事情。看着邵清满心满眼的信任和担心,含在口里转了几转的话又吞了下去,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愈发让他难受。      国事家事,种种事情堆积在心头,不出几日就让他唇上起了一串小小燎泡,急得侍从们忙忙找来皇室专用医生来,生怕这事情繁乱忙杂的时候西泽尔这个主心骨倒下了。      不知内情的邵小哥看着西泽尔眼下浓重一圈阴影好像国宝,还以为他殚精竭虑在忧心国事。要是被他知道西泽尔真正焦心的事情,估计才不会担心,直接一脚踹死了事。      好不容易等这次事件处理的差不多了,西泽尔也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坐下来同邵清一起用晚餐。      待邵清把餐后甜点一扫而尽,西泽尔看着黑发青年欢欢喜喜的模样,终于低低叹了一口气,罢了,还是说吧,不想再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先说了看,到时候有什么连锁反应自己再想办法应对就是。      有眼色的侍从见两人有话要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餐厅。      吃完甜点的邵小哥心情非常愉快,抬头就见西泽尔严肃了神情,心下不免有些紧张。好久没看见西泽尔除了面瘫之外的状态了,飞快的回顾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满意的发现好像没有一点儿错误,放心的主动发问:“怎么啦?”      黑眸里倒映着满室明晃晃的灯光,亮如晨星,西泽尔觉得喉头发干,好像一下子又失了开口的勇气。只得先端起水晶盏,轻抿了一口里头清淡的汀茵,定了定心神,这才涩涩张口:“邵清,你知道吗,从海曼家族第一代先祖开始,凡是入住摇光殿的人,都意味着是成为或者将要成为兰蒂斯王妃的人?”      “?”邵小哥不明白话题肿么会一下子跳到这个方向,楞了一下,颦起眉心,“摇光殿?”      西泽尔没继续说话,给邵清自己理清这里头的逻辑。就见餐桌那头的人好似忽然想通了一样,蓦地跳了起来,一蹦老高,嚷嚷道:“我不是一直住在摇光殿的吗?!!!!!!”      还没等西泽尔庆幸完,下一个瞬间青年已经窜到自己身前,揪着自己的领口使劲前后摇晃,咆哮道:“你这魂淡!!!你明明知道的,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外头候着的侍从先是听见里面陛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然后就心惊胆战的听着邵先生怒吼的声音,以及碗碟杯盘叮呤当啷摔落砸得粉碎的声音,倒是没有再听见陛下的声音。      还好还好,看样子还不需要我们进去救场。众人在外面默默的想着,陛下这次一定要趁机加油拿下邵先生啊,再搞不定连我们都要看不下去了。      邵清手上的力气不小,盛怒之下愈发扯得西泽尔几乎喘不上气来,一张脸被憋得通红,立时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你难道——不愿意吗?”西泽尔艰难的喘息着,一手揽过邵清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闻及这话,邵清一愣,手下松了劲儿,西泽尔领口被松口,得以放松的大口喘息了几下,便不再给邵清反抗的机会。      一把扯着邵清的衣领拉下他,凑准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猛地就吻了上去,堵住了邵小哥所有没来得及狠狠审问的话。      双唇相互贴合,一方是强势攻城略地,另一方则是努力想要夺回主动权奋力反抗。心跳越来越快,频率几近相同,辗转厮磨间,呼吸交互相错,原本只是想用来打断邵清话的一吻就变得越来越深。      “唔……晃——晃还——”邵清口齿不清的努力推拒着西泽尔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西泽尔这个变态,连肺活量都这么强大,邵清都快窒息了,他竟然只是呼吸比平时快了一些。      觉察到邵清有些气力不济,西泽尔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了被自己擒住的双唇。满意的看见邵清满脸红晕未散大口喘息着倒在自己怀里,桃花眼半开半阖水光潋滟,被自己吮吸含吻的微微肿起的朱唇微微张着,一副迷迷蒙蒙的样子。      凑过去在青年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着,两人双唇若即若离,秀挺的鼻尖互相蹭着,西泽尔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愿意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是看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好像在说要是自己不答应就立刻把自己洗净扒光生吞了下去。邵清哼了一声,斜睨了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推开他就想从人家身上爬起来:“你想的美,要压也是我压你!”      “是吗?那可得看各自的本事了!要不要比试一番看看?”邵清眼角还泛着绯红,眼尾斜斜一挑就是风情流转,西泽尔被那一眼看到身子都酥了半边,没来得及抱紧。(插花:哎呀呀!好想把西泽尔说的改成要不要床上比试看看谁上谁下!)      谁想刚站起身来的邵小哥脚下一软,吧唧一下又跌回西泽尔身上,惹得那人笑得更开怀了。      “你都自己投怀送抱了,我当然也得有所表示才对啊!”西泽尔唇边勾起,怎么看怎么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让邵清觉得后背发冷,不由挣扎起来。      “喂喂,都是男人,凭什么我就是投怀送抱?!你给我洗干净躺平等着被我压吧混蛋!”邵清不满地在人怀里扭动,不死心的还想抗议一番。      下一刻,邵清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他愤愤的发现又是坑爹的公主抱!尼玛!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被压吧!”没等他再次反抗,西泽尔大力压紧他乱动的四肢,抱紧他出了餐厅,在门外侍从们瞪大的目光里,大步往后殿寝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恩……那个……大家是要我做拉灯党还是……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会有XX,乃们都懂的!要有留言的!不然木有动力了哟! ps:谢谢小梨,我好爱你哟~所以我打算把艾维斯打包快递给你,注意接收啊\(^o^)/~ ☆、销.魂   深沉的夜色里,一线浅白的光线从窗帘的罅隙里漏进来,浅银静谧。好像那些默默无声背后隐藏的温柔眷恋,又好像那些还来不及道出口的欲语还休。      肢体纠缠,唇舌无隙,只闻彼此粗重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在耳畔一声声好似蛊惑的靡靡之声,汹涌而来的欢愉好像涨潮时的海水席卷而来,拍散了好不容易聚起的一丝清明,拉扯着人往欲.望之渊不断坠落。      沉沦的两人用力将对方拥抱的更紧更近,像溺水一样使尽全部力气拥住怀中救命的浮木,随波逐流。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肌肤饥渴症一样密密相贴,用力的仿佛要将彼此的每一块血肉每一段关节都打碎混合,重新塑一个全新的世界。      体温升腾,热气缭绕,深深凝视的眼中尽是浓烈的欲.色。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氲开视线,看不清与己融为一体的那张面容。可哪怕是闭着眼睛,亦能够刻画出彼此那张铭刻于心的深刻容颜上,每一个最细微的细节。      隔着胸腔,聆听对方激荡的心跳与自己如出一辙。只觉好像融进同一池春水中,令缱绻缠绕的两人愈发耽溺于一重一重海啸般排山倒海而来的灭顶快.感。      这一刻的满足和充实是如此真实,震碎了每一条神经里经年如影随形的不安和阴霾,安心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销魂蚀骨。就好像迷失太久的孩童终于找到归途,奋不顾身的投入到那样温暖安全的怀抱里,抵死缠绵。      竭尽全力抱紧对方,奋力向上,渴望着、期盼着最巅峰的时刻到来。登顶的刹那间,眩目的光在两人脑海中绽放,像漫天煌煌烟火盛开,美好的让人忍不住落下欢喜的泪水。      ……      哦呵呵呵,凭西泽尔的经验,这可是邵清的第一次。这么说,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邵清:你妹!你个节操碎了一地的渣有神马资格过问爷是不是第一次?!)      终于如愿以偿的西泽尔陛下餍足之后,替被自己折腾得昏昏欲睡的邵清做完善后工作,唇角含着笑意便拥住早就昏睡的人一同安眠。      可惜第二天早上,心满意足在梦里都止不住欢乐心情的西泽尔陛下刚觉得被怀中的青年蹭了几下,还美滋滋的以为醒来会看见个娇羞的美人儿躺在自己怀中含情脉脉,谁想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人大力踹下了床。      “哎哟!”跌下床的帝王终于清醒过来,无辜的坐在地毯上,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床上正揉着腰龇牙咧嘴的青年。      被人吃干抹净的邵小哥一觉醒来开始捶胸顿足,当然对于神马第一次就这么草率没了之类的他根本就没想到。他恼恨的是自己也是男人,凭什么就是被人压在下面捅的那个!居然被人折腾的丢盔弃甲节节败退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到最后竟然哑了嗓子哭喊着求饶,真是里子面子全丢的一干二净!      看着眼前这个害的自己全身上下酸痛的罪魁祸首还一脸迷茫无辜的表情对着自己,邵清愈发火大,随身捞过昨晚被两人扔到床脚的枕头,恶狠狠的朝着西泽尔的脸拍了过去,怒道:“你大爷的!!!”      西泽尔抛开砸到自己面前的枕头,以为邵清后悔了昨晚的事情,心下一沉,占了便宜的帝王此时也不敢表露出满心快要溢出的喜色,连忙爬上床抱住不小心扯到腰的正朝自己怒目而视的青年,知道这个时候对于炸毛的猫咪一定要顺毛摸,赶紧地柔声哄到:“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不舒服?!你好意思说!你应该问我哪里舒服才对!老子浑身都像被车轮子碾过似的!你个该死的外星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基因好力气大,不然昨晚也轮不到你嚣张!哼!      邵清气红了一张脸,怒瞪着明明是出力的那人竟然破事没有,为什么人家就神清气爽,自己就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更是火冒三丈:“舒服你妹!!凭什么是你压我?!!!下次换你在下面试试好了!!!!”      “咦,昨晚最后一次我明明是让你在上面的啊!”西泽尔努力压制着邵清不死心想要踢自己的腿,也不知是在装傻还是真傻,翡翠色的眼睛温柔的快要滴水。      “我说的不是那种!”说起昨晚,邵清脸更红了,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被鬼附身了吗,竟然乖乖躺平被人翻来覆去折腾还一点儿没有反抗!最后的时候还丢脸的向人求饶!神啊带我走吧真是太丢脸了!!      看着眼前这张混账脸就觉得自己亏大了,刚要一拳挥出去,立马手脚都被西泽尔按住没法乱动,只得一口咬住人家的肩膀。      “嘶——”邵清的牙口不错,咬得西泽尔倒吸了一口气,“乖,快点松口。”      “唔唔——”咬人咬得正欢的某人木有看见某只好久没有吃到荤菜昨晚好不容易尝到甜头的饿狼又一次变得暗沉的碧眸,还不死心的讨价还价,“要公平!下次应该换我在上面的!”      被青年斜睨着的桃花眼一扫,无端就让人心头痒痒难耐,西泽尔真是很想再把邵清掀翻压上去让他知道什么叫讨价还价的后果。可是一想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去解决,不得不按下所有旖旎的心思,只是恨恨的抬起邵清的脸一口重重吻了上去,勉强讨回一点福利。      “好啦,先欠着。等下次一起还给你,一定让你在上面!”等邵清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西泽尔这才施施然拉过晨衣披上,又将头脑不清的邵清裹住,半搂半抱就把人给哄到浴室去了。      “嗤!你说的哦,不许反悔!下次让我在上面好好‘疼’你。”邵清啐了西泽尔一口,没注意自己说的关键词“下次”,摸着自己酸痛的好像被折断的腰,心里正幻想着到时候自己一定要‘疼’西泽尔,一定‘疼’的让他永生难忘!      邵清傻里吧唧的主动约西泽尔下次再战,让心里打着笑算盘的西泽尔差点没乐得笑出声来。这只猫真是傻的可爱,还以为他会对自己把他拐上床生气,没想到还主动提出下一次。下一次的事情下一次再说吧,是吧是吧,计划向来是赶不上变化的,啊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等两人又恢复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出现在餐厅门口时,看见的是一众侍从们带着暧昧笑意的眼神。      邵清这才后知后觉昨晚自己叫得好像确实太大了一点儿(才一点儿?),顿时尴尬的手足无措,满脸烟霞飞腾。乖乖跟在西泽尔身后进了餐厅。      见邵清这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西泽尔忽然觉得这个早晨真是光彩照人啊!      昨晚摇光殿寝宫内的战况之激烈,就算是候在外厅当值的侍从都听见了隔着厚厚实木大门之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快到天明方歇。只是不知道邵先生那小身板捱不捱得住,心底都在默默的为邵先生的腰掬了一把辛酸泪,陛下的战斗力可真叫人羡慕啊!      不过众人还是不禁感慨,终于拿下邵先生了,不然X求不满的陛下真的很难相处啊。不但给人布置好多好多的工作不许人休年假,还经常极低气压萦绕周身让身边的人战战兢兢。这下好了,有了邵先生吸引了陛下的注意力,估计陛下以后也没空找自己在工作上的茬儿了。      西泽尔随意一瞟,他倒是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不过在见到自己的诸位侍从一脸欣慰终于拿下准王妃殿下的表情,还是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维持着面瘫模式坐下。亲手盛了碗粥转手递给一脸不自在的邵清,这才漫不经心将面包篮子拉过来,优雅的开始自己的早餐。      刚进餐厅邵清就被一干人笑眯眯带着哟终于被陛下吃掉了的注视给弄红了脸,都怪西泽尔那个混蛋!不然自己也不用这么丢人!哎呦,坐下的时候某处极度不适让他气哼哼的瞪了祸首一眼,接过粥就往嘴里灌,不想喝得太急反倒呛得他大咳起来。      西泽尔也知道邵清所谓的面子问题又发作了,一个眼神刮得周围还等着看八卦的众人浑身激灵,赶紧地从餐厅溜走了。      虽然很想看八卦,不过看样子他们向来英武决断的面瘫陛下已经化身妻奴,在陛下强烈的护妻行为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不然什么时候被大BOSS给了小鞋穿都不知道TOT,这年头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连八个卦也得要先注意人身安全啊!      “你果然有做媳妇儿的天赋,这么贤惠!”美美用着早餐的邵小哥还不忘揶揄下替自己自己拿水果的西泽尔,笑得桃花眼乱飞。      看着那人眉梢眼角残余的风情,西泽尔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没有同他争这点口头上的快意,暗自盘算着,等到下一次实战的时候,会让这不知死活的猫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媳妇儿!      不知道西泽尔阴暗心理的邵小哥埋头吃着早餐,啊呜,真的好饿,昨晚那么大的体力消耗,果然该好好补一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虽然乃们都木有说要不要看H,不过我还素写了!我不是拉灯党!!!我也是能写H的,哼!乃们都不给我鼓励,嘤嘤嘤嘤嘤,哭给你们看/(ㄒoㄒ)/~~ ☆、争执   还没等两人用完早餐,各地加急政务报告就不断传送到西泽尔的公务光脑上,“滴滴”的声音不绝于耳。      见此,西泽尔顾不上早餐,拿起一块纸巾擦擦嘴巴,随手抛开,就示意侍从们找来众位臣子商议事务,甚至来不及去办公室,直接就在餐桌上处理政事。      整个餐厅人来人往,议论声、商讨声,喧闹的很。有不少相熟之人比如艾伦,忙忙的进来,冲邵清打个招呼,就埋头政事去了。看一群人这么忙碌,邵清原想悄悄离开,都走到餐厅门口了,想了想,还是站住,终于开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话音刚落,整个餐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过脸来看着邵清。被这么多人上下打量探究,黑发的青年有些局促,脸红了起来,挺直了脊背,眼睛里是坚定的光芒。      西泽尔对上那双亮如点漆的黑眸,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应允:“也好,你过来一起听听看,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      闻言,邵清笑弯了一双眼睛,欢喜的拉过一把椅子在餐桌最末端坐下。      众臣工也不以为意,明白陛下这次是真的对邵清同别人都不一样,亦不敢置喙西泽尔的决定不准邵清旁听,都冲邵清友好的颔首,便继续刚刚的讨论。      邵清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敢轻易乱开口,只端肃了面容,认真的听着,还不时做些记录。      讨论间隙,西泽尔总会瞄一下坐在桌子那头的邵清,看他眼睛亮亮的认真模样,被各地报上来的小行星撞击造成的各地损害和经济损失都没能让他心情太糟糕。      不断的商议好,然后做出决策,最后由负责各项事务的大臣当场传发下去,一项项措施按部就班的进行。      “咳咳……陛下,诸位大臣还在等着你进一步示下。”见西泽尔看着桌子最顶头出神,肖恩不由上前一步,在西泽尔边轻轻提醒了一声。      议事进行到现在,已经将近尾声,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了。西泽尔倒不是真的没有听见刚刚那名大臣的提议,只不过他还在思忖。那个提议倒是不错,在这样各地都受到不同程度损害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能出行到受损失比较严重的几个地区一趟的话,是个对整个皇室和自己声誉都很好的举措,尤其还可以把邵清带上,让全帝国的人都可以知道这是即将成为帝国王妃的人。      想到这,西泽尔便往后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放松了一向挺拔的脊梁,面上带上不少轻松的神色:“就这么办吧,出行的一切事宜就有肖恩、艾伦、卡特还有兰莫你们四个负责好了。制定好出行的路线、地点,还有做个详细的时间安排。”      “是。”四人均点头,在各自的光脑上做下记录。      艾伦问道:“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出发?”      西泽尔略一思索,便道:“五日之后,记得准备上王妃出行的仪仗。”      “王妃?”在做的众臣听见这个单词,不由低呼出声,齐刷刷转头望向坐在桌位的邵清。      邵清本来是在低头做记录,查询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单词。猛地抬头,就见满桌子的人全在盯着自己看,各种表情让他一脸茫然:“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那么奇怪,有人是不可置信,有人是恼恨凶狠,还有人是抱着中立看好戏,只有西泽尔、艾伦和肖恩的眼光还算正常。邵清更加慌乱,难不成刚刚自己哪里出了什么纰漏?      谁想,一名中年大臣被西泽尔的惊人话语震惊,指着迷茫的青年道:“陛下真要迎娶他成为帝国的王妃?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人,甚至来历不明!”      下面有不少人在附和着,这两年陛下在逐渐收回世家手中的权利,这群世家出身的大臣们当然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陛下迎娶一名非世家出身的人做王妃,这样世家就会失去了一重保障,愈发容易被打压。      那人的语气不太客气,也没用敬语,让艾伦和肖恩不由皱眉,偷偷打量了一眼上座巍然不动的帝王,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面瘫,但两人均是随侍西泽尔时间很长的人了,自然可以发现他的脸色隐隐变得有些沉凝,开始暗自担心起来。      邵清虽不明所以,但知道有关王妃这个问题不是自己可以插嘴的,再说自己也不想开口去掺和这件事不是吗?他自嘲的笑了笑,缄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垂下眼睛。      西泽尔锐利的碧眸沿着餐桌边,一个一个扫视下去,直到眸光落到最末尾低着头的那人身上,才淡淡开口:“我想迎娶谁做我的王妃,恐怕还轮不到你们多言。”      数名大臣面面相觑,神色不太对。领头那人是向来盘算着送自家声名在外的小公子卡佳入皇城的纳塔亲王,只听他恭敬道:“迎娶王妃虽说是陛下家事,但王妃就是未来帝国的另一个主人,也算是有关整个帝国的大事,所以臣等不得不替陛下和帝国着想。”      另一人笑道:“亲王这话可就不对了,既然迎娶的是帝国的另一位主人,那岂是我们这等做臣子的人该议论的?”      纳塔亲王一心想把自己的儿子推到王妃之位上,现在听见有人在唱反调,心头恼火的很,咬了牙狠狠道:“臣等既为陛下臣子,忝居高位,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解难。迎娶王妃一事兹事体大,怎能太过轻率,使帝国之威受到损害?”      西泽尔冷冷哼了一声,声音冷得好像数九寒天:“口口声声是为了帝国,那你们给我说说,我迎娶谁做王妃才是为了帝国好?!”      下面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继续借口,纳塔亲王手边一名中年大臣只得讷讷辩解:“陛下,迎娶王妃乃帝国大事,怎能让这来历不明的人做我兰蒂斯王妃?说不一定是其他国家派来潜入我兰蒂斯的间谍!”      “……”听着这样的理由,邵清和艾伦对视了一眼,均是满头黑线。经过了基因研究所的基因提取,即使是以前邵清还有疑问,但基因是不会说谎的,只是目前这个事情西泽尔还不打算公诸于众,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陛下乾纲独断,哪需要你们置喙?”艾伦哼了一声,斜睨着自己对面那几名神情激动的老臣,不屑的笑了起来。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陛下既然此时在帝国最核心的会议上公开指明邵清就是王妃,哪还会容得有人反驳他的决定?      “艾伦上将是军事上的天才,但这政治上,你恐怕想得有些简单了。陛下虽乾纲独断,但也同其他年轻人一样,在婚姻大事上还得听听老者之严。若无老臣辅佐,陛下在大婚之事上太过草率,恐怕会危及帝国之本。”艾伦对面那名老者是当年先帝留下辅佐陛下的老臣,家中正有一位与陛下年龄差不多的小公子。原想着等陛下战事结束还朝时找时机送到陛□边,谁想陛下还朝之后竟一直忙碌朝政,雷厉风行处置了国内国外的问题,狠狠刮了世家不少面子。等陛下政事稍微清减了些,居然从基因研究所带回了个青年,还安置在摇光殿里!这可急坏了一干妄图送家中适婚人选入皇城参选王妃的世家。      “照你们所言,我要是执意迎娶邵清,就是同帝国过不去、和整个帝国为敌?!”西泽尔脸色铁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胁迫,尤其是仗着先皇遗命辅佐他的这群老臣,动不动就是倚老卖老要挟人。      这诛心之言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口,连那些作壁上观的中立之臣也被惊得紧紧闭上嘴巴,一声不吭。      这群老臣总是不管西泽尔做什么决策都喜欢同他对着干,他浑身戾气,环视一周整个餐厅中所坐人等,冷笑了一声。本还想给他们这群老臣留点面子,不过既然早就打算要收回世家手中的权利,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以儆效尤,先打压打压这群越来越嚣张的世家重臣。      当下便一字一顿道:“你们计算着什么我都清楚的很!不过你们可都别忘了,兰蒂斯帝国是我海曼家的,记住你们的身份,有些东西既然我能给你们,自然也能收回来!”      西泽尔的目光似利剑,又似寒冰,扫视着在坐的众臣,强大的帝王气场压得在场没人再敢多话,直到在场诸人都顶不住他眸光的冷意低下头不敢再看,才慢慢开口道:“好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有关迎娶王妃一事不需再商议,你们先下去准备出行一事!”      以纳塔亲王为首的世家重臣对西泽尔这话自然是万分不满的,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再继续商讨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只得一个个鱼贯退出摇光殿,只不过临走时经过末座时,都恶狠狠的瞪了默默坐着的邵清一眼。这个狐媚子,为什么当初没有死在旻宇基地?!      等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相对而坐。侍从很快上来给两人空了的杯子里添上各自喜好的饮品,又很快的退了下去。      从开始讨论迎娶王妃问题就沉默的邵清终于开口:“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西泽尔被刚刚的你来我往吵得头痛,这时才觉得有些轻松给,起身负着手慢慢走过来,弯下腰拥住邵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道:“你答应吗?”      邵清朝后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笑了笑:“你的臣子们大多数都反对。”      西泽尔吻着他的脸颊,含糊着玩笑道:“又不是他们娶王妃,干他们什么事情。只要你同意了就好,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同我一起光明正大的接受帝国子民的祝福?”      邵清咬住嘴唇不吭声,不是他不想和西泽尔在一起,只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点头,会让西泽尔处到什么样难堪的地位。此时正值小行星撞击兰蒂斯,帝国多处受到损害,国内经济也受到很大的损失,这已经让西泽尔非常烦扰了,如果再添上这一桩事,尤其是在损害了世家的利益之下,他会不会更加辛苦?      见邵清半响不答话,西泽尔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顾虑,用力揽紧他站直了身子,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柔声道:“你不用想太多,什么都不用顾虑。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邵清抬起眼睛,忧虑道:“你说得轻松,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这么自私,什么都不替你想?我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我总是知道的,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责任,哪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写完上一章的H之后我就觉得木得码字激情了? 卧槽这个烂无线网是要逆天了咩?开了半个小时,不停换电信和移动,居然都不给力!好不容易才把网页打开!我祝你们两家早日倒闭吧!!!! 唔—后天终于可以回家袅~~~好开心嗷呜~~ ☆、出行      尽管以纳塔亲王为首的一种世家重臣都反对西泽尔要迎娶邵清为帝国王妃的决定。但对于自登基以来说一不二的西泽尔来说,这样的反对声势完全是无用的,他根本就不予理会。      到了出行的那一日,西泽尔、邵清,同一干侍从和亲卫队员,登上已经准备好的“奥丁”号帝王御用航舰,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开始了这一次的巡视。第一站便是这一次小行星撞击兰蒂斯主星中受灾最为严重的地区之一——奥洛城。      在艾伦等人做出的原定计划中,要访问的大小城市共有11个,理论上历时应是在47天,不过会根据现实情况进行适当调整。首站奥洛城,而歆宇城将是本次出行的最后一站。      这一次的出行虽然是政治意味比较明显的访问,仍然让邵清觉得非常新鲜和好奇。邵清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不算少,但在他生命中前20年去过的大部分地方都属于执行任务,几乎很少有机会如此轻松悠闲的出行。      出行的一路上,西泽尔同以往一样,每天都要处理从首都传送过来的小山堆样政务报告,没有太多的时间陪邵清。不过看黑发的青年整日里兴致高昂的在侍从们的陪同下过得还不错,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以及面对媒体要如何应对。不过白天放养的邵小哥晚上就开始被某些口称没有时间休闲而刺激到了的面瘫无赖拉到床上压榨,反攻了N+1次告终失败后仍旧不死心。      虽然每去到一个地方,总会被无数慕名蜂拥而来的新闻媒体和民众围观采访,但这还是没有让他勃勃的兴致消失半分。不过有些媒体提出的问题确实让人不好回答,刁钻古怪的让邵小哥只能把问题推给西泽尔,默默觉得自己貌似更适合以前那种只需要服从命令的单纯生活。      从他们俩一行人出现在奥洛城开始,被媒体大肆宣扬之后,整个帝国都知道这个来历成谜的青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王妃人选。不但邵清自己被人评头论足恨不得刨出上头祖宗十八代来供人茶余饭后口上消遣,而且他的出现还使得国内数量巨大的西泽尔粉不由芳心碎了一地。邵清荣幸的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收获不少目光利器,等到达了歆宇城、入住行宫之后见到西泽尔一众旧宠之后,邵清觉得自己的抗压能力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那数个男宠女宠倒是安分,被无情的帝王扔到歆宇城也没什么怨言。西泽尔把他们送过来的时候曾经许诺只要他们想要的,都可以向他要,毕竟再冷酷也做不到真正的不闻不问。不过那几人倒是也没提什么要求,不吵不闹,只乖乖的住在行宫里,没有给他和皇族找什么麻烦,这也是西泽尔最满意的地方。      数个不同类型的美人只在一行人到达行宫的第一个晚上出现了一次,西泽尔也像每一个访问城市接见当地民众一样,见了见他们,见并没有人在这一次灾害中受到伤害,也就放下心来,随口问了问生活上的问题,便想打发他们下去。      哟!好多美人啊!邵清拿着肖恩递给他的甜点咬了一口,满嘴香甜,就见房间进来了四五个美人,有男有女。这才想起这几人应该就是西泽尔之前告诉自己他曾有过的情人吧。做皇帝果然很爽啊!都可以坐拥这么多不同类型的美人嗷嗷嗷~邵清大感羡慕,西泽尔真有艳福,这么多美人都是他的,真不公平!      正和旧宠交谈的西泽尔一转头,见一旁的邵小哥正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曾经宠幸过的那几个人瞄来瞄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立刻不大开心起来,恨不得上前遮了他眼睛去。可惜下首还立着不少人,年轻的帝王只得勉强在上首正经危坐,其实心里面早就醋翻天了。咳咳——当天晚上邵小哥可是好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吃醋的男人最可怕╮(╯▽╰)╭被人翻来覆去蹂躏了一整夜,嗓子都给叫哑了,吵得半个行宫的人都没睡好。第二天更是差点丢脸爬不起床,怒了的邵小哥楞是两天没给西泽尔好脸,也让行宫的所有人和随侍而来的众人见识了一下面瘫帝王是如何变成了中间名改叫妻奴的崩坏版本帝王。【扯远了==      忙忙的再说了几句,西泽尔就把整个会客厅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带着邵小哥往寝殿去稍作休整。      等一干侍从整理好寝殿都下去了之后,靠在椅背上的西泽尔端正了坐姿,拉过邵清坐在自己怀里,揉了揉那头柔软的黑发短发:“累了吗?”      刚刚接见那群旧宠的时候西泽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虽然提前就给邵清说了下,自己曾经有过不少的情人。不过等真正到了敌方要见的时候,西泽尔还是生怕邵清心里不舒服,心下颇为慌乱,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很罕见的情绪。      可惜的是邵小哥根本就没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反倒是西泽尔自己心里不爽了。为什么邵清没有表现出一点在乎的样子呢?难道他不在意?好嘛,难不成他对自己不上心?      邵清不知道西泽尔心里已经在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了,他只是不喜欢像个女人般被西泽尔抱着坐在他腿上,挣开他环住自己腰的手,站起来在装饰华美的寝殿里东看看西瞄瞄,漫不经心道:“不累啊,我什么都没做噻~肿么会累?”      见邵清挣出自己的怀抱,背对着自己拿了一支细长造型的花瓶在研究上面的花纹,西泽尔不由心下一沉,脱口问:“你生气了?”问完就想敲自己几下,这都什么话啊问的?!      邵清果然被问得莫名其妙的,放下花瓶转过身傻乎乎道:“……我生什么气啊?我应该生气吗?”      西泽尔仔细的看了看邵清茫然的眼神,稍稍放下心来,想了想才委婉的挑着话说:“就是,刚刚那几个人……你不生气吗?”      邵清越发迷惑起来,那几人?生气?逻辑关系在哪里?狗狗样的无辜眼神让西泽尔差点丢盔弃甲。      “你不在乎吗?他们……以前是我的……恩,情人。”强势又独断的帝王难得一副焉头焉脑的丧气样子,碧色的眼睛里还有着不确定和慌张,蝶翼般的睫毛忽扇忽扇的。这样的西泽尔是邵清第一次看见,真是好新鲜的体验唷!      不太灵光的脑子打了好几个转,这下才明白西泽尔一脸担忧的为什么了,愣是让他震惊在当地,合不拢口。半响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还在眼巴巴等着自己的西泽尔,笑得眉眼弯弯,带了一丝焉儿坏:“我干嘛要在乎?!”      话音刚落,就见西泽尔明亮的绿眸立马黯淡下去,长长的睫羽挡住所有可能外泄的情绪,甚至来不及用向来的强悍稍微掩饰,这样弱势的表现让邵清内疚起来,马上补救:“我不在乎的是他们,那些都是你的过去,我干嘛要去在乎。”      闻言,西泽尔又飞快地、不可置信的抬起眼睛望过去,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青年笑如煦春,明媚的像一束光照进他的生命里:“真、真的吗?”他重复道,好像在质疑,又好像很没有信心。      邵清扬眉,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新月,笑得肆意而张扬,一双点漆墨瞳潋滟波光让人沉醉其间:“当然是真的!我是你的未来,何必要在意过去!干嘛要想那么多为难自己?!”      这样飞扬洒脱的话让西泽尔忽上忽下的心脏终于找到落点脚踏实地,心情激荡的忍不住起身一把扯过邵清,看着对方眼中顾盼生辉流光溢彩,没头没脑就捏着他的下颌猛然吻了下去,啃咬吸弄那两片薄薄的唇瓣,毫无章法可言,好像初出茅庐没有丝毫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全凭着一腔本能,狂风骇浪般掠夺,好像连带着要把邵清的三魂七魄也一并吮吸出来,吞吃下腹。      邵清被西泽尔吻得七荤八素,待被放开时只剩下大口粗喘,早忘了之前说了什么惹得西泽尔狼性大发,暗骂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竟然没吻得腿脚都有些发软,若不是靠西泽尔支撑着,早就滑落到地上去了。      心神激荡的西泽尔经过激吻后终于平复了些许,将人纳在怀中,自己也微微喘息着,低下头抵着对方的额头,望着青年眼角泛着烟霞绯绯,彼此热息喷洒在对方面颊上,连紧贴着的心跳都调节成同一频率。      嗅着鼻端熟悉的气味,这个刹那的欢悦如此强烈而真实,让西泽尔觉得头脑有些混沌,仿佛连灵魂都被邵清的话所震动而轻微的战栗着,满心满身都是无法言语的满足。      他是在乎自己的、是自己的未来!那样直白近乎表白的话一遍遍在西泽尔脑海里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像一张渔网,密密实实铺天盖地,逃不过这天罗地网。又像那最强大的咒语,甘愿画地为牢,万劫不复。这么想着,嘴角悄悄弯起,左颊上的小小梨涡都勾出遏制不住的满足,翡色碧瞳闪闪熠熠,亮若最剔透的琉璃珠。      邵清被眼前美色所惑,呆愣的伸出手去,抚上那张英俊犹如刀刻般深刻的容颜,意识先于行动,没等冲动沿着脑神经传入中枢,自己已经用力按着西泽尔的后颈,将人拉下来,主动吻上去。      被邵清第一次主动惊喜到,西泽尔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就失了先机,丢了数城。哪想这无赖也不与邵清争着一点,居然长臂一捞,将他打横抱起,哼笑道:“这么主动?那明天就不返程了,在行宫多呆一天好了。”      被眸光暗沉的人抱住的瞬间,邵小哥就开始四肢乱动的挣扎,可惜没等泛出个浪花就被镇压了,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主动送上门。这下好了,果然是主动打包送货上门,还是免费的,不由捶胸顿足,追悔莫及。尼玛反攻之路遥遥无期啊!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西泽尔崩坏了。。。因为我也崩坏了== ☆、落点   回程就比来时轻松很多,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整顿,国内的局势大致也趋于平稳,各地受到小行星撞击受到的损失也在重建进行当中,整个兰蒂斯目前的状态就是我们小学课本说的欣欣向荣。=口=      政务一少,西泽尔就有更多的时间陪邵清。不过对于邵清来说,他倒无所谓有木有人陪,没西泽尔在旁边虎视眈眈似乎更好。不然某个衣冠禽兽经常明明是好好谈话的时候突然狼性大发就把人给扑倒[哗——],导致舰艇上的人几乎天天看见他们的准王妃殿下走路姿势非常怪异,而且常常会卧床不起,当然对于各种奇怪的声音大家都有志一同装作没听见而已。      某一天下午,西泽尔临时收到突发报告就跑去处理政务,没有缠着邵清做某些少儿不宜的运动。难得可以休息一下自己可怜的腰,浑身酸痛的邵清也懒得动弹,就歪在起居室的躺椅上,兴高采烈的吃甜食。      肖恩刚送上来一碟棕褐色的坚果递给邵清,西泽尔就进来了,见邵清在吃东西,挑了挑眉要肖恩先下去。      看着陛下顶一张正经的面瘫脸,肖恩悄悄撇了撇嘴,心想就陛下对准王妃那个黏糊劲儿,真不知道在外面是肿么维持面无表情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怕被人家秀恩爱闪瞎眼睛,肖恩一面在心底吐着槽,一面飞快的溜走了。      邵清正眯了眼睛捏了颗坚果放进口里,眼睛余光见西泽尔进了来,刚想招呼他,一扭就扯到腰,酸的他咬牙切齿。一想昨晚自己被人弄到几乎晕过去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从鼻腔里哼了声,斜瞟了一眼正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西泽尔没注意他的小眼刀子嗖嗖而来,自顾自在邵清身边坐下,接过坚果碟子,两指捏着一颗稍微一用力就把壳给捏碎了,将中间的果肉递给躺椅上那个大爷嘴边:“好吃吗?”手上不停,一颗接一个地捏开,堆在小碟子放在邵清面前。      平心而论这坚果还是不错的,热乎乎的还冒着热气,脆脆的果子吃进嘴里是一种清新的甜并不腻人,一咬还从中间淌出浓稠甜蜜的浆,焦糖味的浆混合着外壳果肉的清新,别有一番滋味。      躺椅上的大爷自己没动手光等着人给自己服务,还二了吧唧的故意挑衅道:“不好吃!”      这话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哄鬼呐?不好吃你还一颗接一颗吃个没完没了?西泽尔狐疑地看了看斜睨着桃花眼的青年,半信半疑的将一枚果子放进自己口中,含糊道:“难道是烤过头了?”      一吃才知道被骗了,拉过正笑得不怀好意的邵小哥就吻了下去,口中的果子被两人推来挤去,居然一点儿没碎。      “呸!”邵清从西泽尔的怀里挣脱开来,红着脸啐了一口,下意识就把自己嘴里那颗果子咬碎吞下去。      等邵清舔了舔嘴角,把唇边的果浆舔了,就见西泽尔眼光闪了闪,倒也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瞄着自己,舌尖舔了嘴角一下。      邵清被他这情.色的动作搞得一张脸愈发红了起来,这才想起来刚刚吃下去那颗果子是西泽尔从嘴里渡的给自己,自己还吃得不亦乐乎!      难怪眼神那么奇怪,尼玛这个死男人,要不要每时每刻都在发情啊!邵清又是羞涩又是恼恨的抢过坚果碟子,狠狠把果子咬得咯嘣作响,将对西泽尔的火气全部发泄在果子上(果子: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嘤嘤嘤嘤嘤~)。      满意的看着被自己弄得又开始害羞的邵小哥,西泽尔被政务搅得乌烟瘴气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他伸出手去,青年就乖顺的被拢在他的怀里。见邵清低着头在咬着坚果,白皙的脖颈弯下一段优美的弧度,心念一动,忍不住就顺势啃了下去。      脖子上有轻如鸿毛的吻落下,被西泽尔偷袭惯了的邵小哥也只是身子抖了抖,随即就安之若素的随他上下其手,自己继续淡定的吃着坚果,还不时塞一颗到西泽尔口中。      两人低低的随意交谈,彼此喂着果子,吃腻了就喝口水晶盏里解腻的汀茵,倒也显出几分悠闲和祥和来。      吃了一会儿,邵清就有些犯困。西泽尔知道自己头天晚上确实弄得有些过了,就稍微挪了挪怀中的青年,让他换成一个舒服的姿势。      邵清已经昏昏欲睡了,放软了身体任西泽尔摆弄,在他胸口蹭了蹭,咕哝了一句什么,就很快睡着了。      低下头,怜惜地看着蜷缩在怀中熟睡的青年,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吹拂在自己颈边,西泽尔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将蹭在他脸颊的碎发拢到耳后。      一时间,整个房间显得非常静谧,这样让人有种相依为命的错觉,可西泽尔却觉得心底涌起无尽的暖意,非常充盈。好像全世界都远远退开,只有怀里这人才是真实。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就这么静静相拥,一直到时光的尽头。      岁月静好,只愿同君相携白首。      -      终于回到家了!      回到阔别将近两个月的摇光殿,邵清忽然生出一种回家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地方有归属感。哪怕曾经在内部军校待了快十年的时间,邵清也从没把那里当做家过。      从来找不到落点的邵清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四处漂泊,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谁想在遥隔地球如此远的兰蒂斯,竟然可以让他寻到了这样一个心安的地方,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这是因为有这个人在的地方,所以才会叫做家吗?      邵清侧眼望过去,恰好见那双碧色的眼珠也在朝自己这边望过来。这小小的默契,让邵清不由自主偷偷弯了嘴角,桃花眼里流光璀然。      无所事事的邵清在摇光殿里四处闲逛,他不像西泽尔,刚回来就有那么多的政务在等着去处理,只得继续游手好闲的看着侍从们在收拾归置带回来的东西。      西泽尔换过衣服,来不及休息便要赶去乾元殿处理堆积的政事。路过邵清身边,还停下来在他唇上偷了个吻,才带着一众侍从匆匆赶往乾元殿。      “靠!”转过身就见几个正在吃吃偷笑的侍从,众目睽睽之下又被西泽尔偷袭的某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耳尖都被气红了。这个混蛋,他是肿么在一脸面瘫下还如此镇定自若的做出揩油的举动的?!      等晚上西泽尔一身疲惫的回到摇光殿,餐厅已经点亮了明亮的灯光,满桌放了美味佳肴,还有桌边打着瞌睡的黑发青年。      “你回来啦?”邵清的警觉性还算没有完全退化了,听见西泽尔进来,便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      “下次我要是回来的晚了,你就先用晚餐吧,别饿过了又什么都吃不下。”西泽尔温柔道,拉开椅子在邵清身边坐下,接过侍从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邵清正忙着让人把西泽尔爱吃的放到他面前去,自己也动手盛了碗温热的汤,递给西泽尔。      见男人眉心微微蹙着,满脸的倦怠,不由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发生吗?”      西泽尔接过邵清亲手盛的汤,抬头望着那双信任的黑眸,欲言又止。      见状,邵清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这么衰,刚回来就遇到连西泽尔都觉得棘手的事了?      “别忙了,你也还没吃饭。先坐下吃饭,等吃完了我再慢慢告诉你。”西泽尔舀了一勺浓汤吹了吹,送到邵清嘴边,“先喝几口汤暖暖胃,要不等会儿你胃又该要痛了。”      邵清以前经常吃饭不按时,尤其是出任务的时候,要么是随便啃点干粮,要么就是一直忍着不吃,所以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胃病。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偏生有一次西泽尔回来晚了,邵清也一直等着他没吃,等到西泽尔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痛得满脸苍白,浑身冷汗。邵清对此习以为常,反正这么多年也就是这么过来的。可他一声不吭的样子却吓坏了西泽尔。被帝王传召而来的御医们也被吓坏了,顶着陛下暴怒的眼神替准王妃看病真是个要命的差事!等战战兢兢的替邵清止完痛,离开了摇光殿,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从此以后,西泽尔怕邵清胃病再犯,不但每餐都按时赶回来监督他吃饭,还专门找来帝国胃病专科的医生给邵清检查了一次,针对他的情况开出了长长一个单子,要邵清严格按照单子上的进行了好几个疗程,见邵清几乎没再犯过胃病,这才没整天盯着他。      被西泽尔一打岔,邵清也就没再深究,顺从地接受西泽尔的投喂,投桃报李还不停地挑西泽尔爱吃的喂给他。      两人就这么黏黏糊糊的,你一口我一口,粉红色的泡泡弥漫整个餐厅,甜的让一干本来侍立在旁的侍从们都腻得恨不得自戳双目,QAQ秀恩爱神马的真是太讨厌了!      一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邵清裹了睡衣从浴室出来,看着靠在床头专注对着光脑处理事情的男人,忽然想起晚餐时候没有说完的话题。      “吃饭前你想告诉我什么?”邵清钻进锦被底下,蹭了蹭自己的枕头,恩,还是自己的枕头靠着舒服,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个认枕头的毛病啊,看来以后出门得把枕头给带上了。      “恩?”西泽尔的眼睛还盯着光脑,手却伸过来习惯性的替邵清掖了掖被角,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张刚刚洗浴过后被热气蒸腾的有些发红的脸在外面。听见邵清同自己说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忘记了?那算了,睡吧。啊——好困!”邵清打量着男人在灯下被勾勒出一道金边的清晰轮廓,手指在被子底下被另外五个指头寻到,迅速交缠在一起。      西泽尔这才想起来吃饭前打算告诉邵清的事情,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尽量的挑着话说:“恩……也不是什么,就是里奥在科斯特出了点事儿。”      “里奥?”闻言,邵清立刻清醒了头脑,他扯了扯西泽尔的手,有些紧张,“里奥怎么了?被人发现他的间谍身份了?”      西泽尔低下头来,翡翠色的眸底此刻却好像蕴着风暴,他脸上的线条冷峻了起来:“不,不过我们怀疑他成了双面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开!学!了!嘤嘤嘤嘤嘤好苦逼! 想起明天早上要带一千多页的外科课本去上课,我很想泪奔/(ㄒoㄒ)/~~ 话说这章怕写了要有4个小时了,我果然不适合写这种甜蜜蜜的!秀恩爱神马的果然会折寿啊! PS:谢谢亲爱的demeter君,你爱甜蜜的生活,这章送给你!希望你喜欢哟!=3333=也谢谢我亲爱的梨子,你个囧萌囧萌的娃我真是爱s i了!mua~ pps:我发现之前忘记感谢墨墨不得语gn,嘤嘤嘤嘤嘤,gn我对不起你,为了答谢乃,躺平任君tj哟~ ☆、叛变   “双面间谍?”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瞌睡给打飞了。好像一大块冰块塞进胸腔,心脏骤然就紧缩了起来,邵清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挑高了眉头,“你有什么证据吗?别是弄错了,里奥应该不会这么做啊!”      里奥不会这么做?你就这么相信他吗,相信他为了你永远都不会背叛么?      你对他这么的信心满满,是从哪里来的?还是说,你们真的像里奥曾经说的那样,有着旁人无可替代的默契和灵犀?      见邵清满眼的不信任,西泽尔觉得心脏有些刺痛,亦有些心灰,他什么时候会把没有证据的事情挂在口上随便乱说了?为什么一碰上里奥的事情邵清就如此的放在心上,竟然还为此不相信自己。难道这么久以来的耳鬓厮磨两情相悦还是抵不过里奥和他之前的暧昧吗?      算了,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间。西泽尔移开了眼睛,将所有的情绪挡在长长的睫毛后面:“等明天艾维斯会把整理好的资料带过来,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哦,好吧。”西泽尔突如其来的低落让邵清觉得莫名其妙,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刚那么没法消化的消息上,没注意到西泽尔黯淡了的碧眼。      见状,西泽尔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哎,和这么思维单纯的家伙计较不是自找麻烦么?西泽尔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开,关掉光脑,将邵清按回被单底下,给他掖了掖被角,指示寝殿内的灯光全部熄灭,最后自己也钻进去,紧紧从背后搂住邵清。      被他勒得腰有点痛,邵清不满地动了动,戳戳默不作声只愈发收紧了手臂的男人:“喂,你怎么了?”      良久,才听见西泽尔的嗓音里带了些暗哑:“我在想一些事情。”      邵清挣扎着在西泽尔怀里转了个身,变成面对着西泽尔,这会儿忽然又敏锐起来,感觉西泽尔的声音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一些情绪:“是在想里奥的事情吗?”      西泽尔淡淡“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邵清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睡吧,明天再说。”      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肠软,邵清也是这样的吧。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曾经是一名军人,他是如何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      邵清的手指与西泽尔的十指交叉,他用手挠了挠他的手心,悄悄道:“我还是不相信里奥会背叛你,他不是那样的人。”      西泽尔吻着邵清的额头,对于他对里奥的坚信不疑不可置否:“我也不信。”      可是我们不相信,不代表他真的没有背叛。      西泽尔把后面一句话迅速吞了回去,却梗在自己喉咙里不上不下,心下掬了一团火,烧得胸口一阵阵烦闷的紧。      得到西泽尔的肯定,邵清蜷缩在西泽尔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顺便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      听着邵清在自己怀中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西泽尔却是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难得头天晚上没有被西泽尔折腾的邵清一大早就醒了,发现西泽尔早就起了,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是愈发懒惰了。哎——想当初自己多勤快啊,多少年没睡过懒觉。没想到来了兰蒂斯之后,倒是起得越来越晚了,训练也荒废了很多。这样可不好!在心底为自己这样越来越堕落忏悔了一会儿,便飞快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地出了寝殿。      走进餐厅见西泽尔一面心不在焉地用着早餐,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光脑,阳光明媚的从大敞着的窗户里斜洒进来,铺在那人黑色军装上一层温柔的淡金,柔和了那张英俊的脸上分明的轮廓。      “早!”邵清同侍立在侧的侍从们打个招呼,便大大咧咧在西泽尔旁边拉把椅子坐下,眼睛看着的是手上拿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嘴上倒是对着西泽尔:“早!艾维斯什么时候把资料给你传送过来?”      西泽尔抬起头,看着邵清把果酱厚厚的涂了一层在面包上,嗓音很平静:“我让他亲自过来一趟,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邵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跟牛奶很像的东西,听见西泽尔这么说,啃着面包转过脸来,恰好看见西泽尔飞快的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几不可见的抿了抿嘴唇,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心下顿时一沉,再没了吃早餐的心情,望了望手上捏着的半块面包,实在是提不起咬下去的欲.望,便把面包扔回盘子里,秀气的眉毛也扭了起来。      “怎么不吃了?是早餐不合胃口吗?”见邵清皱着一张脸对着盘子里的面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西泽尔放下光脑,伸手替邵清擦掉嘴角的面包渣。      邵清望进西泽尔在阳光下剔透的碧色眼珠,忽而一笑:“没事,就是不太饿。”      西泽尔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递到邵清的嘴边,用哄小孩儿的嗓音道:“乖,再吃几口。”      邵清有些哭笑不得,西泽尔这是把自己当成他儿子了咩?他有些想笑,可是嘴角却好像生锈一样被定住了。      这样被人哄着吃饭已经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哄不肯吃饭的自己。邵清到现在还记得妈妈唇畔的弧度那样美丽,声音温柔的好像是亲眼目睹花朵在绽放。      可是那些带着妈妈微笑的记忆早就被邵清藏进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关上了一道厚厚的大门,还栓上了牢固的锁。就算是在那些最黑暗的年岁里,他也从没有想过把那些美好放出来抵挡的念头,只为了变得越来越强,直到再也没有什么会令他疼痛的。他怕沉溺在那样早就失去了的、如同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中,会让自己越来越懦弱、越来越不堪一击。      此时此刻,那些固如金汤的防御却在西泽尔柔和的语气之下溃不成军,并且以摧枯拉朽之势让邵清像被撬开了坚实外壳的深海珠蚌一样,只剩下光光的、最柔弱的内里。      “邵清,你怎么了?”西泽尔见邵清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黑眸里满满都是脆弱的光芒,好像风中之烛,摇摇晃晃的让人心惊。慌得连面对军务都是一脸面瘫的帝王赶紧放下勺子,将沉浸在回事里不可自拔的青年拉了过来,在他后背上画着圈圈,小心的安抚着明显情绪不对劲的小猫。      半响,邵清才回神,他拍拍西泽尔,微微翘起嘴角,看起来却不太像笑容:“我没事了,你快点吃,不用管我。”      西泽尔捏了捏青年的脸,感觉最近圆润了不少,连以前瘦不拉几的脸上也有了丝肉,知道邵清是故意岔开话题的。西泽尔眼神暗了暗,没再说话,只执拗的把粥一勺勺喂给情绪不佳的邵小哥。邵清看糊弄不过去,只能乖乖接受饲主的投喂。心里苦笑,西泽尔还真当他是他儿子啊,看那个表情真像是“你要吃不完你我抽死你”。      用心体会着西泽尔冷漠外表下掩藏着的真心和体贴,邵清张了张口,差点就把一切都对西泽尔和盘托出,可是话到了喉中,却还是始终讲不出口,算了,还是等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吧。      西泽尔不是没有注意邵清的欲言又止,说不在意是假的,他确实很想知道邵清在想什么,很希望了解他的过去。不过他也没有追问,看来自己还要再努力。邵清不想说就算了,他愿意等,等有那么一天,邵清会真正把心扉敞开,把曾经他缺席的过去一点点讲述给他。      一碗粥差不多见底的时候,门外肖恩的声音响起来:“陛下,艾维斯少将到了。”      “请他在会客厅稍等,我们马上就过去。”西泽尔放下粥碗,拿过纸巾替邵清仔细擦了擦嘴角,对肖恩吩咐道。      肖恩应声很快就离开了,西泽尔也同邵清站起身来,侍立的侍从很快上来替两人整理了一下坐皱的衣服下摆。      两人刚走到会客厅门口,就听见艾维斯那轻佻的嗓音传了出来:“肖恩,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西泽尔知道艾维斯就是这种浪荡的性子,美人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没想到居然连自己的侍从都不放过,竟然把手伸到皇城里来。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只要他不再对邵清有任何的想法就好了,旁的人哪管得了这么多?      邵清倒是很久没见过艾维斯了,听西泽尔说他这一年多来非常的忙。虽然以前有过不少尴尬,但在邵清心里,艾维斯是自己的老师,也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朋友,不但学识渊博,而且为人也颇风趣,所以邵清就自动选择性遗忘了以前彼此间的不快。      “不了,谢谢少将的盛情,不过周末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肖恩苦涩的在心底笑了笑,哪有什么事情要做,他只不过是把所有的深情都给了那位一双碧眸的冷酷帝王而已。      他一直以为那样冷漠的人是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哪怕他有那么多的情人,他都以为他根本就是没有心。曾以为可以这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安静的用眼睛看他,用心记他,以为可以就这样了却一生。      可在目睹一年多来帝王对那个黑发青年的一举一动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不是帝王没有心,只是还没有遇到可以把心交出去的那个人。原来遇到那个人之后,向来高高在上冷漠铁血的帝王也是可以把身段放低到这样的程度,就好像愿意为了他,可以把全世界到捧到青年的面前。      肖恩也曾嫉妒过,曾经恼恨过。论相貌,那个青年也没有倾国倾城,甚至没有自己长得好;论学识,那个青年至今还把兰蒂斯的历史混淆的叫人哭笑不得;论家世,那个青年来历成谜毫无背景。可是,哪怕青年一无所有,帝王却在他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眼光和感情。      艾维斯注意到肖恩的低落和苦笑,正想安慰美人一番实则借机揩油(……),却被西泽尔一声阴沉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旖旎心思:“艾维斯,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要不要我给你找点儿事情做呀?”      “啊——不不不,多谢陛下关心,我一点儿也不闲!”艾维斯赶紧把伸到肖恩肩头的狼爪子收起来,转头就看见西泽尔同邵清一起走了进来。      肖恩悄悄瞥了一眼西泽尔,却心酸的发现对方的目光只要邵清在都不会落在其他人身上,心口的酸涩一阵阵翻涌上来。      “艾维斯,好久不见!”邵清笑眯眯的打量着会客厅里表情怪异的两人,开口招呼道。      见西泽尔大刺刺的揽着邵清进来,艾维斯眼角一跳,只觉得目光被那样和谐般配的两人的画面刺得有些生疼,眼光闪了闪,又恢复了洒脱笑容:“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陛下把你看得太紧了,难道怕人把你拐走了吗?”      说完,不顾西泽尔黑下来了的脸,朝邵清眨了眨眼,逗得邵清笑了起来。可没等西泽尔说出什么话来,立马换了一张严肃的脸,斩钉截铁道:“陛下,你让我搜集的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了,里奥应该确实是叛变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应该不会是我们弄错了!”      西泽尔生气艾维斯这么直接就说,也怪自己没有拦住他,低头见邵清苍白了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米话要嗦~ ☆、不解   邵清没有理会西泽尔和艾维斯在身边不停说着话,一言不发的接过艾维斯递过来厚厚一沓资料,手微微发着抖。      见状,西泽尔拉着邵清在椅子上坐下,又让肖恩退了下去,自己则有些警告的瞪视了一眼艾维斯。      艾维斯哪晓得邵清对此的反应会这么大,被上司一瞪,只得抱歉地朝西泽尔笑了笑,讨好求饶。西泽尔懒得理会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偏身在邵清旁边坐下,探头过去同他一起看艾维斯整理出来的资料。      邵清紧紧抿着唇,秀气的脸硬生生板成难得一见的严肃,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资料细细的看。      这一份资料非常详细,记录了从里奥开始进入兰蒂斯秘密特工培养学校的一切大事小事。然后等他学成合格之后,被西泽尔悄悄接回首都,伪造了身份之后开始出入兰蒂斯的公开场合,结识了不少科斯特间谍,一步步取得信任。      再然后就是他潜伏回科斯特的事情。里奥刚回到科斯特的时候,先是按照艾维斯给他安排的身份低调的生活了一段时间,与兰蒂斯潜在科斯特的间谍们联系上,然后开始小心地接触到科斯特上流社会。然后就是一个“不小心”,“意外”地认识了狄特拉家族的家主,开始真正的发挥了西泽尔需要他的作用。不得不说,里奥天生就适合间谍这一职业,在这个职业里他如鱼得水,相当的适应。      里奥潜入科斯特为兰蒂斯、为西泽尔窃取情报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年左右,也就是邵清在旻宇基地生死不明的时候,里奥就开始为西泽尔服务。      里奥窃取情报的一切都得益于那张脸,在他同科斯特间谍接触中就获得了不小的收获。等时机成熟潜回科斯特之后,凭借着一张与目前科斯特掌权家族之一的狄特拉家主非常相似的脸,加之里奥本身灵活的头脑、敏捷的反应力,还有一张灿如莲花的巧嘴,不断的接近科斯特的上层阶级,倒是传回来了很多非常有用的机密情报。      尤其是在九个多月之前科斯特平定了国内的内乱之后,就开始不断陈兵兰蒂斯与科斯特之间的星际线上,这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起来,而此时里奥传回的很多情报就显得举足轻重,这让西泽尔做出很多决策有相当重要的依据。      可谁想近两个多个月以来,里奥传回来的很多消息都是错误的,不但使科斯特方面警觉性开始提高,还使得非常多的兰蒂斯潜伏在科斯特的间谍暴露,而从这些暴露被抓的间谍口中,泄露了很多兰蒂斯的机密给科斯特。      潜伏在科斯特的间谍大批失去了联系,让西泽尔和他的情报部门都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怀疑到里奥头上。可是随着失去联系的间谍人数越来越多,西泽尔非常恼火,这么多年布下了很多的棋子在科斯特,好不容易才打进科斯特内部,居然这么容易就折了,真是叫人不甘心。等派出人秘密潜进科斯特去探查,桩桩件件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了西泽尔从来没有怀疑过的里奥!      最重要的是,里奥传来的错误消息导致西泽尔做出了不少针对科斯特的决策,使得科斯特人以为兰蒂斯对科斯特有侵略的企图。而西泽尔加强了星际线上的武装力量和兵力后,科斯特军队不停的使用小规模小范围的战略对兰蒂斯进行挑衅,妄图诱使兰蒂斯方面主动挑起战争,好让科斯特有名正言顺出兵的借口。      邵清看着纸上描写的那个人,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为什么那些纸上的文字,却好像是在描述另外一个陌生人呢?邵清记忆里的里奥还是那个抱着自己说他只有自己的大男孩儿,青涩又单纯。可是纸上的那个人明明成熟狡猾,心机深沉,小心谨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里奥呢?      三人都没有交谈,整个会客厅安静的只有偶尔翻阅资料的“沙沙”声。等西泽尔和邵清看完几乎快要有《兰蒂斯纪典》那么厚的一摞资料,差不多也快到了午饭时分。      邵清终于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抿紧了嘴角没有说话,脸色非常难看。如果艾维斯拿来的资料已经排除了是科斯特故意的离间之计外,那么毫无疑问,里奥就算没有主动泄露机密,也有渎职的罪名,到时候回了兰蒂斯,就是西泽尔出面想保住他不受任何责罚都不可能。      里奥,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会倒戈向科斯特?!或者说为什么突然乘了双面间谍?!他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邵清的头脑在高速的运转,飞快的根据资料上记录的事情分析着里奥的行为。可哪怕他想破了头,也还是实在想不出来里奥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做出反水的找死行为呢?难不成在这期间他被胁迫了?还是禁不住被诱了?      “邵清,你还好吧?”一整个早上艾维斯都坐在邵清和西泽尔的对面,眼巴巴的瞅着对面两人认真研究资料。西泽尔又没让他走,他也不好贸然离开,只得干坐着等,好不容易看见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正想开口,却窥着邵清铁青的脸色,估摸着青年恐怕正处在爆发前的预备阶段,小心翼翼地发问,就怕一不小心被迁怒到了自己。      邵清低头用手指梳理着资料,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是知道西泽尔不会对里奥善罢甘休的担心,另一方面却又是对里奥做出这样的事情相当失望和不解,没有心情再去考虑其他的,只简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艾维斯的询问。      艾维斯知道邵清和里奥处得还不错,里奥这样邵清心里肯定不舒服,但他还是上前拍了拍邵清的肩,用安慰的语气道:“他这样你心里肯定不会好过,不过还是先别想太多,我们已经在传消息给里奥让他撤回来了。等他回来之后我们会当面同他对质,也许这一切都是科斯特故意做出的假象,混淆我们的注意,希望我们自乱阵脚也有可能。”      邵清垂着头默不作声,没反对也没赞同,摆明了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看邵清那个样子,艾维斯只得作罢,一屁股坐回椅子,翘着脚提醒西泽尔:“陛下,到午饭时间了。”      西泽尔自然知道艾维斯是想在摇光殿蹭饭,反正都这个点儿了让人才走也不厚道,面无表情地打开通讯器,对负责摇光殿衣食住行安排的侍从官道:“肖恩,今天午膳多添一套餐具。”      艾维斯立刻打蛇上棍地狗腿道:“哎呦多谢陛下,陛下真是体恤下属辛苦劳动了一个早上啊!”      你那叫劳动了一个早上吗?不就是带着资料来到摇光殿,然后坐在会客厅里喝了一个早上的汀茵?西泽尔抽了抽嘴角,转过脸懒得理会艾维斯的油嘴滑舌。等他伸手替邵清揉着一直弓着的脖颈,引来艾维斯好似不可思议的表情。      邵清没有注意到两人在说什么,他靠在椅背上,全身心都还处在还在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仿佛要在其中找出里奥被冤枉的证据。      西泽尔看着邵清这个样子,心下多少有些不爽,咬牙切齿恨恨的咒骂里奥那个小混蛋,若不是看在邵清相信他的份上,当初自己才会那么信任他。还想着这样无父无母的人比较好拿捏,谁想的到现在看来居然是个不省心,搞得是人仰马翻,还不知道要肿么收场呢!      过了一阵子,邵清忽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吧,去吃饭,饿死了。”      正在深思里的西泽尔和艾维斯被他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着那张秀气的脸上云淡风轻,根本看不出刚才的沮丧和失望,不约而同觉得这人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邵清见一海蓝一碧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不解地问道。      艾维斯看了西泽尔一眼,看见自己上司用眼神示意要自己先出头,只得率先开口:“你不难过?”手指还指了指被邵清扔在小几上的资料,意思自己说的是关于里奥的事情。      邵清扬起了一边的眉,没有直接回答:“你不是说已经招里奥回来了吗?在没亲耳听见之前什么都还不是定论,等他回来再说。现在先去吃饭吧。”      小小一个间谍反水,要不是因为里奥和邵清的关系,西泽尔还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尽凭一人之力是无法翻出大波浪的,只不过是添了些麻烦而已。他登基这么多年遇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么一件还算不上是值得大动干戈的。      听得邵清说暂时不想谈论这事,立刻制止了艾维斯接下来不合时宜的话,插.进去道:“先吃饭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他前一句话是对邵清说的,后一句则是对艾维斯说的,两人均无异议,所以三人又挪到餐厅去了。      吃饭的过程中,西泽尔一直不停的观察邵清,一向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青年今天却一反常态,神色平常,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日日和他耳鬓厮磨的西泽尔却知道,邵清这样平静的外表下肯定还是有很多不舒服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偏要装出这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艾维斯也在不停打量黑发的青年,却不断被自己上司冰冷的眼神射伤,只能退而求次,转而调戏肖恩去了。当着西泽尔的面被花名在外的艾维斯调戏让向来干练圆滑的侍从官非常难堪,可是对方官衔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级,无法当面指责发发火,只能不停与之斗智斗勇。      西泽尔已经对艾维斯的风流没精力吐槽,反正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默默的给邵清布菜,连对桌子那头的嬉闹眉毛都没抬一下。      邵清见肖恩被艾维斯逗弄的脸红耳赤,再瞄了瞄两人般配的容貌,忽然凑到西泽尔耳畔,笑嘻嘻道:“你不觉得他们两人很配吗?”      西泽尔看了肖恩一眼,这么多年肖恩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从不会对下属下手,一直装作不知道。但他还是非常欣赏肖恩的处事能力,这样一个家世背景都还不错的人配给艾维斯这样的浪荡世家子弟自是绰绰有余。不过他私心觉得肖恩是绝对搞不定艾维斯这样风流惯了的人,说不一定艾维斯只是想要玩玩而已。出于爱护下属的本心,西泽尔是不希望肖恩被艾维斯糟蹋的。      “别掺和他们的事,我们自己的事情你都还没想好呢。”西泽尔将邵清爱吃的食物堆在他盘子里高高一堆,看的邵清直抽嘴角,西泽尔是当他是猪啊?!      “我们的什么事?”邵清从堆得快碰到自己鼻尖的食物中抬起头,疑惑的歪着头想了半天,脑筋转了几转,也始终没想起来自己究竟答应了西泽尔什么没有做好。      西泽尔恨铁不成钢的捏了捏他的脸,金口一开省的邵清继续没思路:“我们的大婚典礼啊!你究竟想几月份举行呢?”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又继续潜水了,出来透透气呗~~~ 过渡章~~~~那个标题,实在素想不粗来鸟,嘤嘤嘤嘤嘤~请叫我标题无能星人! ☆、过渡   “大婚?!”邵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拿了个松饼塞进嘴里,咕哝了一句,“如果是你嫁给我的话,大婚就可以提上日程来考虑。”      邵清最烦西泽尔提这个问题,向来都是能转移话题就转移话题,不能转移话题就装傻。自从邵清得知大婚是就是帝王迎娶王妃之后就死也不肯答应。在他看来,自己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肿么可以嫁给另一个男人呢?这不是摆明了要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被人压的那个咩?!      某一天情迷意乱之时西泽尔妄图趁邵清思维不清不楚的套了他的话,谁想邵小哥在这个方面敏锐得很,生生破坏了西泽尔的计划。自此之后,西泽尔一直不死心的找各种时机希望能够说服邵清同意嫁给自己,哪知道这是邵小哥坚持的原则问题,所以两人一直凝滞在这个问题的本质——谁娶谁的关键上裹足不前。套用邵小哥的话说就是,这可是一辈子的问题,特别是在他还存了反攻的心之前,是肿么也不可能改口主动答应嫁给西泽尔的话。      “我保证我们的大婚只是个形式,没有谁知道究竟是谁嫁给谁。”西泽尔信誓旦旦的说,眼神很真诚,可惜他的信誉度早就在无数次把邵小哥骗到床上吃干抹净中消耗殆尽了,所以邵清一点儿也不相信他说的。      桌子对面的艾维斯虽然一直在调戏摇光殿第一侍从官肖恩,不过他依然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那边两人虽然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很不幸还是被他偷听到了。      听了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埃尔维斯心底差点笑翻天去,就西泽尔那么爱面子的帝王,肿么可能会下嫁别人啊,哪怕就是走个形式肯定都不可能。想想看,谁会想要娶一个面瘫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帝国的最高领导人,要他在全国民众面前被另一个男人娶了,恐怕和要他去死还差不多。哈哈哈~邵清的胆子可真肥啊!      “嗤,你以为我会相信?”邵清挑高了眉毛,不悦地斜睨了过去,“你觉得谁会相信是你嫁给我?”      西泽尔彻底被邵清的问题堵住了嘴,不小心瞥了一眼桌子那头,见原本在说话的两人都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和邵清的你来我往。无视掉艾维斯揶揄嘲笑的眼神,当然也一并忽视了肖恩眼中的复杂神色,淡定的转过来,面无表情地再一次妥协了:“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吧。”      邵清弯了弯嘴角,心底乐开了花。哼,就知道西泽尔在谁家谁这个问题上永远都不会妥协,所以他才敢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有恃无恐以此做借口拖延大婚时间。      见两人很快就沉默地各吃各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神色自若,艾维斯顿时觉得八卦没了素材,无趣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在肖恩脸颊上摸了一把,没注意被自己揩油的肖恩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笑眯眯冲西泽尔道:“陛下,要不您就答应了邵清的提议,反正您自己也说了,大婚当日就是走个形式,内里究竟是什么谁也不会知道的。”      艾维斯的意思就是反正私底下谁都知道邵清是被你压的,那在典礼上让你嫁给他也没事,反正也就是面子上让他占个便宜,那也无伤大雅。刚巧还可以借此向邵清讨更多的实惠回来。既把人名正言顺带回家了,又给邵清卖了好让他开开心心,还在实际上占了便宜,简直是一箭三雕啊!就算表面上看来是丢了面子也不算什么是吧,实惠才是硬道理啊,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艾维斯肯定不会那么善良替西泽尔考虑的,他想得更多的是,照西泽尔如此迁就邵清,估计某一天就让步了。到时候西泽尔就成了兰蒂斯数百年历史上第一位下嫁平民的帝王了。      想想看,整个兰蒂斯国民心中英武冷峻铁血果毅的西泽尔陛□着兰蒂斯皇室的传统礼服,“娇羞”(==)的在皇室历代大婚御用礼堂里被邵清给娶了,而且还被媒体直播给了全国甚至整个珈塔星系都会看见,哦哈哈哈哈哈,会不会把海曼家历代的祖先气得活过来抽他一顿捏?一想起那个场景,艾维斯就压都压不住几乎笑歪了嘴。      那是多么千载难逢的场景啊,想想向来面瘫着脸的西泽尔摆出一副“羞射”的神情跟在邵清背后羞答答的进礼堂,艾维斯就觉得无比的欢乐。不过陛下长得那么好,就算是穿着王妃的礼服也一定很美吧,哎唷好想看啊!      邵清没察觉艾维斯的阴暗心理,他满心意味艾维斯是在赞同自己的意见,冲他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立刻附和道:“对吖对吖,要不你就从了我吧!”      作为疑心病很重的帝王,西泽尔的心机城府和艾维斯比起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他自然不像邵清一样只考虑到浅表的意思。尤其是考虑到艾维斯绝对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他那么说看起来是在为两人设身处地的思考,但是绝对不会只是表层的那种寒意。      眨了眨眼,西泽尔很快就想明白了艾维斯出言附和邵清的深层意思,他冷冷一眼瞟过去,艾维斯立刻就打了个寒战,立刻转了口风:“啊哈,我只是在说笑而已,大婚什么的不归我们情报部门过问。陛下只要记得到时候邀请我去观礼就好了。”      对此,邵清只一个反应,呸,墙头草!西泽尔不就是比自己威严了那么一点儿(你确定只有一点儿?)、面瘫了一点儿么,有必要倒得那么快咩?      对上邵清鄙视的眼神,艾维斯笑了起来:“没办法,陛下还管着我的薪水呢。虽然不多,不过惹怒了陛下被扣光了薪水可就没法养家糊口了!”      “我竟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莱比尼家族原来是靠你那点儿子薪水养家的?”西泽尔冷冷了哼了一声,讥讽道,“要不要让财政部的去审核审核?”      莱比尼家族是兰蒂斯的十大世家之一,名下产业涉及各个行业,遍及全国,作为莱比尼家族下一任家主的人,竟然还说的那么可怜巴巴,好像真的似的。      谁想邵清一翻眼睛,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干巴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姓莱比尼吧,《兰蒂斯纪典》里专门有一栏是介绍莱比尼家族的。我没记错的话,好像莱比尼是兰蒂斯十大贵族姓氏吧?”      言下之意之意就是,你不是贵族吗、贵族不是都有很悠久的历史吗、贵族不是都很有钱咩?还养家?!邵清嘴角抽了抽,连吐槽都快吐不粗来了。      谎话被人当面戳穿,艾维斯也没生气,依旧笑眯眯的把最后一块松饼抢走了,迎着邵清恨恨的眼神挑衅地靠在椅背上把松饼塞进嘴里,见邵清气得快冒烟了,肖恩果断地通知厨房再送一碟子松饼上来,避免了一场因一块松饼引起的冲突。      对于肖恩的举动,艾维斯立刻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拉着肖恩道大送秋波:“肖恩,你真是太贤惠了,这么体贴谁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肖恩为人虽圆滑,但一直被这样厚脸皮的人调戏还是很挑战他的,窘迫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动,只得求助的望向西泽尔,希望可以有个人替自己解围。      可惜西泽尔全身心都扑在邵清身上,根本没觉察肖恩偷来的眼神,倒是邵清有些看不过去艾维斯喜欢动手动脚这一套,开口喝道:“艾维斯,把你的爪子从肖恩身上放开!”      艾维斯满不在意的弯起嘴角:“我又没碰陛下,你激动什么?”      邵清被噎了一下,飞快的还击道:“那也不行,肖恩是西泽尔派到摇光殿的,那就是我的人。”      邵清是个护短的人,自己的人自己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但要是外人想要欺负的话,那可不行。他和肖恩的交情虽然比不上和萨兰艾伦那样的程度,但这么一年多的友好相处下来,邵清早就把肖恩看做了自己人。看见肖恩不情不愿又被艾维斯的军衔压着无法反抗,邵清心中的仗义就让他没法坐视眼睁睁看着肖恩被欺负。      没有被西泽尔解围反而被邵清从困境里解救了出来,肖恩的心情很复杂,刚想开口道谢,邵清一摆手制止了他:“不用谢我,我就是见不得艾维斯喜欢动手动脚的恶癖!”      “哟,你的人啊~这么说小心陛下生气哦~~!”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西泽尔的独占欲有多强,艾维斯还偏生要说粗来,就想看看西泽尔的反应。      西泽尔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没有出声音。瞅了瞅邵清的盘子空了,见他揉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一脸的心满意足,知道邵小猫是吃饱了,遂伸手在那顶柔软的黑发上揉了两把,这才站起身来,冲艾维斯一点头:“跟我到书房,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咦,陛下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咩?艾维斯跟着站起身,突然弯腰在肖恩脸上偷吻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跟在西泽尔身后走掉。      肖恩被他的偷袭弄得满脸烟霞乱飞,见邵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更是羞愤都差点躲进桌子底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过渡章。。。再甜蜜一下下,下章开始有点小虐~~~ ☆、晚宴      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艾维斯直到跟着西泽尔进了书房,才稍微变得正经了起来:“陛下是想问有没有做好布置等待里奥回来吧?”      “嗯。”西泽尔在书桌后面坐下,两手交叉支在书桌上的动作非常优雅,可是他的眼神却正好相反,严肃而冷漠地注视着双手在胸前交叉的斜倚在书架上的艾维斯:“我需要一个详尽的计划,这次的麻烦可不小,兰斯狄特拉现在掌握了科斯特大半的政权,这个人不容小觑。”      面对西泽尔的目光直视,艾维斯依然用他那种懒懒散散的贵族式强调拖长了尾音:“陛下放心,就冲着给我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会非常‘热情’的接待我们的客人!”      艾维斯是贵族,优雅的基因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在说着可怕的词语他的嗓音仍旧带着贵族式的优雅和漫不经心。不过西泽尔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报头子这次是真的被惹火了,在如此敏感的关头却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相信不会还有人可以继续淡定下来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很乐意看见这个麻烦被收拾掉,如果有可能的话他非常想要亲自动手解决,尤其是那个惹来大麻烦的人对自己非常在乎的人有某种企图的时候,这种欲.望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那就好,既然他给我了这么多麻烦,那等他回来弄清楚所有来龙去脉之后下半辈子都呆在珂加(这里是兰蒂斯流放政治犯、号称整个帝国最黑暗最恐怖的地方)好了。”西泽尔接过一份艾维斯单独递给他的资料,飞快的扫了一遍了之后,满意的点点头,难得的赞赏道,“很好,计划的非常周全,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岔子。”      艾维斯笑得阴恻恻的,这代表某个人要倒霉了:“陛下放心,我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呢,轻易叫他逃了去,岂不是叫我白活这么多年了?”      西泽尔半睐着碧眸,眸光流转:“派去接他的人是你亲自挑选的吗?”      好像被西泽尔的话大大冒犯了一样,艾维斯一眯眼睛,不悦道:“派去的人都是我这么多年来培养的心腹,他绝对不会有机会知道为什么被招回来的。我保证他回到首都一定会有个大‘惊喜’在等着他,希望他会喜欢!”      西泽尔对艾维斯的话不可置否,只转开了视线,淡淡道:“最后一条,我希望到时候做好保密工作。”      艾维斯看了一眼面瘫的帝王,暗叹可怜的邵清,竟然被占有欲和他的小心眼一样强的帝王给看得死死的,了然地点点头:“那是自然,不然若是准王妃殿下知情之后心软想要放了人的话,我的人可不好抗命。”      西泽尔鹰一样锐利的目光从艾维斯的面上滑了过去,看得那人后背冷汗直冒,有必要这么凶么,独占欲可以少强一点!不就是说说而已嘛。可惜强权之下只得低头,被那样锋利的视线刮刑让艾维斯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冒冷气,立马举手投降:“行行,我就是说说而已。”      西泽尔翡翠色的眼睛异常深邃,几乎变成了祖母绿的幽深:“邵清不会对敌人心软的。”      对于邵清,西泽尔不敢说全部了解,但他是终日和邵清像兔子一样黏糊在一起的人,他自然很清楚邵清的底线是什么。邵清是个很善良的人,也是个很容易相信的人,但他也是最不能容忍被人挑战底线的人,尤其是曾经身为军人的经历让他非常的爱憎分明,是和非分得比谁都清楚。      作为曾经的特种军人,邵清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敌人就是敌人,哪怕这个敌人曾经和你亲密无间几如双生,是绝对不能姑息和手软的,只能被消灭。      西泽尔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自己和邵清为了不同的利益而站在了对立的两面上,那个甜蜜的青年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将刀送进自己的胸膛里,只为了他自己眼中的黑白界限。      被西泽尔脸上的表情惊到,差点腿一软跌在地上。坑爹啊!眼前这个唇边还挂着浅淡笑意的男人真的是整个帝国最冷酷无情的西泽尔陛下吗?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手腕铁血收拾政敌的西泽尔陛下吗?为什么笑得一脸傻样、就和那些陷入可笑白痴爱情的傻瓜一样?果然爱情会让人智商下降到负数,从不会轻易陷进所谓爱情的自己果然非常明智。      风流浪荡、花心了半辈子的艾维斯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里,和被他在心里嘲笑的西泽尔陛下一样变成了爱情里的傻瓜,被一个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人紧紧攥住了这一生。不过这个时候让他变成白痴的那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一脚踏进一个专门为了他而布下的巨大的网里,从此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目前还在嘲讽他人陷入爱情的笨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或者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在邵清不知道的时候,里奥就悄悄回到了兰蒂斯的首都,出于里奥目前的身份和某些私下不能公开的理由,他被安排住在距离皇城不到十个街区的地方。鉴于里奥被召回的目的,每天不论是在明在暗跟在他周围的都不会少于四个以下。      经过这么几年的间谍生活,里奥早已不复当初那个单纯直率的少年,现在的他看起来高大俊美,敏锐而聪慧,圆滑且狡诈。他非常清楚自己被召回来的原因,但他根本就没事人一样。虽然所有线索都指向他,但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所以西泽尔和艾维斯根本没有办法当场拿下他,只得仍由他有恃无恐大模大样的回来,只不过多派了些人没日没夜的监视着他。      回到首都被暂时软禁在公寓的里奥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见邵清,但西泽尔不断以各种借口阻止里奥与邵清见面。这不单是因为他不喜欢邵清更多的接触到里奥,更重要的是目前的里奥太令人难以捉摸。      而对于艾维斯亲自上阵对里奥进行了不下十场的谈话,总是被里奥含混的遮掩过去,或者是坚持要见到邵清否则就闭口不谈。      拉锯战是个持久的对峙,情况就这么僵持着,双方不停斗智斗勇,你来我往,谈笑间暗藏刀光剑影,端看谁更有耐心和毅力。      而此时的邵清,正在摇光殿里准备着他的二十三岁生日宴会。      到了兰蒂斯已经快三年的时间,前两年的生日要么是在基因研究所里沉眠里度过的,要么就是在出行路途中过的,这一次是邵清入住摇光殿之后第一次举办的生日宴会。在西泽尔看来,这也是一个契机,借这个宴会向整个兰蒂斯的上流社会、各大世家表明邵清的身份,也是趁此机会将邵清带进兰蒂斯的上流社交圈中。      当然对于邵清来说,生日宴会什么的纯粹是上流社会这些无聊人士想要找一个社交机会而已,反正这么多年都没过过生日,要不是西泽尔问他,估计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生日是那一天。更别提还需要准备什么该死的宴会礼服,害得他不得不一套一套的试穿,换到最后邵小哥是彻底的爆发了,掀桌暴走,尼玛劳资又不是女的,更不是什么换装游戏的人偶!该死的为什么非得试这么多套的衣服?!      电闪雷鸣的邵清吓坏了摇光殿一干侍从,战战兢兢用了好多甜食才好不容易将炸毛的准王妃殿下安抚下来。      嗅觉敏感的媒体很快就将准王妃殿下即将设宴庆生的消息在国内公开了。这是一个近距离与皇室、与帝王和准王妃接触的大好时机,不少投机分子、落魄贵族,以及很多自认学识能力都很出众的人,都在为了获得一张邀请函而到处拉关系、攀交情,都希望在这样的宴会上被帝王赏识,从而一跃而成为帝国内的新贵。      所以在消息公布不久后,能够收到印有海曼皇室徽章的邀请函成了最近一段时间国内最热门的话题。人人都希望亲入皇城一趟、尤其是进入皇城中最神秘的摇光殿观光一次,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几乎所有的兰蒂斯世家高门子弟、社会名流和比较有名的的媒体人都有幸收到了摇光殿第一侍从官肖恩亲笔书写的邀请函,敬请诸位在十日之后出席位于摇光殿前殿的晚宴。      精致而古典的淡金色纸张仿古制羊皮纸式样,作为邀请函在这样以无纸化办公为主的年代已经非常罕见,更不用说那笔出自肖恩侍从官的华美流畅的字迹,再加上海曼皇族的黄金狮子徽章,可以看得出皇室以及西泽尔陛下对准王妃殿下的看重,连这样一个庆生宴会都这样重视。      晚宴非常盛大,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亲眼目睹了那个幸运的、被整个帝国的统治者如此看重的宴会主角是如何的被他们的年轻帝王爱重如自己的眼睛。      宴会上,邵清见到了很久没见的萨兰,因为艾伦今晚担任了整个皇城的安保工作,所以没法亲自出席宴会,只得由萨兰带来了他们两人的礼物送给邵清。      萨兰和邵清很长时间没见,有不少的话要说。不过刚说了几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邵清呀,我难得来一趟,你也不来陪陪我~~~你就不想我么?”      这样慵懒拖长的调子还带着妩媚的声音除了卡佳邵清几乎想不出还有谁能把这么纯洁的一句话说得如此暧昧。      果然,邵清抽了抽嘴角转身就见不远处照例打扮的像个孔雀一样招摇的卡佳正在冲自己笑得眉眼弯弯,见邵清看着自己,笑得愈发花枝乱晃,招手示意邵清过去。      邵清只得歉意的对萨兰低语了一句失陪,就往卡佳那边走去。刚靠近卡佳,就被那个风情万种的人一把搂住,还顺势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邵清的肩上。      顿时,就有无数的闪光灯对着两人闪了起来,几乎晃花了邵清的眼。推不开卡佳,可怜兮兮的邵小哥只得暗自希望某个爱吃醋的帝王明天看了报纸可千万别拿自己出气,不然自己的腰又得休息个好几日了-_-#。      “邵清呀,你在首都呆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来找我玩!”卡佳贴近邵清耳畔,冲着他的耳朵吹气埋怨。邵清的耳朵异常敏感,卡佳的气息喷在耳边,又痒又麻,立马酥了半边身子。      “啊——这个啊,你也知道,我有很多需要学习的,所以都没有多少时间。”邵清干干的笑了一下,在他看来自己和卡佳似乎还木有亲近到这个地步吧,找他玩?算了吧,照他那个风骚的打扮,肯定一出门就会被媒体发现了,更何况还有西泽尔那个大醋坛子在家里候着呢,邵清暂时还不想死的那么快。      “骗人!”卡佳故作哀怨道,美丽的眉眼带着轻愁真是秒杀了周围一大票花痴。      邵清实在不擅长社交,无话可说的他只得傻笑了一下,心底无奈的冲天翻白眼,所幸西泽尔很快就来替他解围了:“快来切你的蛋糕!”      “陛下!”卡佳礼貌地和西泽尔打了个招呼,转头继续和邵清说话。      找不到话说只能听着卡佳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抱怨自己多么无聊的邵清非常开心有人给自己解围,他欢喜的挣开卡佳挂在自己臂弯里的手,抱歉道:“我走了,等会过来吃蛋糕哟!”然后不顾卡佳幽怨的眼神,欢欢喜喜的跟着西泽尔走了。      宴会正进行到高.潮,邵清在西泽尔的陪同下,准备在那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切第一刀,却见今晚担任皇城安保工作的艾伦匆匆闯了进来,直奔西泽尔身边低语了几句,靠得最近的邵清马上就察觉了西泽尔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他趁机靠到西泽尔身边,悄悄问道:“怎么啦?”      西泽尔拧着眉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让邵清知道。艾伦已经快人快语对迷惑的寿星解释道:“里奥已经在摇光殿前了,说要见您!”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说这章又小虐,结果我又歪楼木有开始虐了,嘤嘤嘤嘤嘤,请叫我歪楼夕! 我一嗦要小虐就掉收,以后一定嗦素治愈系~~~~(>_<)~~~~ !!乃们都不再看了咩?还素又开始养肥鸟? ☆、争执   “里奥?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邵清挑高了眉毛,惊讶道,却没人接话。      眼前是一大群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祝福邵清等着他切开生日蛋糕的宴会来宾,而中央的三人——邵清、西泽尔还有艾伦,却都脸色各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狐疑地侧了脸瞄着寒着一张脸的西泽尔,见对方似乎对于里奥回来这个情况丝毫不感到惊讶,邵清略一沉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顿时瞪大了眼睛,牙疼般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地盯着西泽尔嘶嘶道:“你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只是瞒着我一个人!”      邵清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是他非常肯定自己问的内容绝对是答案,只不过是不死心的希望西泽尔亲口告诉自己而已。可惜西泽尔却一反常态,抿紧了薄唇一声不吭,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为什么?”邵清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位置,眼神逐渐冷了下去,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可信?      西泽尔没有理会邵清的问题,他伸手按了按额角乱跳的青筋,深吸口气转头低声快速地对艾伦交代,声线好像淬过冰雪:“派人送他回去,告诉他在事情没有完全交代清楚之前不准离开那间公寓半步!”      嘴快的艾伦被西泽尔摧枯拉朽的瞪了一眼之后这才想起来陛下先前同他交代过要对邵清保密里奥回来的事情,差点没给自己两个耳光,叫你丫嘴快、叫你丫嘴快!这下被陛下恨上了吧?!活该!害怕被报复的艾伦赶忙一溜烟就蹦出去执行西泽尔的命令去了。      向艾伦下完指令,西泽尔才转回身,放缓了神色,柔和了脸部的线条,对邵清伸出手温声道:“来,我们切你的蛋糕吧。”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有提起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那一切都是邵清自己的幻想。      邵清瞪大了眼睛看着西泽尔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云淡风轻,一股寒气忽然沿着他的脊椎窜进脑海。下意识就挥开西泽尔的手,倒退了几步,喃喃道:“不。”      当众被自己的准王妃打开了手,西泽尔并没有一丝不高兴或者尴尬出现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他执着的伸着手,用一种近乎哄小孩的柔和音调对邵清道:“乖,过来,我们一起切你的蛋糕。你不是八零电子书网吃甜食的么?这个蛋糕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的。”      “不!”邵清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这个单词。他浑身在发抖,这样陌生的西泽尔让他觉得很可怕。眼前这个西泽尔完全和平时温柔的爱人大相径庭,哪怕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而柔和,可邵清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再一次提醒他,前方有危险。      西泽尔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不信任所以才不肯告诉自己里奥回来的事情吗?还是他认为自己会因一时心软而搅砸了他的计划放跑了里奥?邵清胡思乱想着,一双黑眸毫无焦距的对上西泽尔翡翠碧眼。      面对帝王和准王妃这样的情形,四周的来宾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形成一阵嗡嗡的音响。      西泽尔有些无奈,邵清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却也不好在这样的场所公开询问,只得愈发温柔地哄道:“乖,不要闹了,有什么事等晚一点再说。”往前几步就要拉过邵清拥在自己怀里。      邵清愤怒地倒退几步躲开他的手,从喉咙里发出低咆:“你是不是根本不信任我?!”      面对邵清的质问西泽尔瞠目结舌,他不知道邵清到底是胡乱从哪里得到的结论,在感情里质疑信任与否这个罪名太过尖锐以至于西泽尔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该如何去辩白,他知道一个解释不好那么这段感情或许会有裂痕,虽不会立时致命,但却可以逐渐叠加然后成为以后感情碎裂的元凶。看着眼底烧起熊熊怒火的小猫,这样公开的场合、在整个帝国所有世家子弟、社会名流和主流媒体的面前要他如何详细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对上邵清充满着伤痛和怒火的眼睛,西泽尔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蹦跶的越发厉害了。他的小猫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不该敏锐的地方会相当的敏感。都怪该死的艾伦!嘴这么快干什么?!本来西泽尔是打算等事情结束了自己亲自和邵清解释的,这下好了,在最不该被邵清知道的场合和时间被戳穿了,该如何收场?      周围的讨论声音愈来愈大,不少人都在猜测是否帝王与准王妃的相处并非如之前流传出来的消息那样亲密,否则为何会在准王妃的生日宴会上上演这样的一幕?      西泽尔已经可以想象明天的各大媒体会如何大肆渲染今晚宴会上的这一幕,不过他现在顾不上管那些了,看着邵清的样子如果他再不解释清楚的话恐怕会更加糟糕,于是只得朝站在人群里的侍从们看去。      摇光殿第一侍从官肖恩真是非常称职的人,哪怕他所服务的对象抢走了他在乎的人所有的目光和感情,他也没有把公事和私事混杂在一起,这也是西泽尔放心把他留在邵清身边的主要原因。      见西泽尔朝这边望过来,肖恩和数十个贴身侍从立马就明白了帝王的意思,立刻低声商量了几句,便与一对亲卫队员同时挤进人群,用身体挡住邵清和西泽尔,护着他们往人群外走去。      亲卫队员护送两人离开,留下一众侍从官们收拾前殿的残局——生日宴会的主角和帝国的主人不知为何中途在亲卫队护送下匆匆离席,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有切开,留下所有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宴会来宾们。      侍从们挂着礼貌而真诚的笑容安抚了大厅中的客人们,用一个看不去还算靠谱的借口为离席的帝王和准王妃打了圆场,虽然都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但好歹面上谁都没有戳破,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出身世家和各界的名流,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然后是一个个参加宴会的来宾逐渐离开,并对于主角的缺席都感到很遗憾。      最后侍从官们留下那群幸运得以被邀参加宴会的媒体人敲打了一番,告诫他们今晚宴会上哪些事情是可以写的,而哪些是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一番威逼利诱之后终于堵住了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的嘴,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等明天被这群人一写,恐怕全都乱套了。谁都知道这些记者最喜欢编造一些与现实无关的事情出来,以吸引大众的目光。      等带着一干清洁人员将整个摇光殿前殿收拾干净后,哪怕是这群身经百战八面玲珑的侍从官们也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的疲惫过,明明只是一个生日宴会,谁会想到发生这样的突发事件。只不过他们的准王妃殿下到底是肿么了,看样子似乎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不然像陛下这样一贯严肃谨慎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在宴会中途不告而别的无礼举动的。      -      等在亲卫队员的护送下回到位于摇光殿后殿的寝殿里,看着沉重的实木大门关上,西泽尔这才转过眼睛,见邵清双手交叉在胸前,斜倚着墙壁一副“你给我老实交代休想蒙混过关”的样子。      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兰蒂斯帝国最高领导人知道这个时候再找借口的话是非常不明智的,只能让黑发的青年更生气之外毫无帮助。      西泽尔信步走到青年的面前,伸手拉过戒备姿态的小猫拥入怀中,低叹道:“邵清,我没有不信任你。”      “哼!”邵清挣扎了几下见挣扎不开,狠狠一口咬在西泽尔的脖颈一侧,痛得男人倒吸了一口气。      伤口很快就见血了,这是邵清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弄伤西泽尔。不过他没有任何的愧疚心情,似乎只有鲜血的铁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才缓解了心头那一股邪火。      西泽尔苦笑了一下,这只小猫真狠啊!算了,如果这样能让他心情好一些的话也没事。轻轻抚上邵清的脸颊,侧头落下一个个吻,歉疚地低语:“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却让你不开心了。”      邵清蹙起眉心,刚想辩解自己不是因为生日才不开心,不过西泽尔比他更快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你觉得我对你隐瞒了里奥回来的事是因为我不信任你吗?”      邵清生气的抬起头,怒气冲冲的咆哮起来:“难道不是吗?”      西泽尔低头吻住邵清樱色的唇瓣,轻轻吮吸啃咬了一会儿才放开,这个举动平稳了邵清不少的愤怒,方才气息不稳道:“我没有不信任你。”      对于极少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西泽尔来说,这样的话已经非常的让他难以启齿,不过因为是面对着邵清,这个自己在乎的人,所有就算丢脸的无所谓了。      不过他的回答并没有让邵清很满意,他瞪起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反驳道:“你骗人!”      “我不会让我不信任的人冠上我的姓氏的。”西泽尔轻笑起来,用手指勾勒着邵清的唇线,低头望进那双光华婉转的黑眸深处,好像这样可以望进他的内心,把自己的真实感情全部表露给这个没有安全感的青年。      一提起自己将要被冠上西泽尔的姓氏这个事实邵清就悲愤不已,明明都是男人,凭什么西泽尔不能随自己姓?哦,对这个问题西泽尔的解释很简洁,“帝国的民众不会希望看见他们的帝王改姓,连带着整个帝国都改姓邵。”      见邵清的脸开始因为恼羞成怒开始红起来,西泽尔明智的转移了话题:“邵清,里奥已经不再是那个只存在于你记忆里的单纯少年了,他非常狡猾,连艾维斯都对他束手无策。我不希望你去见他,他很危险。”      “你觉得我会被他哄骗然后破坏了你和艾维斯的计划吗?”邵清不满的瞪起了眼睛,不过因为眼波太过水润,反倒像是无辜的狗狗样眼神。      西泽尔抱着邵清在椅子上坐下,微微一笑很苦涩:“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你去见他,说不定他会把你带走。”      闻言,邵清哭笑不得的戳了一下西泽尔难得孩子气的脸:“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会没脑子的跟着人走掉。”      西泽尔收紧了环在邵清腰上的手臂,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答应我,不要单独去见他。”      邵清扳起西泽尔的脸,看着他写满了不安的碧眸,心中刚刚那些伤痛和惊慌都在这个瞬间彻底消弭无痕,被人在乎的感觉这个时候是如此的温暖而美好,他笑弯了眉眼,一口应下:“好。”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嘤本来昨晚要更新的,结果昨天大姨妈来了痛死人了,躺床上都木有去上课~~o(>_<)o ~~ 完结倒计时开始了哟! 谢谢demeter gn,爱你~~希望gn挺住,下章就不甜蜜了,不过后面肯定素治愈滴~~ ☆、见面      邵清生日宴会上的混乱被很好的遮掩了,各大媒体上报道的只是描述关于那一次的晚宴是如何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以及兰蒂斯帝国年轻的帝王是如何的宠爱他们的准王妃殿下。      相对于宴会引起的一系列后续问题西泽尔完全没时间去注意,因为这个时候,科斯特最精锐的军队借着军演的机会来势汹汹开到了星际线上,对着兰蒂斯方面虎视眈眈。      虽然科斯特刚经过了好多年的内乱而暂时统一,但毕竟那一个国家的整体实力与兰蒂斯实在不相上下,由不得西泽尔出任何的疏忽。所以这几天,他的大部分时间又恢复了呆在他自己位于乾元殿的办公室里,整日和一堆的战略策略官、形势分析官,当然还有军中各大将领等不停的开会、制定一项项政令然后立刻发出去。      邵清每天也忙着干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比如继续进行机甲训练,其他一些日常生活所用的小型飞行器的驾驶等等,还有一大堆的书籍需要他看完。可每天的时候他还是有很多心思分给了里奥及其泄密事件上,但西泽尔不在他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商议的人,更别提消失的一干二净的艾维斯。      当初邵清是答应过西泽尔不单独去看里奥,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放任不管不去看里奥。在他心里,一切都还没有切实的定论之前都值得怀疑,尤其是连西泽尔自己和艾维斯也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里奥就是那个双面间谍泄露了兰蒂斯机密。      可是半个多月下来,两人很少有交谈的机会。邵清很想和西泽尔谈谈他想和里奥见面的事情,可是西泽尔几乎是每天他睡了之后才回来,等他还没睡醒又走了。邵清的警觉性和西泽尔待得愈久就愈差,很多时候他只是模模糊糊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身边有个温暖的怀抱而本能的靠过去,等清醒之后却只有自己抱着枕头睡眼惺忪。      两人连吃饭都是分开吃的,因为西泽尔实在是忙得没有时间专门从乾元殿跨越半个皇城跑到摇光殿来吃饭,甚至有时候连休息都是忙完了就直接留在乾元殿里。      在战争大事当前的形势下,里奥的泄密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邵清几次去了乾元殿都只能和西泽尔说上几句话,因为实在是有太多的人挤在西泽尔的会议厅里不停的争吵讨论目前的紧张局势。虽然里奥的事情在整个帝国面前太过细微,但也不是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事情,所以邵清每次都只能悻悻而归,后来就再也不浪费时间跑乾元殿了。      邵清又不想在通讯器里进行这个问题的讨论,他觉得当面谈谈可能会比较好,隔着冷冰冰的通讯器看不见谈话对方的表情是邵清觉得最蠢的事情。再说了这件事干系重大,谁知道在通讯器里谈论会不会被人窃听而泄密?      -      随着时间的流逝,星际线上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只要双方稍有一个轻微举动,可能就会演变成为两国之间的战事爆发。西泽尔愈发忙得几乎没了睡觉时间,乾元殿里整夜整夜的灯火通明,无数的人脚步匆匆进进出出,进门的时候都带了一张严肃冷漠的脸。      邵清想了几天,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找里奥谈谈,等回来再同西泽尔说,反正他现在那么忙,估计也没精力来管这些事。      想到这,邵清带上了摇光殿第一侍从官肖恩和几个亲卫队员,乘着悬浮车趁夜色悄悄出了皇城,朝里奥暂住的公寓区去了。      事实上这一片的公寓区都是给那些像里奥这一类型、在政治上有些不清不楚的人住的,守卫自然是非常的严,在公寓区的大门必须出示证件进行登记。哪怕是帝王亲自前来,也需要出示资料才能进入。      不过当守卫看见了邵清等人乘的悬浮车上海曼皇族狮子徽章的时候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竟然亲眼看见前段时间在国内被各大媒体大肆渲染的准王妃殿下。      没有理会守卫好奇的眼神,一干人等均用内携自己所有资料的通讯器在门口的感应器上扫描对比当场指纹和虹膜扫描结果后才得以进入公寓区。      悬浮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下,根据肖恩找来的资料,里奥就在这幢楼的31层,邵清带了肖恩和两个亲卫队员就踏进了电梯往楼上去。这不算违背给西泽尔的承诺对不对,他真的没有‘单独’来见里奥吖!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行四人步出电梯到达里奥所住房间的门口,邵清忽然有些踟蹰,要不要进去呢?他知道里奥就在这扇门后,只要一推开,所有的疑问都可以得到一个最明确的解释。      肖恩和两名亲卫队员没有催促深思的邵清,静静的跟着站在了那扇门前。      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邵清抬手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一名从没见过的军装男子站在几人面前,眼神几乎于凌厉的巡视,一言不发。      “因为殿下生日宴会那天的事情,陛下加强了对里奥中尉的看管。”一名亲卫队员上前一步,在邵清耳边悄悄道。      “你们找谁?”门内的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提高了声调。      “准王妃殿下想要见里奥。”见状,最佳侍从官肖恩上场了,很快把邵清的名头报上。      听见那个让自己非常、极度、相当不爽的头衔被报上,邵清默默在心底朝天竖了个中指,面上仍旧保持着西泽尔式的面瘫。      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邵清,低沉的声音有着金属般的质地:“我们没有接到预约,请出示资料和进行扫描。”      又经历了一次扫描对比之后四人才得以入内这一间跃层式的房间里,多年的训练造成邵清一进入房间就开始下意识查看房间的布局。      这套公寓面积挺大,布置的很……怎么说,很适合单身男子居住的简洁和硬朗。      踢踏声响起,有人从木质的楼梯上往下走,有一把熟悉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带着笑意:“你来了。”      是里奥的声音,但却带上了明显的轻佻意味。邵清转头,就见他从来没见过的里奥正站在楼梯上冲自己微笑,可那朵笑颜不再是往日那样纯澈飞扬。      那个曾经会扑到自己身上的少年也变得成熟而稳重,站在楼梯最后一台台阶上,眼神里有着邵清不熟悉的复杂。现在的里奥更像是兰蒂斯首都里那些出身世家的纨绔子弟,衣饰华美,举止风流。      “里奥,好久不见。”邵清谨慎的开口,向来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如今没有一丝笑意,只看得见内里光芒涌动。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青年眼神里有着疏离和谨慎,里奥心一冷,微微一勾唇:“是啊,好久不见,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邵清扬起脸对上里奥混杂了恼恨、愤怒、受伤、憋屈、后悔等等复杂的眼神,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里奥冷笑了一声,俊美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有些许的扭曲:“还没有恭喜你快要成为兰蒂斯的另一个主人呢!西泽尔陛下终于舍得放你来见我了?”      邵清一眯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蛋疼的话题:“不请我们去坐一会儿么?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里奥瞄了瞄邵清身后的三人,挑了挑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肖恩立刻凑上前低语:“殿下,这样太危险了。”      邵清给了肖恩和两个亲卫队员一个安抚的眼神,浅淡笑了笑:“没事,你们在外面等我,很快的。”      肖恩违抗不了邵清的命令,只得连同两名亲卫队员转身出门。      邵清目送三人出了公寓门,回头问里奥:“这样可以了吗?”      里奥邪气一笑:“除非你要这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撤出去,还要关掉所有的监视器,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邵清弯了弯嘴角,眼神愈发的冷了下来:“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命令他们。”      里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走下楼梯到沙发边坐下,伸长了一双长腿,打了个哈欠:“那就恕我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你了。”      邵清自然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在生日宴会之后西泽尔就不再瞒着他,于是他非常容易就调来里奥回到首都之后的所有档案,却发现关于泄密事件里奥一个字都没有开口,任凭再有审讯经验的情报人员、审讯专家、谈判专家出面,都没法撬开他的嘴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如果自己答应了他,是不是可以对这件事情有所突破,是不是可以对西泽尔有所帮助?      见邵清一脸若有所思,里奥笑得轻佻,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我不会把兰蒂斯的准王妃殿下怎么样的。”      真的不一样了,如果这个人没有里奥这张脸,没有经过西泽尔派人进行了无数项的生化基因检验,邵清真的无法判断这个人就是里奥。      抿了抿唇,邵清走过去,俯视着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的年轻男子:“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你愿意把所有事实真相告诉我吗?”      里奥猛地一把大力扯过沙发前的邵清,笑眯眯地见青年摔在自己身上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凑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对着那张飞快就绯红的脸颊吹气,声音轻柔的好像在调情:“当然,我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人,无论你想知道什么。”      “那好,我答应你。”邵清推开里奥,他不习惯这样的里奥,这让他觉得自己在被人掌控,失去主动是最可怕的事情。      邵清从沙发上爬起来,挣开里奥纠缠在自己身上的手。以前两人也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但都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里奥浑身上下有一种强烈的侵略性和危险性,这让邵清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人觊觎的感觉。      里奥懒洋洋地大敞着身体坐在沙发上,眼波随着邵清的动作流转,眉梢眼角都带着他从未在那张俊秀的脸上见过的风情,声线轻忽,却带着邵清以为是错觉的恨意:“邵清,你知道吗?当我在科斯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时候看见你和陛下亲吻的照片时候,我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马上回来找你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这样写这一章,这个情节素我好早好早之前就想好的,这也是里奥在这个故事里的结局。 不过今天中午我老婆说米有问题,所以我觉得还是照计划好的写,不管肿么样我都不想改了。。 因为这个情节比较长,而且也是完结前最后一个高.潮,所以分成两部分来写。 爱你们~ ☆、撕裂      肢体的末梢对危险有莫名的警觉,里奥轻柔飘忽的声音让邵清有种汗毛倒竖的冲动,转头就扬声对隐藏在房间各个暗处的监视者道:“可以给我们一个单独的环境谈谈吗?”      从房间的暗处出来四名面容冷肃的军装男子,领头那人有些为难道:“殿下,您的要求与规定不符,这样我们无法保证殿下的安全。”      不是他们对里奥不放心,而是因为这个人实在太危险。如果他真的对准王妃殿下不怀好意的话,估计他们这群放任邵清和里奥单独呆在一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要被流放到星际线去了。      里奥嗤笑了一声,尖利地逼问:“难道你们不希望得知真相好回去交差了吗?天天在这儿盯着我也不嫌烦。”      为首那人冷冷顶了回去:“陛下说过,一切真相比不上殿下的安危更重要。”      西泽尔的话太肉麻导致里奥皱起了鼻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真恶心,看不出来面瘫也会成为情圣,居然把这样话交代给自己的下属,也不嫌丢人。”      里奥的话引得那四名负责监视的人一阵怒目而视,不过四人自己虽然仍旧保持了一本正经,但说话那人自己说完还是抽了抽嘴角,估计是没想过他们英武神明的西泽尔陛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邵清没空理会在场几人各异的表情,他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追寻真相上,而对于真相如此热衷的寻找,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这么些年失去的太多,而这份友谊邵清还是非常在意,他不希望再继续失去。      “不要紧的,只是几个小时的谈话。”邵清诚恳的望向那四人,努力打消他们的担忧,“我只是想单独确认一些事情,在有第三方存在的场合我想不大合适,而且我希望在我们谈话结束之前不会被其他人打扰。”      邵清强调了单独,虽然他知道这样是违背了自己对西泽尔的诺言,可他非常想要亲自从里奥口中知道真相,不单是为了西泽尔和他的帝国,也是为了他自己。      那四人对视一眼,低声交谈了几句,只得妥协:“好的,遵从您的意愿。我们会全部撤出这间公寓并且关闭所有的监视器,在您谈话结束之前也不会被人打扰到。”      邵清笑着点头致谢:“好的,麻烦你们了。”      为首那人垂下眼睛,他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估计就算殿下毫发无伤的回了摇光殿自己这一群人也得被骂个劈头盖脸,不过得罪了准王妃殿下也不是个划算的事情,只得恭敬道:“请殿下把握好,谈话时限是两小时。如果超过时限殿下还未出来,我们就会直接上报陛下,并且强行进入房间干涉谈话。”      好嘛,还拿西泽尔来威胁自己了,不就是捏准了自己没法邵清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好,我会记得看时间的。”      四人一齐朝邵清行礼:“祝您谈话愉快!”说完便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并关闭了所有的监视器。      空荡荡的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里凝聚了一种难言的尴尬和无奈。      好一会儿,里奥才开口,年轻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好像历尽沧桑的老人:“邵清,你知道么?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要杀了你,这样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的人就只有我了。”      这么多年想要邵清死的人不算少,尤其是以前呆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每一次出任务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不过邵清从没听过有人还有这样的杀人理由,只是为了成为自己临死前最后看见的一人。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邵清撇撇嘴:“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杀我了?”      里奥忽然站起来,一步步逼近邵清,用那双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黑发青年,嘴角勾上了一抹诡异的笑:“因为比起杀了你,我想到了更多让伟大的西泽尔陛下痛不欲生的方法。”      邵清就像护崽的母兽,闻言立马警觉起来:“什么方法?出卖兰蒂斯的情报吗?”      里奥将邵清逼至墙边,把人堵在自己和墙面中间,用一种病态的迷恋眼光注视着努力维持平静却满眼掩不住担忧之情的邵清。几乎忍不住用手去一寸寸抚摸眼前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      这个已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青年,只是听见自己的威胁于是那双曾经给予自己无比信任的黑眸里就满是戒备,这让里奥原本还因看见他而产生的一丝内疚烟消云散,不顾邵清的躲避和挣扎用手揉捏摩挲尖尖的下巴,眼神却亮的惊人:“你很在乎他吗?”      邵清警惕地打量着把自己逼进墙角的高大青年,那头红发一如既往得像燃烧的火焰,可是那个笑得肆意张扬对着自己说“你是我的!”的明朗少年,却早已不知所踪。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危险,却又异常的吸引忍不住去探寻。      见邵清出神地盯着自己,里奥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捏着邵清的下颌抬高了他的脸,邪气的一笑:“怎么了,这么久没见,想我了?”      邵清一把打开他的手,挑高了眉毛:“好好说话就行,别动手动脚的。”      里奥摸着自己被打了一下的手背,不由提高了声音,声调几乎:“怎么,傍上兰蒂斯帝国最有前途的单身汉之后就打算为他守身如玉了,连碰一下也不行?”      这样的话从一个邵清认为还是朋友的人口中说出,让他非常的难受,他闭了闭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压下心头一拱一拱的火气,无奈道:“里奥,别这样,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谈点其他的。”      里奥双手环胸,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讥讽地吃吃笑了起来:“其他的?你还想谈什么?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你那个该死的帝王情人么?”      “我承认,这个原因是我来找你的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里奥,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自己也想要来看看你。”邵清真诚的看着里奥,努力地尽量平静道,希望可以改变里奥这样尖锐的态度。      “朋友?”里奥冷笑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眼神愈发冰冷,忽然间冷静了下来,低头贴近邵清的脸,近得彼此呼吸可闻,声音轻柔的好像在哄劝孩童去睡觉:“你认为我们是朋友?”      邵清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那张俊美的脸,喃喃道:“难道不是吗?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失去了一个朋友吗?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星辉熠熠,还是那么的让人沉溺,无暇而纯净,却该死的让人想要毁掉这一切!      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那头欲.望的猛兽,任由它主宰所有的理智。无所顾忌的让嫉妒之火烧尽所有吧!      里奥猛地扣住邵清的双手,将之拉得高过头顶,狠狠压在墙上。另一只则控住对方纤细的腰,把那个青年整个人都按在墙壁上,趁他抬腿想要踢自己的时候将自己嵌入他的双腿间,用整个身体的力量把 比自己纤弱的青年夹在墙壁和自己中间,低下头便凶狠的碾压上邵清的嘴唇,野蛮的近乎啃噬。      邵清在里奥扣住自己手的时候就开始挣扎起来,可是身体的基因导致了地球人的身体素质不管怎么样都先天弱于珈塔星系的人,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速度上都是无法比拟的,里奥铁钎一样的钳着他的手,牢牢的把手定在头顶上。手动不了,他迅速就抬起腿踢过去,却被里奥觊了个空,趁机挤进他的双腿间,被对方用腰部以下的身体压在了墙上。      邵清又急又气,张口想要怒骂里奥,躲闪不及被红发的青年一下子噙住了自己的嘴唇,还趁机被滑入了一条舌头!      邵清不是完全的弯,他目前能接受的只是西泽尔。和西泽尔,两人毕竟是两情相悦,接吻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美好。      可是同里奥唇舌紧贴在一起,却让他觉得心慌难忍,一阵阵的恶心翻涌上来。他不停的扭动着脑袋,想要甩开和自己唇舌纠缠在一起的人,可是里奥却灵活的跟着他的扭动纠缠的越发深入。再不犹豫,使劲就咬了下去。      血腥味刺激了里奥,他生气邵清的抵抗,哪怕舌尖再痛也不肯放开,更加用力的吮吸啃咬着对方的唇舌。      唾液混合着血液的气息直冲鼻腔,刺得邵清眼睛有些酸涩。他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扭着脸想要躲开里奥的攻势。      等里奥终于放开邵清的嘴巴时,彼此都呼吸粗重。他用额头抵着邵清的,示好似的用鼻尖蹭着青年的脸颊,低低道:“邵清,跟我走好不好?”      缺氧和愤怒让邵清满脸通红,眼睛里蕴着生理性水色,薄唇被啃咬得红肿了起来。他扭开脸,呸的吐出嘴里的唾沫和血腥味,躲开里奥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嘶哑着声音道:“滚!”      里奥没有逼他转过脸来,只用鼻尖在他修长的脖颈上磨蹭着,一个个吻印了上去,声音里莫名的苦涩:“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我就不行?”      以前被自己忽略的那些细节一起涌上脑海,拥挤中让邵清了解自己曾经是有多白痴。那么多的细微连在一起,连同刚刚里奥疯狂的举动,都这样了,邵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里奥他,对自己是这样的意思。      可是除了那个碧眼的面瘫男人,邵清再无法接受另一个同性。      狠狠用头撞了过去,砸在里奥的鼻梁上,撞得那双湛蓝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邵清扯着声带嘶嘶道:“我从来就只把你当朋友!”      都说最无心的最伤人,果然不错。他什么都没做,那些不经意地温柔就让自己陷得一塌糊涂无可自拔,可是到头来现实却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他颤抖着声音,几乎卑微到尘埃里,哀求道:“既然你能接受男人,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邵清转回头,几乎无法直视着里奥哀伤的湛蓝眼睛,那里面的悲伤浓烈的好像永恒的海:“我不是能接受男人,我只是能接受西泽尔。”      闻言,邵清脸上就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不可思议的细细用目光描摹邵清的脸,那张脸早就熟悉得深刻在自己心上,每想起一次都会让他痛一次。这个人是自己爱恋的人啊,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用他的无心捅进自己心窝里刀子。      既然不能拥有,那倒不如毁了吧,让所有人都得不到他!让失去他的人都和自己一样痛得无药可救!      里奥的神情恐怖的让那张俊秀的脸都扭曲了起来,湛蓝的眼睛布满了杀戮和欲.望,看得邵清开始心头狂跳,挣扎得更加激烈了起来:“不,不!里奥,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又爆字数了。。。本来还以为这章可以把这个情节写完,又要拖到下一章了,嘤嘤嘤嘤嘤好郁卒! 好想开HP\DH文嗷嗷嗷,好喜欢Draco唔唔唔~ PS:demeter亲亲不要太担心哟,也不会太虐,只是要把其他觊觎邵小哥的人清理掉,让他和陛下HE!抱抱,嘿嘿~ ☆、决裂      邵清猛烈的挣扎起来,身体内部在面对危险时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和力量,里奥一时不察,猝不及防就被他挣脱了自己的钳制。      不等站稳,邵清就一拳狠狠挥了过去,正正打中里奥高挺的鼻梁。一击即中,邵清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自己在力量上是无法与这些该死的外星人比,只得迅疾连踹数下,下下都踢在里奥身上,硬生生把这个高大的男人踹翻在地。      就算这样还是觉得不解气,他邵清活了二十三年,还从来没这么愤怒过!犹自合身扑上去,一拳一拳凶狠地捶打那个还在同自己顽强搏斗的男人身上、脸上。      里奥被邵清打中鼻梁,剧痛袭来,他几乎可以立刻确定自己的鼻梁一定是断了,鲜血和着生理性的泪水扑在半张脸上,看上去甚是恐怖。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好像根本不在意,抹掉黏糊在眼睛上的血,飞快地就同邵清交上了手。      这一场搏斗已经毫无章法可言,两个人就像是顽童一样,胡乱地在地上扭动成一团;又像是两只野兽在搏命,撕咬扭打,凶残而毫不留情。      房间里的家具被两人拉扯的稀里哗啦的倒在地上,很多精致的装饰物碎了一地,同时尖锐的部分也划伤了打斗中的两人。可这么大的声响都没引来门外的人,邵清估计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鲜血和汗水不断滴落混合,两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有些气力不支,可是谁是咬紧牙关,一个也不肯先哼一声。      邵清已经有些后悔瞒着西泽尔单独面见里奥了,谁会知道里奥这货会突然抽风成这样。光是想想就觉得这一趟出来简直是自虐啊自虐,不但被自己的朋友强吻了,还挂了一身的彩,等回去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给那个肯定在大发雷霆的面瘫交代。      趁邵清有些分神,里奥忽然伸手卡住他的脖颈。被人止住的邵清没太慌乱,毕竟两人都有些力松劲泄了,再说了里奥一介间谍,近身搏斗也不是很强。      谁想趁邵清刚一扭身就想要反转局面的时候,里奥指间的一缕银光就迅速刺入邵清的皮肤里,嘴角还噙了一抹怪异的笑。      邵清知道自己又一次栽了(第一次栽在这个上忘记的请返回看第一章==),尼玛居然出黑招!邵清很快就发现自己只是浑身都没了气力,四肢都是软绵绵的,就好像没有了所有的骨头。不过神智倒是清醒,和之前被艾琳娜强抢时用的,让自己一下子就昏过去的应该是不一样的药物。      见里奥笑眯眯地趴在自己上方,邵清立刻破口大骂起来:“混蛋!有本事就自己和我打,背后黑人算什么?!”      里奥嘴角被邵清打得鲜血淋漓,他却丝毫不在意,只俯□亲吻着邵清脸颊上刚刚打斗中撞出的青紫,笑得温柔,却让邵清不寒而栗:“我只想得到你,哪怕不择手段。”      邵清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疲惫和慌乱过,他使劲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里奥,可是却根本没用,反倒是累得他自己气喘吁吁:“从我身上滚下去!”      里奥依言爬了起来,邵清刚想感慨一下里奥的听话,不想那个男人却飞快地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邵清:>皿<!!!又是公主抱!好想打人!      更惊恐的事里奥竟然抱着他往楼上大步走去,也不管不顾满客厅的混乱。邵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道:“喂喂!你干嘛?!”      里奥没理他的垂死挣扎,进了楼上的卧室就毫不怜香惜玉(邵清:老子不是香更不是玉!)地把怀中挣扎的黑发青年甩到那张宽大的床上,随手在一旁的桌子上摸了摸,就拿过一条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带子,把邵清想要挥到自己身上的拳头钳住,绑了捆在床头。      邵清惊慌失措,像条被逮垂死的鱼一样死命的挣扎扭动,他虽然为人迷糊,但这种危急关头,他还是模模糊糊知道了自己处在非常不利、极度危险的情形,自然是越发怒气上头,也不知是气自己自作主张跑来看里奥还是气里奥把他绑在床上的举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临近,可是他浑身绵软无力,双手又被牢牢捆在了床头,饶是咬碎了银牙也逃不开。      不知道里奥从哪里学来的打结方法,他越是挣扎得厉害,那个结头就收得越紧。绳索被滑的紧紧勒在手腕上,只剩下两条无力的腿在床上乱蹬,踹得满床的床单乱糟糟裹在了自己身上,更添阻力。      里奥自己则好整以暇地站在床尾,折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藏起来没被搜走的通讯器,趁着所有监视他的人和仪器都不在的时候赶紧发消息,也不知道是在联系谁。      等里奥摆弄完手里的通讯器转过头,立即就转不开眼了。邵清一脸怒气地嗔怒瞪视着他,床单半卷着那幅修长的身子,衣领也敞开了不少,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脸色不知是气红得还是挣扎累红的,衬着漆黑湿润的眼珠和微微张开的嘴唇,有种微妙的凌虐暴力的病态之美。      “你到底想要什么?!”邵清有些不耐烦,挑高了修眉冲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里奥提醒道,“时间快到了,马上就会有人进来。”他是希望拖着时间,赶快有人闯进来把自己解救了算了,这副倒霉样子真是屈辱。      里奥不慌不忙低头看了一眼通讯器,计算了一下时间,笑弯了精致的眉眼,仿佛又恢复了往日张扬肆意的那个红发少年:“还有四十几分钟,够了。”      邵清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高大青年,不由心下一凉,他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哪怕是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看样子里奥不像是要杀自己,倒像是要……折辱自己,也是折辱西泽尔。      “你听我……唔——!”邵清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把他所有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只剩下吱唔的反抗声音在喉咙里破碎。被人重重压进床单里,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压制住,动弹不得。连下颌也被人紧紧钳住卡着,连想要合拢嘴巴也做不到。      鼻端口腔全是邵清不熟悉的侵略强占意味,这样的屈辱让他觉得恶心又惊惧,更多的是愤恨。他恨不得一口咬住里奥,自己难过,也绝不想让他得逞。      邵清这辈子没恨过谁,平时里就是温温吞吞的一个人,只要不超出他的底线,你怎么和他闹他都不会翻脸。哪怕就是年幼时被亲生母亲抛弃,他也没有任何怨言。之后念念不忘也只不过是想问问,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母亲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被艾琳娜里奥等人绑架到了兰蒂斯,也只不过是郁闷了几个小时而已。      自小的生活教会邵清要随遇而安,懂得满足。贪心不足只会让得到的都会失去,不如守好手里握着的这些。      在生死里爬摸打滚惯了的人,总会觉得平淡也是一种幸福。而现在难得有这样静好的日子,他想得不过是和西泽尔在一起。不因为他的地位身份,只不过是两个人看对眼了,这样过一辈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还有这些乌糟的事情要夺走他平淡的幸福?上天真的如此凉薄,夺走了那么多还不够,为什么连他最后能够握紧的一方净土也想染指?      再挣扎,也不过是让身上那个再也不熟悉的人愈发火气。邵清忽然心生倦怠,再也无力挣扎。他倒回枕上,静静的闭上眼睛,就像任命了一般,好像一朵碎裂的花朵任由风雨继续欺凌。求饶都不肯,他知道里奥今天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之前,肯定是不会罢手的。这人一连数月都可以对着无数审讯人员的威逼利诱一言不发,现在求饶不过是让他看低了自己。干脆连一声都不肯出,只默默的承受命运加之身上的一切。      扑倒邵清的里奥先是好像乖巧的小猫一般舔吻轻噬对方的薄唇,就像情人间有无限的怜惜。渐渐深入气息却逐渐狂暴起来,好似有无尽的怒火和委屈要一并宣泄出来,好像要将身下挣扎不休的人啃咬拆碎吞吃下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等把人剥了个精光,里奥这才发觉邵清安静地一动不动,任他翻来覆去的折腾。点漆般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却空洞的好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连自己的倒影落在里面,都好像没了轮廓。      他以为他会求饶,可是他连一个音节都不肯给他。里奥忽然自嘲一笑,难不成他一求饶,自己还能罢手吗?都到这个地步了,除了让他更恨自己之外,别无他法。      里奥狠心把邵清翻过身去,不敢再看那双无神的桃花眼。往日里这双眼睛总是盈满了笑意,眼尾一挑便是不自知的风情。可是对着那双黑到极致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会露怯。      可他不能露怯,他只有今晚了,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要他记住他,永远的。      里奥沉身没入邵清的身体里,痛得他忍不住几乎脱口呼痛。从来不知道会这样的痛,西泽尔和他欢好的时候从来舍不得他痛,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温柔怜惜,生怕他蹙眉。      里奥俯下.身拥住身下那具身体,颤抖着用力的把邵清拥进自己的怀里,心底大恸。一夕欢悦之后,他知道他们之间永远只剩下恨了。      可他不后悔,哪怕是恨,也好过遗忘。      心头的痛一阵一阵翻涌上来,邵清身上有多痛,里奥的心就有多痛。那些痛就好像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海水,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拍打在他的胸口上,痛得他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揽住邵清,疯狂地想要留住他,将他按压进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从此再也不用分离。      邵清伏在枕上,手臂被捆住,让他无处借力,只能抽着气,缓解着身后的疼痛。被里奥用在怀里,却只觉得后背一片清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他的背心。      里奥用力的撞击邵清。痛苦中,邵清模模糊糊听见身后有掺了哭音的声音在耳畔断断续续:“邵清、邵清,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邵清,你恨我吗?”      “邵清,不要忘记我好不好?我宁愿你恨我也好,也不要被你忘记!”      “邵清,你是我赢来的,明明就是我的人。我说过等我回来要和你结婚,可你却选择了别人。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邵清,我选择背叛兰蒂斯、背叛西泽尔陛下,是因为他抢走了你。兰斯说他有办法替我带回你,只要我把兰蒂斯的情报交给他。”      “邵清,你生日那天我想见你。我已经在摇光殿前了,可是还是没有看见你。不过后来我在媒体上看见你的照片,你那样笑真好看。”      “邵清,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真的来看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      到最后,他完全哭了出来,压抑的哭腔带着沉重的爱恋和不舍一直在喃喃细语,微弱的几乎听不清。      这样的决裂太凄惨,谁都不是赢家,两败俱伤。      在邵清昏死过去之前,他隐约觉得里奥在替自己清理身体、穿好衣服。      最后,一枚冰冷而绝望的吻落在唇上,有液体滴落地他脸上,打湿了他的眼角,有低哑的嗓音在同他告别:“再见。”      再见,每一次这样说的时候,是不是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邵清拼命想要清醒过来,可是所有的神智都在这个时候离家出走了,昏昏沉沉中听见窗户被打开,邵清想,难道里奥要寻死不成?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勉强凝聚起一点神智。清醒前的最后一眼,就见窗外夜色里悬着一辆小型飞船,里奥正跃过窗户,落入飞船打开的舱门里。      下一刻,邵清就重重倒回凌乱的床单里,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唔。。。快完结了,这文里我不会给谁盒饭的,gn们不用担心哟!咩哈哈哈,我果然是亲妈哟! ☆、缄默      有人把卧室大门踹了开来,巨响惊醒了陷入昏睡中的邵清,立刻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熟悉的味道环绕着自己让邵清觉得无比安心,昏昏沉沉间,邵清听见抱着自己的那人在怒吼咆哮,可以想象那张面瘫脸布满怒火会是多么罕见的样子,可是眼皮却沉重的根本抬不起来。      西泽尔在咆哮着指挥侍从们去找医生来,然后又派人去追踪潜逃的里奥。还有其他一些嘈杂的声响和来来去去的人声围绕着自己,闹得邵清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痛。浑身上下痛的好像所有关节都被拆散重装,每一块肌肉都仿佛都车轮碾压过。他的嗓子烧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努力勉强移动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手。      “邵清、邵清……?”西泽尔的声音渺远的近乎不真实,是邵清从未听过的焦急而慌张,这不像他一贯所见的那个运筹帷幄镇定自若的帝王,带着显而易见的颤音。      邵清很想说别叫了,叫魂啊冲着人耳朵那么大声叫,先给喝口水行不行,喉咙干渴的快要冒烟了。      下一刻,清凉的液体流进干涩的喉咙里,有轻吻落在眼睛上,西泽尔令人心安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安抚着邵清动荡不安的灵魂:“邵清,别怕,我带你回家。”      邵清很想弯一弯嘴角,给西泽尔一朵笑容,可是好累啊,脑子混沌的好像糨糊,他的怀抱又是那么温暖而坚实,像是浩瀚的大海一样包围着他,又好像黏黏糊糊的糖浆,温暖而甜蜜,让他渐渐地陷入很沉的黑暗里去。      -      清晨,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洒在脸上,刺得床上躺着的人皱起了鼻子,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想接着睡觉,却扯到背后的伤口,痛得他立刻清醒了起来。      “嘶——”邵清一撑床就想坐起来,结果撑到手腕上的伤口,倒抽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发生过的事情,顿时苍白了脸色。      环视四周,这是他所熟悉的摇光殿寝殿,可是自己是肿么回来的,邵清却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西泽尔说带他回家,之后就再也记不起更多的了。      “你醒了?”沉思中的邵清没注意西泽尔像个幽灵一样推门走了进来,眼下有浓重的阴影。      “嗯。”除了这个回答,邵清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发生了的一切他暂时还没有准备好和西泽尔谈,只得挠挠头干笑了两声,找了个安全的话题,“我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西泽尔知道邵清是在转移话题,却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柔和了面容:“有,不过医生说你这几天都得吃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食物。”      “没事,只要有吃的就行。”邵清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他对吃的不太挑,除了对甜食有比较明显的偏好外其他的都可以,只要填饱肚子就行。撑着床边想坐起来,扯到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让他不由蹙起眉,却在西泽尔的手伸出来想要扶住自己歪斜的身体时,粗暴的挥开了对方的手。      等邵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飞快的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西泽尔一眼,讷讷地垂下眼睛:“我自己可以的。”      西泽尔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抿了抿唇不做声,这是昨晚医生说的邵清醒来可能会出现的一种情况,因为受到了侵犯会使他对肢体的触碰感到厌恶或者恐惧。      这让西泽尔非常恼火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该死的里奥狄特拉!不要以为这次傍上了狄特拉家族就可以高枕无忧!就算他真的是狄特拉家族的人,总有一天他加诸邵清身上的一切,西泽尔都会十倍百倍的奉还!      不过西泽尔更恼火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并阻止邵清违背了对自己的承诺单独去见那个危险分子,竟然又一次的让他受伤了!这让他非常自责和内疚。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西泽尔不想再说这些让邵清烦恼。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失控了,这对他们每一个人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尤其是邵清,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损伤才是让人担忧的事情。不过所幸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能够陪着他,慢慢在时光的洗刷下抹平所有的伤口。      邵清默默地起身洗漱,又换好了衣服,就安静地跟在同样保持着缄默的西泽尔身后出了寝殿。      用早餐的时候,一时无语,只听见餐具和盘子轻微碰撞的声音。肖恩给两人各自倒好两人喜好的饮品,却不小心碰到邵清伸出去取覆盘子果酱的手。      邵清就像被火燎了一样,迅速把手收了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吓了肖恩一跳,手一抖就把小壶掉在了桌上,洒泼了里面装的饮品。肖恩还以为自己哪里惹得他不开心了,一面慌慌张张的取来毛巾擦掉淌在桌上的饮品,一面赶紧躬身道歉:“对不起!”      邵清慌忙摆手,满脸的沮丧:“没有,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肖恩看上去对此非常不解,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桌子那头的西泽尔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好了肖恩,你先出去吧,替我把今天会议要用的文件整理好。”      肖恩点点头,很有眼色的离开了餐厅。      邵清不太想单独和西泽尔呆在一个空间里,被那双碧眸盯着让他觉得坐立不安,他假装没看见西泽尔在望着自己,低下头去埋头猛吃一通。      见状,西泽尔知道不能给邵清再增加压力了,不然估计他会崩溃。虽然他很想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那一切实在是太可怕太突然了,像邵清这样生活一向很单纯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没有马上崩溃西泽尔已经觉得很不错了,还是慢慢来吧,什么都等他平静下来再解决,等他愿意开口的时候再谈吧。      无声地叹了口气,西泽尔忽然觉得没了胃口,把面前的盘子推到一边,站起身淡淡道:“我还有个会议,先走了,你慢慢吃。”      “哦,好的。”邵清不敢去看西泽尔的眼睛,他怕从那双翡翠瞳仁里看见失望和伤痛,只能低着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邵清知道西泽尔肯定很生气昨天自己的自作主张,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和西泽尔谈,他实在没有勇气再把昨天那一切重新复述一遍。那就好像是把长痂的伤疤再撕开一次,把全部的血肉模糊暴露在阳光下。      再等等吧,等自己可以鼓起勇气的时候就可以把全部都对西泽尔和盘托出,希望希望西泽尔还能有耐心,等着自己。      -      这段时间,摇光殿里的所有侍从都发现了他们的陛下和准王妃殿下开始了冷战。其实说是冷战也不完全正确,两人也不是不说话,只不过是人都可以觉察两人交谈中的刻意和生硬,尤其是对很多方面都避之不谈,不再像之前那样的亲密无间。      而且他们的西泽尔陛下已经很长时间不留在摇光殿过夜了,基本是公务结束后到摇光殿来陪准王妃用膳,之后就继续回乾元殿处理政务。两人别说睡一张床了,就连肢体的接触也越来越少。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准王妃现在不喜欢被人碰到,谁都不行。如果被人碰到,就仿佛被蝎子蛰了一样,表情非常奇怪。      邵清自己还没发觉,大家都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容易陷入沉思。不论是在做什么都会很快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完全注意不到周围。而且他很少去做以前喜欢的那些事情了,比如机甲训练,比如体能加强训练,他都已经极少去做了,大部分时间总是呆在书房里,捧本书就开始发呆,直到西泽尔结束公务寻到书房来,往往会让他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想了很多,可每每一对上西泽尔那双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双眼,邵清就觉得自惭形秽,根本开不了口和他谈及一切,所以就一直的缄口不言。      西泽尔也维持了他的沉默和体贴,没有追问那些邵清不想提起的事情。虽然他很想知道,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用自己独有的温柔方式让自己爱的人觉得心安。      不过西泽尔虽没追问邵清,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事发当天,他就派亲卫队员追踪里奥的踪迹,结果发现协助里奥潜逃的是科斯特潜伏在兰蒂斯的间谍。当晚,那三个处心积虑在兰蒂斯潜伏了近十年的间谍一举突破了情报部的守卫,窃取了兰蒂斯目前的军事方面的不少情报后,救出被软禁的里奥,驾驶着伪装成民用飞船的小型军事飞船逃之夭夭。      西泽尔派出的亲卫队员没料到里奥等人所乘飞船携带的武装力量那么强大,交手之后在对方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不等援军到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的飞船逃走了。      收到消息的西泽尔当即大怒,立刻发布了星际通缉令,下令击杀里奥等四人。帝王震怒,负责此次任务的艾维斯难逃其咎,只得亲自上阵率领亲信去追缉伤了准王妃的里奥归案。      不过此时的艾维斯只怒火中烧,连连怒骂里奥这个白眼狼不知好歹,却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和对方正面交锋之后,裹上了一段一辈子都甩不断的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咦。。。头好痛,码粗来什么我自己都木有印象== 秋天好干燥,gn们要注意多喝水多吃水果,别上火了,别跟我一样喉咙肿了一块好难受嘤嘤嘤嘤嘤~ ☆、完满(修!)   时间像是最高明的治愈师,不论什么样的伤痛都可以统统治愈。世事纷繁复杂,经年的过往像试金石一样,把人磨砺成为更加内敛成熟。就像湍急的水流一样,逐渐趋于平缓,极少窥见波澜。      很多年少时以为可以铭记一生的爱恨纠缠,在时光的洪流下显得微不足道。而当很多事情渐行渐远之后,再多的情绪也烟消云散,只剩□体上或者心灵上或深或浅的疤痕仿佛树木的年轮一样记载着过往的种种。      经过的人、历过的事,都在心底留下抹不去的痕迹。每一段缘分都是反映生命的明镜,他们可以让人们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让我们更加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之人。      站在摇光殿外的高台上,邵清举目四望,苍茫的暮色下,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种温柔的绯黄色中,眼前好像轻披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太远的地方。      风起,吹起衣袂蹁跹。一双手臂从后揽过,邵清顺从地放软了身体靠在后面那人的怀里,熟悉的味道环绕着让人觉得安全而平和。两人都没有交谈,只默默地打量着暮光下的世界。      又是一年匆匆过去,距离邵清来到兰蒂斯已经是整整第五个年头了。他不知道现在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和一个情投意合全心信任自己的人一起过这样宁静安和的生活是他向往了很长时间的。      对于整个兰蒂斯帝国的人来说,三年前他们年轻的君主带回了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并且以极高的姿态宣告世人这是未来帝国的另一个主人,当时很多人在反对在不解,可是他们的帝王一意孤行,执意让他入住摇光殿。可是几年过去了,他们的陛下似乎并没有举行真正的典礼的意图,来使他带回的这个青年成为帝国真正的主人。      其实不是西泽尔没有举行典礼的想法,而是邵清一直没有想好。先前是觉得进展太快了。可是在里奥事件之后,这个青年更加的消沉和低落,他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勇气去承担那样一份沉重的责任和感情。      西泽尔没有强求过,他知道总有一天邵清会想明白的。所幸,邵清不是个爱逃避的人,他只不过是用了比一般人更长的时间来思考而已。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西泽尔仿佛古老传奇里沉默的骑士,用最真挚的守护敲开了横亘在邵清心头的那一座冰山。朝夕相处中,两人更加深入的了解了彼此。越来越明白,爱并不是单纯的两个人在一起。爱的本质是一种修行,借另一个人调校双方的能量[1]。真正的爱可以让人更加勇敢,更加成熟,让生命有所提升。      “邵清……”西泽尔忽然出声打断了邵清的沉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痒痒的。      邵清侧了脸躲开西泽尔的气息,不明白他的欲言又止:“什么?”      西泽尔眨了眨眼,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开口。邵清极少见到这样踟蹰犹豫的西泽尔,不由睁大了眼睛。      “嗯……我们下个月举行典礼吧!”西泽尔终于一咬牙就说出了酝酿了半天的话。      “典礼?”邵清的意识还没转过来,一下没明白突然出现在西泽尔口中的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对啊,典礼。这么多年了,我们也该有个正式的典礼。”身经百战的帝王也会忐忑不安,西泽尔紧紧盯着邵清的眼睛,生怕他出口就是拒绝。      “噢~你说这个啊……”邵清挠了挠头,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烟霞,吱唔起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西泽尔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似乎对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不是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在想。都这么些年了,我们也该在全国民众前面有个正式的典礼。”      “(⊙o⊙)…”邵清飞快的转过脸去,装着镇定,“话是这么说,可是下个月会不会太快了点?”      可惜西泽尔早就发觉他的耳尖都红了起来,满心的温柔都满溢出来,连面瘫脸都维持不下去了,笑着去咬他的耳垂,在他耳畔含含糊糊道:“不快,我都等了好几年了。”      邵清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磕磕巴巴道:“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在全帝国的民众前面接受祝福吗?”西泽尔佯装怒道,不停的对着邵清红得几乎滴血的耳朵吹气。      邵清浑身都软了,如果不是有西泽尔还在身后支撑着自己估计就要滑到在地上了,嘴上却还再继续硬撑着:“我没有不想!只是……只是……这也太快了,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西泽尔将怀里的黑发青年转过来,额头相触,气息相交,声音好像有摄神取念(最近 p同人看太多了==)的魔力:“别担心,典礼只是一个形式,其他的都不会有所改变,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      邵清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碧透的琉璃眸子,像被蛊惑了一样伸出手去触碰,眼底的真诚和深情让他不由自主沉沦应允:“好吧。”      话音刚落,他就被年轻的帝王紧紧拥紧怀里,看不见另一个人的表情,只是从他微微发颤的手臂可以察觉西泽尔的激动竟是如此强烈,几乎可以透过紧贴的胸膛传进邵清的心里。      -      兰蒂斯纪元3792年5月17日,这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兰蒂斯帝国终于迎来了它的另一位主人。      漫天的鲜花和着音乐,观礼的人挤挤挨挨,摩肩接踵,所有的人都在讨论今天大婚的主角之一——即将成为帝国王妃的幸运青年。整个帝国自从很多年前西泽尔陛下登基典礼之后就再没有了举国欢庆的盛大的典礼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意和欢乐的神情,期待着即将开始的典礼。      心头惴惴不安,像被人紧紧捏住心脏的邵小哥踩着从摇光殿一直铺到举行帝王大婚典礼的高坛台阶下的红毯,胡乱想着自己是不是走成了同手同脚这样的可笑念头。众目睽睽之下,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吐出来了,有一种逃跑的冲动在胸腔里跳跃着,几近压制不住。      深吸口气,抛掉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邵清抬腿一步步走上台阶,向着高坛上等待着自己的那人走去。      台阶的尽头,一身黑色礼服的西泽尔在等着邵清。俊美刚毅的面容上是从容不迫,翡翠色的眼睛亮如明星,好像是期待得到糖果的孩子。远处缓慢走来的那个身影,深刻进他的心脏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再缩短,就像这一路走来的不易。现实和幸福的距离还有点远,可是因为有爱,所以弥补填上了这之间的空隙,让两颗心一点点靠近。      双手交握,十指交缠,浓黑和碧翠的两双眼眸深深对视,眼底倒影再落不下其他。      生命被彼此契合充盈,缺失的心这下才算完满。      从地球到兰蒂斯,跨越数亿光年的距离,只为你而来。      原来人这一生,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只是为了找到这一个人,才可以让生命成为一个完美的圆。      ————————————END————————————    -------------------------------------------------------------- 八零电子书网 txt80.com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网(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找好书,看好书,与大家分享好书,请加QQ群 八零电子书www.txt80.com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